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氓的四大要素
李青衫想了半天，也沒半點頭緒。
得，沒辦法，接著回復，給辛欣：表現不錯，可以考慮。
給小一：你不是我老婆怎麼叫我老公呢？
給小二：撓疼了吧，看你哭的，需不需要幫你揉揉。
這次是小二的先到：臭流氓！！！
……
李青衫鬱悶。
緊接著是小一：我叫你老公是因為你要當我老公，你不能叫我老婆是因為我沒想做你的老婆。
……
李青衫更鬱悶，這是哪門子邏輯，要是想當你老公的多了，你還不滿大街的老公啊。
辛欣的回復很勾人：別考慮太久哦，我聽說按摩可以豐胸的喲，你願意幫人家嗎？……
李青衫鬱悶到家了，他很想說我願意，但一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妖精就念念不忘不依不饒了，再摸上一摸，自己就別想活了，提前買好墓地吧。
不過一想到墓地的價格，更堅定了他活下去的念頭，狐狸精什麼的一定要敬而遠之。
於是就回到：還是算了吧，按摩，我不怎麼會啊。
給小一：如果沒什麼事兒，洗洗睡吧。
給小二：去找個好老公吧，別跟流氓摻和了。
小一最先回復了：睡不著，我在離你們學校不遠的青魚酒吧，來陪我喝一杯？
然後是辛欣：別裝了，限你五分鐘之內到學校操場，否則後果自負。
小二也是發的邀請：不！我就喜歡流氓！我在學校花池等你！等你！等你！
要說他們不是商量好的，打死李青衫都不信了，這多像三個老婆在爭寵啊，到時候自己赴誰的約，就是最疼誰了。
媽的，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李青衫也不回復了，把手機往兜里一塞。
愛誰誰，不管了。
又帶著兒子溜達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兒子送回宿舍睡下。他還要熬夜，兒子可受不住。
這段期間，手機再也沒有響起。
他一個人在偌大的操場溜達，忽然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安靜。
唉，自己也是個賤皮子啊。
溜溜達達的踱步到一個監控死角，李青衫一個跨步，踏在牆頭上，一個空翻，人就落到了牆外。
像是被什麼牽引著，他鬼使神差的直奔青魚酒吧。
到青魚酒吧前，李青衫還一直在揣測到底是誰約他來，是不是惡作劇？他把能想到的人，幾乎想了一個遍。
不過當他看到溫子夜的時候，真是有點兒小驚訝。
因為他想不到那些簡訊是這個果斷睿智的女警官發的，回想簡訊內容，這才想起自己給她留的電話號碼的署名是老公，不由笑了笑。
牛仔褲t恤黑高跟，換下警服的女警官，少了些英氣，多了些青春的氣息。她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居然當上了刑警隊隊長，在事事講資歷的公務機關里，這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和自己那個22歲的中校一樣，都是異類。
當然，這不算他從上校擼下來那兩次。
李青衫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正拿著手機看信息，不知道收到了什麼，她臉色有些不好看。
等她看到李青衫的時候，表情更不自然了。
兩人對視了許久，好像都在醞釀著該說些什麼。
終於還是溫子夜先開口，「來了。」
李青衫很老實的點頭，「嗯。」
「喝一杯？」溫子夜再次主動。
李青衫依然老實，「好。」
「啤酒可以嗎？」
「什麼都行。」
「再來來一打啤酒。」溫子夜對服務員道。
那豪爽模樣，讓李青衫的嘴角都抽了抽。看看地上那至少二十多個空瓶子，真不知道她都喝多少了，不過她現在看上去蠻精神的，不像喝多了模樣。
難道這漂亮女警官，還是一個酒中英雌？
啤酒送過來，她先遞了瓶給李青衫，然後自己拿起一瓶，很豪爽的喝了一大口，「不論你剛剛收到些什麼，都別往心裡去。」
李青衫也是一大口下肚，「嗯，知道了。」
兩人接下來啞火了，只是面對面坐著喝啤酒，不大一會兒兩個人各自消滅了三罐。
起開第四罐的時候，溫子夜說道：「今天我案子辦砸了，幾個賣粉兒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丟人。」
說著「咕咚咕咚」一瓶酒下去了一大半。
李青衫跟著喝了半瓶，道：「你不是觀世音菩薩有千手千眼，總有失算的時候，別太往心裡去，以前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有次中了圈套，差點兒回不來了，後來還不是把他們給滅了，只要那幫賣粉兒的繼續作案，總有機會逮到他們。」
溫子夜把剩下的半瓶一飲而盡，「那他們還得多害多少人？這幫該死的。」
說著放下空瓶，又拿起一罐，又是一頓牛飲，看這架勢，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灌醉了。
李青衫沒有阻攔，也是一口乾掉半罐，又拿了一罐，說道：「別同情那些吸毒的，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吸毒都不值得同情，如果法律上有這麼一條，凡是吸毒的都要去西藏搬磚五年，毒齡一年以上的，山西挖煤十年。到時候不用你逮，販毒的都得少一大半。」
聽他說的有趣，溫子夜笑了笑，隨即黯然，「我母親是因為緝毒犧牲的，所以我從小就立志消滅所有販毒的，一聽到毒品兩個字，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說著又是一罐下肚，「再來一打啤酒。」
她舞著空罐子叫嚷。
說完拿起了最後一罐，繼續猛灌。
