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熱兵器時代開啟
入秋之後，海風漸漸涼了起來。暮冬城不同於大陸，這裡的冬天來的格外早。水手們陸續將暮冬城的鐵送上了帆船后，沃里克撫胸向肖恩致敬說：「王子殿下，來年等暮冬城的新礦石出產後，我向商會再申請一條全帆裝船，到時候，我們正式簽訂一份貿易協定。殿下放心，這貿易協定一定是我們利維亞商會最良心的。」
「那我提前向沃里克先生致謝了。」雖說商人看重的是利益，不過這客套話還是要說幾句的。
沃里克登船之後，查爾斯的家屬們也準備登船了。
除了艾米莉亞之外，查爾斯的家人都低著頭登船了。
臨行之前，艾米莉亞雙手端著藍色布匹包裹起來的禮物。她沒有顧及家人和士兵們的視線，緩緩的走到了肖恩的身前。
「殿下，這是我給您做的。」艾米莉亞將禮服雙手奉上，轉身向帆船上走去。
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自己打破了艾米莉亞的生活，讓他們離開暮冬城的么？
肖恩揮了揮手，以示作別。
艾米莉亞她沒錯錯，不過她的一生，或許會因為自己來到暮冬城而徹底的改變。
正午，肖恩跨上戰馬，他和納爾遜以及一個小隊的士兵一起前往了硝石礦的所在地。
抵達硝石礦的時候，距離九月十一號還有兩天時間。
在尋找夜鷹之前，肖恩需要先去看看羅伊兒子，梅托卡的煉金成果。
關於鍊金術，肖恩姑且認為這是和自己世界化學相同的知識。不過，既然這個世界真的有魔法師和巫師，鍊金術說不定是更為直接的力量呢。說不定，要比自己所了解的化學工業更為超前。
礦工們利用挖掘的礦坑和石塊，給羅伊的叛逆兒子梅托卡建造了一處臨時的煉金房。
煉金房的空間不大，裡面的東西倒是種類齊全。擺在房間正中央的鐵爐，簡單的碎石機，貼滿了牆壁，寫著古怪符號的羊皮紙。另外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和鐵制工具一應俱全。很難想象，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能掌控如此眾多的器具。
「王子殿下，您來了。」梅托卡離開了碎石機，他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向肖恩致敬道。
梅托卡身材削瘦，矮小的身形讓肖恩很難相信他能獨自一個擊碎礦石。
然而就是體型上的差異，才讓梅托卡顯得極具爆發力。
「這硝石礦，你研究出什麼門道沒？」肖恩很尊重眼前的少年，他已經將他看做成一名煉金師。
梅托卡掀開鐵爐上覆蓋的鐵鍋蓋，笑著對肖恩說：「王子殿下，硝石礦上的結晶才是根本吧。我用碎石機將它們搗碎，然後利用淬鍊將它們轉化成粉末。最後我將粉末和泥土混合在這大鍋里，利用木柴燃燒加熱，以提取這礦石上的結晶。」
聽起來工序並不怎麼繁瑣。肖恩解開肩膀處的翻領口，摘下披風，附身湊到了鐵鍋前。
熱騰騰的蒸汽消失之後，一層水晶般的結晶就漂浮在泥土上。
我靠！肖恩此時的心情只能用詫異來形容。
肖恩本以為羅伊的兒子真的像羅伊所說的只是個人愛好，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的天賦。看來，這硝石礦的主人有人選了。
「小子，你真是個天才。」肖恩重重的拍了一下梅托卡的肩膀，稱讚說。
梅托卡面對王子的稱讚，展現著少年那份獨有的得意。
「王子殿下，我就說自己要比父親要強。他天天就知道鐵礦，冶鐵，那裡有我這樣的創造力。」梅托卡驕傲的說。
能夠提取硝石，那火藥的製造也是指日可待了。如果自己能夠擁有火藥這超越該世界時代的科技，再加上膛線科技。不出三年，肖恩就可以從暮冬城東出，收復颶風帝國的失地！
弱國沒有外交，肖恩首先要做的，是讓自己現擁有與艾卓希斯大陸眾多帝國談判的資本，然後，開始一統天下的君王之路。
「好好乾，日後這硝石礦就由你來管理。」肖恩承諾道。
「真的么？」梅托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恩點點頭笑道：「當然，這可是王子的承諾。」
對於火藥的認知，肖恩只停留在硫磺，木炭和硝酸這三種基礎成分上。至於如何配比合成，肖恩一概不知。
