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沒白跑一趟

  「誒！我讓你找廁所，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噓！別出聲！」


  「鬼鬼祟祟想幹嘛？」


  「偷窺！」


  偷窺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簡直臭不要臉——我也瞅瞅。


  鄒小艾在花叢后探出頭去，就見一個儒雅的中年人，挽著一個很清秀的女孩上了一輛車子。


  然後，車子開走了……


  這有什麼可看的？


  看看某人一本正經若有所思的模樣，就覺得他能裝的厲害。


  「剛剛那是你女朋友？」


  鄒小艾好奇的問了一句。


  要真是那樣可就好玩了，她想抓姦沒抓成，反倒是他倒看到了一些醜事。


  若真如此——急求他的心裡陰影面積，在線等，速！

  「呸，我壓根就不認識……不對，我好像見過……嘿嘿。」


  某人一下想起了什麼，很是淫～盪的笑了起來。


  這還真是意外收穫，本就只是被人硬拉著過來溜達一圈，結果就偏偏看到汪天華和他的女秘書偷～情。


  難道那老兔子在這個小區也安了窩？狡兔三窟，他有幾窟幾洞呢？他的秘密又會藏在哪兒？


  雖然這麼想，可某人卻沒有在這小區尋找一番的念頭，能把女秘書帶回來住的地方，又有什麼秘密可言？


  「你都認識吧？」


  脫離某種狀態的鄒小艾也不是笨蛋，瞬間想到了許多，她這時候也基本能肯定，那個中年男人才是他的目標。


  「知道就好，以後記得別說出來。」


  某人一副教育人的模樣。


  「切，對一個老男人那麼關注，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我手下人可多，要不要我幫你查查他？」


  鄒小艾覺得這也許是件好玩的事情，她整天除了上學就是演大姐大，簡直無聊死了。


  潛伏，永遠都是潛伏，這又不是拍電視劇，需要潛伏那麼多集嗎？


  沒有盡頭的等待，她已經受夠了，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她會悶死的。


  讓她幫忙？


  某人認真想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

  就她那些手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對付汪天華這種老狐狸，除了暴露目標打草驚蛇還能幹什麼？

  到時候就怕是越幫越忙。


  「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大駕了，我自己能搞定。」


  「不用幫忙拉倒，我還懶得管你呢。」


  鄒小艾嘴上嘟囔一句，擺出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可心裡卻打定主意要查上一查。


  你不讓管，我偏偏就要管，到時候查出東西來，看我告不告訴你！


  「你沒事了吧？」


  看著某人抻腿伸懶腰的，放鬆的很，鄒小艾也從花叢後站了起來。


  「沒事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某人覺得這這一上午才過去一小半，他就已經快累散架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


  「回去個頭，快幫我找廁所。」


  鄒小艾見他又想開溜，就忍不住生氣。


  「我說大小姐，你見哪個缺心眼的開發商會在小區蓋公廁？」


  某人覺得這一路擠過來，都快給她擠傻了。


  「那我怎麼辦？」


  鄒小艾開始焦急起來，早上趕著出門，有些問題就沒解決，車上又來那麼一出，身體里這點廢水可都要關不住了……


  「你是不是笨？隨便敲開一家借個廁所用不就好了？你的外表這麼具有欺騙性，誰能忍心拒絕你。」


  李青衫很是大方的為她指了一條明路，就是用詞不怎麼友善，語氣不怎麼客氣而已。


  「什麼叫外表具有欺騙性？我騙誰了？」


  鄒小艾掐腰看著某個極度不會說話的傢伙，要不是現在不宜動手，真想一個飛踢直接踹過去。


  「我這不是換個方式誇你漂亮嗎？怎麼還生氣了？你也不想想，換成是我去借，有哪個敢讓我進門？」


  咦，他說的貌似很有道理嘛。


  鄒小艾仔細看看某人，就這犯罪分子的臉，隔壁老王的身材——不管男女，都能給他轟出來。


  不過……


  「為什麼只是外表有欺騙性？你的意思是說我心靈不夠美？」


  「難道你想心靈也有欺騙性？這是打算騙什麼去？」


  ……


  怎麼給他一說感覺怪怪的！


  不對！


  我和他討論這個幹嘛，現在我不是應該先把廁所的問題解決了嗎？

  「走！跟我來！」


  某人看看胳膊，這個鬱悶，怎麼又沒躲過去？

  這丫頭誰教出來的？


  這一手鎖扣蠻利索的嘛！


  鈴鈴鈴！

  b棟2單元1602號門前，鄒小艾按下了第五次門鈴。


  「怎麼沒人答應？」


  ……


  我拒絕回答這麼蠢的問題！


  沒人應答自然是因為家裡沒人，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

  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

  正常點的人早就出門上班去了，就是那些老人家，估計也在外面遛彎沒回來呢。


  「你怎麼偏要來這家？」


  「折騰一早上，吃那麼多苦，還不都因為這家？不進去看看，我這心裡不舒服。」


  「可明顯家裡沒人，你是進不去的。」


  李青衫不得不提醒她一句，進去一間空了的屋子，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


  鄒小艾並沒有因他的話而退卻，而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一眼，「這道門對你來說，能夠成為阻礙嗎？」


