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記住淚水的味道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坐公交可是隨機行為。」
李青衫為了避免自己被氣死，很是聰明的換了話題。
龍海這麼大，他的行蹤又是隨機的，這傢伙怎麼就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他？
這傢伙又不是哮天犬，聞著味兒就能找過來……
「誰找你了？我不過想坐公交到處轉轉，結果就碰見你了。」
尼安東覺得某人自我感覺太好了，誰閑的沒事找他玩兒？頂多算一巧遇，還是令人不愉快的……
孽緣！
李青衫心裡一陣悲鳴，以前出門遇美女，現在出門遇奇葩，這麼大灘猿糞砸身上，不要太噁心。
「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坐公交的？怎麼跑華夏來了，連習慣都改了？」
「哦，聽說你們這邊公車色狼挺多的，我想體驗一下，過把癮。」
不得不說，尼安東的想法和愛好都很獨特，喜歡的都是別人想不到的。
很想告訴他，就他這身打扮，除非碰到瞎了眼的色狼，不然能過癮的幾率很低，但想了一下，李青衫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並沒有提醒他什麼。
就讓他蠢到底好了，不然就是對色狼不負責任，本來數量就不多，再被他禍禍一遍，留下終生陰影，那龍海色狼界不就後繼無人了？
還怎麼薪火相傳？
斷絕一個物種的事情……
堅決不能做！
「那你快回公車上過癮吧，我有事先走了！」
李青衫說完，轉身就跑，他可不想和女裝的尼安東糾纏了，渾身不舒服。
「fuck！」
看著某人遠去的背影，尼安東豎起了中指。
不過他隨即把手收了回來，因為……
不淑女！
他整整打架弄亂的衣裙，扭著屁股，邁著貓步，真的向公交車站走去。
至於某人的安危，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他還沒去看熱鬧，那個傢伙又怎麼會有事？
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就是因為當小寡婦的幾率太低，他才沒死皮賴臉的嫁過去嗎？
另一邊，李青衫叫了輛出租，打算回家看看，公交和他八字不合，他是不打算再坐了。
平平安安回到家中，淳于梵糖糖都在，只有念念不知道跑去哪兒玩了。
不過家中兩個女人的表情都不太對，糖糖是冷著一張臉在那裡擦槍，淳于梵一手鏟子一手棋盤，坐另一邊哭的稀里嘩啦。
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李青衫先走到糖糖身邊，看看她手裡的槍。
「你都知道了？」
作為天堂的四翼天使，糖糖知道某人成為獵殺目標，並不意外，而閻羅殿那邊，尼安東能知道，她同樣能知道，只會比尼安東早。
「嗯。」
糖糖語氣森寒，應了一聲。
「很生氣？」
李青衫可不喜歡看她冰塊臉，那還能叫糖糖嗎？
「不。」
糖糖的語氣不變，回答的依舊簡短。
「臉都綳成這樣了，還說不生氣，想騙誰？」
李青衫只能逗她多說兩句。
「你！」
糖糖瞥他一眼，像是對他現在的表現很是不滿。
可算有別的表情了，雖然像是更生氣了，不過總比一成不變的大冰塊好，對不對？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回答依然簡短。
「想騙我什麼？說來聽聽唄，沒準兒我能幫你呢。」
見她表情似有鬆動，李青衫嬉皮笑臉的靠了上去，一屁股坐她身邊，還用身子擠了擠她。
糖糖推他一把，氣哼哼的道。
「走開！離我遠點！」
可算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李青衫嘿嘿一笑。
「讓我躲開可以，不許再冷著一張臉了。」
「他們不死，我就一直這樣。」
糖糖說著，又收起其他表情，變回那張冰塊臉。
「這是想殺誰？怎麼這麼大火氣？」
李青衫追著她問，剛剛變好一點，又變回去，這樣來回折騰真該打。
「誰要殺你我殺誰！」
糖糖冷冷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殺氣。
感動死我了……
還是糖糖好！
知道維護我……
李青衫激動壞了，拍拍她的肩膀。
「別為這個生氣，到時候那幫傢伙來送死，天堂的歸我，閻羅殿的歸你，咱們對半分。」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天堂雖允許私鬥，可在一方執行任務的時候，另一方是絕對不能動手的，否則……
殺無赦！
「都是我的！」
糖糖卻不同意他的分配方式，表現的異常貪婪。
誰敢殺他，她就殺誰，一個不落，一個不留！
至於事後會怎樣……
她不管！
也不想！
「糖糖，做人不能這麼貪心，多少給我留幾個人頭，你不能都搶走！不然我玩什麼？」
李青衫是不會由她這樣任性的，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和天堂起衝突……
她得活的好好的！
「誰搶到是誰的！」
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糖糖心中發虛，就讓了一步。
