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以命換命
“他們找我做什麽？”冥漠然嘲諷一笑，將冥玄燁摟的更緊了些。
“皇上，你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上官家有什麽辦法……”白丹煙急的跺腳，真不知道，冥漠然的性子怎麽這麽淡定，眼看冥熙玄都要攻入京城了。
“他們能有什麽辦法，上官燕的死，根本就是冥熙玄派人動的手腳，現在，所有的帳都算在我的頭上，他們無非是想打燁兒的主意，想要扶持燁兒登記，我不會，再讓他們毀了燁兒的幸福！”冥漠然垂首看了冥玄燁一眼，唇角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冥玄燁似懂非懂的抱著冥漠然，奶聲奶氣的道，“父皇，你和皇奶奶都會沒事的，燁兒會保護你們！”
“燁兒……乖……”冥漠然撫摸著冥玄燁的腦袋，眸光一片柔溺。
“皇上，這樣不是辦法，冥熙玄一路到來，官兵全部開城相迎，最起碼，你該頒詔書下去啊……”白丹煙喘息，走到冥漠然身前，灼灼的雙目，閃爍著流光。
“你傻啊，這個天下，誰做皇帝都一樣，讓他們拚死抵抗，受苦的，還是百姓，何必呢？”冥漠然笑著拉開冥玄燁，小家夥已經凍的直哆嗦了。
白丹煙一陣沉默，這究竟，是怎樣的孽債？
“我們走吧，離若，你明天帶著玄燁一起離開吧，我身上的寒毒，已經撐不了幾天了……”冥漠然拉著冥玄燁，開始往下走。
看著冥漠然削瘦的身影，白丹煙突然想起了在九重寶塔上，他意氣冥發的拉著自己從百米高的塔頂跳下，那個時候，自己嚇的哭了，他對她說，對不起。
原來，對不起的含義是，他要留下她，李代桃僵。
冥漠然走的很慢，每走一步，臉色都更加蒼白一分，小玄燁反而懂事的停下來，攙扶著他父皇，冥漠然捏捏冥玄燁的臉頰，“玄燁，父皇很高興，你長成了一個善良的孩子……”
白丹煙上前，攙扶起冥漠然，蹙眉道，“皇上，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或許，韓阡陌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解藥。”
“能找到，可能早就找到了，反正冥家欠他們一條人命，我來還，很有道理……”冥漠然依舊是淡淡的，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們是誰？”白丹煙忍不住問了一句。
冥漠然握住白丹煙的手，高深莫測的笑，“我不告訴你，免得將來，你會難做……”
白丹煙瞪了冥漠然一眼，反握住冥漠然的手，他的手好冰，猶如結冰了一樣，她沒有暖到他的手，反而自己的手根他一樣冰了。
察覺到她手的溫度，冥漠然放開她，走到寶塔下麵，他不斷咳嗽，纖細的五指捂住唇間，指縫中流出殷殷鮮血。
白丹煙趕緊遞上手帕，冥漠然結果，擦拭了一下，微笑道，“偶爾吐下血，有助於身體健康！”
看著手帕上的鮮血，白丹煙緊咬下唇，她不信，她救不了他……
她來到韓阡陌住的別苑，院子裏到處都是藥草，很難相信，這裏是皇宮的一隅。
“離若，讓皇上，就這麽走吧，起碼，能保存他一個帝王的尊嚴。”韓阡陌淡淡的，對於冥漠然的毒，欲言又止。
“不行，阡陌，人命大於天，就算他不做皇帝，也可以在江湖做一個逍遙的俠客，我不希望他這麽年輕就抱憾而終……”白丹煙手中捏著一顆幹枯的藥草，發出碎裂的聲音。
“他的遺憾就是你，離若，你要跟著他歸隱江湖嗎？如果是這樣，我拿我的性命成全你們！”韓阡陌突然生氣了起來，看著白丹煙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陌生。
白丹煙一時語結，被他的眼神嚇住，定定的道，“這麽說，還是有辦法救他，對嗎？”
“有，找一個內功高的，根他換血，他就能活，一命換一命，是不是好辦法？”韓阡陌語帶嘲諷。
白丹煙落荒而逃，為何，她覺得，韓阡陌對冥漠然，有很大的敵意。
流雲殿中，小玄代正在被奶媽逗著睡覺，一看見白丹煙回來，小家夥就再也不肯睡覺，撲通著小胳膊腿，要白丹煙抱抱。
看著宮女忙進忙出的收拾的東西，白丹煙納悶的問道，“你們收拾包袱準備去哪裏？”
“回王妃，是皇上下令收拾的，等下會有方統領送你和太子出宮……”宮女畢恭畢敬的回答。
白丹煙抱著玄代的手抖了一下，恰時，方岩拿著寒仗出現在流雲殿。
他依舊悶悶的，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仿佛一個最盡職的守衛。
白丹煙抱著孩子走近方岩，低聲道，“方將軍，我和玄燁不會拋下皇上不管，你還是自己走吧……”
方岩冷冷的看了白丹煙一眼，相傳，是這個女人害了皇上丟了天下，他一直對她沒有好感，雙手抱胸道，“方岩生平隻聽皇上的調配！”
“可是，可是……”他馬上就要死了，這話她卡在喉嚨一直說不出來，猶豫了半響道，“方將軍以後有什麽打算？”
“黃泉路上，保護皇上！”方岩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
白丹煙倏然想起初次見麵的時候，冥漠然白衣翩翩，帶著方岩的情景，心中有個主意，卻是不敢說出來。
她能夠，請求方岩救冥漠然嗎？那樣，對方岩不公平，冥漠然也不會答應。
“方將軍這是何苦，離開了京城，依舊有大好的前途！”白丹煙出聲試探。
“不勞王妃費心，方岩生生死死都根著皇上！”方岩皺眉，鄙夷的看了白丹煙一眼。
“方將軍，要救皇上，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白丹煙眸子掙紮著希望。
“換血嗎？皇上不會想要死在冥熙玄手中，做一個亡國之君！”方岩冷然。
“可是如果我有辦法讓冥熙玄退兵呢？”白丹煙聲音急切，目光灼灼。
“那麽，方岩救拿這條性命去救皇上！”方岩信誓旦旦，看著白丹煙，仿佛又看見了希望。
兩人隨即打發了宮女，進了流雲殿細心合計，冥漠然是決計不會接受這個辦法的，於是兩人打算，在弄昏了冥漠然之後，偷偷的換血，白丹煙出城，和冥熙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