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不滿

  第1004章 不滿

  容恆的問題,容雋沒有回答。

  顯然他並沒有將容恆的問的話聽進去,目光落在前面那一片美如畫的江景上,視線已經控制不住地又一次迷離。

  「哥。」

  容恆又喊了他一聲,「你說她對你有很多指控,而你又不認可這些指控,那說明你們倆之間肯定有很多誤會,那你就找機會跟她心平氣和、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不行嗎?」

  容雋聽了,安靜片刻之後,冷笑了一聲道:「有用嗎?」

  「怎麼會沒有用?」

  容恆說,「談開了,總好過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悶悶不樂……嫂子又不會看到。」

  容雋再度冷笑了一聲,「她看到又怎麼樣?

  就算她看到,她也只會無動於衷……她就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不分好壞,不知好歹——」

  說到這裡,容雋眸光凝聚,赫然深邃了幾分。

  眼見他這樣的神情,容恆心中驟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哥,你想做什麼?」

  「她不是說我做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掌控欲,巴不得把所有人和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嗎?」

  容雋緩緩道,「那我就讓她嘗嘗……真正被掌控是什麼滋味。」

  說完這句,容雋驀地站起身來,轉身就往外走。

  「哥!哥!」

  容恆連忙站起身來,追著容雋走出去,想要再勸勸容雋,然而容雋卻已經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將近凌晨一點鐘的時間,容恆在陸沅的新工作室外接到了她。

  見到他,陸沅又驚訝又心疼,「你怎麼在這裡等我啊?

  不是早就下班了嗎?

  為什麼不早點回去休息?」

  「不是在這兒等你到現在。」

  容恆幫她繫上安全帶,嘆了口氣之後才又道,「剛從我哥那兒過來。」

  陸沅這天午飯過後就忙了一下午,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聞言不由得道:「容大哥怎麼了嗎?」

  「我嫂子回來了。」

  容恆說,「我哥今天一下午都耗在她那裡了。」

  他一面將車子駛向自己公寓的方向,一面給陸沅講了剛才發生的事。

  陸沅聽得有些唏噓,可是那是容雋和喬唯一之間的感情事,她也不好多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容大哥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不好說。」

  容恆說,「我看這次,我哥真被刺激得不輕。」

  陸沅又嘆息了一聲,道:「怎麼會這樣呢?」

  容恆驀地轉頭看向她,道:「所以,你對我有沒有什麼不滿?」

  「嗯?」

  陸沅轉頭看向他。

  「如果我做了什麼事是讓你不滿的,請你立刻告訴我。」

  容恆說,「我可不想像他們那樣,明明一開始感情那麼好,到頭來成了一對怨偶。」

  陸沅聞言,轉頭看向前方的道路,頓了片刻之後緩緩道:「真的可以說嗎?」

  容恆驀地踩了一腳剎車,轉頭看她,「你還真的對我有不滿啊?」

  「有啊。」

  陸沅仍舊看著前方,淡淡道,「你又走錯路了。」

  自她回來之後,之間那間空置了一年多的小屋又被重新拾掇了出來,大多數時候,陸沅還是願意回那裡住的。

  可是每每跟容恆一起,他的車子總是不自覺地往自己的公寓方向拐。

  兩個人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陸沅不願意住在他的房子里,甚至連去都不肯去,是因為她心裡頭還有很多顧慮,也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

  對於她的心態,容恆十分理解,並且願意跟著她擠在那個小蝸居里,哪怕天天被撞頭他也無所謂。

  可是現在,在容恆看來,兩個人之間已經不需要任何顧慮,他們的關係光明正大,甚至早已經得到父母的認可,結婚也只是早晚的事,她住在他那裡,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想到這裡,容恆一把伸出手來握住了她,撒嬌祈求:「就去我那兒吧,這不是離我那兒更近更方便么?

  明天早上你還可以多睡一會兒,而且在你那兒我腦門總是被撞,很疼的——」

  陸沅哪能禁得住他這樣求,聽到他說的話,忍不住朝他的腦門看了一眼,隨後才道:「都到這裡了,那隻能去啦。」

  容恆登時就笑出聲來,隨後拉過她的手來親了一口,道:「你放心,我保證從今往後每天都不忘反鎖門,只要我們倆在家,誰也別想進來!」

  陸沅聽他提起糗事,恨不得能拿自己的拳頭堵住他的嘴,「開車啦……」

  容恆一邊樂一邊開車,而陸沅冷靜下來,只能在心底偷偷嘆氣——看來還是要另外找一個沒有莫名其妙的隔斷的住處了,為了某人總是被撞的腦門著想。

  ……

  翌日清晨,住在附近酒店的喬唯一早起之後立刻就趕到了醫院,沒想到剛剛推門走進病房,就看見了坐在病床上吃早餐的謝婉筠,以及坐在病床邊陪著她吃早餐的容雋。

  喬唯一:「……」

  昨天晚上,在近幾年少有的「正常交談」過後,容雋大約是被她氣著了,拂袖而去,兩個人不歡而散。

  喬唯一原本以為短時間內應該再見不著容雋了,沒想到這一大早,他竟又坐在了這裡。

  容雋一轉頭看到她,臉上竟什麼反應也沒有,回過頭繼續陪謝婉筠聊天說笑。

  喬唯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天真。

  畢竟離婚之後,她和容雋的每一次交集都算是不歡而散,最嚴重的那次,是容雋知道她打掉了孩子——那應該是他最生氣的一次,然而那次他消失在她生活中的時間,也不過幾個月。

  換句話說,雖然兩人離婚多年,可是容雋從來沒有真正從她生活之中消失過——

  只是這一次,他回來的時間似乎太快了些。

  所以,應該還是有什麼不一樣的。

  喬唯一緩步走進病房,將自己買來的多餘早餐放到病床頭,隨後才看向謝婉筠,「這麼早就吃早餐了,空腹要做的檢查都做了嗎?」

  「做了。」

  謝婉筠說,「容雋一早就安排好了,早上我一醒護士就安排了我去抽血做檢查……還別說,仁安這點就是好,如果在其他醫院,肯定得排到七八點去了。

  就是這花費……肯定像是流水一樣吧?」

  喬唯一剛要回答,就聽容雋笑道:「這哪是需要您操心的事呢?

  您就安心地把身體養好,其他都都交給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放心放心,有你啊我最放心了。」

  謝婉筠說著,視線忽然就落到了喬唯一身上,繼續道,「如果你跟唯一能夠和好如初,那我就是最開心和放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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