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 歡樂谷

  駛出海面二三里，他回頭眺望，艾嘉仍在甲板上痴痴看他，不由暗嘆：「她要是個人，我也就帶走了。」嘆聲在心間盪而未泯，雷公望三兄弟駕艇追來。


  等兩艘艇靠近了，屠影招手喊話：


  「小羽，把鐵爪還我吧！」


  姜小羽晃了晃鐵爪，笑道：「這就當是救你的酬金了。」


  「什麼都可以給你，就這個不行！」屠影大急，將身一縱，跳到姜小羽這頭，伸手來奪鐵爪。


  姜小羽速度比他快，輕鬆閃開，隨後熄了引擎，拿話敷衍他：

  「別這麼小氣，給我用十天半月，到時還你。」


  屠影哪肯上當：「用順手了還會還我？你當我傻啊！」


  雷公望哈哈大笑，也熄了引擎，把話接來：「老二，姜兄弟對我們也還仗義，他想要把好使的武器，我們應該慷慨一點，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就一人一半。姜兄弟，你習慣用匕首，就算把鐵爪拿去了，怕也用不慣吧？你跟我們去過個地方，我讓人把鐵爪化了，給老二煉把一指鐵爪，給你呢就打一把匕首，你看怎麼樣？」


  姜小羽大喜：「那就太好了！」


  屠影白了他一眼，嘴上嘀咕：「二指變成一指了，你當然說好了。」


  姜小羽喜過之後，又輕咦一聲：「咦！粒子加固的金屬，普通火是化不開的？老雷，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雷公望和風行相視一笑。


  風行道：「相信我們，就跟我們走吧。」


  四人駕著兩艇齊頭並進。


  這頭海波浩蕩任逍遙，那頭追風破浪逞英豪。


  他們一邊疾馳一邊嬉笑，行了約莫兩個小時，到達連雲港。


  雷公望駕艇在前引路，駛入了一處峽谷海灣。


  這是一個三面高崖環繞的u字型小海灣，拱動的波濤頗有節奏的撞擊岩壁，白花花的水浪濺起丈高，嘩嘩直響。在海灣最裡面，停著一艘貨船，那貨船隨著波浪拱動的節奏上下起伏，做衝浪出海之狀。而兩山夾峙之間鑿有六百多個窟洞，洞外焊接著錯綜複雜的銹鐵通道，其中有幾十條棧道，幾十條樓梯，還有兩條通往貨船的鐵板路。


  姜小羽環看一圈，感覺設施簡陋，卻也有些匠心：

  「這是什麼地方？」


  雷公望干吸雪茄，高深莫測笑了一笑：

  「歡樂谷！」


  兩艘快艇淌進海灣，貨船和窟洞立時鑽出數百人來，這些人生相各異，有丈二巨人、有一尺侏儒、有三頭六臂、有雌雄同體，總之各型各色，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這許多人靠在護欄上又吹口哨，又揮手喧叫，鬧開了花：


  「喂！風行，托你幫我帶的島國動作片，你老忘記，這次帶了嗎？」


  「雷老總，把這快艇賣給我吧。」


  「哎喲！你們仨從哪弄來這麼一個標緻的小白臉，讓他陪陪老娘唄，嘻嘻。」


  「……」


  他們七嘴八舌的，雷公望三兄弟也應付不來，索性不予理會。四人把艇停在深水碼頭，沿著棧道樓梯直奔上去，只見枯崖一角有巨石凸出，石上停著一輛銹得發紫的房車，車旁撐著一把遮雨傘，傘下有張桌子和一把搖椅，椅子上坐著一個灰須拖地的老頭子。


  那老頭子知道他們來了，也不起身。


  他只顧哼著歌謠，抿著小茶，抽著旱煙杆子，居高臨下眺望灣口美景。


  屠影嘴上泛起一絲陰笑，上前把煙嘴子一捏。


  那老頭大急，拍開他手，猛吸了兩口才把火接著：

  「一回來就滅我的火，還讓不讓我活了！」


  屠影笑道：「老爺子，你這煙差的很，一股子焦味，摻紙了吧？」


  那老頭用鼻子在煙嘴上嗅了嗅：「真這麼差嗎？我這煙可是前天小李子進城撈秧子，在路邊摘的野生煙草，沒道理差啊？」


  雷公望也走上前來，用手把煙嘴一擋：「老爺子，別聞了，有事請你幫幫忙。」


  那老頭轉過頭來朝他上下打量：


  「怎麼著，想提親啊？我霍老鬼就一個丫頭，你連件像樣的彩禮也不帶就想娶過門啊，你可想的美喲！也不怕跟你說，小李子、張老二這段時間天天去城裡打秧，找了好些東西回來，硬要送我，我都沒收，丫頭嘛還是你的，你趕緊回去備好彩禮再來吧。」


  這霍老鬼噼里啪啦說了一堆，盡拿婚姻說事。


  話面上似是討要彩禮，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在催婚。


  屠影和風行知曉內情，早把臉轉到一邊，捧腹偷笑，就連姜小羽也聽出端倪，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他們這一笑，雷公望臉色頓紅，他把屠影的鐵爪拿來放在桌上：

  「老爺子，先不說這事，今天回來是想請你幫忙展展絕活。」


  霍老鬼抽了兩口煙，在椅子上搖啊搖：「打刀啊斧啊找我霍老鬼還行，屠影這把鐵爪我熔不了，你啊還得找丫頭幫忙，嗯，她這會兒應該在發電廠，去找她吧。喂……，等等，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咱先把話說好了，你和丫頭小夫小妻的感情好，她不收你錢我管不著，可我這兒你得把錢準備好了。」


  雷公望抹了抹汗，連連說是。


  別了霍老鬼，四人乘坐升降機登上谷頂。


  ……


  ……


  谷外是一望無際的荒地，叢林起伏。


  這兒除了2000米開外有座核電站，再難看見任何建築工程。那是座小型核電站，發電原理與核動力艦艇相似，因此佔地不到600個平方，從建築的風化程度評斷，該是核戰之後修建的。


  四人剛剛出谷就聽見電站那頭有廝打聲傳來。


  雷公望想也不想，奔開步子：「快走！出事了！」


  四人穿過林子，遠遠瞧見電站外頭戰事催緊。


  交手的是一頭黑背大猩猩和一個嘴上淌著鮮血的喪屍王，一猩一屍身形龐大，個子都高達七八米。那猩猩手膀子粗壯，力大無窮，一拳下去每每有開山裂石之威；然而那屍王是個嗜血的怪物，沒有理智，即使挨揍它也不覺疼痛，況且它還舞著一條巨大船錨，重達千斤，誰碰誰死。


  奔到近處，見大樹底下藏著十多人。


  雷公望兩三步上前，圍著一名女子左看右觀：


  「丫頭，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你沒事吧？」


  姜小羽心裡有一萬個好奇：「她就是霍老鬼的女兒嗎？」


  端目細看，只見她膚色微紫，兩耳尖尖，狐鼻貓眼，既有變異之象，又不失狐媚之姿，把姜小羽看得瞠目結舌，不願移目，仍不住喃喃誇道：「變異也能變得這麼美嗎？」把屠影招來悄問：「她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