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邂逅
陽族人身上天生存在著天干地支六條陽脈，天脈在腦，干脈在脊，地脈在腿，支脈在臂。這六條陽脈賦予陽族人吸納陽氣的天賦，讓每個人都存在成為脈師的可能。
但是楚凡卻獨獨不是這樣，他生來的身上就只有一脈！那就是天脈！所以說那麼名脈師想廢他經脈簡直可笑！人家根本就沒脈啊！
但這老乞丐竟然一語道破，讓楚凡如何不驚。
「怎麼樣，拜不拜？」老乞丐胸有成竹的說道。
楚凡不再猶豫，跪地三個響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拿到心法那一刻楚凡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那近乎破滅的夢想死灰復燃，如果這本心法真如老乞丐所說能讓他走上修鍊之途，那簡直就是再造之恩！
常年居住在山林，與虎豹爭食，與林鳥競速，一身精悍的肌肉才是他最大的資本。再加上自己的身法速度，什麼狗屁二紋「能人」還不是得吃屎！如今又有了這本心法，簡直如魚得水，想想就令人興奮！
楚凡越看老東西越順眼，一摸口袋還剩下幾塊賣材料剩下的碎銀子，當即決斷咱爺兒倆去喝一壺！
兩人相隨來到一間酒樓，楚凡心中無比豪邁，大喝一聲：「小二好酒好菜！」
兩人飲酒吃菜，相談甚歡，一老一少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酒足飯飽，該要結賬之時楚凡忽然發現懷中幾兩碎銀怕是不夠！
扭頭準備看老乞丐，忽然感覺身邊刮過一陣清風，彷彿魚鷹啄食，蜻蜓點水。只聽耳邊老乞丐的話彷彿在幽深山谷中來回回蕩：
「待你練成第一層之後我自會出現，你天賦過人，不可妄自菲薄！」
楚凡心中一萬隻斑紋豬奔騰而過，這尼瑪跑的也太快了吧！
店中小二觀察暗中二人已久，此時猛然拉住楚凡胳膊：「看你們模樣就不像有錢，別想跑！」
楚凡這就不樂意了，我楚老爺像是沒錢的人么？？我這雙層加厚版麻布短衫，我這當下最流行的破洞皮褲，我這純天然無公害的手編草鞋········媽的還真像·····
店老闆也聞聲趕來，對其怒目而視。周圍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拍案而起，將楚凡團團圍住。里三層外三層，擋住了楚凡僅有的一絲光亮。
店老闆開口怒斥：「斷左手還是右手！你選！」
周圍的儘是麻木的看客，對楚凡的遭遇深表惋惜，虛偽的樣子讓楚凡再次對這個世界厭惡三分。這外面的世界難道真的只剩下一些麻木不仁鼠目寸光之輩？
「看來你是想兩隻手都不要了！來人給我砍！」一聲令下，六七名半裸大漢面帶獰笑，將手向楚凡伸去。
楚凡搖頭嘆息。
默默從懷中掏出一塊掌心大小的綠色石塊放在桌上。
忽然間大漢的手臂僵了，老闆的眼睛直了，一根根粗紅的脖子上喉結蠕動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窗外陽光明媚，一束陽光撒在桌上，將那塊青色的石頭映出細碎的光紋。
楚凡起身撥開圍觀的人群，將兩隻手悠閑的放在腦後，踱著步子，漸行漸遠·········
楚凡走後片刻，宛若踩到了開關，小店裡立馬炸開。
「這是陽核？！竟然是陽核！」
「還是風屬性陽核！價值數十量黃金啊！」
「快拿來我看看······」
在大漢爭搶之時，店老闆凝視著楚凡離開的方向長嘆一聲：「做了幾十年生意，我真是有眼無珠啊！」
天色漸晚，皎潔的明月如少女光滑明亮的臉蛋。
楚凡雖然身上還有幾兩碎銀，但是他對市井之人深惡痛絕，不再想與人接觸。
索性找來山坡上一個破敗的廟宇住了下來。
廟宇內有一堆乾草，鋪在身下倒也舒適。屋頂一個大洞正好將大把的月光灑了下來。
這種靜謐與安詳讓楚凡回想起山西村，那裡的夜晚也是這樣安靜。
在那裡人們互幫互助，和平安寧，那裡的人跟這趙家莊里的人簡直天差地別。
楚凡眼裡，趙家莊的人不通人性，行屍走肉！
破廟裡，楚凡喝了點水，把那兩個硬饅頭咽進肚子里，映著潔白的月光，拿出心法，只見上面寫著《犁xx地功》
犁地功？咋不叫掏糞功？這就是能拯救自己的東西？
但是楚凡仔細看了看，這書的名字好像改過，中間兩個字好像被人用東西颳了。
而且這本書的紙質非常古樸，看著有些年頭了，摸著卻也十分光滑。
打開來看，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
「大道相通，奇術相融，百流匯脈，其威無窮！長技於天，唯精神浩瀚者方得真意，聚身外之陽，化零於整········」
看到這兒楚凡就有些明白了，這竟然是是一本罕見的主修精神力的功法！
竟然是一本奇術心法！！
這泰勒帝國近乎所有脈師堂內部儲存的心法都被脈師堂分為四個等級：「天、地、玄、黃」，但是除此之外還存在著一些沒被登記在冊的奇門異術，那便是「奇術！」
「奇術」不被脈師堂所承認，因為其偏離了脈師自古以來建立的體系，被脈師堂稱之為「邪法」，身懷奇術之人也被認為是對帝國有害的邪士。脈師堂可以不經帝國批准，直接出手滅殺！
這本犁地功竟然是一本專門修鍊精神力量的奇術心法！
楚凡嘿嘿的笑了起來：「刺激，我喜歡！練了這本功法可就真的跟脈師堂分道揚鑣了。」
楚凡深吸一口氣：「去它娘的脈師堂！」
