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改變過去
永生即是最嚴酷的懲罰。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任何生物都是如此。
尤其是對短命種而言，那將更加明顯。
比如包括真祖在內的吸血鬼，從沒有聽說有吸血鬼老死的，他們基本上都是在漫長的時光中感到越發無聊，選擇用睡眠來打發時間，而後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最終長眠於地下永遠不會蘇醒。
短生種的意志和他們的生命一樣，在時間面前脆弱不堪。
這還僅僅只是個別特例，如果整個多元宇宙世界的所有生物都獲得了永生，那麼用不了多久多元宇宙世界就會只剩下一幫被困在無盡時光中的瘋子。
好在這種事情不會發生，死者之書不會、也不可能被摧毀。
或許就是因為它代表了『死』本身，所以才會被耶格如此看重，願意花大價錢跟安一指交換，而不是看中它作為弒神武裝本身的能力。
「幽影教團有了能量也有了針對神祇的矛頭，拿到了死者之書就代表他們擁有了底層許可權。」
邱哥說著舉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機：
「這就類似於手機的root許可權，只有獲得以後，你才能自由刪除廠家預設的垃圾軟體和更改功能，死者之書就是多元宇宙世界的root許可權。」
從這句話中安一指聽出了邱哥對手機廠商的怨念……
「接下來他們就是把『神祇』的存在從多元宇宙中抹除，對於多元宇宙來說神祇的存在是法則中的一環，故而他們的計劃就是將代表神祇的法則抹除。」
手一揮，兩人之間的桌面上浮現出一道用光組成的磚牆：
「你可以把世界法則看做一面牆，每一塊磚都代表一種法則。幽影教團有了足以敲掉法則的力量，也有了針對神明的矛頭，再加上死者之書給予的許可權，他們就可以把代表神明的『磚』從這面『牆』上敲下來。」
他說著，那面光牆上的一塊磚掉在桌面上，這樣直觀的形容確實更加方便理解。
「失去了法則，神祇在多元宇宙的就是『不合法』的了，所有的神祇會在一瞬間從神域墜落凡間，他們不再是神，不能收攏信徒從信仰中獲得力量，也不能展現神跡，現在只能算是比較強大的凡人而已。」
「這麼一來，神祇的存在本身就直接從多元宇宙中抹削了？」
「還沒有那麼容易。」
邱哥指著那面光牆說：
「法則之牆上少了一塊磚，這會導致法則整體結構的不穩定，短時間內還沒有問題，但只要碰到某些『外力』，多元宇宙世界的法則就會完全崩塌，屆時也就是多元宇宙世界的毀滅。所以世界的創造者賦予了世界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被敲掉的『磚』經過一段時間后還會從新回到缺口處。」
他說著，剛剛掉到桌面上的『光磚』又回去了。
「那幽影教團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是的，可幽影教團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想了個別的辦法，比如把這塊代表神祇的磚，丟到其他的世界中。」
「卧槽！」
「沒錯，就是地球。」
一個個都把地球當垃圾桶用了嗎？怎麼什麼東西都往這邊丟？
「世界具備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這塊『磚』丟到地球，多元宇宙世界就不能直接讓這塊『磚』回到原本的地方，只能用其他的方法將缺口填滿，但也就代表多元宇宙世界永遠的丟失了『神祇』這個法則，類似於傷口癒合后的傷疤，雖然癒合了，但跟原來並不一樣。」
「可這麼做地球豈不是就會有神祇了？」
「並不會，畢竟地球的法則之牆是完整的，又沒有什麼損傷，幹嘛吸收一塊不知道從哪丟過來的破磚頭兒？」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安一指想了想，疑惑道：
「不對啊，你剛剛不是說真正能掌握死者之書的只有某間魔女嗎？而且你還提到地球被某間魔女下了禁制，想要到達地球需要許可……呃。」
邱哥見安一指自己意識到了，隨即點頭道：
「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某間魔女跟幽影教團是一夥兒的，或者說他們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默契配合，只是最終目的不同。」
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某間魔女同樣希望神祇少干預凡間的事情，他認為凡人的事就該讓凡人自己解決，神祇過多的干涉凡間就是多元宇宙世界一切混亂和衝突的導火索。不過他也認為幽影教團的想法過於極端，且一旦這麼做了，後果非常嚴重，即使是某間魔女也不能預測會有什麼下場。」
