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冥非墨之死
白丹煙歎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個太子冥冽痕,根本算不得是虎,他連鼠都算不上!”
冥熙躍頻頻點頭,“所以,他根本不是四哥的對手,但是四哥……”
他饒有趣味的看向白丹煙,白丹煙回頭睨了他一眼,“你四哥,心思根本不在皇位之上。很多時候,他隻是迫不得已的反擊,所以我勸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激怒了他,誰也落不到好!”
冥熙躍笑的曖昧不明,他點頭,“你倒是了解我四哥,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等,還有,不要讓你娘親攙和三爺的事情!三爺回京,對你來說,意味著局勢的改變,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明白嗎?”白丹煙撂下了筆,蹙眉看著冥熙躍。
冥熙躍歎息,“明白,總之一個人若是想要走上那個位置,就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白丹煙搖頭,“也不是這樣,起碼,你坐上了那個位置,可以保證你三哥的安全,但是別人就不一定!”
冥熙躍隻是笑,並不多說什麽,不過可以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他的無奈之色。
折子寫好之後,由侍衛快馬加鞭送往驛站,再有驛站的人三百裏加急送往京城窠。
這一日,侍衛從德妃手中,拿過了三封火漆加密的奏折。
他剛剛出了德妃的院子,迎麵就走來了白丹煙,還有兩個丫鬟。
丫鬟嬉鬧著,他剛剛準備想要躬身行禮,那丫鬟就朝著他的身上撞來。
他站在那裏巍然不動,未料那丫鬟竟然有些力道,他被撞的踉蹌幾步,身上的三封奏折齊齊落下。
青竹懊惱的叫了一句,“對不起,軍爺,我們姐妹不是故意的!”
月梅趕緊賠著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走路不長眼睛!”
那侍衛被青竹和月梅攔著,想要撿起奏折,根本不能,隻能皺著眉頭,著急的想要繞過兩人。
白丹煙已經彎腰撿起了皺折,她嗬斥著青竹和月梅,“你們走路瘋瘋癲癲,究竟懂不懂規矩?”
青竹和月梅低著頭,不再說話,侍衛已經走上前,“王妃娘娘,不打緊的,青竹和月梅兩位姑娘,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紀!”
“對不住了,我回去,會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頭!”白丹煙將三封皺折,放在了侍衛手中。
那侍衛客氣了一句,行禮之後,轉身離開。
白丹煙看著他的背影,靜默片刻。
“小姐,我們回去吧!”月梅上前,扶住白丹煙的胳膊道。
白丹煙點頭,“走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白丹煙打開了那三封火漆加密的奏折。
奏折上說,冥非墨風寒入侵,時日過長,若是再不回到京城好好調理,將會有性命之憂。
她拿著折子,將奏折全部丟進火裏。
青竹擔憂的看著她,“小姐,若是被德妃娘娘和三爺知道,你偷換了奏折,他們會不會怪罪於你?”
白丹煙但笑不語。
十天之後,皇上的批示下來,冥非墨的身體,既然不適合苦寒之處,那麽即刻調往燕州。
所有人大吃一驚,德妃當場就哭了起來,冥非墨更是臉色慘白,鳳眸陰鷙的站在那裏。
“墨兒,燕州雖然不再苦寒,可是那裏臨近邊國,經常有邊國蠻夷情*擾事件發生,你過去,怕是性命堪憂啊……”德妃哭訴著,看著自己的兒子。
冥非墨歎息一聲,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落寞之色,“父皇,還是不肯原諒我,寧願讓我去遠離京城的燕州調養,也不願意我回京城!”
“墨兒,待娘親回京,好好跟你父皇說道說道!”德妃握住了冥非墨的手。
冥熙躍坐在一邊,眼瞼微抬,他手中玩弄著一個茶杯,“娘,父皇的心思,變幻莫測,你若是因為這件事情,開罪了父皇,開心的可是皇後娘娘!”
