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皇帝發飆
皇帝見他主動提及此事,坐回太師椅上道:「嗯,這事兒你若知曉便最好,民間還有不孝無後為大的說法,你乃儲君太子,後代更關乎大昭國之根本,納側妃這事兒你亦得上點心思。」
太子受教,連說了一些兒臣之前不懂事罪該萬死之類的。
皇帝見他痛改前非成這種模樣,瞭然道:「說罷,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了?太子妃乃你母后所定,你又是個喜歡貌美的,若這人如你意了,那就納到東宮了吧。」
太子大喜,臉上露出笑容:「謝父皇,兒臣想納蘇家三娘子為側妃。」
「蘇家三娘子?」皇帝臉上火氣騰騰往上冒,「你再說一次,你想納誰?」
太子不敢去看皇帝眼光,心道:父皇你自個兒都重複過了,為何還要我再說一次?
這話太子自然不敢說出來,只好垂首再輕聲吐了一次,這次氣勢越發不穩了。
「你為何就中意了蘇家的女兒?」皇帝意外的控住了火氣,「蘇氏與你成親八年,你卻一直不喜,反而中意了蘇氏的嫡親妹妹,還親自跑來求納,這事兒若傳出去,你可知天下人會如何講你?」
太子哪裡想到過這層關係,如今聽得皇帝一說,腦中也清明了一絲:「可、可父皇,蘇三娘子傾慕兒臣許久,日日為了兒臣以淚洗面,兒臣不可負了人家啊……」
「啪!」皇帝再也忍不住,控制不住怒火,一道摺子飛了過去,砸到了太子的額頭,「你身為一國儲君,天下傾慕你的女子何其多!難道只要有人傾慕你,你全數納回府中不成!」
後宮佳麗三千人,太子覺得只要姑娘傾慕自己,天下的小娘子全數納回府中也是沒有問題的呀。
「延福,你過來跟太子說一說。」皇帝厲聲吩咐著年過四十的太監,「你告訴太子,你心中是如何的傾慕於太子!」
太監淡淡然走出來,跪倒在太子面前,揚起頭,臉上如耍大戲一般露出痴迷佩服神色:「殿下,奴才傾慕於殿下好些年了,奴才夜夜以淚洗面,盼能伺候殿下左右……」
皇帝手中的摺子百發百中,復砸在太子額頭:「太子,如今延福傾慕你,你不可負了人家,把人給納了罷!」
太子被皇帝砸了額頭,愣愣站在那兒,好半響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這天都塌了。
太可怖了,他的父皇,一國的萬聖之君,這是……瘋掉了罷!
竟然讓自己納這個不男不女、老到臉上都成橘子皮了的奇怪妖孽!
玉琤傻獃獃站在那兒,皇帝教子用心良苦,在太子眼中都成瘋子了,他幾步過去,踹在太子腿上:「娶啊,你怎麼不娶!」
延福不愧是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他伏在地上,響亮亮磕了一個頭,鎮定如昔的站起來,而後恭敬垂首退回到原來位置。
太子被皇帝踹倒在青石板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嚇得喘氣不止,此刻天未塌,皇帝就算瘋了發飆,他也不能讓人把皇帝抓起來。
玉琤張大了嘴巴,哇一聲,跪地哭道:「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蘇家三娘子可是親口對你說的,她鍾情傾慕你,對你夜夜相思日日落淚?」
「不、不是她親口對兒臣說的,是、是蘇氏……」皇帝在氣頭上,太子心中懼怕,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伏在地上把蘇氏昨日對自己說的全盤說了出來。
「滾回你的東宮去,好好去想想蘇氏為何要把她妹妹納進你府中來!」皇帝又踹玉琤一腳,一臉恨鐵不成鋼,「皇權之事講究一個平衡,要一碗水端平了,你可知為何你府中曾歌姬如雲,朕都未去管束你?還有出了霧亭一事,為何朕責備的是景王而不是你!」
「為何?」太子下意識的抬首發問。
「蠢貨,滾回你的東宮好好想!」皇帝恨不得拿出尚方寶劍捅死了自己這個兒子,眼不見為凈!
皇帝大怒,太子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只好連滾帶爬跑出南書房。
那狼狽身影看得皇帝心絞痛都犯了,他轉首問一旁的延福:「寧慕畫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不成?」
「回陛下,寧世子還未曾傳消息過來。」延福適才演了那麼場大戲,這會兒跟從未發生過一樣,上前幾步扶住皇帝,「莫約還得等上三天左右。」
「蘇家,」皇帝在口中念了一遍,「看來這些年來,蘇紀熙的心也大了,太子仁厚,他們便想著法子去欺瞞哄騙太子!以為朕是瞎的不成!」
……
玉珩從沈漠威那兒得了消息,出了宮,直奔君府。
君大爺在君子念陪同季四上紫霞山中時,就讓人把府邸搬入了新買的修繕好的宅子內。
他聽見穆王親自大駕光臨,提著衣擺趕忙從店中坐馬車讓車夫快快快的回了府,而後滿頭大汗的站在大門處親自把七皇子迎進了府中。
玉珩寒暄兩句,開門見山的把沈漠威說的那些特產全數都說了。
君大爺聽著七皇子的話虎軀一震、目中泛金,連忙讓小廝在旁從旁記錄下七皇子所說的這些。
君家從商已久,但是從未做過皇商,南貨北賣,北貨南販這種事情本就是商賈的老把戲,他在江南從事的是絲綢生意,產業頗大但是還未做過這些包辦的壟斷行業,如今有了七皇子的巴蜀之物,還有六皇子的北地之物,簡直如虎添翼、如魚得水。
君大爺聽著七皇子說,瞧著小廝那張長長的本子,當下里就說:「穆王殿下放心,在下這就派心腹去巴蜀走一趟好好瞧上一瞧,若產物足夠,在下這就去聯繫商鋪與碼頭。待到念哥兒大婚過後,在下必定會去巴蜀與北地親自走上一趟,好好勘察一遍兩地的貨物。」
玉珩點首,重中之中的提了提那天絲,若有必定要全數運回京讓自己所用。
君大爺連連點首說明白明白。
「還有一事。」玉珩道,「君家從商已經在大昭各地行走,你可知曉江夏有天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