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請指教
公主參選引起的討論一連持續了好幾天,關於其能否當選則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全民參與的焦點話題。針對這點,位於北阿州的博彩公司更是開起了預測盤口,想要從中賺上一筆。
從它給出的賠率來看,大眾是一致不看好公主的。
就這樣,時間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
八月初四,決定天子的「國否」舉行的日子。
長安里,國士大會堂,今天這裡比起往常來更加的熱鬧了。
原本作為國士主戰場的地方,今天將臨時成為國否投票會場。
隨著時針向著數字九靠近,參加「國否」的柱國士等兩百多號人陸陸續續抵達大會堂。
再過一個小時,天子人選將會在這裡水落石出。
雖然今天是一個如此重要的日子,但大多數的人並不會守在電視前等待結果,而是照常工作、生活。
畢竟無論如何結果總能知道,而如果不去工作是會被扣工資的。
可是,作為留學生的吉姆卻比大多數的人還要關心結果如何。因此這一天,他又逃課了,留在宿舍守在電視機前面,希望第一時間看到結果。
至於鄭善,他也同樣沒有出現在歷史系的課堂上。經過半個多月的適應,鄭善已經將今年本專業的課業了解了個大概,接下來的內容他自認為沒有必要一直待在課堂上了。
畢竟,歷史系第一年的課程大多數是為了積累知識面面而設置的,對於過目不忘的鄭善來說是簡單到了極點。
於是,從時遷那裡拿到的博士課程表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今天就是鄭善正式開始謀划多時的旁聽計劃的第一天,其所選擇的課程是通信系的《信號與系統》。在順路將含有照片和回執的信件投到郵筒里后,他來到課程表所揭示的教室,極為低調的坐到了最後一排,期望別人不會注意到他,以此減少可能的麻煩。
還好他的感冒只持續了兩天甚至沒有吃藥就好轉了,否則他會將計劃再推遲幾天開始。
…
另一邊,一身正裝的時遷精神飽滿的來到了國子監博士院的主公務樓,想要就項目組的未來和博士院負責基金管理的主事蔣永好商談一番。在他的身後還跟著雖然經過好好收拾但還是流露出不正經的氣質的風雨多。
時遷看著好友將黑色公務包反手掛在肩上,眼睛時不時的瞥向樓內的女性,無奈的說道:「在這裡,好歹把性子給我收一下呀!要不然被人叫保安給架出去了,讓我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的動作很隱蔽的!不會被發現的。」風雨多嬉皮笑臉的說道。
「隱蔽個鬼呀,你沒有她們老遠就在避開你了么?」
時遷沒有辦法,命令他將原來的墨鏡戴上以遮掩住他那犀利的目光。
被人圍觀總比被驅逐好一點。
很快,兩人搭乘電梯來到蔣永好所在的四樓。
這時,辦公室里,腦門發亮、挺著游泳圈似的肚子的蔣永好老神自在的坐在高級真皮辦公椅上,手上握著一個小巧的西施手壺,正著看著電視節目。電視上播放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國士大會堂的現場直播。
看蔣永好那入神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他對這事有多關注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閑得慌!