德妃神色惶恐,“那怎麽辦?要不然,我去求求太後!”
“父皇那邊,還有皇祖母那裏,都由我去求情,您回去之後,還是好好的呆在你的德安宮,不然會有人參你,不識大體,幹預朝政!”冥熙躍站起身,握著德妃的手道。
冥非墨若有所思的看著冥熙躍,冥熙躍對著他微笑,並不說話。
冥非墨歎息一聲,隻是搖頭。
是夜,萬籟俱靜,寒墨府一片冰天雪地。白丹煙坐在燒著暖爐的屋子裏,聽著外麵白雪的簌簌落地之聲,心情五味陳雜。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之間,水水已經過世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裏,她夜晚依舊無法入睡,每每的閉上眼睛,水水的音容笑貌,總是浮現在眼前。
水水跟她娘親一樣,是個柔弱善良的小姑娘,可是善良的人,終究沒有好報。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推開窗戶看著外麵,“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來坐坐?”
暗處,那人有些詫異,接著走出了大樹的陰影,站在白丹煙的對麵。
冥非墨的衣服,已經被大雪覆蓋,他整個人仿佛雪人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三爺,你傷寒未愈,這樣在大雪之中,病情會加重的!”白丹煙淡漠的說道。
冥非墨上前,站在屋簷下,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站在外麵的!”
“你來的時候,我就知道!”白丹煙懶洋洋的起身,接著從炭爐上,拿了燒的沸騰的開水,然後泡茶。
她泡茶的功夫,實在不怎麽樣,再加上茶葉的質量不是很好,所以那茶水的上麵,漂浮著很多細碎的茶葉沫子。
將茶水遞在冥非墨的手上,白丹煙臉色淡漠,她給自己倒了白開水,雙手捧著白開水,看著冥非墨。
冥非墨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拿起茶杯,低頭喝茶。
隻是茶水實在太燙,他根本無法入口。
“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你隨時可以開口!”白丹煙將茶杯放在一邊,抬了抬眼眸,淡漠的說道。
冥非墨苦笑,“你倒是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
白丹煙好奇起來,“你讓我幫你救的那個人,是誰?”
在京城的時候,他已經說過,希望她幫他救一個人,她並不以為,他會放棄這個機會。
冥非墨撥弄著茶水葉子,他低著頭,神色變幻莫測,“是個女人,她叫梅仙兒,隻不過她有心口疼的毛病,這些年若不是我拿人參靈芝的將養著,恐怕早已經香消玉殞!”
“三爺一直抗拒指婚,連六爺都已經成親,三爺卻孑然一身,原來是心中自有佳人!”白丹煙了然的說道。
冥非墨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仙兒,是清白的,我一直抗拒指婚,隻是因為我不想將婚姻淪為犧牲品!”
白丹煙對冥非墨,有些欽佩起來,她點頭,“三爺帶我去看看仙兒姑娘吧,或許我真有法子,治好她,也說不定!”
冥非墨點頭,他站起身,欣慰的笑了笑,“老六有王妃娘娘的輔助,昔日一定能成大器,王妃娘娘請!”
白丹煙也不辯駁,想來冥非墨已經看出來了,她率先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寒墨府的後山,山上風雪更大,白丹煙有些奇怪,為什麽冥非墨將梅仙兒藏在山上。
很快的,她就知道答案。
若是這賀州的冷寒之地,還有一塊樂土,那麽就是這據靈山的山峰。
據靈山,山峰,雪花飛舞,風吹在臉上,宛如刀割一般。
她站在那裏,幾乎要被大風吹至懸崖,忽然之間,她有些後悔,不該跟冥非墨來到這種地方。萬一他生了歹意,要殺她,她豈不是連逃跑都沒有地方。
來到據靈洞的時候,她又放心起來,因為洞內,別有一番天地。
綠草如茵,牆壁上掛著殷紅的果子。而洞內,山石若畫,不遠處的溫泉,氤氳著白色霧氣。
從霧氣之後,走出來一個白衣翩然的女子。女子一頭墨染的青絲,垂墜在胸前,她頭上沒有多餘的發絲,隻是一根白色發帶,已經傾國傾城。
這樣的女子,美的不染凡塵,難怪冥非墨要將她藏在此處,也隻有這樣的仙境,才能配上這樣的女子。
女子上前,盈盈一拜,“見過三爺!”
