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虧本的買賣
距離殺死娜庫爾，已經過去大約兩年半的時間。魔神聚會，再一次於湖心島舉辦。
兩年多以來，杜深並非一味潛修。他時常拜訪附近的魔神，用生命之力，乃至得自娜庫爾的地盤，跟別人交易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薩哲的魔神，選擇的道路非常單一。一些珍奇的寶物，也就因此蒙塵。這就便宜杜深。比如提升奈何珠的寶物，輔以之前在裕珍世界的準備，杜深已經將奈何珠提高到17級。
此次的聚會，可謂專為杜深舉辦。9個魔神準備的絕大部分商品，都是杜深之前有意向購買的。
聚會皆大歡喜。魔神收穫大量的生命之力，乃至少量的地盤。杜深則獲得許多珍貴之物，很多雖然無法直接利用，但可以在將來前往裕珍世界變賣。
又到互相交流信息的環節。凡勒獨自走到杜深跟前：「閣下，恕我冒昧的詢問。您為什麼浪費那麼多的生命之力和地盤，用來購買那些沒有大用的寶物？」
「這並非什麼秘密，」杜深坦然的道，「我有自己的修行方式。我認為以前的修行方式很好，不想變更。」
凡勒眼睛一亮。儘管他已經施展手段，避免聲音傳播，他仍然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這麼說，芬斯爾、娜庫爾和基爾的祭壇，都對閣下沒有用？閣下想要怎樣的代價，才願意出手？」
「這個嘛。」杜深沉吟好一陣，才回答：「很抱歉。我暫時不想出售祭壇。除非遇到特別珍貴的寶物，又或者我手裡的其他東西告罄。」
凡勒目光熠熠，略微湊近：「具體，閣下中意哪方面的寶物？」
「我也不知道，」杜深緩慢跨步，「最好是能增強我的修為的寶物。但這個世界的寶物太繁雜，我不便歸類。好啦，凡勒閣下。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吧。我想跟其他人聊一聊。」
凡勒目送杜深遠去。他注視杜深跟其他人交談，目光閃爍。
聚會結束，杜深和其他魔神結伴離去。一男一女兩個魔神去而復返。凡勒早就在等待兩人。他將兩人引進別墅。
「怎麼樣，」灰白頭髮的青年邊走邊問，「他願意出售祭壇嗎？」
凡勒搖頭，給兩個盟友準備人血釀造的烈酒：「一個託詞，他估計不願意出手。」
灰發男子接下酒杯。高挑的女人厭惡的擺手：「那我們怎麼辦？要動手嗎？」
客廳里一陣沉寂。凡勒再次想起兩年多以前的交手。這兩年，凡勒等人也想試探杜深的實力，但一直未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再等等看吧。」凡勒輕輕搖晃酒杯。
「好吧。」另外兩人無所謂的點頭。
杜深回到領地，巡視一番地盤，開始閉關。他在一間密室里，布置嚴密的陣法，從而隔絕動靜。
杜深取出三個沙漏形狀的物件。物件又像自然生長的珊瑚，大致可以分成六根枝條。杜深激活三個珊瑚沙漏。在三個珊瑚的中心，逐漸出現一顆銀球。銀球初始只有指頭大，很快膨脹到直徑大約三米。
杜深略作準備，鑽入銀球。杜深感覺落入一條不斷下墜的通道。感覺只是片刻，其實很可能過去很久，杜深從通道里掉落出來。
艷陽高照，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海風祥和，海面平靜，不知名的海鳥從杜深的頭頂結伴飛過。
杜深仰望天空，沒有感覺到煙塵似的能量層。他確定傳送成功。杜深悄然散開神念，尋找最近的陸地。
