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三章 天地之力
夜笑循聲望去，只見前方的山洞，已經豁然開朗。一個方圓萬丈的開闊空間，出現在視線之中。
而視線所及之處，卻是各種力量涌動。有的極為弱小，有的甚至令夜笑毛骨悚然。
這些力量，盡皆是用一些碎石，隨手擺出的陣圖。
夜笑趕忙施了一禮，這才快步向前。
陣圖，是一名陣師的根基。陣師的強弱，很大一部分便是取決於他所掌握的陣圖多寡。此時夜笑眼前，陣圖何止前百？
雖然對於這些陣圖的原理，夜笑一時間根本難以明悟。可是，想要將他們記錄下來，卻是輕而易舉。以神識之力的玄妙，幾乎在轉瞬之間，便將所有的陣圖盡皆看清。
夜笑遍覽諸陣，突然間開口問道：「師尊！弟子布陣，所需的能量節點，必須由蘊含強大力量之物來替代。可是，這些陣法，只是用普通碎石擱置而成，為何也可以產生陣法之力？」
夜笑布置各種陣法，最常用的能量節點，便是元石之類物品。再加上擁有強大力量的元核，這才能激發出陣法之力。而如今，夜笑在這些碎石之上，根本感應不到同源的力量。
難道，自己所知的布陣之法，並不真切么？
聽到夜笑相問，那傲無雙極為難得的，讚許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徒兒，你所說的，其實也並不算不對。甚至於，絕大多數的陣師，都是這樣的做法。即便是天韻陣師，也只是能擁有更強大的能量節點，以及掌控更強大的陣圖而已。但是，你可知道，那些替代品之中的力量，從何而來？」
傲無雙的問話，讓夜笑呆愣的同時，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元石、聖元石這些東西，其中莫不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但是夜笑從未想過，這些力量的來由。
思索良久，夜笑緩緩搖頭，目光，也朝著傲無雙看去，「師尊，弟子愚笨，還請師尊指點。」
「唉！」聽到夜笑的回答，傲無雙竟長嘆一聲，「這並非是你的錯誤，其實所有的修鍊者，恐怕都未曾思索過這個問題。在追尋強大力量的同時，我們卻是忘記了，這力量的根源在何處。」
這時，即便是一旁對傲無雙頗有看法的靈峰，也不由得將目光轉移了過來。甚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我們這一片宇宙，所有的力量，盡皆來源於天地之間。修鍊者號稱逆天而行，其實只是狂妄之言。逆天？天都不知其為何物，又如何逆天？我們修鍊功法，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只是將天地的力量，搬運到我們體內，僅此而已！」
夜笑眨了眨眼睛，這樣神奇的言論，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細細思索，師尊所說的，卻並非胡言。
「對於天地來說，這些力量無論存在於何處，都沒有任何的區別。你的體內、我的體內，抑或是元石之中……你與我相比，體內的力量之所以有差距，是因為我們所處的層次不同。所以，既然元石之中可以蘊含天地力量，那山石間為何不能有呢？」
「山石間，同樣擁有著龐大的力量，只不過，卻是沒有人發現罷了……」
邊說著，傲無雙信手一揮，一片片尋常的碎石懸浮於他的頭頂之上。這些碎石變幻，最終形成了一個古怪的排列方式。同時，玄妙的力量從中散發而出。
「對於我們陣師而言，力量的強大與否，根本在於對於天地力量的體悟。陣師，是將天地力量激發出來，而並非創造出來。這便是陣師最大的作用！這些力量，永遠都會停留在這裡，而我們只是讓他顯化……」
「轟！」夜笑的腦海之中，就彷彿被什麼東西衝擊一般，傲無雙的話語，讓他對於陣法有了新的領悟與認知。
「激發而並非創造！」這竟然才是陣師的真諦。
「你應該知道……」傲無雙繼續對夜笑說道：「地勢級陣師，是能夠藉助大地的力量。那天韻級陣師呢？天韻之上的合一境呢？」說到這裡，傲無雙的話語竟有幾分狂熱，「如果有一天，有陣師可以藉助整個宇宙的力量，那將會強大到怎樣的程度？」
夜笑幾乎被傲無雙的話語駭住：藉助整個宇宙的力量，這絕對沒有人想過。
傲無雙胡亂的擺了擺手，隨後嘆聲說道：「這些，其實之前我也並不明白。在此地沉悟十萬載歲月，我才知曉當初所走的路是錯的。這懸空山，遠比我們所知的更加神秘，當真正看破這一切，也許可以達到這片宇宙真正的巔峰。」
「轟！」
就在傲無雙說話間，兩人身後卻是突然間湧起一股駭人的氣息。傲無雙不假思索的一揮手，一片碎石臨到二人頭上。徐徐的力量逐漸垂下，那驚人的氣息，竟轉眼間消失不見。
夜笑二人回過目光，卻見到靈峰峰主身上，竟是棕色光芒流轉，一席威嚴的法身，也逐漸凝聚了出來。
「這靈峰運氣倒是不錯，竟有所悟！有這次的契機，待到這凡域封印解開之際，他突破到窺天境，將是水到渠成之事。」
夜笑看向傲無雙的目光，不由得更加驚奇。一席話語還罷了，可是這一席話，竟然令的一個融天境巔峰的大能者通悟，這絕對是駭人的事情。
若是這件事傳出去，恐怕整個凡域的融天境巔峰強者，都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求的這傲無雙的指點。
不知過了多久，靈峰身上騰起的氣息逐漸落去。而他緊閉的雙目睜開，也漸漸恢復清明。
「靈峰多謝無雙閣下指點之恩！」靈峰清醒過來，第一件事竟是躬身一拜，極為認真的對傲無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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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方才隱隱發現，這傲無雙的修為，恐怕遠在自己之上。因此，就連話語，也是客氣了許多。之前的怨怒，更是頃刻間煙消雲散。
「這是你自己的機緣，與我何干？」傲無雙毫不在乎的說道，「只希望你之後能好好輔佐我這弟子，若是可能，也許你的修為，還能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