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逼迫
接下來,一番平靜。
無鳴卯足了勁,五道脈輪圍繞其周身,若隱若現,不斷有血氣瘋狂湧出,加持在手印上,最後乾脆連手掌都變得通紅,宛若烙鐵。
「給我起!」
無鳴大吼,在進行各種嘗試,手印連續變化,且越來越快,一種熟練的感覺油然而生。
終於,「嗡嗡嗡……」
帝武印升起,靜靜懸浮,隨著無鳴手印變換,不停的變換著大小,其上神芒流轉,霞光四射,且不時有悶吼傳出,其音如雷,一縷縷青氣隨之飄散,帶著一股厚重的威壓。
「竟然就這麼,成功了?」
不遠處,趙煌寅自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無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逑.……」
突然,帝武印急劇縮小,隨後化為一枚玲瓏小印,被無鳴一把抓住,直接塞進懷裡。
「嘿嘿.……趙前輩,這帝武印小子勉強能夠駕馭,還算順手,你可敢暫寄與我?」
此前已經互相通曉,無鳴知道了趙煌寅的身份,乃是玄武帝國的丞相,位列三公,權傾朝野,此次之行,乃是為帝國演武場爭雄的名額而來。
「咕嘟.……小子,帝武印,我送給你!但是,你不準備解釋些什麼嗎?」
趙煌寅咽了一口唾沫,使勁搓了搓那張似嬰兒般稚嫩的老臉,靜下心來,不由有些無語,錘血境便能駕馭靈寶,且磨合還不足半個時辰,此等天賦,放眼四大帝國,誰人可及?
可此時,眼前的小子明顯一副見寶眼開的模樣,難道真的只是鄉野里埋沒的天才而已?
要知道就算是譚金那等錘血境圓滿的人物,當初成功駕馭青靈珠也是花費了半個月之久,且還有族中長輩相助,他不相信無鳴會人如其名,真的只是一個無名小輩。
「解釋什麼?」
無鳴納悶,這老頭嘴上說送,難道是不捨得,暗示自己不該昧了他的寶印?
「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煌寅變得嚴肅起來,他有些耳聞,也曾看過一些孤本,通曉一些事,怕因為無鳴,沾染上麻煩。
「我就是我,一個被你孫女從墳里扒出來的無名小輩罷了!」
無鳴回應,敷衍了事,不願告知!
「那你為什麼被埋在墳里?」
趙煌寅追問,言語間已經有了些許不善。
「趙丞相,我無鳴一介走卒,你若不願,靈寶,我還你就是,從此倆清!我沒必要非得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從而擺脫什麼譚家的緝捕!」
見趙煌寅神色不善,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無鳴有些惱了,故此開口,言語間毫不客氣。
「報……」
趙煌寅正欲解釋,突然,遠處有人大喝,一匹高頭大馬飛馳而來,其上一名將士打扮的兵卒神色焦急,似是有什麼急事一般。
「報!」
「稟丞相,白虎帝國使者到來,一名少年挑釁,小姐忍不住,上前迎戰,結果.……」
那兵卒說到一半,猶豫了一下,好像難以開口。
「芸兒?說,芸兒怎麼了?」
趙煌寅一驚,厲聲喝道,言語間怒氣沖沖,像是一頭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般,在驚怒之下,靈氣不受控制,自然溢出,直接將無鳴震退了好幾步,自己的掌上明珠出了事,怎能不怒?
「小姐,小姐被那少年弄廢了一條胳膊,現在正在治療!」
「轟!」
那士兵話音未落,趙煌寅便發狂了,靈氣澎湃,倆條脈輪在其周身出現,嗡嗡作響,在其周圍數米,滿地的枯枝爛葉被捲起,靈氣肆虐間,紛紛化為碎末,飄向虛空。
趙煌寅一張老臉瞬間變得紫紅,陰沉到極點!
「混賬,勞資殺了你!」
龍之逆鱗,觸之者死!
