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與我道有緣
顧攸寧此時眼角邊還有著淚痕,卻是笑著扣了扣桌子,道:「若是四殿下的位置夠高,李家功高蓋主,可是殿下願意看見的?」
這話,說到了四皇子的心裡。
他重新打量了顧攸寧,半晌,開口道:「父皇曾說過,若是六姑姑在世,且為男子,先皇一定會將這江山傳與她。」
一邊說著這話,四皇子一邊觀察著顧攸寧的臉色。
顧攸寧垂眸,淺笑:「想來,她也是個奇女子吧。」
「確實不錯。」四皇子並未在顧攸寧的臉上發現半點端倪,不禁有些失望,「不知攸寧是否相信前世今生?」
這是要來套自己的話了?顧攸寧心中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要是自己這麼容易被套話,也是白活這麼多年,「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誰又能說沒有前世今生呢?」
四皇子最後依舊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無奈道:「那攸寧覺得,如今我應該如何做。」
「李家權傾朝野,想要除之,只需猜忌。」顧攸寧淺笑,呷了一口淡茶,盈盈一拜,「民女告退。」
四皇子怔怔看著顧攸寧遠去的背影,心中像是打開了一道明鏡。
將那張紙折好,藏在胸前,四皇子才起身,喚人:「來人,回府。」
路上,四皇子想著紙上內容的可信度。
李家,真的會有將這天下收於囊中的想法么?
未必不可能!
落月軒。
顧攸容坐在李允身邊,旁邊一個大夫面色凝重。
「二姑娘身上可有什麼問題?」看大夫的面色不太好,李允問道。
大夫戰戰兢兢,回答道:「按照上次的調理方子,二姑娘確實好了不少。」
李允鬆了口氣,「那就好。」
「可是.……夫人……」大夫猶豫了半天,道:「二姑娘這脈象.……是喜脈啊!」
李允瞳孔一縮,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大夫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滴下,他低聲道:「二姑娘這脈象,的確是喜脈啊,夫人!」
「今日的事,要是有人敢說出去,便小心她的舌頭。」李允沉住氣,怒喝道。
「是,夫人。」丫鬟們齊聲道。
「周大夫,麻煩你去抓一些葯來,這事,要隱秘。」李允面上帶著笑容,對大夫說道,「若是這事,辦得好,我自然有賞,若是不好.……」
「夫人放心,這件事,萬不會出差錯。」大夫不敢看李允一眼,生怕自己性命不保。
「下去吧。」李允揮手,示意周大夫去抓藥。
「你們也一同下去,我有話對二姑娘說。」李允屏退若干人等,臉上才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一旁的顧攸寧半句不發,用手摳著桌子,滿心的憤怒,滿腔的不甘。
李允拍了拍她,道:「事情已經如此,攸容你也不必難受,惡人終究會有報應,我不會放過顧攸寧的。」
顧攸容將手放在李允手背上,小聲道:「娘親,我想出去走走。」
李允心疼的很,卻輕撫她的秀髮,答道:「去吧,散散心也好。」
聽了這話,顧攸容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李允鼻子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
顧攸容一路朝外走著,滿腹心事,全然沒有察覺背後有兩人一直尾隨著她。
「師父,為什麼我們一直跟著她?」小光頭問道。
老道眯眼,看著前面的女子,對小光頭解釋道:「這女子腹中有阿藍的骨肉。」
這一語,點破了玄機。
原來,在擄走顧攸容的時候,阿藍暖香在懷,如何能不心猿意馬?
情迷意亂之時,與顧攸容便也順理成章了。
孫二癩子哪裡敢對他有意見,便用了阿藍剩下的,特意地被人捉了現行,誰料卻因此丟了性命。
「三師兄竟沒有斷了香火,這倒真是意外之喜了。」小光頭真心為阿藍開心。
而滿盈老道的眼中滿是貪婪。
一陣狂風刮過,沒人注意到,失魂落魄的顧攸容沒了蹤影。
小樹林中,顧攸容穩了心神,看著面前的兩人,強裝鎮定道:「你們是誰?」
難道是顧攸寧那個賤人帶來殺自己的?顧攸容背後一陣陣地冒出冷汗。
「你可以叫我滿盈道長,我是看你與我道有緣,前來度化你的。」滿盈笑著,撫了撫自己白花的鬍鬚,倒是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度化?」顧攸容皺眉,「對我有什麼好處?」
一聽這話,滿盈眼前一亮。
面前這女子慾念太盛,簡直就是一個絕妙的邪修爐鼎,要是將她腹中的骨肉煉化,對於自己的修為的幫助,可就不是自己那些愚昧的徒弟的精血能做到的!
「於你,便能做一切你想要做的。」滿盈看著顧攸容,貪婪藏在眼底。
顧攸容有些猶豫不定,小光頭適時贊道:「我師父,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好,那便度化吧。」要是我能因此變得強大,便要讓顧攸寧那個小賤人跪在自己面前任憑自己揉捏。
想到這裡,顧攸容心中一陣暗爽。
滿盈從袖口拿出一個黑紫色的葫蘆,倒出一枚深紅色的丹丸,塞進顧攸容的手中,「這顆丹丸你回去以後服用,按照這本冊子上的功法修鍊,一個月以後小成,我便來找你。」
說著,又將一本沒有名字的冊子放在顧攸容手中。
顧攸容小心翼翼地接過,就像是接過閻王的生死簿,彷彿下一秒只要自己勾一勾手指,顧攸寧就會立馬魂飛魄散。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沒有看見小光頭滿眼的驚懼。
那藥丸.……一旦服用,面前這女人的孩子就不保了!
為什麼師父要這樣做?小光頭第一次對自己的師傅產生的懷疑,為什麼師父要斷了三師兄的香火?
小光頭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己怎麼能懷疑從小對自己像父親一樣的師父?
就在小光頭胡思亂想的時候,顧攸容已經歡快地朝自己的閨房跑去。
李允已不在房內,想來已經去煎藥了。
畢竟這件事一點風聲都不能走漏,李允自然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