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入魔
莫非他說的是自己從黃毛怪那裡摸來的那塊?
「我不太記得。」顧攸寧半敷衍道。
在她沒有弄明白那淡黃色晶體是什麼之前.……為什麼要交出去?
「攸寧兄有所不知。」見寧甫有些猶豫,吳秉成開口了,「這精神寶石是我們崑崙派鎖妖塔的聖物。
十幾年前,鎖妖塔中出了只大妖,耗費了三位頂尖長老的元神才將其封進塔中。
可就在幾年前,那魔頭不知從哪獲得了一份力量,突然又暴動了起來,將鎖妖塔上的鎮妖寶石崩了出去。
若是再不找回寶石,崑崙危矣!人間危矣!」
吳秉成並沒有誇大其詞,事實就是如此。
顧攸寧自然分得出輕重,況且那寶石對於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翻手,一塊淡黃色寶石就出現在顧攸寧手中,遞給寧甫。
「給你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寧甫小心翼翼地收好,作揖道:「只要我能做到。」
「很簡單,我要同你們一起去趟崑崙。」顧攸寧笑道,有異變的地方沒準就有符咒,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個倒是簡單。」寧甫答道,「我們明日動身回去,不如寧攸兄與我們一同?」
「好。」顧攸寧回答,給了吳秉成一個警告的眼色,示意他不許亂說,便離開了這裡。
吳秉成會意,這是讓他別把符咒的事情給說出去呢!
不過……寧甫不是外人,和他說說.……應該沒關係!
顧攸寧回到了之前養傷的那間木屋。
下意識地,她覺得這裡最是安全。
雪紫一見著她便笑道:「公子,你回來了。」
說完,小臉微紅。
「嗯。」顧攸寧直接往裡間走去。
她沒時間多說,天亮之前,顧攸寧必須將那四枚符咒煉化掉。
雪紫撇嘴,掉頭接著坐下吃自己摘來的野果,歪頭看了看那個大夫。
真是沒意思,她想道。
顧攸寧念動咒語,覺得有些吃力,卻並沒有太放在心裡。
要是那麼容易,那又憑什麼說它珍貴呢?
接近傍晚時,顧攸寧才將符咒都煉化完全。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聽得全身骨骼咔吱作響,無比舒暢。
顧攸寧知道,自己連升兩級,到達化神期。
因為這身體原本就是仙君水準,所以顧攸寧並不需要突破,只是簡單修鍊便能恢復原狀。
就像五百年前一樣。
完美,她想到,推門走了出去。
雪紫的臉就迎了過來:「公子,吃不吃飯?」
「嗯。」顧攸寧回答。
夜壹倒是一直都留在這裡,清篁卻總是不見蹤影,他甚至都沒有現過身。
百無聊賴,顧攸寧撥了撥碗里的飯。
不太合胃口,看來是自己太挑剔了,顧攸寧嘆了口氣。
說來也奇怪,轉世這麼多年,自己好像從未吃過什麼苦頭,這倒也是奇怪了。
突然,她腦海中有個聲音蠢蠢欲動:
顧攸寧,你難道忘了在龍宮吃得那些苦了?忘了輪迴之痛?
顧攸寧皺眉,只覺得神識受到了某種牽引。
這都是他們欠你的,你必須變強大,統統拿回來,把屬於你的一切都拿回來!
是了!若不是哥哥,自己為何輪迴,為何功力盡失,為何父王母后都歸於黃土?
是他,都是因為他!
夜壹只看見對面顧攸寧的手微微顫抖,皺眉問道:「寧攸,你怎麼了?」
「公子?」雪紫拍了拍顧攸寧的手。
顧攸寧冷笑,抬起頭來,瞳已經染成了血紅色。
她起身,祭出碧落,半字未吐就是一劍橫劈了過去。
夜壹暗道不妙,撐起一個結界,擋下了這攻擊。
顧攸寧又是一劍,這次的目標是夜壹。
劍氣刺破長空,呼嘯而來,擊碎了眼前的一切。
夜壹無奈,現出原身,也祭出自己的法器,擋下了這一擊。
他的法器是一把玉雕尖戩,在顧攸寧的劍氣之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接下顧攸寧的這一招很是勉強。
夜壹本身就不主修攻擊類,他最擅長的是葯與毒。
吸收了六大符咒的功力,再加上清篁百年的功力,魔化的顧攸寧一時間已經達到了大乘期!
更何況清篁的魔氣本身就帶有克制其他魔的威力,夜壹這一戰,難打的很。
他總不能把顧攸寧葯死吧!
夜壹暗暗決定,以後身上除了放必殺的毒藥,也要放些迷藥才好,不然再遇上今天的局面,就難收拾了。
顧攸寧的劍法與龍王的劍法同出一脈,而龍王的劍法是整個仙界都讚歎的精妙。
碧落神劍被顧攸寧舞得密不透風,眼見夜壹的結界就快要保不住了,清篁,來了。
一陣黑霧漫起,清篁出現在了劍氣中央。
他毫不在意肆意紛飛的劍氣,朝顧攸寧走去。
劍氣,只是微微撩起了他的烏髮。
他的身後,所有的劍氣迅速消融,夜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續命夫人果然強悍,不過一物更有一物降,篁小子可不是擺設。
他離她越來越近,顧攸寧瞳中的血紅色也如潮水一般的褪去。
清篁捏住顧攸寧拿著碧落的手,將碧落收了起來,另一隻手抱住顧攸寧的腿彎,將她騰空抱了起來。
顧攸寧魔性未除,還想掙扎,卻被清篁點住穴位,睡了過去。
抱著她,清篁朝裡屋走去,示意夜壹跟進來。
夜壹同情地看了已經嚇傻了的雪紫一眼,走進去,並關好了門。
雪紫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男子怎生得比寧攸公子還有俊?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裡間,清篁將顧攸寧擺好,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夜壹忙走上前,探了一脈,皺眉對清篁說道:「她今日尋得了四個符咒,一氣兒煉化了,符咒里的邪氣侵染了她,才一時入了魔。」
入魔?清篁也皺眉,若傷在肉體上,一切都好治,可若這傷在心裡.……
「用尋常的藥材恐怕治不回她。」夜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清篁的臉色,看見後者眉鎖得愈緊,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又道:「但,還有一種法子。」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