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兵來將擋
老夫人頓了頓又對尋雪說道:「尋姐兒,外祖母絕不相信是你做的,不過現在你的嫌疑最大,外祖母雖寵你但也不能壞了規矩,所以你不要怪祖母,先委屈你在六少爺醒來前先在你自己的苑裡思過吧,我會讓金玉跟著你,不許擅自出苑,明白嗎?」
「外孫女明白,外孫女定當按外祖母說的做。」尋雪低頭說道。
尋雪知道,外祖母是偏向她的,換了別人早就被打發去柴房面壁思過了。
可是如今如果六少爺不能醒來,那她就錯過了最佳的翻盤機會,不能給大夫人致命的一擊了,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思考出其中的聯繫。
「尋小姐,和奴婢走吧。」金玉恭敬地在一旁說道。
「有勞金姑姑了。」尋雪對金玉笑著說道。
二人走出了房門,打掃院落的陳嬤嬤連忙讓開,待她們走過去後繼續打掃,尋雪猛地停住,迅速轉過頭看向陳嬤嬤,不錯,褐色的衣裙,裙子隨她的動作而擺動,像極了在迷宮中她見的一閃而過的身影……
「怎麼了,尋小姐?有什麼不對嗎?」金玉一臉探究地問。
「啊——沒什麼,就是想著這陳嬤嬤年紀也不輕了,為何不回家休息,讓莊上再送來個她親戚接她的活?」尋雪裝作隨意地問道。
「尋小姐剛來府上不知道,有的婆子姦猾的很,知道自己在府里資歷越老就越不敢有人說她,幹活輕鬆的很,還有小丫鬟當徒弟服侍著她們,回家才沒有這麼舒服呢。」金玉說道。
「哦?這樣啊?那這位陳嬤嬤一直在老夫人這邊幹活嗎?」尋雪又問。
「這幾年是這樣,最早是大房那邊的,老夫人看她幹活還算認真,幾年前就把她要過來了。這位陳嬤嬤可有什麼問題嗎?」金玉說道。
「沒,就是我隨便問問,也舒緩一下心情。」尋雪趕快用其他的話敷衍了過去。
金玉見了也沒多問,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自然知道主子的事不要多打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到了海棠苑,竹清立馬跑過來抱住尋雪說道:「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要急死奴婢看。」
「金姑姑還在呢,你這樣讓人家笑話呢,沒事的,進去說。」尋雪安慰竹清道,又轉而對金玉說:「金姑姑進來喝杯茶吧,外面涼,喝杯茶暖暖身子。」
金玉本想推辭,但看見孫嬤嬤已經出去沏茶了,便也不在說什麼就進來了。
「金姑姑對今天晚上的事怎麼看?」尋雪試探地問。
「奴婢也說不好,不過奴婢知道老夫人必定能查清,還尋小姐一個公道的。」金玉淡淡地說道。
尋雪嘴角勾起笑看著金玉,心下道:這個金姑姑不愧能得老夫人心這麼多年,說話一針見血又不多說,看來要想從她嘴裡問出點線索是不可能的了,還是要靠自己……
沈嬤嬤褐色的衣角不斷在尋雪面前閃過,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再說方姨娘梅苑那邊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大夫進進出出,婆子丫頭們忙個不停,而方姨娘則趴在六少爺身上哭的嗓子都啞了。
方姨娘的丫鬟碧憐從老夫人那回來告訴她老夫人來了,方姨娘聽了也只是哭。
「好端端的,人還沒死呢,在這瞎哭什麼,惹人鬧心!」老夫人一進門就看見哭哭啼啼的方姨娘不由地氣打一處來。
曾憶荷看見她娘親,立馬跑到了方姨娘身邊去了。
「是妾身的不是,可是,六少爺,他是妾身的親兒子啊,妾身不能不心疼啊……」方姨娘便擦眼淚邊回老夫人道。
「罷,罷,你也是愛子心切,怪不了你。」老夫人語氣軟了下說道,畢竟她也是個母親,懂得做娘的對孩子的愛。
「六少爺現在怎麼樣了?」徐姨娘在一旁問道。
「沒呢,大夫說如果這兩天內醒不了就沒救了。」說道這,剛緩和了點的方姨娘又開始流淚。
「初兒回來了嗎?」老夫人問道。初兒是老夫人對大老爺曾宜初的愛稱。
「朝中最近忙,這不,最近科舉考試出試題,朝中事情繁雜,老爺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大夫人說道。
「家中的事情一團糟,初兒也不回來看看。成天往外面跑,不知道忙活些什麼。」老夫人有些不滿地說道。
「大老爺自是有原因的,娘就不要和大老爺置氣了。」趙姨娘說道。
「算了,不提他了。」老夫人轉而對方姨娘說:「你也別太傷心,俊哥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方姨娘含淚點點頭說:「謝娘關心,等俊兒好了妾身一定帶著他給娘請安。」
「有你這份心就好了,夜深了,我先回去了,明兒個再來看六少爺。」說完老夫人又對大夫人說道:「你房的事你仔細照顧著,別出什麼差子。」
「是,娘慢走。」大夫人恭敬地說道。
老夫人走後,趙姨娘,徐姨娘便也帶著幾個少爺小姐離開了,方姨娘也讓一個婆子帶曾憶荷下去睡了,此時屋子裡只剩大夫人和方姨娘兩個人,以及昏迷不醒的六少爺。
「這次的事多虧六少爺了,雖然不能給尋雪那個丫頭實質性處罰,但是關她兩天也是解恨的,讓她知道和我作對的代價!」大夫人眼神中翻過一絲陰冷的光。
「求求大夫人,以後別拿妾身的孩子做籌碼,你對妾身做什麼都行,但是妾身只有這兩個孩子啊……」方姨娘撲通一身跪下請求道。
「你這下賤東西,還敢和我談條件?」大夫人一腳踹到了方姨娘的肚子上,方姨娘吃痛倒下,大夫人繼續說道:「當初是誰苦苦求我救你那沒出息的爹一命?怎麼當初說什麼當牛做馬地回報我,現在翻臉就說我利用你的孩子?笑話!」大夫人挑起方姨娘的下巴陰冷地說道:「還有!害你孩子的是尋雪,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記住了!」
方姨娘的爹是從三品光祿寺卿,因包庇走私商販而受了牢獄之災,如果不花點銀子打點一下那些獄卒和審案的官員,她爹很可能被判成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