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議價（下）
七個委員原本豎起耳朵聆聽杜深描述。剛開始，他們聽得怦然心動；緊接著，七人激動難耐；但很快，七人微笑凝固，感覺奇怪。最終，七個委員惱羞成怒。
成仙成聖？還不死不滅？只要稍微理智的人，都知道杜深是在糊弄人，甚至故意逗他們玩呢！
七個委員的臉，同時黑下來。身形矯健的陸吉直接大笑起來：「哈哈哈……杜深，要不你試試看？刀槍不入？要不，我給你五顆屍核，你朝自己開一槍？證明一下嘛！」
「呵呵呵……」杜深輕笑一陣，「陸軍長慧眼如炬，一下就發現我的吹牛。」
杜深收斂笑意，嚴肅起來：「但我是認真的。我打算用物資，從各位手裡兌換屍核。如今屍核的作用未明，諸位恐怕會捨不得。所以，我就把屍核的效用往高處定。這樣咱們談交易的時候，諸位就不用擔心吃虧啦！」
眾人沉默，感覺杜深所說有那麼幾分道理。陸吉似笑非笑，點頭道：「那好，你打算怎麼兌換？」
杜深微笑，緩慢的道：「各種物資，兌換比例不同。咱們大致以基地里的市價為標準。大米和麵粉等食物的話，就半斤食物換一顆屍核吧！」
「半斤？」不少委員愣住。這個比例，可跟他們心底所想差距甚遠。
陸吉氣笑起來：「才半斤？你不是把屍核的作用定得那麼高嘛？五顆就能刀槍不入，不死不滅！兩斤半，就能換？」
杜深認真的點頭：「屍核的作用的確非常神奇、巨大。但它效用再大，也只值半斤的食物啊！陸軍長，那你說吧。你覺得屍核能值多少？我手裡也有上萬顆屍核。只要你說得價格合適，我統統賣給你。陸軍長，隨便說個價格，你佔大便宜啦！」
「說個屁！還佔便宜？」陸吉又好氣又好笑。他不停搖頭：「說半天，都是你在吹。再便宜，我也不會要。一堆廢物，咱們軍隊里多得……」
聽到陸吉說屍核是廢物，杜深眼睛一亮，就要開口。可惜，常志漢搶先發聲：「杜深，咱們先不談屍核的作用。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想兌換屍核？你是不是已經發現屍核的真正作用？」
杜深嘆口氣，狀似無奈：「我說我沒發現。你們會信嗎？現代社會，科研玩得是團隊和資本。末世降臨，我就算糾集小團伙。這人手、儀器和試驗材料，我肯定比不上你們手裡的吧？常執政，還是你來告訴我吧！屍核到底有什麼作用？」
常志漢短暫失神，轉身看向身邊的委員。其他委員沒有故作高深。大家或者直接向常志漢攤手、搖頭，或者無奈的苦笑。
關於屍核的研究，委員們都互相緊盯對方手裡的科研機構。本來就遲遲未有絲毫進展，大家對保密也就越來越放鬆。大家暗地裡其實互相了解深刻。
常志漢回頭面對杜深，疑惑的問：「我們尚未發現屍核的價值。可是，如果屍核真的毫無價值，你為什麼又想兌換？」
杜深苦笑，長長的嘆氣：「我就說實話吧！我手裡的物資太多，而且又得罪官方。我若不出點血，怎麼能保平安？」
尚竹山微笑，沒顯露絲毫惡意：「你完全可以去其它基地嘛！」
杜深苦著臉：「末世里搬家，太麻煩。而且去其它基地，只要我暴露資產，估計處境都差不多。所以，我就想著分潤好處，只求大家不要為難我。」
謝林峰將信將疑：「那你為什麼要兌換屍核？直接把物資給我們不就得了？」
杜深笑起來：「我也不傻啊！我一下把物資全拿出來，我擔心有人會對我下黑手。所以我打算細水長流。誰拿屍核來，我就跟誰兌換物資。」
「再說啦，」杜深神情認真，「物資都是我好不容易收集來的。憑什麼白白的交出來？末世以前，大家都講究個投資。我這也算是投資吧！雖然大家尚未弄清楚屍核的作用。但它總歸有點價值吧？未來只要有用，我的物資就不會白費。」
七個委員互相對視，保持沉默。他們能夠接受杜深的解釋，心底仍存疑惑。
眾人思索一陣，覺得有疑惑不要緊，價格卻是問題。
常志漢作為代表，發言交涉：「一顆屍核只換半斤糧食，你不覺得價格太低？現在的喪屍越來越厲害。且不說需要士兵配合作戰，光是消耗的彈藥，就要數十……」
尚竹山和陸吉對視一眼。尚竹山輕輕咳嗽一聲：「我想先補充一下。」
常志漢閉嘴，轉身向尚竹山點頭：「你更了解情況，你來說。」
尚竹山點一下頭，肅然的道：「根據我們軍隊的統計。目前消滅一隻喪屍，平均需要消耗一百顆子彈。這是粗略的估計，實際消耗更多。像手雷、炮彈、特種子彈的消耗，平均下來看似很少，總量消耗其實也很驚人。而每消滅二十隻喪屍，我們就有一名士兵重傷不治，或者當場死亡。輕傷普遍，也就不計數啦。」
「你看看，」常志漢忍不住插嘴，悲天憫人，「這是多麼沉重的代價！杜深，你好好想想，一個屍核是用多少物資和人命換來的？你只給半斤糧食，是不是太吝嗇？」
杜深點頭，感慨的嘆息：「大家都不容易啊！各位委員，我也彙報下我方搜集物資的代價吧。按照我們的統計，沒收集一斤物資，平均下來，我們需要消耗一百二十顆子彈，一升半的油料……」
「等等，」陸吉狐疑，「有那麼多嗎？」
杜深沉重的點頭：「我說得還是粗略的估計，實際的代價更大。各位想想，我們收集物資，首先要開車到處尋找，然後要清理喪屍，搬運物資的時候，還要抵禦、消滅聞聲趕來的其它喪屍……」
「行啦！」謝林峰趕緊打斷，生怕杜深繼續吹下去，爆出更加匪夷所思的沉重代價。謝林峰笑意盈盈的詢問杜深：「咱們還是先談談。杜老弟打算拿出多少物資出來兌換屍核？」
「這個，」杜深沉吟，不確定的詢問，「十萬噸？」
七個委員心頭都是一跳。十萬噸，末世前或許不多，末世里卻真的緊要。更關鍵的是，杜深的報數，超出眾人心底的預估。
「你真的有那麼多物資？」幾個委員忍不住先後詢問。
杜深不確定：「也許會少，也許更多。末世里收集物資，誰能統計得準確？」
七個委員心頭微微發癢，暗自狐疑：「還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