來回翻了幾遍，楚凡苦笑起來。要想修鍊成第一層開天脈之陽，必須找來一個五階陽核，或者與之相等的陽氣。
需要陽氣的數量大致相當於脈術宗師的一次灌頂！
脈術宗師？
成為脈師之前，只要開了陽脈便是能人，開六脈便踏入脈師，脈師凝六環成為大脈師，而大脈師凝氣化六鎧后便是脈術宗師！
這別說脈術宗師了，這趙家莊估計就連大脈師都沒有。
木城有沒有倒是不知道。
但是就算找到了脈術宗師，拿什麼來讓人家給自己灌頂？
所以嘍。
唯一的希望就在這五階陽核中。
陽核就是指靈獸吸取天地之陽最後凝聚在體內生成的一種核狀物。
靈獸一二階是小獸，三四階為大獸，五六階就是獸王的級別。
季山山脈將山西村層層環繞，分出的支脈也將趙家莊相夾。
偌大的季山山脈縱使楚凡遊獵十年也不過探索了不到十分之一。
而這十分之一，也就是山西村附近的地段還真就有兩隻獸王，一隻黑虎名為磐石虎，一隻青莽，名為青紋蟒！
這磐石虎絕對已經到達了五階的程度，楚凡曾有一次僥倖看到磐石虎發怒，一爪子將一個土坡夷為平地·······
幹掉他自己就能修鍊了？
楚凡思索了半天，眼中閃爍亮光：「辦法總是有，不過得找個機會！」
陽光穿過清晨的濃霧，散射露珠晶瑩的光彩。
楚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還沒把昨晚的美夢咀嚼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手往口袋裡一摸，心裡哇涼哇涼的。昨天吃那頓飯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
回山西村？
來的時候自己都給鄉親們吹過牛了，特別是李小姐自己趁著酒勁兒還承諾說要回去娶人家，雖然是玩笑話，但是現在倒好，自己沒進去脈師堂又賠進去一棵陽核！
不回去！我不回去！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火上澆油，楚凡的肚子不爭氣的越叫越大聲。
想起來昨天趕得及，來的時候忘記了自己的短弓，楚凡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不然現在還能上山狩獵烹調野味。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各種叫賣，各種香氣撲鼻，但指望著這裡的人施捨一頓飯，做夢去吧！一群唯利是圖的凡夫俗子，怎懂得我楚凡老爺骨骼驚奇！
此時此刻楚凡充分顯示了他那不屈服的性格，他不向飢餓屈服，表情倔強的站在街道上，彷彿看誰都不順眼。
就在這時，背後那扇厚實的紅色楠木大門忽然開了。
「哎？你站在這兒幹嘛？」
聲音甜甜的，柔柔的，彷彿背後吹過一陣春風，彷彿將自己置身於柔軟的絲綢，讓楚凡忍不住回過了頭。
忽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心頭，楚凡彷彿觸電一般僵直在原地，傻傻的看著身後的姑娘。
如果說看到李小姐就讓楚凡看到了未來的老婆。
看到青草姑娘就看到了鄰家妹妹。
而看到眼前這位姑娘，楚凡感覺自己要戀愛了。
上身是翠色的短袖衫，白皙柔嫩的手腕上系著一根紅繩。下面是淡綠色的細紗長裙，精緻的紋金短靴。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髮髻，巧妙的盤在兩側，圓圓的小臉，圓潤的鼻尖，還有那長長的睫毛每閃動一下都讓人目眩神迷，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裡面藏著一汪深邃的湖水，多看一看彷彿就會被吸引進去。
她是不染塵囂的仙子，不沾世俗的公主，簡直就是楚凡來到趙家莊的意義所在啊！
「你是不是肚子餓了呀？」
楚凡哪有心思回答，此時此刻他正進行著生命中最原始的鬥爭！
「命根子！你敢讓我丟人我回去就把你切了！你給我變回去！哎……你還長本事了……你再大！有本事再大！啊……」
看到楚凡難過的捂著小腹，少女轉身鑽進了門內。
過了一會兒又從門內探出腦袋，朝著楚凡輕輕一笑，露出兩個酒窩。
芊芊玉手比手中的白饅頭還要白皙幾分。
「給你吃！」
楚凡下意識去接饅頭，可褲襠忽然支了起來，鼓鼓的像帳篷……
楚凡心中一驚連忙去捂，卻看見姑娘盯著他的下身直直的看著，「你下面怎麼腫了？」
「要不要我拿葯給你抹啊？」
楚凡連忙搖頭，心中一陣吶喊：放過我吧，回去就要把你切了！！
「快走吧小乞丐，過一會兒府上有貴客要來，你站在這兒會擋路的。」少女可愛的朝楚凡擺了擺手
楚凡想解釋些什麼，可是連辯駁的勇氣都沒有，尷尬的捂著下身。掙扎片刻他不爭氣的張了張嘴，最後「哦」了一聲灰溜溜的逃走了。
那一瘸一拐的姿勢實在是丟人，而背後好像也傳來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楚凡手裡拿著饅頭，心中依舊惦記著剛剛施捨給他饅頭的姑娘，他嘿嘿的笑了起來：「命根子，這姑娘看來我們倆都很滿意啊！」
那猥瑣的笑容讓一旁的大嬸連忙將自己的孩子拉開，彷彿離得近就會被傳染一般。
大嬸拉著孩子躲開之後，身後忽然多出來一個人影，楚凡無意間一掃，竟然是他的乞丐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