  「當然能！」


  李青衫覺得他又不是走家串戶的梁上君子，有必要見門就撬嗎？

  「我記得你開鎖技術很熟練！」


  鄒小艾對他的推諉相當不滿。


  「外邊會開鎖的多了，樓道口還貼著小廣告呢，你喊一個來試試，看人家給你開不開！」


  某人覺得道理一定要講清，別人家的門不是說開就能開的。


  「別說那麼多，就在不久前你還幫我撬過一次門呢，怎麼那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多廢話呢？」


  鄒小艾有些不依不饒。


  這兩種情況能一樣嗎？


  某人不得不把道理給她講清楚。


  「那時候你要抓姦，屋裡又有人，咱們撬門進去，雖然不合法，多少還佔了個理字，有能說的過去的地方。可現在呢？就這麼撬門進去，和小偷有什麼……區別……」


  某人說著說著，突然皺皺鼻子，眼神忽的變的銳利起來，盯著眼前的房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摸出了工具，插進了鎖眼裡……


  推開房門，李青衫囑咐了一句，「一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許亂喊亂動。」


  「哦。」


  見他神情凝重，鄒小艾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還是嗔怪的看他一眼。


  真把我當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這點小事還用你提醒？

  一進屋子，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鄒小艾的表情也變了，怪不得他又肯撬門了，原來出事兒了。


  客廳里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發現，不過某人已經開始踮起腳尖走路，鄒小艾有樣學樣的跟在後面。


  兩人順著血腥味就來到一間卧室前，推門進去，就見床上並排躺著兩具死屍。


  面目被打的稀爛，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所有的血都從頭部流出，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傷痕。


  「是牛志高，這下珊珊不用再抓姦了。」


  鄒小艾小聲說道。


  某人詫異的看她一眼，臉都給拍成爛黃瓜了，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彷彿能看出他心中所想，鄒小艾又多說了一句。


  「你看他右手，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李青衫已經看過了，右手食指明顯偏短，貌似是斷過，又重新接好的。


  「誰砍過他手指？」


  「他自己砍的，當年因為好賭，害死了母親，所以一發狠，就把手指頭剁了。」


  鄒小艾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感慨。


  「那他戒賭了沒？」


  李青衫很想知道，這個浪子，是不是真的回頭了。


  「賭倒是真戒了，可玩女人，抽大麻，偷雞摸狗仙人跳，他一樣沒落下，所以死在這裡我一點都不意外。」


  怪不得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原來要回頭，真的沒那麼容易。


  仔細檢查一番，某人悄悄退了出來，因為行動很小心，沒有破壞現場。


  「我們該走了。」


  李青衫捏了一下拳頭說道。


  「我還沒上廁所呢。」


  ……


  這女人心真大。


  人主人都死了，你好意思再借廁所？


  再說了，人警察也不容易，你非得給人家排查增加點難度？

  「你確定要在這家解決？」


  呃！

  看看裡面的死屍，再想想被撬的房門……


  「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兩人原路返回，無論動作還是表現，都像是干慣了壞事的樣子。


  相當專業……


  回到一樓，鄒小艾終於借到了廁所，給她開門的老人家很熱情，還一直打聽她有沒有男朋友，並一直說自己孫子多麼優秀。


  幸虧某人沒有一起跟著進去，不然一定會提醒一句，「老人家，您孫子活的好好的，可千萬別把他往火坑裡推啊！」


  鄒小艾敷衍幾句，就衝進了廁所，坐在馬桶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了手機。


  「地破門，殺人，毒品！」


  簡明扼要的七個字，隨手一點，就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回復。


  「深度潛伏！不許多事！」


  悶悶不樂的收起手機，就覺得人生突然一片灰暗。


  留在外面的李青衫也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朝汐花園b2，1602，死人兩個，初步判斷死於武者之手，疑與毒品有關。」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別這麼客氣，就是問千件萬件，我都一樣回答你。」


  「沒那麼多事可問。」


  ……


  看來把她吃飯的地方炸掉了，她還處在憤怒狀態中啊。


  「你想問什麼？」


  「你從警局離開，不回家跑哪裡做什麼？」


  「好久沒坐公交，一不小心坐錯車了。」


  ……


  「還能錯到十六樓？」


  「車上碰到朋友，非要拉我來抓姦。」


  ……


  這故事……


  簡直讓人聽不下去。


  「抓到沒？」


  「嗯，兩具死屍。」


  ……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出門了？」


  「為什麼？我又不是宅男！」


  「我們真的已經很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