「扣扣扣!」
辦公室里響起敲門聲,蔣永好眉頭微皺,道:「進來!」
話音落下,進來的是蔣永好的秘書,她行了一禮后,說道:「主事,通信小組的時組長找您!」
「什麼事?」蔣永好有些不高興,所以問話的時候有些乾巴巴的。
秘書答道:「他沒有明說,只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蔣永好遲疑了一下,吩咐說:「讓他再等一下吧,就說我正在忙!」
秘書剛要點頭答應,一個男子從他身後竄了出來,笑著說道:「哦!蔣主事有這麼忙嗎?我看大人你好像挺悠閑的嘛!」
女秘書被嚇了一跳,趕緊攔著他,說道:「你怎麼擅自進來了,請先出去!」
蔣永好更是出勃然大怒,放下手壺,斥道:「你是誰?這裡是隨隨便便可以進來的地方么?」
來人正要嬉笑著回嘴,又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拉住了前面的男子,自己開口道:「蔣主事,請不要生氣,我們確實有事找您,我看您也沒有在忙…」
蔣永好認出了後面進來的男子,板著臉說道:「時遷,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基本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吧!」
時遷腆著臉說:「您說的是,下次我們一定不會了,那麼…」
「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那就說說吧!」蔣永好算是接下了時遷的梯子,揮了揮手讓秘書退下,「另外,這位…」
時遷介紹說:「這是我請來的律士,我們談的事需要他在場。」
風雨多一拱手,自我介紹道:「不才,風雨多!」
蔣永好一聽,暗道人沒有行狀名字起得也奇怪,沒有回禮,只是手向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一指,道:「既是談正事,請坐吧!」
「謝過主事!」
時遷略顯拘謹的坐了下來,和他不同的是,風雨多卻是大大咧咧的,一副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裡的感覺。
蔣永好見狀臉色又黑了幾分,不悅的問道:「說吧,什麼事?」
時遷就像沒有看見他的臉色一樣,微笑著答道:「不是其它事情,就是想問問,我們通信小組的經費什麼時候能夠再發下來?」
「這個呀…」蔣永好一聽是這事,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拿起手壺喝了一口,拿捏著說道:「這得看驗收結果呀,從上次的驗收一看,不是我不給你們經費,而是你們的研究沒有做好,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是是是!是我們的不是!」時遷先是不住的點頭,隨即話題一轉,道:「這麼說來,校方是不認同我們的研究成果嘍?」
蔣永好順著他的話茬說道:「當然,所以我們才不想給經費了嘛。要知道我們是基金經費的管理者,有義務和責任把握好經費的流向的!」
「也就是說,校方覺得我們的成果是沒有價值的東西,是吧?」
「對!」
「既然如此,」時遷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等著風雨多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疊文件放到了辦公桌上,才繼續說道:「我們小組有一個提議,希望蔣主事考慮一下。」
「什麼?」蔣永好迷糊了,將文件拿到面前翻看起來。
沒過多久,蔣永好憤怒的將文件合上,大聲問道:「你們想成立公司繼續研究下去?不行,我不準!」
怎麼可能讓你們成立公司,脫離學校的掌控?
要知道,我可是接受了好些親切的人的孝敬的。要讓他們知道我不僅沒有拖住你們多長時間,反而丟掉了項圈…我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嗎?
不行,我絕對不能同意!
按照時遷的要求,需要校方以廢物利用的方式將校方的專利權注入新公司,這得要校方資產管理理事的同意,而只要作為其中一員的我不同意,他們的方案就沒有辦法實現。
對!就這麼辦!
轉瞬之間就想明白了的蔣永好直接拒絕了時遷的提議。
氣氛頓時凝固了,時遷眯著眼睛,問道:「蔣主事怎麼會不同意呢?我這個方案可是能夠替校方解決一大不良資產的呀!」
蔣永好將手壺放到手中摩挲著,嘴上鄭重的說道:「時遷呀!你這是不信任校方嗎?雖然我們不重視你們的研究,但是我們是重視你們個人的呀。比起那些所謂的成果來,你們這些百里挑一的博士才是我們看重的。所以像這種類似獨立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既然你對這個項目這麼有信心,我看不如這樣,我先給你特批一點應急的資金,你們回去加緊準備下一次的驗收,只要通過了,資金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你看可以么?」
「這…」
看到時遷有些意動的樣子,蔣永好正要露出笑意,卻聽到時遷說:
「我看…不可以!」
「你說什麼?」蔣永好有些不相信。
風雨多有些不耐煩的用小指挖了挖耳朵,嗆道:「這位蔣主事,你耳朵不好嗎?我們說…這不怎麼樣!」
「你…」
「你什麼你!」風雨多再次嗆了他一句,之後對著旁邊的時遷說道:「好了,前面說的都是廢話,接下來該看我的了!」
「嗯!那就交給你了!」時遷沒有異議。
「那麼,看你跟他說了這麼久,一定口渴了吧,去買點飲料解解渴吧!」
「呃…好吧!」時遷答應之後,朝目瞪口呆的蔣永好說道:「蔣主事,接下來的事就將由他來跟您談了,我先失陪一下。嗯…口真的挺渴的,您要嗎?哦!你看我這眼睛,你有茶可以喝的。那麼,失禮了!」
說完,時遷在辦公室里自行消失了。
辦公室里回蕩著的是從一直沒有關掉的電視里傳出的兩位候選人自我介紹的聲音。
然而此時蔣永好已經無心關注這個了。
對面,風雨多收起原先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笑著說道:「剛剛你可能沒有聽清楚,我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風雨多,字畢時,忝為通信小組的代理律士,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