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短暫的安逸生活
「爺爺,這裡好像很安逸!」傷好的差不多,扶桑靜坐在小屋前看著一旁的老爺子輕聲的說道,老爺子不間斷的會在里出現一兩次,都是給扶桑帶平常用的東西,陪伴她的只有那隻雪白的狐狸。
老爺子放下手裡的東西,仰著頭看著蔚藍的天空笑了:「是啊!這裡可是安逸的很啊!已經好幾年沒有外人打擾了!」話音一落,一邊的扶桑低著眉沒有再說話,也許她在覺得自己是一個打擾者!
老爺子拍拍她搖頭說道:「在沒有確定所有事情的時候,不要給自己過多的壓力,你怎麼不樂觀的想想,你會是這裡的福音?」
福音?扶桑茫然的看著老爺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腳下的白狐蹭著她的腳踝,撕拉的聲音突然從腳下傳來。扶桑懊惱的盯著始作俑者——白狐又將她的裙擺咬了……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這小搗蛋,白狐玩的不亦樂乎打滾著胖乎乎的身子遠看就是一個長毛的肉團。扶桑皺著眉頭無奈的嘆息,或者自己不該太過於安逸!
「好了!爺爺該走了!對了,扶桑要不要和爺爺走走?」
「嗯?」扶桑疑惑的看著老爺子,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在這裡已經7天了,除了在山上就沒有再出去過,面對老爺爺的邀約,扶桑有些慌神,老爺爺笑了笑說道:「你也應該出去走走,在這裡憋壞了吧!」
扶桑眺望著遠處,迷茫的雙眼似乎有了焦距,最終點點頭!
安靜的村落,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場面,和諧又自然,扶桑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四周,同時,對於這個出現在這裡的陌生女孩,整個村落的人都顯得有些驚恐,這個安靜的村子要被打破了嗎?
「安爺……」
看著大家驚恐的表情,老爺子轉身讓扶桑在這裡等會,便和幾個花甲老人走進了一個屋子,扶桑仰著頭看著這陌生的環境,明明知道她們在恐懼,卻什麼也不能做,老爺子許久不見出來,扶桑有些疲憊,仰著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耳邊卻傳來一陣小孩歡樂的聲音,領頭的孩子看著一身素衣的扶桑,沒有大人們的猜疑,這個漂亮的姐姐在他們眼中就恍若一個神仙姐姐,那麼的一塵不染。
「姐姐……陪我們玩好嗎?」面對小孩的要求,扶桑一愣,懷裡的白狐拉聳著腦袋昂首看著扶桑,最終跳了下去,沖扶桑齜牙咧嘴了一會撒腿跑了老遠,小孩見白狐跑了,熙熙攘攘的追了上去,扶桑一愣,一個小女孩拉扯著她的手快步的走著,無奈之下,她只能隨著小孩們跑著。
大人們你看我我看你,對於這意外的一幕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只能任由那個陌生的少女離開自己的視線,扶桑前腳剛走,老爺子便走了出來,看著扶桑遠去的背影,輕輕一笑,身後的老者們也沒有作什麼表態,那個美麗的少女看來已經被大家所接納了!
陽光下,一身素衣的扶桑站在小孩之間,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一旁的孩子開心的拉著她,昂著頭傻傻的笑著。那雪白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扶桑樂呵呵的笑著,純真的模樣讓人著迷的很。
「姐姐,世界真的那麼美嗎?」一個稚嫩的聲音輕輕拉回了扶桑的思緒,扶桑詫異的回頭看著那個安靜的女孩,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少了什麼,扶桑有些楞,直到身邊的孩子輕聲說:「蘭蘭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看過這個世界!」
話音一落,那叫蘭蘭的女孩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扶桑慢慢的蹲下去,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小臉,輕聲說:「很美,姐姐想有那麼一天,這個世界也是為蘭蘭綻放的!」
「真的嗎?」蘭蘭似乎很開心,又或者她從來沒有開心過,只是那渴望看見這個世界的心從來沒有間斷過。
扶桑點點頭,看著蘭蘭純真的笑臉,恍然想起那個和呆在石室的那個小女孩,只是,那樣的純真,對於她來說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對於她來說,笑容就是那麼奢侈,那麼多年,或者她已經忘記了什麼的微笑。
那麼多年她在哪裡?那麼多年她是否和她一樣還活的好好的?
扶桑笑了著拉著她的手,或者那個人比自己還要好!自己現在不是應該擔心自己嗎?現在這個處境,外面變成什麼樣?她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安逸的生活還是不應該吧!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她應該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姐姐在想什麼?姐姐似乎不開心!」一個女孩拉扯著她的手臂,扶桑低著頭搖搖頭,如果……自己也能在這裡一直下去該多好!只是自己又太多的身不由己。
扶桑蹲下身子摸著小女孩的頭笑了,如此暖和的笑臉讓這群質樸的孩子們記住了一輩子,許多年後他們依舊會記得有一個白衣姐姐在陽光下沖著他們微笑的模樣,那麼美,彷彿是一場夢一般。
從村子里回去,扶桑躊躇在原地,老爺子似乎察覺她有話要說,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站在前方:「扶桑有話就說吧!」
扶桑輕輕點著頭,聲音細細的就像流水那麼輕:「爺爺,扶桑要離開了!」
這個少女在這裡呆了半個月,老爺子就陪著她一個月,這個夢一般的少女要離開了,老爺子突然想起自己自小就失去的孫女,苦笑著:「其實啊!爺爺也有一個和你一般大的孫女,只是……她已經不在了!」
扶桑一愣,看著眼前花白的老人,人都有親人,就算是墮入了紅塵的她也一樣,她也曾經有一個美麗又幸福發家,她也有一個和藹的爺爺,但是那年之後,她的家就散了,一家只剩下她一個人。
風輕輕帶起了扶桑的衣裳,老爺子回頭沖她笑了,如果茹兒還在,是不是也和扶桑那麼美?
扶桑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擁著這個瘦弱的身子輕聲低喃著:「爺爺……」
老爺子笑了,或許茹兒還在,或者茹兒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陽光拉扯著爺孫兩的身影,扶桑攙扶著老人走在小道上,聽著老爺子說著那個叫茹兒的女孩的事情,老爺子說:「扶桑,爺爺老了,走不出去了!如果你能夠遇見茹兒,告訴她一聲爺爺一直在等她!」
扶桑抬頭看著老爺爺的臉,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在那渾濁的眼中形成,那個少女是不是在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在活著,但是她是否還記得自己的爺爺?是否還是用著同一個名字,是不是過的很幸福!
「爺爺,只要扶桑活著,扶桑一定幫爺爺找到茹兒姐姐!」
老爺子拍拍她的手臂,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這輩子,恐怕是不能再見到自己的茹兒,但是有生之年,能夠遇到扶桑,也算是上輩子的福氣。只是她身上究竟背負著什麼他不知道,只是希望這個善良的少女能夠活著幸福,不要再有災難!
只是世界上有著太多的無奈,當扶桑離開了這裡,也就意味著她必須面對整個世界,面對這些世間的無奈,不管是傷害也好還是幸福也罷!她扶桑都要去面對。
扶桑嘆息著,一旦離開,就必須要完成那些事情,外面的世界沒有安逸,那裡……只有傷害存在,她明明可以不去做!但是她卻還是選擇走著那條路,就像那天一樣,當司馬珣要她做出選擇的時候,她依舊選擇了代替,只因為——她愛他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