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豬狗不如的東西！
（二合一，五千字大章節）
面對林驚鴻這一刀，余秋避無可避，只能選擇與之正面硬撼動。
南柯一夢！
劍光一閃，針尖對麥芒，余秋一劍刺向林驚鴻手中的刀刃。
他使出了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強劍術殺招，宮家劍法的最後一式，並輔用一氣化三清之技。
【名稱：一氣化三清（絕學）】
【境界：第一重（1/6）】
【效果：一氣化三清——燃燒氣血，戰力翻倍】
【詳解：將此功練至大成者，同階無敵】
【備註：精通玄學的重陽道人！】
——
這一氣化三清是記載在《先天功錄》中的一門絕世奇學，融入了道家的玄學與其中，原本此功極其難以參悟，若不是悟性過人之輩，根本領悟不了此功。
余秋得了《先天功錄》之後，便將其中的幾門武學分別傳授給了不同的徒弟們。
可惜的是，哪怕余秋頂著【尊師】的稱號，手把手的親自傳授徒弟們武學，徒弟們都難以段時間內參悟會。
目前只有劍法資質出眾的宮彩雲一人，在苦心鑽研七天七夜之後，在昨日才堪堪學會太上劍訣，達到系統所判定的初窺門徑之境。
像一氣化三清這樣的武學，目前余秋旗下，還沒有一個徒弟能理解其中精髓，看懂看不懂，更別提修鍊了。
怕是只有等到下個月，動用指導模板上的【醍醐灌頂】功能，才能將此功傳授出去。
而且，就算是學會了這功夫，也不見的能把這功夫修鍊下去，此功修鍊起來太過苛刻，極其複雜。
余秋有系統加身，天下間不管多難練，多奧妙的武學，系統都能夠功法直接灌輸給他，使他輕鬆掌握。
一氣化三清一經施展過後，余秋渾身肌肉一陣抽動，體內氣血沸騰起來，他整個人的皮膚，也浮現出了一層薄弱的淡紅色，並且體溫升高，渾身熱氣騰騰。
鏗鏘一下，刀劍相交。
余秋當下悶哼一聲，右臂一顫，接不住巨力，被迫向後連退三步，每一步都踏碎了腳下街道的石磚地板。
這次交鋒的結果，是三七開。
「什麼！」
「這不可能！」
「他是怎麼做到的？使得什麼功夫？」
……
旁邊孔立言等人怕余秋逃離，已將街道兩頭封鎖，附近屋頂瓦片上，也都站著人。
他們親眼目睹余秋硬接下林驚鴻一刀后，紛紛面露震驚，一個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先天一重境界的傢伙，竟接下了化元境林驚鴻的全力一刀？
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連林驚鴻本人，也是一臉驚疑不定，面色古怪道：「小子，你練得什麼功夫？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說來他也是鬱悶，前些時日他帶人剛到卧龍城，就得知卧龍城聖龍武館被余秋滅門的噩耗。
不僅如此，他讓孔立言去確認余秋是否回歸，結果又在天下武館門前折了一批好手。
當時為了謹慎起見，他選擇暫且退出卧龍城，從長計議。
他帶人來到義武城，坐鎮下來，接著全面調動手底下的人去追查余秋的過往來歷。
可他之後所得到的消息，和半年前吳永虎所傳回來的消息一模一樣，余秋從哪學的武功，跟誰學的，怎麼就突然異軍突起……此處依舊是片空白，無從查起。
就好像余秋睡了一覺過後，隔日起來，就理所應當的成了武者。
查無可查之下，林驚鴻才做出決定，想著不管如何，都要先將余秋擒拿下，帶到武館來審問。
結果他隱秘潛回卧龍城，剛要找機會動手，就發現西門以寒突然出現，併入住進了天下武館，成了天下武館的大靠山。
無奈，西門以寒的出現又迫使他改變了想法，氣勢洶洶的去，灰頭土臉的回。
但林驚鴻怎麼的想不到，余秋竟然敢自己找上門來！
當手底下的人上報來消息，說余秋出現在百荷園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等親眼看到余秋後，他才知道，余秋真的跑來自投羅網了。
