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5章 代號國果

  艾嘉極具智慧，凡事都做的不動聲色。


  等令劍發現時，她已經成功侵入電腦系統，並且秘密的控制了平安屋的大部分智能機器人。這讓令劍既驚慌又後悔，此時他不敢對艾嘉下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實施補救，先對科研資料進行加密，讓艾嘉讀取不了資料內容，然後在蓄水池旁以最快的速度挖了幾處密道暗洞，潛心研發丞僚，以此補充武力上的不足。


  直到姜小羽到來，令劍才看到一絲希望。


  原本打算利用丞僚消滅艾嘉的武裝力量，之後再來詢問h1血清的下落。不曾想，艾嘉無孔不入，居然讀到姜小羽的血樣分析報告，聰明的把姜小羽救出，放他逃離平安屋。


  令劍當時就有警覺，所以派出去追鋪的機器人大多都不受艾嘉掌控。好在他警覺在先，艾嘉抓了關心語就沒打算返回平安屋，而是中途叛亂，意欲帶關心語出海，把姜小羽引往別處，似乎別有所圖；而令劍謀劃在先，耗盡大量的武裝將關心語奪回，乘機返回西藏，平安屋和艾嘉也就因此全面開戰。


  艾嘉掌控了大部分的武裝力量，對平安屋進行殘酷屠殺。


  生死存亡之際，令劍痛下決定，將技術尚未成熟的丞僚放出來抵禦艾嘉。


  悲劇由此越演越烈。


  若非姜、雷二人及時趕到，關心語和令劍也必死無全屍。


  ……


  ……


  令劍措辭悲切，草草收尾。


  他把什麼都說了，唯獨對15年前的大劫有所隱瞞，以至於機器人艾嘉的來歷也沒有吐露半字。他越是隱瞞，姜小羽就越好奇，幾番詢問，令劍仍是不說，只道：

  「15年前的事情你就別再問我了，說出來的全是疼。總之，這場大劫針對的不僅僅是我平安屋，遲早會輪到你們，想擺脫噩夢，就去找商起商院士吧，他是【三維倒膜技術】的總設計師，只有他才可以救你們。」


  聽完這段話，姜小羽眉頭深鎖，思緒亂飛。


  他在回想，當日困於平安屋夢境，在亂碼邊界看見的商起銅像。


  他把記憶碎片綜合在一起，細認商起的容貌。


  此人溫和慈祥，藏在眼鏡裡面深邃的瞳孔充滿無限的智慧和對學術執著的探知慾望，單從銅像的相貌辨別，就能看出幾分與眾不同。


  可是，從平安屋夢境編寫的代碼來看，這個所謂的商起研發的【三維倒膜技術】的技術含量固然超越古今，但也只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怎麼就能幫人避開現實中的大劫難？……不過，令劍也算是末世當中的一代英雄，他既然像神一樣推崇商起，可見商起絕非想象中那麼簡單。


  姜小羽怔怔的想了一會兒，又問：

  「商起是誰？」


  此時，令劍仍然沉溺在子民死絕的悲傷之中。他背靠石壁淌著淚水，但說到商起，又不由堆起崇拜的笑意，有氣無力的開始敘說商起的傳奇。


  ……


  ……


  那是66年前的事了，華夏和美國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些領悟，幾乎同時起步，研發三維倒膜技術。華夏國由商起領銜總體設計，花了6年的時間，終是掌握了核心技術；而美國卻因技術瓶頸無法突破，一直得不到進展，他們便想用2000億美金向華夏國求買技術，但遭到華夏國的拒絕。


  求買技術不成，美國則索求產品。


  他們向華夏國支付了1000億美金，買了一份設計產品。


  商起作為技術唯一的總設計師，必須親赴美國，完成這項產品的設計。


  那一年令劍剛滿35歲，上級把他派給商起做保鏢團團長，他率領一百個保鏢隨商起的技術團隊來到美國，這一去就是5年。……實際上，美國購買的產品在頭兩年就已經設計完成，他們以產品需要維護為由，無限期的扣留商起。


  扣留期間，令劍做了許多努力，終是與華夏取得聯繫。


  在一隻神秘的部隊接應下，他們合力救出了商起。


  之後，商起便由那支神秘部隊護送回國，而令劍就再也沒有見過商起。再後來核戰爆發，令劍被派往西藏駐紮，堅守至今。


  ……


  ……


  姜小羽聽完這段敘述，倏地站起，罷了罷手：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側目冥想，記起核戰前夕，也就是35年前，他所屬的影子特兵連曾接到一份密令，密令任務的代號叫「國果」，由教官湯英博率隊秘密潛入美國境內救出「國果」。……姜小羽記得，當年「國果」任務的場景和令劍說的頗為相近。


  姜小羽越想越覺得熟悉，脫口驚問：

  「商起的代號是不是叫『國果』？」


  「咦，你怎麼知道『國果』？難道你是……！」


  「看來我跟老將軍算是舊識了。」


  令劍痴痴半晌，字眼卡在喉嚨里說不出話來。


  末世遇舊識，對姜小羽來說算得人生快意之事，由此對令劍的滿腔憤怒繼而轉化為一波激動：「哈哈……，老將軍，既然是舊識，我們之間不開心的事也就不叫事兒了，這樣吧，你跟我走，我們一起去找商起商院士，好不好？」


  這話說的輕巧，平安屋軍民死光，小小驚喜怎能掩蓋大悲。


  令劍實際上死志已決，早就不願獨活了。


  此時，舊識相認，也僅僅臉泛微喜，晃了晃手：


  「算了吧，常言說人活七十古來稀，老頭子我活滿了75歲，就是現在死了也是值的。更何況，商院士可能在三維倒膜技術製造的虛境世界里，我自問沒有能力找得到，至於你們能不能找到，一切還得看你們自己的運氣了。……姜先生，老頭子不得不提醒你，你接種h1血清的事情已經暴露，往後只怕劫難不斷，你就自己多保重吧，小心自由號，小心龍王。」


  ……


  ……


  姜小羽和雷公望同時一驚。


  就連關心語也為之動容，啟齒詢問：


  「龍王是什麼意思？」


  令劍搖頭苦笑：「別問了，讓我安安靜靜看一會兒天吧。」


  他昂首眺望，天邊霞光輝映，雲層染血，一輪紅日從山邊拱出。他緊閉雙眼盡情感受，臉上既有滿足之色，也有痙攣痛苦之象。突地，他側倒在地蜷縮一團，痛苦嚎叫，全身冒煙，便似點著一般散著高溫。姜小羽心有不忍，上前施救，卻被令劍推開：「別……別管我，這是我應得……應得的下場，死前能……能再見太陽，我……我已經……已經知足了！」


  話罷，兩腿一蹬死了，屍體化作一堆炭灰隨風飄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