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一品誥命夫人
吳姨娘的事情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尋雪都過得很平靜,除了前些日子宮裡面派人來說要冊封尋雪誥命,讓她準備著以外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墨池最近倒好像是很忙,就是尋雪都幾乎見不著他幾面,就是偶然見到了他也只來得及給她輕輕一吻,就又匆匆離去。
就是尋雪問起,他也只是叫她放心,這倒是讓她有些不安,總有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一日,李月在案幾的旁邊給尋雪煮茶,一邊忙著一邊說道:「少夫人快嘗嘗這茶,可是奴婢特地用冬日的雪水泡的,再加之……」李月說了一大堆。
尋雪望向窗外,窗外一片雪白之色,又是一年冬季了,她慢慢地陷入了回憶,將李月的話全部都過濾掉了。
想起自己剛重生為十四歲的時候好像也是大約在這個季節吧?
掐指算算,竟然已經過了四年了,自己如今已經是十八歲了。
她突然有些恍惚,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這四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從京城到揚州,再從曾家到嚴家再到如今的墨家……
「少夫人?」直到李月用手在尋雪的眼前晃了晃,才使尋雪回了神。
李月看尋雪並沒有聽她說話,不由地有些氣惱,賭氣道:「和少夫人說了半天話了,少夫人都不理我。」
尋雪聽著她孩子氣的話不由得笑道:「你這丫頭還這麼計較,看來是我平時太寵你了。」
李月卻是先笑了說道:「誰讓少夫人不聽我的話。不過少夫人,聽聞吳姨娘昨夜裡死了,為什麼您還是不開心?」
聽到這裡尋雪收斂了神色,淡淡說道:「是啊,就這麼死了,其實原本若是她沒有起害你的心思,我也不會那樣對她的,只是到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的性命。」
「少夫人心地善良,要怪就怪她受不了苦,沒有這個福氣。」李月寬慰地說道。
尋雪也點點頭:「好了,不說這個了,給竹清送去的小孩子衣服準備地怎麼樣了?」
李月聽到尋雪說這個事,立馬笑起來說道:「少夫人的吩咐,哪敢不從啊,衣服早就準備好了,明兒個一早我就派人親自送去,您就放心好了。」
原來,前些日子竹清來過一趟墨府,見了尋雪后不顧自己的身孕連連給尋雪磕頭,主僕兩說了好一陣子,像是把這些年未見的時光全部都要補上才好,知道日落黃昏竹清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竹清姑娘也是個有福氣的,這麼快都已經是第二胎了。」李月打趣道。
「是啊……她都已經第二胎了,成親也有小半年了,可是我……」尋雪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裡有些惆悵。
她原來嫁入墨府並不希望過早有了孩子,畢竟她還有父親的案子沒有查清,可是當那姓胡的老者將一切和盤托出的時候,她的心落了地,她開始渴望能過尋常女子的生活,和自己的夫君琴瑟和諧,也自然而然的想要有一個屬於她們兩個人的孩子。
李月察覺到尋雪的傷心,立馬出言安慰道:「少夫人別急,您還這麼年輕擔心這些做什麼?況且大少爺這麼忙,回府的時間都少,更別提孩子了。少夫人還是儘快準備後日進皇宮等著皇上封您誥命夫人吧。」
是啊,自己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想到這裡尋雪的心也定了,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全,我也要儘快準備了,到時候不能失了禮數叫人家笑話了去。」
李月得知尋雪已經想開了,心中也歡喜了不少,便又和尋雪說了一會話。即便是在冬日,雅苑也是這麼地溫暖。
封誥命夫人的日子很是隆重,一大早青檸就開始幫尋雪打扮,只見尋雪一身月白色宮裝,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綉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美麗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髮斜斜插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
「少夫人真是太美了。」青檸不自覺地讚歎道。
尋雪俏然一笑,似乎在很久以前,每次自己這樣梳妝完畢,竹清那丫頭也會怎麼說上一句。
尋雪的心驟然便地很柔軟,就是語氣也比平常更加溫柔:「大少爺好了嗎?」
「大少爺一早就在外面候著呢。」青檸嗤嗤地笑了:「大少爺對少夫人真好,以前滅有少夫人的時候,大少爺經常都不怎麼回來,便是回來也只是拜見老爺和夫人,哪像現在,就算再忙也會回來看少夫人一眼。」
「慣會耍嘴,看我不找個人家配了你去。」尋雪嗤笑道。
青檸臉上一紅,也不多說了,只是含羞地看了一眼尋雪。
尋雪的心卻彷彿被注了蜜。原來他是這般在乎她,因為她才會多回這個家。
她推開門,看到了門外那個英挺的男子,他還是那樣的丰神俊朗,就如第一次見他那般,此時的他向她神來一隻手說著:「小心門檻。」
尋雪嬌笑道:「我又不是小孩了,一個門檻算什麼。」
墨池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個孩子。」
馬車的行駛的路那樣長,宮門到皇上的御書房那麼遠,但是只要有他們二人相伴,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是什麼困難。
進宮的禮儀很是繁瑣,規矩也多,皇上照例問了他們二人幾句就以平常的賢德作為評判,封了尋雪為一品誥命夫人。
當那明晃晃的聖旨遞到尋雪手裡的時候,她才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真實。
最後皇上留了墨池在御書房討論國事,便讓一個宮女帶著尋雪先行離宮。尋雪走的時候看到皇帝的臉色不太對,不由地心中暗暗擔憂,可是她也知道在擔心也不能違抗聖命,只能跟著那名宮女出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