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一早結下的仇
慕淺起初不過是想要回自己房間沖個澡而已,哪曾想到會遇上這樣「勾心鬥角」的爭寵劇情,只怪自己見色忘義,一時貪歡,才讓小傢伙傷了心。
霍祁然到底還在生病,她當然只能哄著他。
於是這一天,得了御准不用去學校上學的霍祁然開開心心地黏在了慕淺身邊,寸步不離。
慕淺要去醫院探望容恆,霍祁然也理所當然同往。
容恆到底也是大家少爺,出了事,起初還能瞞一下,第二天就怎麼都瞞不住了,因此慕淺抵達醫院時,容恆所在的病房很是熱鬧。
容家的這些長輩,慕淺大部分都有過一面之緣,因此她帶著霍祁然走進容恆的病房時,也很快地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有這些關愛容恆的長輩在,慕淺自然沒辦法拉著容恆問東問西,只能拚命朝容恆使眼色。
容恆聳了聳肩,滿目淡然,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慕淺瞪了他一眼,只能繼續打起精神來跟那些來探望他的長輩寒暄聊天。
霍祁然乖乖跟在慕淺身邊,慕淺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聽話得不得了,引得容家的那些長輩看得很是眼饞,一時間容恆竟然就被催起了婚。
這樣一來,就換作容恆來瞪慕淺了。
兩人正你來我往瞪得熱鬧,病房門忽然又一次被人推開,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西裝,戴一副金絲眼鏡,眉眼溫潤,笑容柔和。
一見到他,病房內的氣氛似乎瞬間凝滯了片刻。
慕淺抬眼一看,看到一張有些眼熟的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陸家二爺陸與川。
在江城,人人都知道陸家底子不算乾淨,這些年漸漸地步入正軌,這位表面溫潤,實則腹黑狠辣的陸二爺居功至偉。
可對於容家這樣的權貴家族,是絕對不屑與陸家來往的。
然而就是這樣一號人物,這會兒突然出現在容恆的病房內,容家所有人大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容恆和慕淺卻是心裡有數的。
雖然容恆這次受傷是因為沙雲平,可是沙雲平背後的人是誰,慕淺和容恆同樣心裡有數。
沙雲平他們那個犯罪集團,表面上看來是收錢辦事,什麼事都做,可事實上他們經手的大部分案件,多多少少都跟陸氏有關。
由此看來,沙雲平肯定是和陸氏有聯繫的,很有可能是他直接聽命於陸氏,至於其他生意,不過是給團伙里的其他人一些甜頭罷了。
而此次,陸與川親自前來探望容恆,就更說明了什麼。
作為跟陸與川同輩的容恆父親容芳庭很快站起身來接待了陸與川:「陸先生,你好。」
「容先生,你好。」陸與川微笑著伸出手來,隨後道,「聽說容恆賢侄因公負傷進了醫院,我恰好來醫院辦點事,便順路上來探望一番。」
說完這句,陸與川便走到了容恆病床邊,溫言慰問起容恆的傷情來。
容恆為人處世向來周全,這會兒自然也滴水不漏地回答了。
「說起來,沙雲平這人與我倒還有些交情。」陸與川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得出這樣心狠手辣的事,實在是令人震驚。」
慕淺在旁邊停了,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果不其然,他是來表清白來了。
只是原本也沒有人將容恆受傷這事扯到陸家頭上,陸家在這件事上,自然是清白的。
可是在其他事情上,那可就未必了。
慕淺暗暗咬了咬牙,手掌不自覺地捏成拳。
霍祁然就在慕淺身邊,自然察覺到她的動作。
他低頭看了一眼慕淺的手,愣怔片刻之後,他伸出自己的小手來,輕輕包住了慕淺的手。
猛然被他柔軟的小手裹住,慕淺微怔了一下,轉頭一看,心下不由得一暖。
她很快鬆開自己握成拳的手掌,反手握住霍祁然,又低聲詢問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放下心來。
這麼一會兒,陸與川已經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目光不知怎的就落在了慕淺身上。
他是來向容家表清白的,在這件事上,慕淺是一個十足的外人,因此只是安靜地帶著霍祁然坐在角落,卻沒有想到陸與川還是會注意到她。
「這位是?」陸與川看向慕淺,低低詢問出聲。
慕淺原本也沒打算在他面前隱藏自己,這會兒陸與川主動問起她,她求之不得,很快走上前來,「陸先生,你好,我叫慕淺,霍靳西是我先生。」
「哦。」陸與川微微挑眉,笑了起來,「原來是小霍太太,靳西好眼光。」
「您過獎。」慕淺回答,「我也久仰陸先生大名,一直想要與您結交,沒想到今天在這裡找到了機會。」
陸與川微微點頭一笑,「既然今天認識了,那以後應該還有很多機會見面。」
「我很期待。」慕淺說。
陸與川微微一挑眉,再次將慕淺打量了一通之後,這才正式告別離去。
陸與川一走,容恆登時就跟慕淺急眼了,「你招惹他幹嘛?」
「是他主動想要認識我的。」慕淺回答,「再說了,像他這樣的傳奇人物,我當然想認識了。」
容恆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陸沅就是他女兒?」
陸沅?那個曾經和霍靳西相過親的陸沅?
「哎呀。」慕淺捂住自己的嘴巴偷笑起來,「那我剛才自我介紹是霍靳西的老婆,豈不是打了他的臉?」
容恆見她這個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說:「當時整個陸家都對這件事很上心,陸沅也對二哥十分上心,所以他這個當爹的也主動接觸了二哥好幾回。」
「結果霍靳西就那麼不留情面地拒絕了他們?」
「二哥是生意場上的人,當然不會跟他們扯破臉。」容恆說,「可是陸家是些什麼人,你心裡難道沒數?」
慕淺輕笑了一聲,回答道:「我當然有數。原來這仇啊,一早就已經結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