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青媚狐(二)
今天晚上,可有他好受的了。姬宮涅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娘子為大。
果不其然,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姬宮涅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他家娘子的熱情。被撩到面紅耳赤卻無法還手的男人,這世上怕只有他一個了吧?
姬宮涅無力的靠在浴桶邊緣,雙手搭在桶壁上防止自己滑下,一張俊臉此刻紅的堪比煮熟了的蝦子,粗粗的喘著氣。
而撩火的人,此刻還在不依不饒的,想盡各種法子挑逗著他。
該死的妖精!
東方琉璃扭動著腰身,身段靈活,腰肢柔軟到活像一隻蛇精。她的髮絲散亂在水中,濕噠噠的指尖撫過水下精壯的身體每一寸皮膚,感受到他的戰慄和隱忍。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樣很有趣。
看著他被**燒著的眸,低沉;看他扇動的睫毛,微顫;看他上下的喉結,滾動;看他精壯的胸膛,起起伏伏。她甚至要懷疑,下一刻,就在下一刻,他會不會,會不會爆體而亡。
可她就是愛極了他這副模樣,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挑逗他,撩撥他,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人在某些時刻,是沒有理智的。他們往往後因為對眼下的執著而失去理智,忘記思考後果。很明顯,此刻東方琉璃就屬於這種人。
終於,終於,在她的手觸及不該觸碰的禁區時,沉睡的雄獅終於睜開眼,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沒錯,就是惡狠狠的,像是猛獸看待獵物發起攻擊前的眼神。
東方琉璃被這猛地一記眼嚇的一縮,手中動作也沒把握住的跟著一握緊。
姬宮涅的眼眸隨之一沉,東方琉璃只覺得自己握住的那點燙的嚇人,想要鬆手,靠在桶沿上的人卻欺身而上,耳垂被含住,周身一顫,低啞的男音在耳邊炸開。
「握著。」他說,簡潔的兩個字,卻給她帶來莫大的威壓,讓她忘記了反抗,直直被推入浴桶一角。
玩火者**,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只可惜東方琉璃明白的太晚了。
接下來,便是一個被反壓的過程。姬宮涅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絕對不是吃素的,緋紅的顏色爬上東方琉璃的臉頰、耳尖以及全身每一個角角落落。手中不停的滑動令她覺得微微有些……難堪。
可她也沒有辦法,自己撩的禍,就該負責到底,不是嗎?
咬著牙,紅著臉,東方琉璃總算是堅持到了壓著她的人爆發的那一刻。
「呼——」難耐的低吟自身上人嘴中發出,姬宮涅趴在東方琉璃身上休息片刻,感覺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片刻后,他起身,安靜的將蜷縮在角落裡的姑娘一把撈起,放在了軟榻之上。
沾了水的帕子輕撫過她的肌膚,姬宮涅就像對待一件珍寶一般,細細替她擦了身子,再將她抱至床榻之上,溫柔的替她蓋好被子。
「抱歉。」他說。
自己是太魯莽了,只希望沒有嚇著她。
被窩中的人沉默不語。
姬宮涅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吭聲,最終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了句,「你先睡吧。」便起身離開了。
東方琉璃睜著眼,她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那水聲似撩在她身上,令她止不住戰慄。
心裡亂糟糟的成了一團,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再見多識廣,她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樣的場景,多多少少,有些羞澀是很正常的吧?
她是愛著姬宮涅的,這一點,她很明白。無需任何人提醒,她明白的一清二楚。
那麼,羞澀總會過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是愛人別因為她的不適而感到沮喪。
嘩嘩的水聲停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這些聲音打斷了東方琉璃如同漿糊般的腦子,她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要冷靜,要溫柔,要對他,有耐心,有溫情。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
嗒嗒嗒的腳步聲響起,很快便停止,她知道,站在床頭的那個人是他。
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像往常一般上床躺下,而是伸手去拉裡面的被子。
他要做什麼?
就在東方琉璃恍惚的時間裡,姬宮涅已成功抱出自己的被褥,停下來,對她說道,「早點睡。」
轉身,就要離開,一雙手自身後伸過來,環抱住了他的腰。
他停住,只覺得一張小臉緊緊貼在他脊樑後面。
她開了口。
「你要去哪?是因為剛才不舒服嗎?」
這樣的話讓他心頭一顫,先前的旖旎浮上他腦海,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他便冷靜下來,也不轉身,直截了當的對著身後人開口道,「你別這樣。」
「這樣?我怎樣了?」東方琉璃放開環著他腰的手,一下子便從床上彈了起來,半跪在床榻之上,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
她怎麼了?她順著他依著他,怕他有想法先拉下臉皮和他說話,他倒是反過來說她?
好,很好。
「你去睡吧。」暴風雨來前的醞釀歸為平靜,東方琉璃安靜的可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般倔強。
掀開被子,刺溜一下鑽了進去,將被子拉至自己頭上蒙起來,隔絕外面一切雜音。
姬宮涅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了,轉身,看到的就是床上把自己包的如同春卷一般的人。
嘆了口氣,將被子放在床上,俯下身子去看那可憐巴巴的人兒。
強硬的拉開被角,一張委屈的臉就那樣闖進了他的眼帘。
她很倔強,死死拽著被子不肯鬆手。
「委屈了?」他伸出手去給她擦眼淚,卻被她一個側身轉過去的動作給拒絕。
姬宮涅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
氣氛再度降到冰點。
良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間縈繞,最後還是姬宮涅先服了輸,再次將手往前探去。
「別碰我!」東方琉璃就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惡狠狠的看著姬宮涅。
可她的眼角分明還帶著淚痕。
她是真委屈了,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要被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