起初林驚鴻還有些擔心，余秋是不是帶來了幫手，有人撐腰，才敢跑來義武城撒野。
可現在看來，前前後後，真的就只有餘秋一人而已。
難道這小子仗著自己懂得兩門絕世武學，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跑來叫板了？
那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林驚鴻臉色陰沉，下意識的拽緊了手中刀柄。
「小子，我問你呢！怎麼啞巴了？」
面對遲遲沒有回話的余秋，他顯得缺乏耐心，蠢蠢欲動。
遲則生變，他想著趕緊拿下余秋，避免意外橫生，他相信，只要余秋落在他手上，他就有辦法撬開余秋的嘴，問出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余秋站在他對面，靜靜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自己暫時不是此人對手，化元境果然很強大，自己還無法力敵，他那化氣成罡的手段，的確非同小可。
余秋心思活絡，目光偷偷的瞟向手中的白虹劍。
剛剛短暫的交鋒過後，這柄價值千金，質地上等的白虹劍的劍尖斷裂掉了，只留下半截劍身。
事實證明，武學的品級很重要，尤其是絕世武學，乃是武學巔峰，重中之重。
曾經的驚龍武館，最為著名的武學，也不過是一套《驚龍拳》。
總館主王驚龍，憑藉著他這一雙鐵拳，打遍秦國無敵手，開創了驚龍武館的名號，並逐漸發展成了秦國第一武館，門徒遍布整個秦國。
而余秋目前，所掌握的絕世武學，單單一部《先天功錄》，就包含有足足八門不同的絕世武學。
除此之外，余秋還將《金剛不壞體神功》練至第五重境界，渾身刀槍不入，金剛不壞。
並掌握著《太極神功》內的太極勁這一技巧，能夠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
正是依仗著一身絕世武學，以及出眾的劍術，余秋才能夠在後天境的時候橫行霸道，屢屢越階作戰，甚至能劍斬先天高手，令人驚詫。
可現在隨著余秋自身的武道境界達到先天境后，他越發的發覺，這武道境界的重要性了。
此界的武者以內力為基準，來評判一個武者的武學水準，並定下境界，自是有一番道理存在。
余秋之所以能夠越階作戰，是因為他將劍術練到了極致，將『技』之一字詮釋的十分完美。
要將一門功夫練到返璞歸真之境，尋常武者至少要花費幾十年的功夫，苦心鑽研，耗費無數心血，才有機會達到這種程度。
甚至有些悟性愚昧之輩，窮奇一生都難以做到。
更何況，余秋目前已有三門劍法，都達到了返璞歸真之境，而以他的年紀來看，這樣的成就簡直是驚世駭俗，前無古人。
武功亦是武技，余秋劍走偏鋒，一心鑽研劍術，早早的就觸摸到劍術宗師的門檻，自然不能以武道境界這套死框架，來固定他的實力。
更何況，劍術本身就是殺人技。
可是再精妙絕倫的技巧，若碰上了絕對的力量壓制，那也是徒勞無用，一切技巧都成了賣弄花招。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便是這番道理。
眼下，就是余秋自步入武道以來，頭一次嘗到了這樣的苦頭，心底有種極深的無力感。
林驚鴻內力的渾厚程度，簡直可以用大海無量這個詞眼來形容，取之不歇，已經超出余秋太多。
面對他，余秋就是一潭湖水，哪怕他的內力是尋常武者的三十倍，那也不見得能夠比上林驚鴻的內力。
況且，隨著武道境界的突破，武者內力渾厚水漲船高的同時，其質量也會得到蛻變，只有量的積累才能得到質的飛躍。
這也就是為什麼，武者從後天境突破到先天境后，體內能衍生出真氣的原因。
真氣的作用及其廣泛，或者是，真氣就是提煉后的內力，一點真氣能抵上百點內力。
用來療傷，把內力形容成見效緩慢的金瘡葯，那真氣就是立竿見影的止血藥。
