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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飢荒

  現在學校里的食物,還有一些,但是學校里人口眾多,這些口糧,也僅僅足夠使用大約幾天。幾天過去后,我們就必須外出尋找食物,否則難逃餓死的命運。通過望遠鏡,我看到,呆在那的喪屍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成群結隊地遊盪著。而且數量眾多。我們以前也沒發現周圍有這麼多喪屍,如今如此數量的喪屍就好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也許是外星人為了選拔我們故意留下的難題。


  我放下望遠鏡,轉過頭去問杜睿:「你說,如果現在全體師生,加上那些軍人,一起去攻打那裡,有成功的可能嗎?」杜睿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仔細地想著,然後說道:「如果真的要出動全校的人,解決他們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青龍幫的那幫傢伙也是人,肚子也會餓的。由他們拿著大狙,解決那些大塊頭,其他人解決正常的喪屍,是絕對沒問題的。關鍵是,如果真的這麼做,損失將是滅頂的,說不定你、我,全校大部分的人,都會死去的。」


  我心有不甘,繼續問道:「照這麼說,這滅頂之災我們是必須得經受著了?外星人的目的是為了找出什麼『人類精英』,又不是折磨后弄死我們。」杜睿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方法也不是一點沒有。補給也不一定只能靠吃外星人送的。我想,說不定就在哪幾片廢墟下,就埋藏著災難前留下的食物和水,雖然數量不多且有限,也能為我們爭取一段時間。」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接著說道:「如果這些喪屍和我們想象的差不多的話,他們是會逐漸腐爛的,等他們的大腦完全腐爛,也就到了他們終結的時候。關鍵是,我們是否能挺到那一刻。」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默然地爬下梯子。此時此刻,正有一些人們正在往食堂搬運著食物。現在,外星人改變計劃,有可能發生飢荒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校。學校內部已經產生了輕微的恐慌,不過現在還有食物,情況不至於混亂。我看到,在食堂旁邊,章老師正在與虎王說話。


  「我們的食物現在還夠幾天?」虎王看著旁邊堆放的一堆食物,問道。「我們的食物確實不多了,估計只能撐他個兩三天。學校里現在人太多了,食物根本不夠用啊。」章老師無奈地說道。「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虎王嘆了口氣,回答道。張老師也撓了撓頭,選擇了沉默。


  等到他們的談話結束后,章老師喊了幾個人,徑直往青龍幫的人所在的教學樓去了。我大概猜出了章老師的用意了。


  第二天,學校沒有發生其他事,但是「青龍幫拒絕合作」的新聞卻廣泛傳播了起來。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章老師的確是去找了青龍幫的首領芸,希望得到他們的配合,聯手化解危機。而芸竟然說他們的大狙被其他人偷走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他們的謊言,猜測著他們是不是早已做好打算,積攢了足夠的食物。等到我們餓得站不住的時候,再擊潰我們,從而一統學校。政府的軍人們通過傳聞,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虎王卻並沒有對他們持敵視態度,更沒有責怪章老師的欺騙。我也把大家的話告訴了杜睿,問他的想法,「你說,事實會像大家說的這樣嗎?」杜睿卻立刻說:「不一定,他們說得也許會是真的。那個芸很聰明,我想,她不會不識時務的。」我點了點頭,思考著他說的話,沒多說什麼。


  食物依然足夠供給給所有的人,但是給我們食物的數量卻很明顯地少了。望著餐盒裡放著的可憐的一個小饅頭和幾片爛菜葉,我也沒多想什麼,只是趕緊吃完了飯。剛吃完,卻聽見食堂的一個角落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我扭頭望去,是一個身體強壯的男生正抱著飯盒,目光兇狠地瞪著躺在地上楚楚可憐,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女生。


  「你怎麼能.……為什麼搶我的食物?」那女生噙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為什麼?沒有為什麼!老子我沒吃飽,當然要再吃一些!」那男生面露凶光地吼道,隨即打開那女生的飯盒準備吃下。正在這時,章老師及時趕到了。「你是誰,那班的?怎麼能搶女同學的食物?」隨即開始對那個男生一通教訓,最後還用棍棒狠狠地給那個男生來了幾下。那男生見是章老師,倒也服帖了,乖乖地把飯盒還給了那個女生。然而章老師一走,類似的事情又在其他人的身上發生。章老師來來往往好幾趟,終於沒了耐心,索性叫了幾個人坐在食堂看著我們吃。


