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陸壓
一個月前的深夜。
陸明親眼目睹了地球大氣層外屹立著幾個大神通者，躺在床上，時不時翻個身。想到昨天下午發生發生的事，心裡怦然心動，那便是上古大神通者嗎？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被封印在太陽里。
索性起來，打開燈，看了下窗戶，儘管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可對面那棟樓家家戶戶還是燈火通明，想來昨天下午那幾個大神通者，給地球的居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這麼想著，腳步不由得又快了幾分。
打開筆記本，瀏覽器打開網頁的速度很是緩慢，首頁里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今天那幾位大神通者的，看著那些專家的解釋，不由一陣好笑，眼角卻是掃到了「山海經」三個字。
「倒是提醒了我，上古神話的書籍中，不知是否可以找到一些記載或者其他的信息。」陸明心道，快步向書房走去。
一本本比板磚還要大上一倍的書，或是小說，或是名人自傳，或是名著，分門別類的放置著，陸明蹲下來，看著放在書櫃最底層已經快蒙塵的《封神榜》和《搜神記》、《聊齋志異》還有《山海經》等。
《山海經》沒錯了，記載上古時期的事物與地理知識，《搜神記》和《聊齋志異》倒是可以隨後看看。
陸明端著《山海經》坐在書桌前，翻開《山海經》，第一篇「山經·南山經」，《南山經》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於西海之上。
儘管是中國語言文學系的高材生，可是這些先秦之時的古籍，還是有些晦澀難懂，陸明拿起手機和筆，一邊看，一邊查，一邊標註。
渾然不覺，一道青光從客廳飛了進來，懸浮在陸明頭頂，是一個細小且古樸的銅鐘，上下漂浮著，好似在思考著什麼，緊接著，便猛的一衝，從陸明的頭頂沒入。
陸明還在專註的研究著山海經，突然頭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彷彿有無數人拿著電鑽在頭上不停的鑽，陸明瞬間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汗如雨下，抱著頭趴在山海經上，人事不醒。
「微風伴著細雨，像我伴著可愛的你，看著我，看著你，看這世界多麼美麗…」一段手機鈴聲響聲，一隻手摸索了幾下，摸到了手機，按下右側鍵，鈴聲消失了。
「噝…啊…」吸了一口冷氣，不自覺的呻吟出聲，陸明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見是在自己家的書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旋即又閉上了眼睛，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響。
又用下巴撐起頭，右手拿來手機，一看，「噝，已經15號了，我這是暈了兩天了，難怪那麼餓。」左手撐起頭，用手機點了一大堆外賣。
蹣跚著腳步，慢慢走到了客廳沙發上，看到桌上放置了兩天的葡萄酒，想也不想，端起來就喝，喝了一口，猛地又吐了出來，提起口氣，快步走到洗手間，趴在洗手盆，漱了口，又捧著水，喝了幾大口，才停下，回到沙發上休息，等外賣的到來。
「小子，被先天至寶剝離一絲魂魄的滋味怎麼樣？嘖嘖嘖，痛不欲生吧。」一個充滿戲謔的聲音憑空在腦海中響起。
「誰？」陸明有些神經質的站起身。
「我是你陸壓大爺。」
「是你大爺。」陸明想也不想回道。
「哎，這聲大爺叫的我好舒坦。」
陸明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太清帝尊和女媧娘娘為什麼不殺我呢？那一掌明明可以將我打的魂飛魄散的，為什麼要放過我，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這是為什麼呢？我魂魄中也沒有任何印記呀，檢查了數遍了，難道有什麼神通印記可以瞞過我的檢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陸壓小聲的嘀咕著。
「哪怕是帝尊也不可能在我毫無察覺下在魂魄中做手腳。那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呢？我想不通呀，想不通啊。讓我陸壓這樣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我想不通呀，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生不如死的活著。」陸壓說著說著思維越來越凌亂也越來越大聲。
「你是三天前在地球外面的那個紅衣青年？你叫陸壓？什麼想不通？先天至寶是什麼？」陸明神色很是驚異。
「對，我就是陸壓，我是陸壓，我是你陸壓大爺。什麼先天至寶？我不知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別打斷我，我剛剛想到哪了，陸壓大爺想到哪了？」
「…」陸明有些無語。
「陸壓大爺，你想到想不通了。」
「對，想不通呀，我想不通呀，我想不通呀…」陸壓越說越大聲。
陸明條件反射的捂起耳朵，可那巨大的聲音還是傳進腦海。捂住耳朵還是沒法隔斷陸壓的大嗓門，只得打斷陸壓：「陸壓大爺，既然你想不通就應該安安靜靜的想，這麼大喊大叫，也還是想不通。」
「對，對，對，陸壓大爺要安安靜靜的想。」腦海傳來陸壓有些神經質的叫喊。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陸明打開門。