用來防禦，內力若是一件單薄的鎖子甲，那真氣就是一套質地厚實的重甲。
用來攻擊，內力若像一柄劍，那真氣則是可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寶劍。
二者作用相同，後者卻又是前者所不能比擬的。
而真氣，又並非是內力質化后的唯一產物，內力源自於人體，能使人舉起千斤重鼎，也能以肉掌破石，極其玄妙。
真氣只是內力所衍生出來的變化之一，等打通奇經八脈，突破先天境界，武道境界達到化元境后，內力又能再度衍生出罡氣變化來。
百草門一戰，余秋匆忙行事，並未與化元境的高手正面交鋒過，所以不知這罡氣的玄妙所在。
剛剛接了林驚鴻那一刀后，余秋才意識到，罡氣的可怕之處。
罡氣簡直就是化元境武者隨身所攜帶的一把神兵利器，這把神兵利器沒有固定形態，可隨心變化成任意形態。
若將罡氣依附在刀劍上，那在普通的刀劍，也都達到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程度。
若依附在拳腳上，那就可以空手接白刃，不畏懼任何兵器……簡直是神乎其神，妙用無窮。
先天境，真氣尚不可外放，頂多也就能在關鍵時刻，全力爆發，化作氣牆，用來真氣護體。
只有到化元境，衍生出罡氣來后，才可外放罡氣，並收放自如，能依附在任何物體上。
而罡氣的本身，就極其可怕，太過霸道。
面對實力強大，能夠外放罡氣的林驚鴻，不管余秋多有精妙的劍招，在林驚鴻面前都是花拳繡腿，不堪一用。
心念至此，余秋長吁一口氣，心思電轉之下，目光一掃，準備撤離，若在此逗留下去，可就真的要有危險了。
「小子……你想逃？」
林驚鴻敏銳的捕捉到了余秋眼中的退意，當即殘忍一笑：「你覺著，這個時候你還能逃得掉？」
的確，此時整條街道和兩旁的房屋上下，全都是聖龍武館的人，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猶如天羅地網。
余秋若是早點逃離，可能還有些機會，現在……怕是插翅難飛。
但余秋不是傻子。
他敢來義武城走一遭，自然不可能真如他所展現出來這樣，兩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
那是不可能的。
早在來之前，余秋就預想好了最壞的打算，並且留好了各種後手。
「小子，別做夢了，再來接我一刀！」
這邊，林驚鴻不再遲疑，長刀高舉過頭，刀身表面罡氣迸發，猶如火焰，跳躍不停。
「你若能接下我這一刀，那我這幾十年的功夫，那就算是全練到豬狗身上去了。」
「看招！驚雷夜釣！」
林驚鴻一聲暴喝，再度飛身而起，一刀劈來。
余秋抬眼看去，只見林驚鴻舉刀劈來，攜帶風雷之勢，手中的刀彷彿化作了一道閃耀的雷霆，轟隆隆的朝他閃電般劈下！
他這一刀，聲勢動靜要比之前響亮的多，顯然是動了真功夫，不再留有餘地，全力出手了！
這一刀下來，余秋可能會死。
然而余秋面對著聲勢如雷霆，快如閃電的一刀，卻是站著一動不動，似乎是被嚇傻了一般，又像是已經放棄抵抗，閉著眼要引刀自頸。
咚的一聲悶響！
令人吐血的是，刀刃落在余秋左肩頭上，卻猛地發出了洪呂大鐘般的震顫之音！令人胸口發悶！
「不！這不可能！」
林驚鴻放聲驚叫起來，瞪直了眼，五官扭曲，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但見余秋整個人，搖身一變，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個通體金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猶如鍍了一層金箔在身一般的黃金人！
「你這是什麼鬼功夫！」
「天下怎麼可能有這種功夫存在！我不信！」
林驚鴻情緒失控，狀若瘋癲，舉起刀來，閃電般的直接劈砍在余秋額頭上。
咚！