  軍人們也坐不住了。中午的時候,虎王聚集了所有的軍人。「現在食物馬上不夠用了,而我們的敵人卻如此強大。我們作為政府派遣的軍人,更應當承擔起保護百姓的責任!」虎王望著因沒吃飽飯而東搖西擺的軍人們,大聲地喊著話,「喪屍大家應該也都見得多了,不過是徒有恐怖的外表而已,咱一發子彈就能送他們上西天。沒有時間磨蹭了,我們現在就得行動!」說著,虎王拿出了個小本子,低頭說道:「赤龍、戰神、惡魔,這次由你們三個人執行任務。四號駕駛,開著吉普帶他們過去,蕩平萬福超市!」


  話音剛落,隊伍中走出三名軍人。從武器上就能看出,赤龍是噴火兵,戰神和惡魔是機槍兵。我目光崇敬地望著他們手中的武器,如果不是這場災難,說不定我一輩子都只能在遊戲中看見這些武器了。


  全校所有的師生都趕來了,包括青龍幫的成員也不例外。所有人都帶著感激的目光,目送那些軍人駛出學校。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大家此刻臉上終於綻開了笑顏,彷彿災難的日子即將過去,迎接大家的將會是安全的日子。我和杜睿也趕忙爬上城牆。杜睿又給我了另一個望遠鏡,我們就坐在圍牆上觀看戰鬥直播。


  運載希望的吉普離超市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我放下望遠鏡問杜睿:「分析帝杜睿?你覺得他們這麼做會有什麼結果?」杜睿卻連望遠鏡都沒放下,只是淡淡地說道:「要是虎王領教過巨型喪屍的強大,才不會蠢到只派這麼點人去打的。」


  談話間,吉普已經到達了超市。我趕忙舉起望遠鏡。遠遠地,我看見,十幾個喪屍潮水般朝著吉普撲了過來。軍人們立刻扛起槍,惡魔和戰神手中的幾槍咆哮著,子彈源源不斷地向著喪屍群噴泄著,無數喪屍被打死打殘。衝過來的喪屍越來越多,眼看就要涌到他們跟前。這時候,赤龍手中的噴火器立刻噴出火焰,彷彿巨龍降下天火。不一會,他們的前面就瀰漫起了燒東西的硝煙。


  然而,戰鬥發出的聲音也引來了一頭巨型喪屍。恰好,那附近的喪屍也被殺得差不多了,他們便把全部火力傾瀉在它的身上。濃濃的煙霧中,巨型喪屍撕開濃霧,徑直向著他們幾個沖了過來。他們吃了一驚,繼續不斷地射擊著。然而子彈卻只是嵌在它身上的腐肉里,卻幾乎沒受到傷害。眼看著巨型喪屍就要衝到他們跟前了,他們沒了辦法,只能跳上吉普,一溜煙跑了。


  我放下望遠鏡,嘆了口氣。「你說得果然沒錯,這些人對我們的保護也不過如此。」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一股恐懼直逼心頭。不一會,他們四人帶著一副狼狽的樣子回來了。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的虎王大吃一驚,原本等待著他們凱旋而歸的眾人也漸漸絕望了,他們眼的敬佩中也有了些許懷疑。


  在飢餓和搶食物的爭吵聲中,我們度過了第二天。虎王也領教了巨型喪屍的厲害,第三天,不再往旺福超市投放兵力,轉而派遣軍人們去其他地方找殘留的食物。然而,殘留的食物能保存的太少,而且還需要仔細挖掘,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弄到一批可觀的食物。但食堂里一個個的空箱子告訴我們,挺到那一天,將是無比艱難。這天,吃完早飯,我和杜睿無所事事地躺在操場上等待食物的補給。這麼做不僅是因為有了軍人我們不用戰鬥,更是因為我們得節省體力,晚一點餓死。


  「哎,我怎麼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我突然坐了起來,看著味道發出的方向,正想衝過去看個究竟,杜睿卻拉住了我。「你個逗比,餓瘋了啊,喪屍又來了,這是噴火兵在燒喪屍呢。」我「哦」了一聲,重新躺下,杜睿卻莫名其妙地看著遠處的噴火兵出了神。突然,他跳起來大喊了一聲:「哎?近在咫尺的菜,我怎麼沒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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