散去那面演示用的光牆，邱哥手裡托著一枚光球說：
「我是太陽神，雖然我並不能控制太陽的升起和落下，但如果所有的太陽神都被打落，太陽還會照常升起嗎？」
「呃……神格難道不只是個象徵？」
「當然不是，更具體的你最好不要知道，在你還是凡人的時候，神明的秘密還是少知道些好，如果你將來登神的話，自然就會清楚了。」
算是一句警告，他繼續說：
「我再舉一個例子，死神管理著所有靈魂，一旦死神消失，靈魂還怎麼重新投胎？」
這確實是個問題，因為在多元宇宙世界中，所有死去的靈魂都將前往死神的聖域，在哪裡洗去生前的種種記憶，只留下最純粹的靈魂，然後由死神將靈魂投入需要的地方。
也就是說，一旦死神消失，很可能多元宇宙世界將不會再有新生兒。
「神祇過多的干涉凡間確實討某些人的厭惡，但其實神祇也支撐著整個多元宇宙世界的運行，簡單粗暴的直接去除，很可能弄出更大的亂子。」
說起干涉凡間，眼前這個自稱洛山達的傢伙才是急先鋒，一般來說神祇手下的牧師被人打了，都是叫其他的牧師打回來，而洛山達的如果牧師被打了，洛山達則經常本人親自下凡找回場子……
假如真的會讀心，邱哥當然知道安一指在想什麼東西，不過他沒有在意，繼續說：
「某間魔女的想法是儘可能的讓神祇少干涉凡間，為此他需要對那塊被敲下來的法則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這種修改只能在法則從法則之牆上被敲落的時候才能進行，而某間魔女並沒有敲落法則的『能量』，只有許可權。幽影教團則恰恰相反，所以才說他們之間有著某種默契。」
最後邱哥聳聳肩：
「雖然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都玩脫了。」
「所以才會導致多元宇宙世界的生物集體穿越到地球？」
「這只是表象，雖然我現在無法聯繫到多元宇宙世界，但我能想象到多元宇宙世界現在是什麼樣的混亂狀態。無數的位面之間本來有晶壁阻隔，但它們很顯然出了問題，位面與位面之間互相重疊，山河湖海交錯縱橫，前一秒你還在家裡吃飯，后一秒你就可能被『重疊』到無盡虛空。」
這麼說能被甩到地球來都已經算是及其幸運的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來地球確實是很幸運的。地球獨立於多元宇宙世界之外，呃……這種說法好像也不怎麼對，總之，地球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魔幻生物滿地跑還不算大的影響？」
「對比多元宇宙世界已經算很小了。」
邱哥揮手散掉光影效果：
「現在你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了，下面我說說如何挽回這一切。」
安一指打起精神，說一千道一萬，他願意聽這麼一堆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主要就是為了復活林靈琳，其他的任何事都可以滾一邊去。
「簡單的說就八個字，穿梭時空，改變過去。」
「你TM在逗我？」
「雖然我知道你爆粗口是因為情緒所致，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我是神……」
「神就更不應該扯淡！」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辦法，結果就來了這麼一句。
穿梭時空，改變過去。
說的容易，其實根本不具備可執行性。
「你怎麼知道沒有可執行性？」
再一次讀了安一指的想法，邱哥說：
「你手裡明明有時間之神的神器，你卻不相信自己可以穿梭時空？」
「那是兩回事！」
他所指的神器，估計就是克洛諾斯之眼。
「我手裡有克洛諾斯之眼沒錯，但那是在多元宇宙世界，我在現實就是個戰五渣，退一步說，就算那玩意我現在就能拿出來，過去也不能改變啊！」
「你會這麼認為，估計是以時間悖論為理由吧。」
這個悖論非常有名，簡單的說就是你回到過去殺死自己的祖母，但這樣一來你的母親不會出生，那麼你也不會出生，既然你都不存在，還怎麼回到過去？
「我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也就代表我不會知道你剛剛所說的所有事情，既然不知道，我還怎麼能回到過去？」
邱哥很淡然的點燃香煙說：
「我就問你一句，提出這個悖論的傢伙，他有進行過時間旅行嗎？」
「呃……」
且不說時間悖論最早是出現在科幻小說中的，哪怕是安一指所處的年代，時間旅行依舊只停留在幻想和小說當中，最熱門的話題不是時間旅行而是星際旅行，不管怎麼看後者都比前者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