不過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以後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向後退哪怕一點點。
「就這麼說定了。」
論搶人頭，李青衫自問不會輸了給糖糖，只要有她這句話就行，省的將來她使小性子的時候，沒東西壓她。
看他得意洋洋，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糖糖撅噘嘴，感覺自己又給他騙了，很氣悶。
「我要擦槍，你離我遠點。」
然而李青衫紋絲不動，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彷彿賴上她了。
對他的賴皮，糖糖無計可施，只好指指淳于梵，問還不肯挪地方的某人。
「你不去哄哄？」
「現在還不是時候，讓她多哭會兒。只有把心裡的一切都哭出來，她才能好起來，才算過了這一關。」
李青衫知道淳于梵心裡有太多東西，雖然哭不是好辦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是卻能讓她鬱積的心結舒緩一些。
此時此刻，能做到這點就夠了……
有了老宅找回的那兩件東西，離達成她願望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鐵石心腸！」
淳于梵哭的那麼傷心，糖糖都不敢多看，怕心給她哭化了。
身為她的男人，某人卻心安理得的坐在一邊，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不是鐵石心腸是什麼？
糖糖決定以後都不哭，因為沒人哄……
沒有看錶，不知道過了多久，淳于梵的哭聲漸漸停息了，最後她把淚眼一擦，也不管跟花貓似得臉蛋，就向某人看過去。
李青衫收到信號，一下子跳過去，坐她身邊，扳過她的肩膀，與她對視。
「想說什麼？」
「老宅真的被翻得不成樣子？」
淳于梵的聲音有點嘶啞，不過語氣很沉穩。
「我們都拍了下來，不過要明天才能給你看。」
李青衫沒有正面回答，但是他這樣說，也無疑證明了老宅的確被翻過。
「為什麼要明天才給我看？」
淳于梵有些不解的問。
李青衫伸手在她臉上抹了兩下。
「你今天哭夠了，明天再進行下一場剛剛好，要不然身體承受不住。」
……
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知不知道我都想撓你！
淳于梵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就不會說句好話嗎？」
「今天不許哭了。」
李青衫生硬的說道。
害淳于梵又想錘他，這人真就一句好話不會說。
可她還沒動手錘他，他的大嘴就貼過來了，跟大狗一樣，用大舌頭在她臉上舔來舔去，黏黏濕濕……
好噁心！
「你要做什麼！」
不想被噁心死，淳于梵伸手推開他。
李青衫舔舔嘴角，沖她一笑。
「你淚水的味道……我記住了！」
此時此刻，任何的許諾都是蒼白無力的，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所有的話，都等他完成了她的心愿再說。
不然……
和放屁無異！
只要記住這個味道就好……
此生不見第二次！
「記住這個味道做什麼？」
在剛剛那一刻，淳于梵覺得他很陌生。
一點都不像那個沒有半點正形，整天嘻嘻哈哈，廢話連篇的他……
「以後你會知道，暫時保密。」
不過現在的他，倒是和以前沒兩樣，說話又開始不靠譜起來。
還暫時保密……
你又有什麼秘密可保了？
哭了那麼久，懶得和他計較，淳于梵並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靠在他懷裡，靜靜不語。
她累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問他。
「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李青衫毫不猶豫的介面，語氣相當堅定。
「我要他比我父親慘十倍。」
淳于梵沒有咬牙切齒，沒有怨怒衝天，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就好像說我要吃飯一樣，平淡又尋常。
「我記下了。」
李青衫也淡淡回了她一句，兩人平淡的語氣，讓這兩句對白，顯得再尋常不過。
就像在聊家長里短……
可兩人心裡，卻沒有那麼平靜……
淳于梵心裡想的是，他害了我的父親，搶了我的母親，毀了我的家，我要他……
家破人亡！
以祭家父在天之靈！
而李青衫想的則是……
你的淚，換他的血，這買賣很公平。
他不虧！
應該可以死而無怨了……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的，不然做壞人不就太逍遙！
我不是什麼正義使者，也無權對你進行審判，可是……
我要你血債血償！
不要問我憑什麼這麼說，只要知道我有能力做到這點，就足夠！
也不要問為什麼！
沒有太多的理由，只因你讓她流了淚……
傷心斷腸！
有這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