若是傳送的定位沒有出錯，這個世界應該叫做拉克，距離烏楚里的老巢非常近。正因為拉克世界算是烏楚里的腹地，這個世界里並未駐守多少強悍的使徒。
杜深跨越海洋，抵達最近的大洲。他發現痛苦神教，也發現烏楚里的直屬手下，但他輕而易舉的遮掩過去。
花費小半天的時間，杜深找到一夥兒馬賊。這種人的生死，無論正邪都不會太在乎。正適合杜深用來悄悄獻祭。
先將營寨里的所有馬賊殺死，然後連同坐騎，扔進白骨祭壇。杜深順利的獲得生命之力。
將營寨的痕迹，偽裝成大規模的廝殺。杜深飛到偏僻的山巒深處。他於某座山峰的山腹里開鑿密室，同樣放置三座漏斗珊瑚。
銀球出現，杜深鑽入其中，很快返回薩哲世界。
十多天以後，杜深於夜晚悄然前往湖心小島。他未能找到凡勒，就待在別墅附近的涼亭里。直到天色微微發白，凡勒才姍姍返回住處。
「芬斯爾閣下，」凡勒飛進涼亭，降落杜深跟前，「很抱歉，不知曉您上門拜訪，您一定等待很久了吧？請跟我來。」
「是我冒昧登門。」杜深跟隨轉身的凡勒。
兩人走進別墅，其實更像進入一座偽裝的城堡。凡勒拿出血酒打算招待杜深，卻被杜深擺手拒絕。
「凡勒閣下，」杜深緩慢的在廣闊的大廳里踱步，「這棟建築里，應該沒有別人吧？」
「當然，」凡勒跟在杜深後面，「我剛剛收割回來。」
杜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我是來跟閣下交易的。我想跟閣下交換地盤。用芬斯爾，還有娜庫爾剩下的地盤，跟你交換。」
凡勒錯愕。雖然對杜深的地盤，了解得不算詳細。但凡勒確定，如果與杜深交換地盤，自己肯定是占很大便宜的。
「為什麼，」凡勒快速轉動腦筋，推測緣由，「地盤的劃分，是經過所有人商討、確認的。我們不便在私下裡交換。」
「我有我的理由，」杜深平淡的道，「閣下考慮之後，只需告訴我是否願意。」
凡勒一時猜不到確切的可能。他眼珠一轉，獅子大開口：「除非你給我一個完整的祭壇。」
杜深搖頭：「祭壇不可能，我可以另外支付你一筆生命之力。」
凡勒越發堅定起來：「我不要生命之力，只要祭壇。」
「閣下太貪心啦，」杜深緩慢走向大門，「您並非唯一的交易目標。我可以給閣下五天的考慮時間。五天之後，請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否則，我只會跟其他人交換。」
凡勒開口挽留杜深。杜深並不理會。凡勒目送杜深走出大門。他暗自思索：「為什麼，他會做出這種吃虧的交換？」
凡勒隱隱頭痛。他平日已經非常注意收集杜深的信息。然而此時，他感覺所知太少，一時找不到頭緒。
凡勒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感應到有客人拜訪。他動念，別墅的大門無聲自開。
一隻手指大小的飛蟲從門外飛進來。飛蟲有點像蜻蜓，但整個身子一般大小，而且生長許多腳。相隔老遠，飛蟲就發出清晰的訊息：「凡勒，我想跟你談談那個外來者。他剛剛離開吧？」
「是的，」凡勒恭敬的向飛蟲行禮，「比格爾大人，隨時恭候你的蒞臨。」
「那就現在吧。」飛蟲降落地面，整個身子劇烈抖動起來。飛蟲的身體迅速膨脹，轉眼化作一名身穿盔甲的英俊少年。
少年黑髮黑眸，盔甲的材質彷彿昆蟲的外殼：「他來找你做什麼？」
凡勒如實的回答：「他來找我交換地盤。為此甚至願意額外支付一筆生命之力。」
比格爾微笑：「這可是虧本的買賣啊！你知道原因嗎？」
凡勒搖頭：「我並非唯一的交易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