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沉睡靈魂
「覺醒沉睡的靈魂?」秦玉羽一愣,繼而微蹙眉宇,不解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與這個鐮刀狀的徽記一定關係!」
黑袍神秘人依舊陰惻惻地說道:「逃不掉的宿命,躲不掉的身份。你可以裝作忘記了徽記,但等你沉睡的靈魂覺醒之後,你自是不用裝糊塗。」
秦玉羽越聽越覺得有些詭異,看樣子,眼前這個黑袍神秘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說得好像她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過去。而且從他的言語之中,似乎自己的身世與這個徽記有什麼瓜葛。
她聲色俱厲地喝道:「少廢話,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說什麼?」
「呵呵呵,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誰!」黑袍神秘人冷然說道,然後看都不看一眼躺在不遠處的凌雲志,依舊是那種幽靈般的聲音,「這個男人擁有龍脈之體,他將來的前途不可估量。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殊途定然難以同歸,若是你能駕馭得了他,讓他為我所用倒也作罷,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他。」
秦玉羽聽著這個黑袍神秘人那陰森森的話語,又是夜幕之下,一陣毛骨悚然般的感覺湧上心頭,聽見他說想要對凌雲志不利,她毫不客氣地回答:「你要是敢傷害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殺了他?呵呵呵,我要殺他,易如反掌。」黑袍神秘人陰沉地笑道,旋即又是若有所思,「但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有他的存在,他能夠幫助我剷除武林中的異己,為我們將來的宏圖大業掃清障礙,這樣一個殺人工具,我自是不會殺他。」
「他不是殺人工具,你的什麼狼子野心,關他什麼事,關我什麼事。」秦玉羽被黑袍神秘人的話弄得是一頭霧水,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這個黑袍神秘人不但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而且好像還與自己是「一夥」的。
「嗯哼,他不是殺人工具?哈哈哈……」笑聲是那麼的陰冷,如同六月飛霜,冰寒刺骨,「一個擁有龍脈之體的人,掌握著御龍劍,當他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風,殺伐八方,你就知道今天我所說是否屬實。」
秦玉羽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內心裡也有些動搖了,她也不敢肯定,像凌雲志這樣一個身懷龍脈之體的人,駕馭了御龍劍,究竟會怎樣?
而且,凌雲志無門無派,憑空而降,師承何處也不知道,就連他身懷五十年深厚的內力都不知從何而來。
難道真像他自己所說他失憶?還是他有意隱瞞什麼?
先前,秦玉羽斷然不會想這麼多,此刻,被黑袍神秘人提及,她的腦海中思緒紛飛,恨不得將凌雲志從裡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凌雲志瞬間在她心裡成為了一個謎,揭不開的謎。
對於眼前這個黑袍神秘人的話,她也產生了些許思考,假如自己真的像黑袍神秘人,什麼沉睡的靈魂,等靈魂覺醒,露出本來的面目,那自己本來的面目又是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會沉睡?她到底又是誰?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你是不是猶豫了?你是不是感到害怕了?」黑袍神秘人像是看穿了秦玉羽的心聲,用著那種陰冷的語氣問道。
秦玉羽柳眉倒豎,不由得慍怒道:「胡說八道,本姑娘的事還輪不到你嘰嘰歪歪,現在就讓你知道惹毛本姑娘的下場。」
「哐啷!」
白玉劍劍光激.射,她飛身而起,順勢抬起一腳,將破船的一截桅杆踢出,射向黑袍神秘人。
黑袍神秘人熟視無睹,根本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而且幾乎是身影動都沒有動一下,任憑那一截桅杆射來。
秦玉羽玉足踩踏在破船上,倩影掠下,白玉劍緊隨桅杆,刺向黑袍神秘人的後頸部位。
皎潔的月光,映著白玉劍的寒芒,待那一截桅杆正欲擊中黑袍神秘人之際,秦玉羽的白玉劍還沒有落下,只感到眼前一抹煙氣飄浮般,黑袍神秘人幽靈一樣消散在空氣中。
等秦玉羽一劍刺空,輕盈落下之時,黑袍神秘人已然飄飛落在破船另一端,林立之下,孤影悠長,用一種極其蔑視的腔調說道:「嗯哼,你靈魂覺醒之前,你休想傷我一分一毫。」
秦玉羽自是不服氣,自己追隨師父滅塵師太修鍊峨眉派絕學,那也並非一朝一夕,試問江湖上,能夠有這樣狂妄語氣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數。從來沒有人敢對秦玉羽藐視到這般地步,她凜然喝道:「那可未必!」
話音未落,白玉劍疾刺出去,劍尖低垂,刺向那一艘破船下的沙子,這一望無際的沙灘,白沙連亘。劍芒落下,激蕩起了無窮的力量,瞬間將破船給掀了起來,盤旋在空中的破船砸向黑袍神秘人。
空氣中沙子飛揚,瀰漫月夜下的空中。
黑袍神秘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破船砸來,依舊是不動聲色,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輕微地抬手,拈花般捲袖一揮。
「轟隆!」
「咔嚓!」
聲響傳出之時,那一艘破船竟是像飛揚在空氣中的塵土,化作碎屑散落在了沙灘上。
而黑袍神秘人亦是幽靈般飄蕩而起,整個人好似一律青煙,來去無聲,飄散無形。
秦玉羽目瞪口呆,只好仗劍搶攻進擊,劍影雨點般卷噬而來,籠罩向黑袍神秘人所站立的位置。
看不清面孔,秦玉羽每一次都試圖去看清他的面孔,然而他的整張臉像是完全貼在斗篷里似的,任誰也看不見他的的面孔。
劍氣刺下,黑袍神秘人也沒有還擊,而是輕鬆地將那一縷青煙般的身影從秦玉羽的劍影之間竄出,飄然落在了沙灘上。
那看上去倒也不算是羸弱的身軀,來去如風,輕盈似煙,秦玉羽劍法縱使再高超,也是難以刺傷得了黑袍神秘人的皮毛。
「秦玉羽,你殺不死我的,別說殺死我,以你現在的武功,是根本沒有一點機會。」黑袍神秘人胸有成竹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