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宴會六

  夜鶯就這樣跟著彤姑娘左轉右轉的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還要走多久？」夜鶯看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的彤姑娘問道。


  「就在這裡就可以了。」彤姑娘站住旁邊的大樹下左右視察了一遍，然後清了清自己的喉嚨看來她已經準備好了。


  「我該從哪裡和你說呢？」彤姑娘看了看天空，突然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從你裝啞巴的那段開始吧。」


  「裝啞巴？其實有一段時間我是真的不會說話了。」彤姑娘看著平靜的天空，記憶追溯到了五歲的某一天？

  「這是什麼情況？」夜鶯表示很不解。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十二年的一個雨天，那天府里來了一個道士。他和母親說相府如果出現雙生女，那麼就是一個詛咒。如果只有一個活下來，那麼這個人就會母儀天下的人。」


  「但是如果兩個都活下來了，就將會帶來滅頂之災。」彤姑娘的腦海里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聽到這的時候夜鶯忍不住吐槽，這是哪裡來的黑心道士。而且這相府的人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豆腐渣嗎？竟然會相信這種鬼話。


  「然而，那時我就在窗外聽著這些對話，我當時有些慌亂。覺得自己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我還天真的以為，母親會把那個道士趕出去，畢竟那個道士竟然想要傷害自己的孩子。但是母親沒有，她對道士的話深信不疑，並且還當時做出了決定。」彤姑娘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團。


  「什麼決定？」夜鶯問道，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來著彤姑娘內心深處的憤怒。


  「讓誰死的決定？」彤姑娘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是你？」夜鶯看著彤姑娘的表情就知道，那時候做左夫人選擇留下的人一定不會是她。


  「是。」很快彤姑娘又恢復了本來的平靜。


  「那時候聽到這個消息的我如同晴天霹靂，我很想要大聲的叫出聲來，然後讓我的母親發現我，但是我那個時候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夜鶯手裡不知不覺的冒了一些冷汗，還好當時彤姑娘失聲了，要不然可能當時就死了。


  「母親並沒有發現我在窗外目睹了全部的過程，直至母親還踹了一袋金子給那個道士，我才徹底的崩潰了，我知道母親對於道士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當我跌跌撞撞的走到荷塘邊，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撞見自己的姐姐，我想立刻告訴她，我聽到的驚天秘密。但是我發不出聲。我的狂亂的表達著但是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即便如此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我想和我心意相通姐姐一定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可惜那個時候，姐姐並不知我在想什麼。」


  「而我卻很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當時很著急也很迷茫，因為她再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她在內疚又覺得我很麻煩。」


  「當時姐姐這個樣子，給了我一個十分沉痛的打擊。我當時就想死了算了，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就跳進了荷塘里。然而看著在岸上手足無措拚命呼救的姐姐，我心裡莫名其妙的覺得很享受。」


  「很奇怪吧，我當時也這麼覺得，原來看著姐姐痛苦我會如此的享受。」


  透過月光夜鶯看見彤姑娘的臉色劃過了淺淺的一道淚痕，夜鶯不得而知這個人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的扭曲和極端。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時還不是太子的葉澤出現了。他毫不猶豫的跳下荷塘把我救了上來，呵斥我為何不珍惜生命。聽著他嚴肅的責備，我卻覺得異常的溫暖。」


  「我看著他的眼睛，本來死去的心又活了過來。然後努力的想要表達那個驚天秘密。但是，沒有人能看穿那個時候無助到只能求死的我，我的心徹底死了。」


  「從那天開始我本來想讓姐姐知道這個秘密，變成了我要向姐姐保守這個秘密。因為我害怕姐姐知道了以後，會和父母一樣置我於死地。可以說那時候姐姐是我活著的唯一支柱。」


  「然而，對於想要置我於死地的父母，我自然打心底里排斥。所以漸漸的父母還猶豫要不要我的性命變成了下定決心。如果當時沒有姐姐的庇護，想必我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從那個時候起，姐姐每天都在為怎麼治好我失聲而煩惱。她暗自請了很多大夫，來給我診斷但是都沒有用。」


  「就算是我都決定放棄了，但是姐姐還是沒有想要放棄。我很嫉妒姐姐集齊了所有人的疼愛。但又無法拒絕姐姐給我帶來的溫暖。」


  「後來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在乎姐姐，如果那個道士說的是實話。那麼我一定要讓姐姐成為那個能母儀天下的人。而我，只要做好她的墊腳石為她排除一切的阻礙就好了。」


  「墊腳石？這話怎麼說？」夜鶯心裡一震，自己所了解的湘夫人就是一個怨婦，根本就入不了葉澤的眼睛。


  「因為我拿捏到了葉澤的弱點，所以我逼他納我姐姐為妃。當然姐姐為了保護我一定會要我陪嫁到太子府的，所以葉澤就一直在我的威脅下。」


  「葉澤的弱點？」夜鶯突然想到那天夜裡葉澤看見彤姑娘的神情，當時自己還以為葉澤而彤姑娘之間有什麼貓膩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是的。」


  「那麼湘夫人和葉澤？」夜鶯有些不明所以了。


  「這個也是我要告訴你的主要原因。我本來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幫了姐姐，但是沒有想到，葉澤和姐姐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是我把姐姐推入了一個萬劫不復之地。」


  「怎麼會是這樣的，那這些都和湘夫人有什麼關係呢？」信息量太多夜鶯一下沒有消化過來。


  「因為姐姐知道是我威脅了葉澤，所以她默默的承受了葉澤帶給她所有的痛苦。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如果我死了的話，她也就可以解脫了就再也不用受制於葉澤了。」彤姑娘眼裡透著些許的無奈。


  「那麼，你以後準備要去哪裡？」夜鶯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我自有我的去處，再贈送你一個秘密。一直在你的飲食里下毒的不是別人就是葉澤。」


  夜鶯聽完獃獃的愣在原地，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可以說最信賴的就是葉澤了。現在彤姑娘告訴自己他就是那個在自己飲食里參毒的人，夜鶯實在是接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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