“仙兒,你起來,這位是玄王妃,她過來替你看看心疾!”冥非墨拉住了梅仙兒的手,介紹白丹煙道。
梅仙兒一雙麋鹿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白丹煙,白丹煙胸口一窒。
這樣的女人,單單是一個眼神,已經叫她無地自容,若是真的在世間遊蕩,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牽腸掛肚。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梅仙兒對著她微微欠身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白丹煙點頭,“梅姑娘,能否讓我看看你的胸口之處?”
這要求,實在唐突,不過梅仙兒也不意外,隻是疑惑的盯著冥非墨。
冥非墨轉身,“我去外麵等著!”
冥非墨離開,梅仙兒褪下了自己的衣衫,她的手臂上,一顆殷紅的守宮砂,白皙如玉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白丹煙忽然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女人蠱惑了,她想要伸手,試探她的胸口,可是她膽怯了。
這樣的女人,隻能用禍國殃民形容。
她深吸一口氣,淡漠的道,“穿上衣服吧,你這病,我治不了!”
梅仙兒神色困惑,“為什麽?我真的是絕症嗎?”
白丹煙點頭,“差不多了,若是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心肌壞死,除非換心,否則沒有任何辦法!”
外麵,冥非墨走了進來,他定定的看著白丹煙,眸光沉痛,“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白丹煙不敢確定,她隻是憑著梅仙兒的臉色,還有這山洞四周的布置,猜測她是心肌壞死。
梅仙兒這樣的女人,呆在冥非墨的身邊,一定時日不短,她卻依舊是完璧之身。
冥非墨沒有碰她,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她的病。
會有什麽病,讓他們不能行周公之禮?
恐怕就隻有心髒病了……
梅仙兒的臉上,出現落寞之色,她坐在那裏,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冥非墨歎息,“玄王妃果然天資聰穎,隻需一眼,就已經道破天機,昔日天機老人也說過,仙兒若是想要活,隻能換心!”
白丹煙站起身,“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合適的心髒,因為換心這回事,很是玄乎,不是所有心髒都適合梅姑娘!”
她轉身想走,卻被冥非墨攔住,“王妃娘娘,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了!”
白丹煙挑眉,“在哪裏?就算找到了,這個手術我也不保證成功!因為就算有現代儀器,這種手術的成功率,也隻有百分之四十!”
冥非墨搖頭微笑,“不需要玄王妃動手,隻需要,玄王妃你提供心髒……”
白丹煙的心,“咯噔”一下,果然,這個冥非墨識破了她和冥熙躍的計劃,打算對她動手了。
“冥非墨,你最好搞清楚,就算殺了我,也救不了你的小美人!因為心髒和身體,會相互排斥,你這樣,隻能加快你小美人喪命的速度!”白丹煙退後一步,開始思索,逃跑的路線。
冥非墨搖頭,溫和的笑著,“天機老人說過,這個世上,能救仙兒的心髒不多,你白丹煙就是一個。據說,你這身體,不僅能挽救別人性命,還能,借屍還魂……”
白丹煙蹙眉,手中的飛刀已經緊握指尖,旁邊倏然出現一排侍衛,整齊的站在那裏,宛如勾魂羅刹一般。
“白丹煙?或者,我應該叫你別的名字?這具身體原本就不屬於你,你還是速速離去吧……”冥非墨歎息著,拉過梅仙兒的手,“你先回房休息,待我處理了這裏的事情,過去找你!”