簡單的將自己熟悉的東西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寫在了羊皮紙上，肖恩將梅托卡叫過來，告訴他這三種東西可以合成一種獨特的東西——火藥。
「您也懂得鍊金術？殿下。」梅托卡彷彿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激動的看著肖恩。
科學和鍊金術還是有點差別的。不知道如何解釋的肖恩，只能搪塞道：「這是我在颶風王庭的時候，跟一位老煉金師學的。時隔多年，我現在也記不清楚了。」
「哦。」梅托卡略顯失望，他接過羊皮紙，坐在木椅上開始琢磨。
翻閱著幾本破舊的古書，梅托卡像是著了魔一般，進入到了高度專註的狀態。
梅托卡揉捏著提煉出來的硝石結晶，將它均勻的撒在羊皮紙上。羊皮紙的中心有一面特殊符號所形成的法陣。
為了不打攪到梅托卡，肖恩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梅托卡施展鍊金術。
果然，鍊金術不等同於科技。奇異的灰色線條所組成的法陣在梅托卡的咒語下開始泛起光亮。奇異的流動與符號催動著硝石結晶。隨後，梅托卡將木炭搗碎，也放在了法陣上。
這是一個配比成分的過程么？肖恩猜測道。
兩個小時后，梅托卡翻閱了書本煉金古書，最後才將存放硫磺的瓦罐打開，將硫磺均勻的灑在硝石結晶與木炭上。
經過煉金法陣催動出來的成分配比，在少年的沉吟中繼續區分。
粉碎的顆粒開始匯聚分散，數百個來回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看了近乎四個小時，肖恩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他正準備走出煉金房放鬆片刻，突然看到灰暗的煉金房閃過了一陣獨特的光芒。
如同閃電般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嶄新的時代。自己真的將科技帶到了這個異世界，而且還成功了！
「是這種東西么？」梅托卡額頭黃色短髮被燒去了一般，他喘著粗氣，小手抹了一把臉，整個臉龐變得漆黑。
「天才！真的是天才！」肖恩按著梅托卡的肩膀，激動的不知道用什麼讚美的話，才能表達自己對梅托卡的讚揚。
一番激動過後，梅托卡開始詳細的講述，製作這種叫做火藥的煉金產物，要克服多少麻煩和障礙。
肖恩也聽不懂，處於尊重，他還是尊在煉金房聽梅托卡講了半個小時。
在聽完之後，肖恩得出了一個結論。
硝石結晶的提純過程太過於繁瑣，需要精鍊提純的過程。要做到量產需要更多時間。
火藥這種煉金產物的成分配比太過於苛刻，現在梅托卡也沒找到火藥的成分配比。
最後，梅托卡缺少人手。只有他自己懂得鍊金術，製造火藥實在是太慢了。
時間，實驗，勞動力。這是肖恩總結出來的東西。
「放心，這些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不過梅托卡，暮冬城沒有其餘的煉金師，你願意找幾位和你年紀相仿的男孩，做你的學徒兼學生么？」肖恩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能藉助梅托卡的知識，來培養更多掌握鍊金術的專業人員。
梅托卡點點頭，答應說：「只要他們對鍊金術感興趣，我會教給他們的。」
「從下個月開始，梅托卡，你可以按月去桑托斯男爵那裡領取薪酬了。每月十枚颶風金鷹！」
十枚颶風金鷹，父親管理鐵礦，扣去賦稅和勞務一個月才30金鷹。現在自己就有10金鷹，梅托卡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
「殿下，我會好好工作。」梅托卡興奮的說。
「對了殿下，這種可以燃燒照明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梅托卡疑惑道。
肖恩毫不避諱的說：「毀滅城市，征服世界！」
梅托卡一臉茫然，他怔了怔，坐下來繼續自己的工作。
完全不知道王子在說些什麼，梅托卡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