「先生，你訂的外賣，看你臉色這麼差，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外賣小哥熱心的問候著，眼睛不時的瞟向室內。
「謝謝，不用了，沒什麼大礙了。」陸明微笑著道，婉拒了外賣小哥的好意。
目送外賣小哥離去，陸明就提著外賣放到飯桌上，迫不及待的打開就吃，以前絲毫不覺得外賣很好吃。
此刻就覺得，這些冒著熱氣的飯，炒的油膩泛光的小白菜，翠色慾滴，聞一聞就很香讓人垂誕三尺的蒜苗回鍋肉，皮滑肉嫩，味道鮮美，帶著濃郁的姜蔥香味，讓人聞之就食指大動的姜蔥雞，還有紅燒鴨塊和一碗紫菜蛋花湯。
陸明端著湯碗，打著飽嗝，看著桌上杯盤狼藉，摸了摸肚子，明明肚子已經很飽，卻感覺還是想吃，不由一陣苦笑，這是餓鬼出籠了。
飽暖思…不對，吃飽喝足，該看看陸壓大爺了。
「陸壓大爺，陸壓大爺，你還在嗎？陸壓大爺。」陸明在客廳慢慢走著，繞著沙發打著轉。
「難道走了？走了也好，這麼一個神經質，若是請教他修鍊的問題，那會不會修成神經病。不過他走了，我又應該上哪找人請教去。」陸明心說，有些喪氣的坐在沙發上。
有些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想了一會。
「對了，書，看書上有沒有一些記載。」
《山海經》還是展開在陸明昏迷前那一頁，有些皺褶。
「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湯古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父皇，母后。」陸壓喃喃的念叨著。
「陸壓大爺？你想通了？」陸明欣喜的問道。
「沒有，想不通呀，叔叔臨死之際讓混沌鍾藏在我識海中，我真是太沒用了，千萬年都沒煉化，我還沒死，混沌鍾卻突然帶著我認你為主。混沌鍾為何會認你為主呢，明明是我叔叔的伴生法寶。」陸壓語氣很沮喪。
「你說混沌鍾認我為主？」陸明心裡狂喜，「這個就是讓諸多大能爭奪的寶貝嗎？居然認我為主了。」
「認你為主又怎樣，你又用不了。」陸壓語氣突然變的很不屑。
「為什麼用不了？不是都認我為主了嗎？」陸明有些傻眼。
「將你抽成人干都不能讓混沌鍾動彈一下，至寶那麼好用呀，哈哈哈，當年，元始帝尊的「三寶玉如意」砸我頭上，僅僅只是催動混沌鍾用個符文擋一下，都差點把我抽干。」陸壓不屑的說道。
頓了頓，陸壓又幸災樂禍的說：「小子，認你為主，你也要地仙修為才能煉化，也就僅能催發混沌鐘的一點小神通。還要時刻擔心使用混沌鐘的氣息會不會被闡教的崽子捕捉到，然後把你宰了。」
「…」陸明無語了，「陸壓大爺，那你可不可以教我修練。」
「我為什麼要教你修鍊？不教。」陸壓毫不遲疑的回絕。
「教會我修鍊，等我厲害了，可以幫你報仇，或者幫你做個蓮藕身。」
「哈哈哈，幫我報仇，哈哈…」。陸壓笑的越發的凄涼，有些氣喘吁吁的繼續說著，「就憑你，你知道帝尊是什麼境界？」
「我雖然不知道帝尊是什麼境界，但我知道我總有一天也能達到這個境界，就憑帝尊都要爭奪的混沌鍾這樣的至寶都選擇了我。」陸壓越發堅定。
陸壓有些動容了，有些猶豫，「混沌鍾選擇了你，那也不教，對，不教。」彷彿是要說服自己。
「真是茅坑裡的石頭。」陸明心說。陸明雙手交叉撐起下巴，想了想，道：「陸壓大爺，混沌鍾認我為主就是我的了，你住在裡面不太好吧，現在都是要收租金的，你就隨便給點好了。」
「沒有。」陸壓憋了半天，蹦出來兩個字。
「那要不就教我修鍊，當租金吧。」陸明感覺有些好笑。
「不教。」陸壓很果斷的說
「那你總不能在我的混沌鍾里白吃白住吧，嘿嘿。」陸明笑的有點賤。
「說不教就不教。」陸壓底氣有些不足了。
「…」陸明翻了翻白眼，很是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不知道，我現在就剩下魂魄寄居在混沌鍾里了。」陸壓有些垂頭喪氣的答道。
「那以後我死了，你怎麼辦？」陸明問道。
陸壓傻眼了，心說：「混沌鍾這上千萬年陪著我被困死在毫無靈氣的封印中，又用僅存的靈氣帶著我穿越地球的結界，如今已靈性不顯，這小子死了，以後可怎麼辦？難道真要隨著這小子埋葬在土裡，等著不知何時的機緣，或者等混沌鐘慢慢恢復，自發的吸收靈氣，那又要多少萬年？我這樣的天縱之才都不能讓混沌鍾認主，難道這小子會比我還厲害。」想到這，陸壓有些疑惑了。
「你真的想修鍊？不怕死？」陸壓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怕，我很怕死，所以我才更要修鍊，我要比所有人都厲害。」陸明堅定的說。
「仙路上，比別人厲害也不一定就能活，有時候直面廝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交織著背叛與謊言的陰謀，更可怕的是，至親被挾持，你該怎麼選擇？一但走上仙路，便再也回不了頭了，只能在爭鋒中落幕或者走到頂峰，到了那時，可能你只剩下孤寂。」陸壓好似想起了什麼，聲音有些低沉。
「最少自己不會後悔。」陸明鬥志昂揚的說。
……
……
沉浸入修鍊中的陸明，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偶爾從修鍊中醒來，發現沒電沒水，就又回去修鍊了，直到昨天，拿出了手機，發現沒電了，充電開機后，發現三位好兄弟打過來一大堆電話，回了電話過去。得之陸明還活著，四人不顧外界危險的要來看望，這十公里路程，卻是一條死亡之路。
「這就是修仙。」陸明坐在血地上慘笑著，「後悔嗎？」想著李文昌那滿是怨恨的眼神，王大狀死不瞑目的眼睛。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將他們復活。」陸壓猶豫了一下。
陸明瞬間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