梅仙兒點頭,轉身離去,白丹煙手中的飛刀,驟然而出,湛湛的射向梅仙兒。
梅仙兒花容失色,她沒有武功,隻能眼看著飛刀射向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冥非墨腰間的長劍已經出鞘,撥向了飛刀。
可是他終究晚了一步,飛刀已經沒入了梅仙兒的肩膀,梅仙兒臉色頓時慘白,捂著自己的肩膀,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
“仙兒……”冥非墨上前,抱住了梅仙兒。
梅仙兒看著他,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個字。
隻是瞬間,梅仙兒的嘴唇烏紫起來,渾身開始腫脹。
飛刀上有毒……
冥非墨憤怒的瞪向白丹煙。
白丹煙冷笑,“你救不了自己的女人,卻來瞪著我,這是什麽道理?”
冥非墨怒吼,“解藥!”
“叫他們退下!”白丹煙冷聲,環視四周的暗衛。
冥非墨冷笑著站起身,“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威脅的了我!”
他飛身,朝著白丹煙撲去,白丹煙手中的瓷瓶,朝著不遠處的溫泉拋去。
瓷瓶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徑直朝著水麵墜去。
冥非墨轉身,朝著溫泉掠去,白丹煙旋身朝著洞口逃跑。
那站成一排的暗衛,朝著她洶湧而來。
她腰間軟劍出手,卻是虛晃一招,另外一隻手白綾飛出,纏向地麵的梅仙兒。
那侍衛包圍住她的時候,她已經將孱弱的梅仙兒挾持在手。
她不住的後退,暗衛的包圍圈,也逐漸縮小,最後戰場已經來到了洞外。
“讓開!”白丹煙抓著梅仙兒的衣領,怒視著撿到了瓷瓶,迎麵走來的冥非墨。
冥非墨俊臉上,滿是怒色,那瓷瓶是空的,裏麵根本沒有解藥,他上當了。
“白丹煙,不要掙紮了,我發誓你要是敢傷了仙兒,我會蕩平了玄王府和相國府!”冥非墨冷笑著道。
“是嗎?那要多謝你了!”白丹煙一把拔出了梅仙兒肩膀的飛刀,橫在梅仙兒的脖子上。
梅仙兒原本就有心髒疾病,此刻更是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冥非墨咬牙切齒,“你放了仙兒,我保證放你下山!”
“三爺的話,我可不敢相信,還是有勞仙兒姑娘陪著我走一遭!”她一邊走,一邊退,清眸環視著四周。
梅仙兒冷汗涔涔,氣若遊絲,“非墨,你殺了我吧……”
“你真的這樣想?抬眸,眸中是森冷的寒芒,他盤膝坐在那裏,緩慢的道,“何事?”
“小姐在山上,要被三爺殺死了……”青竹說著,眼淚已經流下。
都怪她不好,將老爺帶到山上找、小姐,這才讓小姐身陷險境。
冥熙玄赫然起身,“在哪裏?哪個山?”
“就是寒墨府後麵的據靈山,小姐現在已經被……”青竹的話還沒有說完,冥熙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屋內。
據靈山,洞內,溫暖如春。
幾位大夫隻是聽冥非墨說了幾句,已經冷汗涔涔。
換心之術,他們隻是聽過,根本沒有見識過啊,現在冥非墨卻讓他們給床上的那位姑娘換心。
而且若是不能救活那位姑娘,他們就得,就得……
“諸位都是冥水國屈指可數的神醫,仙兒的命,就掌握在幾位手上了!”冥非墨淡淡的道。
為首的大夫,上前一步,“三爺,仙兒姑娘肩膀上有傷,不如我們先治好了她的外傷,再進行換心如何?”