又是一聲悶響，連頭髮都變成了金髮的余秋，依舊毫髮無傷。
「嘁，這天底下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你也不過是只井底之蛙罷了……該我了。」
余秋沒有遲疑，做出了反擊，快速的從腰背後掏出了一個葫蘆，掰開瓶塞，隨後騰空飛起，渾身一旋。
一道晶瑩剔透，像水一樣的無色液體從葫蘆內旋轉著飛灑而出，盡情的濺撒在四周每一個人的身上。
撲通！
有人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到底。
「呃啊啊！」
「救我！」
「毒！」
……
余秋穩穩落在房檐一角，看著亂成一團，以及不斷從身邊屋頂上滾落下去的人，冷冷一笑。
酒葫蘆內的液體有限，但余秋突然出手，四周的人只有少數一些比較後排，或者站在遮掩體后的人沒有觸及到。
但林驚鴻不一樣，余秋可是重點關照了他。
「該死！這是什麼毒！」
林驚鴻左臂和胸腹幾乎有濕透了一大半，他渾身一軟，直接跌倒在地，眼前開始恍惚。
劇毒！
林驚鴻一咬牙，沒有一絲遲疑，舉起手中刀，就砍向了自己的左臂。
「呃啊！」
頓時，血液噴洒，殘肢高高飛起，切口處的血液已經成了烏黑色。
見此一幕，林驚鴻沒有任何的遲疑，一把扯碎外衣，並再次舉刀，將觸碰到液體的血肉用刀隔離下來。
「哈哈哈！」
余秋站在屋頂上大笑三聲，傲然而立。
他很想現在下去，趁機給林驚鴻一劍，可又怕林驚鴻臨死反撲，托著他一起墊背。
畢竟金剛不壞體主動激發后的效果，只持續短短的十息而已，此時他金黃色皮膚逐漸退散回了正常的膚色。
罷了，暫且饒他一回。
反正他現在已經自斷一臂，元氣大傷，再說了，苦聖水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除的……
沒錯，那葫蘆里裝著的，就是百草門的第一奇毒——苦聖水！
正如張思聖所言，這苦聖水毒性極強，能融入人體血液之中，觸者即死，簡直是可怕。
雖然最好的使用方法，是放在是食物里讓人吞噬下去。
不過就算余秋這樣子揮灑著來用，效果也不見得弱了多少，反正眼前街道上，聖龍武館帶來的人，已經倒下了一大片。
諸葛茶仙，這回可不怪我，是他們主動來招惹我的……我問心無愧！
看著街道上，那一個個面如死灰，在地上抽搐不停，直至氣絕而死的聖龍武館的門徒，余秋心裡這般想到。
他背過身去，不願在此繼續逗留。
「我走了，豬狗不如的東西！」
「林驚鴻你給我記住，你這次若是僥倖沒死，就等著下一次我會回來要你狗命吧！哈哈哈！」
說完，余秋便施展絕世輕功，行雨無蹤，足尖一點，便揚長而去。
「不！」
「該死！我要殺了你！」
街道上，渾身鮮血淋漓，還子割肉去毒的林驚鴻怒火中燒，看著余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猛地回過頭來，看著僥倖沒有中毒的孔立言。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去追！要是追不回來，我就殺了你……咳咳！」
他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結果怒急攻心，他嘴角開始大口咳血，顯然體內還有餘毒未除。
他當即不敢在多說話，就地盤坐起來，開始運功療傷。
「快，我們追！」
孔立言受了林驚鴻的一番危險，不敢反駁，只好帶著剩下四五人，朝余秋追去。
可是追了一段距離后，就開始有意的放慢下腳步，看著余秋消失的背影，才鬆了口氣。
太好了。
他偷偷回頭，看向林驚鴻所在方向，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當我是白痴啊？你都對付不了他，要我去對付？
哼！我才不會去招惹那個殺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