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十二與王爺之三
兵營內,乾墨端坐帳篷主坐之上,面前是一極其年輕的後生,虎頭虎腦甚是可愛,「祥瑞,你在兵營可還習慣?」乾墨開口問道,「習慣啊,化成人身後,更自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紅袖鄉的老鴇子給我介紹的姑娘也漂亮,真是沒有想到當人有這麼多的好處,嘻嘻」。祥瑞搖頭晃腦的坐到近處的小几上,一副孩童模樣倒是讓人心生憐愛,只是乾墨並沒有被他這幅樣子所動,擺起一副黑臉道「你居然去那種地方,我看你真是活得膩歪了,才化成人形,陽氣未滿,去那種地方,不肖幾次你就可以打回你那副大貓的樣子了。「祥瑞聽的這話,不服氣的歪著脖子,叫喊道「我告訴你多少遍了,我是獅虎獸,獅虎獸,不是大貓,你叫我大貓就是侮辱我,再說,我去那裡也沒有把那些姑娘怎麼樣,他們漂亮是漂亮,可是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我不喜,不喜。「「哼「,乾墨冷哼道,「我就叫你大貓,你不喜,那你喜又怎麼樣,喜就天天耗在那裡了么,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明白?讓你在我的軍營裡面呆著,一則讓你多些歷練,二來能將你的氣息掩住,你這樣剛成形的弱靈,是多少強靈的絕佳口糧,你還不知道收斂,一天到晚的亂竄什麼。老實呆在這裡,別生事,「祥瑞扭頭看看乾墨,調皮的眨眨眼睛,「知道啦,爹,都聽你的就是了,嘻嘻「,祥瑞自從化成人形,就是這樣,嬉皮笑臉,看到乾墨變臉就會叫爹,每次這個時候,乾墨都是一臉的無奈,拿他沒有辦法,這是一頭非常有潛力的獅虎獸,靈性上乘,所以在他法血後繼無力的情況下,祥瑞居然靠自己的悟性化成人形,只是成人身後太弱,力量時而不繼,這可能還是跟自己有關,法血契合,但是後繼難為,總是自己對不住這頭獅虎獸的多,每當他耍潑賴皮時,也並不想多與他計較,靈物通脈后與主人就是絕對忠誠的關係,只是祥瑞與他似乎更加有種類兄類子的感覺。「隨你吧,掩住氣息,近來莫要惹事,我現在精力都用在松嶺身上,你好自為之己吧「。乾墨道。說完抬腿便想離開,祥瑞見狀一個翻身,越到乾墨跟前「聽說你抓了個姑娘,是幹什麼的,還把她收到內室了,是不是。。。其實,你要是真的想要個女人也是很正常啦,不過。。。「沒等祥瑞說完,乾墨一把拉住他的領子幽幽的問道「聽說,你聽誰說的,她不過來兩天,你未曾去過府上,你能聽誰說,嗯?「後面那個嗯字,顯然昭示了主人心中已經有了不滿,祥瑞縮縮脖子,習慣性的把手拿出來想要舔,可是當看到已然化形的人手,又生生的縮了回去,「幹嘛生氣,聽說自然是聽說的啊,是松嶺告訴我的,草木皆可千里隨風傳聲,更何況獸類聽力敏銳,我就自然聽說了么,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可想看看能讓你動心收到內室的一定不簡單,她身上有沒有那種討厭的味道?「祥瑞一臉期盼的打聽,讓乾墨心中大為不快,「你少打她的主意,沒有必要,你永遠也別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是你能動的人,懂嗎?「眼見剛才還平和的人竟然瞬間動怒,獸類對氣血的感知十分敏銳,在自己問道她有沒有什麼味道時,祥瑞明顯的感知到乾墨氣血的翻湧,眼看著乾墨的離去,祥瑞不解的摸著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什麼情況啊,我定要去看看的,嘻「。祥瑞沒想到的是,他好奇想要見到的人,在日後的歲月里,給他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因緣都開始拉開了序幕,命運就是這樣,不管怎麼兜兜轉轉,該遇見的一定會遇見,該錯過的也不會有所改變,每個人都在命運旋轉的齒輪下,毫無例外的進入了屬於自己的不可抗拒的人生。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是這樣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踏著月光前行,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從面具下釋放出來喘口氣,勾心鬥角,官場利誘無外乎是為了家仇血恨,這是宿命,逃不開,躲不掉。上官岳雲,引常青,這筆血債必需討回來。總有一天乾墨要做回百里乾墨。攥緊的拳頭鬆了松,腦子裡浮現出十二的身影,那個瘦瘦弱弱帶著傻氣的姑娘,老天送他回到自己身邊是她的福還是禍,雖然有著共同的家仇,但是並不打算告訴她,她是簡單的,就該過著簡單的生活,如此就夠了,如果有骯髒和仇恨,就讓自己來承受吧。推門,十二筆直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讓乾墨著實吃了一驚。一來忘記了讓十二進來伺候的事情,等反映過來后,又覺得這個丫頭也太實心眼了,這麼晚了,就這麼跟個杆子似的坐著等著,「你,你還沒有睡,就這麼一直等,要是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你預備等一個晚上?