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往事
陸玉看著金煌，一時愣了神。
「它，這麼厲害？」陸玉有些疑惑。
「雲頂天沒告訴你？」
「沒有。」陸玉搖了搖頭。
「也不是什麼大事。金煌，是陪著陸帥開路的佩劍！」
陸玉猛的扭過頭去，「它不是在那場戰爭里消失了嗎？」
程胥央知道陸玉指的是陸家和靈獸皇的那場戰鬥。
搖頭道：「當時是消失了。後來雲頂天得到了陸帥留在奉陽宮的傳承，重新召喚出了它。」
「召喚？」陸玉捕捉到了程胥央的用詞。
「嗯，」程胥央頷首道：「這也是為什麼我說這把劍你可以用到極境之上。當初陸帥開路確實帶來了很多神奇的東西。比如萬仞山，即使宮主和雲頂天同樣是極境強者了，也沒辦法複製。而金煌劍，你見過能主動找主人的劍嗎？」
陸玉仔細撫摸著金煌，心裡閃過一些複雜。
程胥央輕聲道：「金煌的劍柄處刻了一個「陸」字。在陸帥之前，它就是陸家的傳承之物。」
咬了咬唇，陸玉悶聲說道：「陸帥是救世主，陸家也是一家俠義。不過，我現在還是要考慮武道武魂的事。」
程胥央看著低著頭的陸玉，沒說什麼，只是伸出右手把她的頭摟到懷裡，輕拍她的右臂。
「我就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拋棄我！我不怪他們，卻也不想與他們扯上關係。阿爹雖然不肯說，所以我把他灌醉了才問出來，他們當初把我扔在森林裡，阿爹說找他到我的時候，我身上趴了一條毒蛇，那時候我都哭不出來了。他們什麼也沒給我留，我的「陸」也不是他們那個「陸」，是我阿爹的「陸」。」
小姑娘隱隱的哭腔卻帶著倔強。即使身子已經因為隱忍的哭泣而微微抽動，卻還在強忍著不想被看見脆弱。
程胥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摟著陸玉更緊了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或許，一開始是想解開小姑娘的心結，想告訴她，她的身上繼承著榮光，但現在，程胥央有的，只是心疼與憤怒！
「沒事了，沒事了，弄丟了我們小玉兒是他們的損失！日後，姐姐不提他們了！」程胥央低聲安慰道。
明明是安慰，卻換來了小姑娘的嚎啕大哭。陸玉的淚水彷彿決了堤，怎麼了止不住。一邊抽泣，一邊擤鼻涕，彷彿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自從從養父那裡知道實情之後，陸玉就再也沒有提過親生父母的事，卻是壓在了心底。
這一次，對著程胥央，這個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陸玉再也忍不住了！
程胥央也不嫌棄，只是緊緊的摟著小姑娘，說著「沒事了」、「都過去了」之類的話，直到小姑娘平靜下來。
這一天，陸玉久違的睡了一個好覺，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
第二天。
「再過些時日，你應該就可以凝聚武道武魂了！合器對身體強度並沒有要求，但是對武魂和武器要求比較高。金煌算是解決了武器的問題，它本身支撐的住，而且與你的武魂很是匹配，最重要的是它有靈性，會減少你合器的難度。你的武魂因為其自身的特殊，也完全可以達到合器的要求。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身體強度的問題。合器需要主人自己來操作，等你能自如運用武魂了，就可以考慮合器了。」
程胥央解釋道。隨後，她眼中的笑意深了點，連眼睛都彎了起來，「所以，小玉兒，繼續加油吧！」
「壞姐姐」陸玉低著頭嘀咕著，認命的躍下萬仞山，然後被風刃穩穩的接住，雖然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被風刃割傷。
新一輪的煉體，開始了！
而程胥央，在陸玉進入風刃的海洋之後，收起了笑容，冷著臉注視著一個地方，很久之後，才重新轉過頭看向狼狽的陸玉。
————————
半月之後。
「武者都夢想著自己的武器能夠指哪兒打哪兒，但是以現在的武道水平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或許有些大師技近乎道，即所謂的如臂使指。而普通人，要像大師一樣，是很難的。」程胥央對陸玉說道。
頓了一口氣，她繼續說道：「但是後來武者們發現了武魂。武魂，與武者密切相關，甚至有著一定的靈性。因而，有武者突發奇想，讓武魂掌控兵器，這就是所謂的武道武魂。武道武魂確實可以提高一個武者的戰力，但卻將武魂限制在了兵器里，尤其是開天眼之後。」
程胥央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無論是武道天眼還是源天眼，都會在眉心呈現，然而，它們的根基卻並不在一處。源天眼的本源在武者的身體里，而武道天眼的本源在兵器里。大家通常認為開武道天眼的人更加兇悍，認為他們都是武痴。這些看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武道天眼確實會讓武者在武道上走的更順利，合器也能增強武者的戰力。但實際上，合器的武者並沒有太多選擇。源天眼要打破，除非殺了主人。可是武道天眼要打破，只需要傷到兵器。開了武道天眼之後，可以說，輸不起！」
程胥央有些感嘆，「普通武者輸了，再戰就是。但是合器的武者要是輸了，沒有動用兵器還好說，如果用了兵器還被人打敗，只怕武魂都會受到一定的傷害！嚴重的，可能從此離開武道！」
「可是，這樣說來，只要用兵器戰鬥了都會傷到武魂吧。」陸玉皺眉問道。
「可以這麼說。但是你忘了，戰鬥是武魂的催化劑！眾生閣有人專門做過研究，合器武者每贏一場戰鬥，武魂都能得到巨大的好處。尤其是慘勝，縱然武魂受傷嚴重，可之後，進步也是最大的！反而，越是仗著境界橫行，武魂能得到的反饋越少，甚至根本沒有！這聽起來很殘酷，但顯然，在武魂的世界里沒有惺惺相惜一說。」
「武魂，真是個神奇的東西！」陸玉感嘆道。
「所以，你還是要想清楚再決定！這世上哪兒有不敗的人？就算三大極境，也只有雲頂天一個人開了武道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