第36章 一冊春宮
回到王府的時候,守門的下人湊成一團,低聲絮叨著什麽。隻是一見白丹煙回來,幾人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將一本冊子什麽的,藏在身後。
白丹煙蹙眉,淡漠的走過,她帶著青竹剛剛走的沒影,那群下人又聚在一起,開始翻看冊子。
白丹煙給青竹使了一個眼色,青竹殺了個回馬槍,立刻回身,“東西交出來,敢在王妃麵前藏著掖著,你們不想活了嗎?”
“青竹姑娘,這個東西不能被王妃看見,你也不能看!”為首的下人,臉色通紅,捂著同伴手中的冊子道。
“混賬,有什麽東西是我們不能看的,你們想犯上不成?”青竹怒斥,一把奪過了下人手中的冊子,隻是她剛剛看了一眼,臉色立刻通紅,手中的冊子如燙手山芋般,恨不得立刻扔出去。
但是看見白丹煙冷厲的神色,她又不敢,隻能強忍著,臉色通紅的將冊子雙手奉上。
白丹煙接過,隻是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她蹙著眉頭,森冷的盯著幾個看門的侍衛,“竟然看這種東西,你們不要命了麽?”
她怒吼,氣的臉色煞白。
幾個侍衛“撲通”幾聲,全部跪下,“王妃恕罪,隻是奴才在花園偶然拾得,真的不關奴才們的事!”
白丹煙抖著手中的冊子,臉色難看到極點,“撿來的?你們怎麽不說,你們的腦袋也是撿來的?”
“王妃娘娘——”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接著流水腰佩長劍,緩慢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白丹煙手中的冊子,又看了看幾名麵紅耳赤的侍衛,頓時明白了什麽。
“娘娘手中的東西,現在大街小巷都是,所以不能怪罪他們幾個!”流水不卑不亢的說道。
白丹煙咬牙,“混賬,這個是春宮圖,裏麵畫的人是憐晴,也就是王爺未過門的侍妾,你們敢這麽褻瀆你們的主子?”
看著她氣急的模樣,流水隻是冷笑一記,“娘娘,奴才並沒有聽王爺提起過,所以娘娘想要治罪,還是先請示王爺!”
白丹煙“啪”一聲,將手中的春宮圖砸在流水的臉上,“我這就去找你們的王爺!”
她臉色難看的朝著韶華園走去,青竹緊隨其後,流水隻是冷漠的拿過冊子,冷哼一聲。
*
相府,白憐晴坐在那裏,嚶嚶哭泣,旁邊站著她的姨娘,正著急的手足無措,走來走去。
“老爺,老爺你終於回來了,快勸勸晴兒吧,她正鬧著要自盡呢!”胖姨娘上前,焦急的看著白齊年。
白齊年進門,狠曆的一個耳光扇在了白憐晴的臉上,“小yin婦,你還有臉哭,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今天早朝,我被人指著脊梁骨罵,這輩子我都沒有這麽丟人過!”
若是事情傳到老太後的耳裏,怕是不僅取消婚事這麽簡單,估計整個白家都要跟著白憐晴受連累。
“爹,我也不想這樣的,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白憐晴哭著,淚流滿麵,剛剛被白齊年打的臉頰,紅腫不堪,此刻看上去,狼狽不已。
白齊年歎息著坐下,“你且告訴我,春宮圖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白憐晴臉色一紅,不住的搖頭,她現在還是完璧之身,圖上的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
“那為何?為何?”白齊年氣的說不出話,若是假的,為何連她身上隱秘部位黑痣,都畫的一清二楚?
他臉色煞白的坐在那裏,不停的喘著氣,似乎要被氣死的樣子。
白憐晴隻是不停的哭,忽然,她想起什麽一般,“一定是他,是玄王殿下。那一日,他看見了我的身子,定然是他泄露了出去……”
白齊年擰起眉頭,無奈的看了白憐晴一眼,搖頭道,“事到如今,不是爹爹不肯幫你,你若是再苟活下去,白府蒙羞,所以,自我了卻吧!”
他站起身,朝著內堂走去,胖姨娘大哭起來,“兒啊,你怎麽有這樣的父親?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你這是投胎錯了啊……”
白憐晴臉色瞬間煞白,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看著白齊年離開的身影,麵露淒絕之色。
韶華園,書房。
冥熙玄坐在那裏,低頭作畫。
潔白的宣紙上,梅花枝節遒勁,每一個轉折力透紙背。寒霜怒雪中,梅花剪雪裁冰,仿佛透過這一紙寒梅,可以嗅見暗香浮動。
白丹煙推開攔在門口的行冥,冷眸上前,斷斷續續的撫掌,“王爺好筆法,端的是畫工作江梅,粉檜良自誇……”
冥熙玄的唇角,浮起一抹寒冽的微笑,他抬起頭,手中的畫筆墨汁濃厚。
將畫筆擱在一邊,他冷聲,“好筆法,也要有好的取材,不知道王妃是說材好、畫好、還是本王的畫工好?”
“都好,王爺的心計,尤其好,丹煙自愧不如!”白丹煙謙虛的一鞠,眸光卻嘲諷無比。
隻是為了拒婚,卻毀了一個女人的清白,白憐晴這輩子,估計都毀在那幾幅畫上了。
不知道白齊年看見那幾幅畫,作何感想,他一定氣的不輕,將所有罪過,全部歸咎在自己身上。
可憐的白憐晴,雖然自己並不喜她,也不同情她,但是難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冥熙玄終於抬起頭,淡漠的掃視了白丹煙一眼,“說起心計,王妃過之而無不及。我很想知道,王妃每晚打著本王的名號斂財,究竟有何目的?難道相府的白齊年,這些年貪的銀子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