趙芸芸無疑便是趙煌寅的逆鱗,此時趙煌寅滿臉煞氣,怒目圓睜,徹底狂暴了。
趙芸芸所居住的驛館里,此時倆撥人正在對峙。
「切,花瓶而已,連個脫臼之痛都忍不得,也敢大言不慚,此次帝國演武場之爭,你玄武帝國註定了還是墊底的存在!」
一個古銅色肌膚的少年開口,扎結肌肉下,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此時用蔑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玄武帝國眾人,語氣惡劣,絲毫不客氣。
「胡說,我家小姐已經找來了一名少年高手,有他相助,足以橫掃爾等!」
對面,一名丫鬟反駁,氣的全身哆嗦,自家小姐被人打的一條臂膀脫臼,現在還被人羞辱,她實在氣不過。
「一個丫鬟而已,也敢跟我頂嘴,找死不成!」
那少年目光一沉,向前邁步,就欲出手,其表現強勢無比,壓根沒把對面玄武帝國眾人放在眼裡,視其為螻蟻。
在他身後,幾名老者閉目養神,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察龍,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欺負一個丫鬟,不就是錘血境圓滿嘛,一身才只有倆千斤之力,我已經過了錘血境的洗禮,邁入脈輪境已是水到渠成,千斤之力,我揮手間便可做到!」
就在此時,驛館外再次傳來一道聲音。
一群人涌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名器宇軒昂,面容俊秀的少年,看似輕巧的身材,邁步間,卻塵土飛揚,在玄石鋪就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魯帥?你已經接受過洗禮了?」
察龍回頭,有些吃驚的看著來人。
「哼,怎麼,你想跟我也比劃比劃嗎?」
名為魯帥的少年開口,言語間儘是挑釁之意。
「嘿嘿,想比劃可以,但是,今天不行,我是為刺殺譚金的那名少年而來,聽說他肉體強橫,疑似錘血境無敵,我想見識一番這個讓你們青龍帝國顏面盡失的少年,究竟有多厲害!」
察龍冷笑,不甘示弱,且不露聲色的貶損青龍帝國年輕一代。
「哼,那個野小子嗎?我正是為殺他而來,聽說譚金險死還生,譚家家主聽聞后震怒,此刻正在趕來,要向趙丞相討個說法,我雖同為青龍帝國三大家族的子弟,卻不是譚金那個廢物可比,理當身先士卒,拿下他!」
魯帥開口,說得冠冕堂皇,三大家族並不和睦,一向明爭暗鬥,此次譚金被刺,魯帥若能先行拿下無鳴,自是給譚家無聲扇了一巴掌。
「何人欺我芸兒?」
就在魯帥和察龍拌嘴之際,驛館外一道身影閃現,正是怒氣沖沖趕回來的趙煌寅。
「趙兄,好久不見!」
察龍身後,幾名老者同時睜開眼睛,眸中精光閃爍,盯著怒容滿面的趙煌寅,靈氣鼓盪,隨時準備出手。
「是誰,欺我芸兒?」
趙煌寅對這幾人不理不睬,加重了語氣,再次詢問,一雙老眼掃視,殺氣騰騰。
「是我!」
場中,察龍一臉桀驁,毫不忌諱,隨口應答!
「轟!」
趙煌寅出手,倆道脈輪顯化,靈氣化作匹練,狂飆而出。
「趙兄,脫臼而已,何必大動肝火,你要逼我等也出手嗎?」
察龍身後,一名老者怒吼,隨手拍出一掌,化解了趙煌寅的攻勢。
「哼,當我怕你不成,欺我芸兒,誅殺爾等!」
趙煌寅神色一緩,眼神變換,原來只是脫臼.……
但嘴上猶自不甘,脈輪嗡嗡作響,其上靈氣吞吐,霞光四射,神聖超凡,作勢就欲再戰。
「趙煌寅,給我交出那個野小子!」
就在這時,驛館外又有人大喝,人未至,怒吼便先傳了過來。
「這老傢伙速度居然這麼快!」
魯帥一嘆,暗道可惜,回頭看著來人。
「轟!」
腳步停下,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威猛的中年人氣勢洶洶的停身,周身靈氣濃郁,虎目掃視,早先察龍身後的幾名老者在他面前明顯不夠看,氣場上隱約是在場的第一人。
「譚鋒,你來的正好,我倒要問問,我孫女在你青龍帝國遭人羞辱,你管是不管?」
趙煌寅眉頭一挑,回過身來,眸光閃爍,對譚鋒所言直接無視,反而開口喝問。
「你孫女遭辱關我屁事?我兒譚金險些被殺,若不是我留下的護心鏡,早已身亡了,如今。兇手被你窩藏,我還想問你是幾個意思呢!」
譚鋒虎目生輝,眸綻冷電,陰沉沉的回應。
「呵呵,白虎帝國的小子辱我孫女你不管,你兒子譚金被我玄武帝國後生所刺,你卻來找我問罪,這就是你們青龍帝國的行事作風嗎?真是可笑!」
趙煌寅眸光閃爍,暗道好險,譚金既然沒死,這事就好辦多了。
隨即冷笑,一句話堵了回去,直接把麻煩扔給了白虎帝國。
「玄武帝國的後生?哼,我不管他是誰,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譚鋒雖然修為高深,嘴上功夫卻不是老謀深算的趙煌寅的對手,此時無言,只能耍橫。
「你想要什麼交代?」
趙煌寅老神在在,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我要他……死!」
譚鋒開口,言語間儘是濃濃的殺意。
「可以!」
出乎意料的,趙煌寅一口應承,但接下來,眾人才明白了他的用意。
「但是,那個小子,我也想讓他死!」
趙煌寅一臉冷笑,隨手便指向了察龍。
「趙兄,令孫並無大礙,你這麼做,卻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察龍身後的老者開口,且上前一步,將察龍擋在身後!
「我咄咄逼人?那譚鋒此舉,算不算是在逼我?你們倆方,真當我趙煌寅可欺不成?」
趙煌寅怒喝,且突然祭出一面一米大小的五彩旗,旗面上一頭玄武栩栩如生,隨著旗面翻滾,一道道厚重的氣息垂落,將地面上鋪就的玄石直接震的爆碎,一時間碎石飛舞,將那幾名老者驚得慌忙後退。
「譚鋒,若要問罪,我趙煌寅也要討個說法!」
趙煌寅一臉怒容,表現的很氣憤,像是真的要開戰。
「玄武鎮運旗!」
譚鋒呢喃,雙眼微眯,有些忌憚,他沒想到這老傢伙會拿出玄武帝國的鎮國之寶。
「踏踏踏……」
就在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中,無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