眾人都知道,他這是在進行拖延之術,白齊年站在一邊,捋著胡須,並不開口。
冥非墨沉吟,“這樣好了,你們先將白丹煙的心髒取下,等仙兒的外傷好了,再進行換心,如何?”
“可是,心髒離開身體,就立刻會死,所以隻能*取心,否則,兩位姑娘的性命,都不保啊!”大夫悲切的道。
冥非墨點頭,“那就,先換心,再治外傷,以免夜長夢多!”
大夫還想再說什麽,白齊年怒道,“趕緊動手,所有的一切,我都為你們準備好了,再羅裏吧嗦,小心三爺滅你們全家!”
冥非墨坐著不說話,那大夫隻能上前,隻是他們還沒有動手,外麵就殺出了陳咬金。
長身玉立,俊美無儔的四皇子一枚。
冥熙玄站在那裏,渾身帶著寒殺之意,他一步一步上前,冷眸看著眾人。
白齊年大驚失色,“王爺——”
冥熙玄環視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在了石床中央,兩名女子身上。
當他看清梅仙兒容貌的時候,大吃一驚,劍眉緊緊皺起,環視四周的布置,他仿佛明白了什麽,手中的長劍,握的更緊了幾分。
“四弟,你似乎明白,我這裏的風水輪盤!”冥非墨戲謔的開口。
冥熙玄冷笑,長劍斜指地麵,“我不管什麽風水輪盤,總之,我今天的目的,是帶走我的王妃,三哥,還請你高抬貴手!”
冥非墨嘖嘖有聲,他搖頭站了起來,“四弟,你猜,若是仙兒換上了白丹煙的心髒,那會是什麽結果?”
冥熙玄聲音冷冽,“我不想猜,若是三哥不願放手,那麽我隻好得罪了!”
冥非墨很早之前,就知道,他這個四弟,是個煞神。
比起武藝,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連打敗了冥水國第一高手的仁孝太子,都被他殺了,這個世間,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所以冥非墨不打算跟冥熙玄打,他手中的長劍,鏗鏘一聲出鞘,筆直的指向白丹煙。
而旁邊的暗衛,則是如影子般,鬼魅上前,同冥熙玄打在一起。
冥非墨的額頭,出現汗水。他發現,他還是小看了冥熙玄,這麽多暗衛,全部都是他悉心栽培,在江湖比起來,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但是他們跟冥熙玄打起來,太不堪一擊了,隻是瞬間,已經倒下了七八個。
冥非墨食指彎曲,放在唇間,發出一聲清亮的長嘯。
更多的暗衛,出現在了洞口,潮水般,朝著冥熙玄湧來。
冥熙玄越戰越勇,長劍挽出朵朵劍花,漂亮的宛如潮水,隻是劍花所到之處,殺人飲血,毫不含糊。
冥非墨著急起來,再這樣下去,他訓練的暗衛,都要被冥熙玄殺光了。
他大吼,“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他的長劍,刺向了白丹煙的脖子。冥熙玄手中的劍,脫手而出,擊落了冥非墨的劍。
暗衛蜂擁上前,想要借此機會,將冥熙玄擊斃。
冥熙玄赤手空拳,頓時落入下風,再加上他的蠍毒發作,已經頭重腳輕了起來。
森冷的劍,掠過他的胸口,他身體後仰,依舊沒能躲過。
一條血線,順著長劍湧出,他俊容慘白,一腳踹飛了對麵的暗衛。
白齊年看著這樣的場麵,頓時驚慌起來,他大聲道,“三爺,不能殺了四爺,否則皇上那裏,無法交代!”
冥非墨明白,這樣打下去,冥熙玄必死無疑,他大叫,“住手,都住手!”
暗衛悉數退下,站在一群屍體中間,冥熙玄渾身都是血,他瞳眸如霜般,薄涼淡冷,腳步雖然虛浮,但是周身上下,沒有一絲懼色。
一字一頓,聲聲擲地有音,“放了她!”
他臉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