李青衫卻比她更快一步，六瓶酒見底的時候，她還有大半罐，這時候新的酒已經送過來了。
李青衫從周偉那裡已經知道了他母親的事情，大概理解她的心情，半開玩笑的說道：「那你恐怕一輩子有的忙了，毒販很有愚公精神的，子子孫孫無窮匱呢。要不我帶一票兄弟，去把金銀三角金新月的毒梟們全都幹掉，替你減輕點兒負擔。」
溫子夜有些醉了，聽了他的話，不假思索的道：「如果你真給他們全滅了，我就嫁給你。」
李青衫真想給自己一嘴巴了，他就是隨口說說，可沒真想去干這項豐功偉業，毒品產地地球人都知道，可為什麼沒人真去滅了他們？難道就因為滅不了？
還不是因為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這些利益可不只是毒梟的，到時候斷了人家財路，你就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李青衫只能鬱悶的灌酒。
溫子夜看著他低頭喝酒，很是出人意料的說了句，「我知道你不是殺不了他們，是不能殺他們。這才是可惱的地方，來，喝酒，敬我那些因公殉職的同事們。」
李青衫也舉瓶道：「嗯，喝酒，也敬我那些埋骨他鄉兄弟們。」
兩人同時灌了一瓶下去。
李青衫酒量好，喝這麼點兒只是剛開胃，可溫子夜撐不住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向洗手間。
喝啤酒嘛，就是喝了吐，吐了喝，才醉的痛快，於是李青衫就眼睜睜看著溫大警官去吐了。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溫子夜回來，有些擔心她出事，李青衫站了起來，打算去找一下，畢竟酒吧這地方龍蛇混雜，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李青衫還沒動身，就見洗手間方向一陣人仰馬翻。
李青衫知道出事兒了，趕緊跑了過去。
過去一看，李青衫就樂了，一個哥們兒倒在地上，溫子夜的高跟鞋正在不停的和他的身體做著親密接觸。
一旁也有兩個傢伙臉上帶傷，兩個人正猶豫著該不該上去幫忙，應該和挨踩男是一夥兒的。
只要他倆不上去摻和，李青衫也打算看個熱鬧。
這些年不自愛不自律的女孩兒如雨後春筍越來越多，酒吧里遊手好閒等著撿醉酒女的流氓也越來越多，本來這些流氓眼神兒都不差，知道什麼女的能碰什麼女的不能碰，不知道今天這哥們兒怎麼了，怎麼就慧眼識美人，盯上溫警官了呢？還專挑她正氣頭上的時候，這位仁兄的下場可以預見。
溫子夜踢累了，忽然蹲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輕輕抽泣。
挨揍的流氓艱難的爬起來，兩個同夥趕緊過來扶住他，他一看溫子夜那架勢，火蹭的就上去了，我挨打的還沒咋地呢，你個揍人的倒先哭了，還有天理嗎，爺們兒不就想上去摸你兩把嗎，還沒摸到，你這唱的哪一出？
他向兩個夥伴遞了個眼色，兩個人會意的把他架了出去。
這一來，李青衫倒上心了，一般挨完揍，大嚷著你給老子等著之類話的主兒，通常都不必怎麼理會，反而是這幾個吃了大虧一聲不吭就走的比較麻煩，不定在什麼地方撩陰腿下絆子，給你來記狠的，要知道咬人的狗通常是不叫的。
李青衫默不作聲的守在溫子夜身邊，不靠近不遠離，站在最恰當的位置上。
不大一會兒，溫子夜就站了起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咱們走吧，不喝了，即便醉了，醒來該是什麼還是什麼，不跟自己過不去了。」
說完當先向酒吧外走去。
李青衫去買單，買完單，溫子夜已經出了酒吧。
李青衫追了出去，就看見溫子夜倒在地上，剛剛被他揍的流氓，正揮舞著根棒球棒嚷嚷：「臭娘們，你不是挺能打的么，你倒是起來啊，媽~的，敢打老子，老子打完你再上~你，叫你再他~媽裝。」
李青衫走過去，扶起了溫子夜，輕輕擦去她嘴角的血跡，動作輕柔，眼神溫柔，溫子夜的心突然不爭氣的跳了下。
挨揍的流氓冷眼旁觀，「呵，還挺郎情妾意的啊，爺們兒我可是最喜歡『棒打鴛鴦』了，兄弟們上。」
連他一共九個流氓一起涌了上去，手裡的傢伙不是鋼管就是球棒。
李青衫在溫子夜耳邊說了句，「給我10秒鐘。」
然後迎向帶頭流氓掄下的球棒，「咔嚓」球棒斷成兩截，李青衫一拳捶在他臉上，鮮血飛濺，人倒飛而出。
其餘流氓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輪到了他們，一人一下，不偏不倚，10秒鐘不到，沒有一個是能站起來的。
看著他摧枯拉朽似的擺平了九個流氓，溫子夜有些恍惚，她見過被他打暈的劫匪，也見過他殺死的蔡炳坤，知道他的實力很驚人，可是剛剛那一幕給她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接下來他的一番話，更是讓溫子夜震驚。
李青衫對著橫七豎八不停哀嚎的流氓道：「真是一群廢物，太給流氓丟臉了。當流氓的要蹲得了班房，打得過同行，上得了嬌娘，搶的過新郎，你們是一樣都不行啊，還出來混個屁。以後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原來當流氓還有這麼多道道，看起來這個職業也不好混啊。」
「那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竅門，想當年我當流氓的時候，可比他們專業多了.……」
李青衫忽然意識到不對了，酒後吐真言就是壞事啊。
溫子夜冷冷看著他，說道：「上得了嬌娘是吧。」
說著一腳踩在李青衫腳面上，然後里理也不理他，踩著高跟鞋，「嗒嗒」的揚長而去。
看著這位流氓前輩吃癟的樣子，眾流氓忽然覺得身上的傷都不怎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