「乾墨開口道,十二站起身來,恭敬的對著乾墨,開口道「是,知夏姐姐交代過,要伺候好王爺,王爺睡下了我才能睡,再說,既然我晚上當值,總要等著王爺回家的。「回家,聽到這兩個字,乾墨心中一陣說不清的悸動,家這個字對於自己而言太奢侈了,王府裡面大小奴才不是沒有等過他的,但是那些人說的都是等著自己回府,一字之差,讓人感覺如此不同,感覺這個府里多了些溫暖了。也突然生了點希望,可是這種感覺讓人不敢多想,似乎想下去就會陷入再也不想出來似的。「嗯,時辰不早了,睡吧,明天跟我進宮辦事,你一起跟著,「十二睡覺很輕,乾墨望著不遠處睡在地鋪上的十二,小半截胳膊露在外面,雖然膚如凝脂,卻十分瘦弱,小腹中涌動一股熱流,有種衝動想要摟住那個丫頭,乾墨很吃驚自己的反映,官場混跡,逢場作戲,風花雪月不是沒有過的,環肥燕瘦,各色女子不是沒有見過的,但是能如此三番四次的撩撥自己情緒的並未曾遇見,尤其是那丫頭似乎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傻愣愣的樣子,倒是自己在這裡自作多情似的,這個感覺真真是太糟,有種什麼失控的感覺,但是自己卻又不是很拒絕這種失控,甚至想讓它快些發生。月兒,十二,曾經的青梅竹馬,現在以這樣的身份呆在自己身邊,到底該如何,金戈鐵馬這麼多年,一向殺伐決絕,果斷行事,如今面對這嬌小的人兒,卻不知該怎麼辦了。十二翻了翻身,本來揶好的被子散開了,現在的天雖不太冷,但是這麼涼著也易生病,乾墨想想起身來到十二身邊,想要替她把被子揶好。乾墨手剛碰到被邊,十二的眼睛就睜開了,十二看著突然出現自己身邊的王爺,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就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半晌才道「王爺,是不是要茶?「邊說邊搖起身,乾墨一手按住十二,伏低身子,壓迫的十二不得不使勁後仰著脖子,眼看著十二脖子都要折過去了,乾墨騰出一手摟住十二,把她帶到自己的眼前,凝視著十二的眼睛,向十二的唇索去,柔柔軟軟的觸覺,讓乾墨內心大震,這種感覺在任何女人那裡都沒有過,即便從前與其他女人交好,乾墨也從來不去觸碰那些女人的唇,大多是官場應付了事,而這個丫頭卻吸引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接近,甚至還不夠,不滿足於只是這樣的觸碰,想要更深的接近卻被十二不停扭動的腦袋給叫停了。乾墨一個正身,也扶正了十二,面對這樣的場景是有些失控的,十二似乎並未曾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獃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涌動出一種奇異的感覺,迷茫的大眼裡面裹著的淚水似出不出,「記住,今後這裡只有我才能觸碰,你可知曉?「寂靜的夜裡乾墨暗啞的聲音一開,帶著些誘惑的味道,聽上去格外勾人魂魄,十二的腦子已經癱瘓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親,那種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是自己似乎並不想拒絕,只是,面對乾墨這種霸道的宣誓,十二還是不明白,難道這就是在少爺府上,姐姐們說的屋裡人的意思嗎?屋裡人除了被這樣親,然後就是要保證不能被別人再親嗎,十二想到這裡,也覺得自己並不想再被別人親了,於是點點頭,后又搖搖頭道「那被流雲親一下行嗎?「流雲總是習慣把頭鑽到自己懷裡,有時候調皮也會用嘴親親自己的,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瞬間點了乾墨的怒火,「不行,你若是敢讓那個破馬親,我就宰了它「。十二一個激冷,沒想到剛才還柔情的王爺怎麼瞬間就變臉了,只是親親,就要宰了流雲,想想流雲滿身是血的場面,十二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叫道「不給親了,不給親了,誰都不給親了,你不要殺流雲「,乾墨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個丫頭好像根本情竇未開,根本就是青菜梆子一個,可是偏偏就吸引他要命,這樣的十二,這樣的月兒,難道是早就安排好來折磨他的嗎。「睡覺「一身令下,十二覺得天翻地磚,就被乾墨一把扔到了床上,不待反應,就聽到乾墨聲音響起「今晚你就睡床上,我去書房,明天知夏會來交代你進宮的事,你且安心睡下「。話音剛落,人已經不見了,十二看著空蕩蕩的門口,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做夢,唯一能證明不是夢的就是現在自己躺在了床上。「屋裡人「是幹什麼的,除了像剛才那樣親親,還有什麼呢?十二不懂的事情太多了,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沒有抵抗的了,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