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人類意志VS神魔意志
靜止的時間是什麼樣的呢?在愛蘭森林第一次遭遇邪神信徒襲擊時,艾德里安副院長曾將時間停止並倒流過,不過那時候希薩莉自己沒啥感覺,即便後來在院長那看了現場回放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而這次她卻是得以仔細觀察時間靜止后的世界,從剛剛「自己」和克萊因修姆的對話她整理出了幾個要點:
一:此時憑依在自己(以下統稱為希薩莉a)身上的可能是未來的自己(以下統稱為希薩莉b)畢竟涉及到因果律的事物往往和時間有關。
二:希薩莉b與克萊因修姆是敵人,以敵人的敵人為朋友這點來看暫時不用擔心希薩莉b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但畢竟情報不足難以確定所以還需要警惕。
三:希薩莉b的能力和時間有關且實力極其強大,能夠對敵人造成威脅。
四:克萊因修姆是撒旦拉芙撒勒的教宗,像她這麼強的她們教派還有三個。
結合現在的情況,希薩莉a清楚自己的定位,就等同於是一個生命與一方捆綁在一起的旁觀者,真是個尷尬且惡意滿滿的定位呢,她還是第一次產生如此強烈的變強慾望,即便是被劫持的那次她也沒有像現在這麼渴望過,如同提線木偶般的境遇可是比死還要可怕,如果不是因為那種莫名的安心感她或許都無法保持冷靜。
「我知道你想問很多事情,不過現在先把敵人解決掉再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感悟下自己的力量吧。」這句話明顯是說給被憑依的自己聽得,希薩莉右手一招,無數光點組成一把藍色透明長弓,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弓身上的種種奇妙紋路,只要看到這紋路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湧現心頭,好像自己在看著浩浩蕩蕩的人類歷史般。
「這種時候還不忘教過去的自己知識嗎?放心好了,我會將你們送到同一處地方的,到時候你們的靈魂乃至你們的一切都將成為拉芙撒勒大人的食糧,過去和未來的同一個人被同時吞噬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克萊因修姆揮舞著由烈焰構成的鐮刀朝希薩莉沖了過來,在其身後炎魔阿格文也是咆哮著想前進,但它卻被時空靜止的力量弄得難以邁出一步,可以說這頭炎魔能在這時候還能保證意識不被靜止已經非常不錯。
「反正不會是好事情,」希薩莉盯著衝過來的敵人手中弓弦撥動,一瞬間時空流速變緩,即便是以克萊因修姆的實力都被影響乃至速度大為降低,淡淡的話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圍繞著克萊因修姆:「看著這浩瀚偉岸的人類歷史吧,都是肉體凡胎但卻將努力地再這世界上開闢了自己的天地,這可不是神的意志而是人的偉力!」
弓上並沒有出現與之相配的箭,但無數破風聲傳來,克萊因修姆身旁陡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藍色透明箭矢,和普通魔法箭矢不同,一旦被其射中便沒辦法治癒因為這代表著時間的剝離,將人部分肉身的時間剝離那結果顯而易見,它將永遠被分割於靜止的時間中,被時間錯位沾染到的傷口自然是無法通過時間來自我癒合。
「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濃郁的狂氣自克萊因修姆眼中升騰,來自深淵的火焰升騰而出,它不僅抵擋下了那些箭矢的攻擊甚至開始侵蝕這片靜止的空間,她虔誠地笑道:「人類的歷史又如何攻破撒旦的意志?那些沒骨氣的神明都無法對抗的灼熱,這樣脆弱的世界又如何能抵擋?」
「可惡。。。」希薩莉咬牙道,她手中弓弦不斷拉動,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的時間箭矢凝結出來,伴隨著時間的變化攻擊也是越來越強大,海嘯是由數不清的水滴構成,而此時這些時間箭矢由於足夠密集遠遠望去如同海嘯漩渦般環繞著敵人,希薩莉b怒喝道:「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抵擋人類歷史的洪流嗎?」
「人類歷史?」希薩莉a看到現在依舊有些暈乎,她不是很明白這個自己為何一口一個人類歷史,哪有人能代表如此偉岸的事物呢?但她在觀察中卻有種感覺,現在的戰鬥簡直是兩種意志的對抗。
轟!
由時間箭矢構成的海嘯漩渦在轟鳴聲中爆開,克萊因修姆遍體鱗傷的身體顯露出來,此刻的她雖然看似狼狽但眼神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充斥了戰意。
「然後呢?希薩莉·切爾弗,你的實力可沒這麼弱,還是說為了抹平之前由於自己到來所引發的因果律混亂,你流失了很多力量?真是蠢貨呢。」言罷,一顆巨大的隕石帶著殘影下落,大口鮮血自希薩莉口中噴出,趁著這機會揮舞著烈焰鐮刀的克萊因修姆迅速上前,火光掠過鮮血飆出,反應過來的希薩莉迅速後退幾步防備著敵人。
「比起我,你倒是在你主子那借走了不少力量,按照我對你們拉芙撒勒教派的了解,四教宗合力也只能堪堪與一般的神明抗衡,如今你一人的力量居然達到這種地步。」希薩莉眉頭微皺,手中長弓化作光點發散到空氣中,她身後浮現出來一座巨大的時鐘,在時鐘旁邊出現一道道靜止的影子,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影子都是一個個在歷史上留名的人類的化身,他們的動作定格在自身最為巔峰的時刻,但隨著這些影子不斷出現,時鐘上所散發開來的壓迫力也是越來越恐怖。
「這招么。」克萊因修姆神色凝重了起來,她渾身上下開始冒出黑色火花並迅速將她全身包裹,一對巨大的黑色蝠翼自其背後出現,十六根猙獰的尖刺從她身上鑽出,此刻的克萊因修姆完完全全和書上記載的惡魔沒有區別,即便從氣息上來看也無法發覺她前段時間還是人類。
「真不愧是拉芙撒勒的教宗,他居然會把這麼多力量借給你,不過,」希薩莉手覆在時鐘上,一陣陣連靈魂都能穿透的鐘聲響起,當然在她的控制下這聲音僅僅會對敵人造成威脅,沐浴在鐘聲中的克萊因修姆捂住腦袋,身上的黑色尖刺不斷往回收,那對蝠翼也在逐漸變小。
「拉芙撒勒大人的力量又豈是你所能看透的?」黑色的火焰不斷升騰,那種退化般的趨勢被迅速緩解,克萊因修姆將捂著腦袋的雙手放下,揮舞著鐮刀惡狠狠地撲向希薩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