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老道人

  拜祭完童琳，姜盛讓越女營護送三位妻妾回莊上，而自己帶趙雲及玄騎營到了後山密洞。


  現在姜盛已經掌握一州之地，麾下兵馬總數達到了二十餘萬，已經具備了爭霸天下的資本，現在是時候取用密洞中的熒光石了。


  雖然天下不穩定，但生活在南方及北方大城的富戶們還是願意享受的，這種熒光石乃是世間罕有，相信這些地主豪強們都會喜歡。


  甄家商隊已經發展到了二十支，業務遍布大漢十三州和匈奴、烏桓、鮮卑、羌族等周邊異族，以及西域諸國，可以順帶著兜售這些熒光石。


  張世平和蘇雙這兩位客商，黃巾之亂的時候，曾經賣戰馬給姜盛，也曾贈送戰馬鑌鐵給劉備，後來被甄儼挖走，成了甄家商隊的頭領，在張南手下負責遠程貿易，張世平負責西域，蘇雙負責鮮卑、匈奴等，他們已經接到通知，到鄴城候命。


  玄騎營將士們進入密洞之後，都是大為驚訝，沒想到洞中如此美輪美奐，他們每人都有一個布兜，趙雲令眾人排成一列隊伍，然後依次到趙雲處登記姓名和領取的熒光石數量，隨後把領到的熒光石放在布兜里，隨身攜帶。


  分發完畢之後，趙雲按照姜盛計數法統計出了熒光石的總數為四萬一千二百五十七顆，然後這一千玄甲騎兵就在趙雲帶領下先行南下，其餘兵馬由周倉暫時率領，護送姜盛及他的妻妾南下回鄴城。


  經過幾天的行軍，姜盛一眾人回到了鄴城，劉芊身體嬌弱，勞累不堪，竟然病了，張婉蓉和張婉瑩輪流伺候著，但劉芊一直噁心乾嘔，姜盛府邸後院都是不懂醫術的人，一時間束手無策。


  正好鄴城來了一位行走江湖的老道人，據聞精通醫術，這時候的江湖醫者大多是道人出身，被後世廣泛尊崇的華佗平時也是一副道人打扮。


  要在後世，姜盛根本看不上這類沒有執照的赤腳醫生，但在這東漢末年，那些掛牌營業的醫生反倒不如這種行走江湖的赤腳醫生，姜盛就讓荀彧帶人去請。


  荀彧乃是世家大族出身，多少有些瞧不起這些江湖術士，但他投奔姜盛以來，姜盛交給他辦的第一件事，說什麼也得去完成。


  荀彧帶著隨從在城中轉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這位老道人，正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前方街口來了一位乞丐，看身上的衣服倒像是一個破爛道袍，這人鬚髮皆白，雖然邋遢，但也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於是就過去拜見。


  「道長請留步。」荀彧拱手道。


  「嗯？你小子是叫我嗎？」那老道人道。


  荀彧對這種極為無禮的反應極為不滿，但就怕此人就是坊間傳說的老道人，於是耐著性子道：「在下正是與道長說話。」


  「好吧，小子，說說吧，什麼事？」


  「近日聽聞城中駕臨一位精通醫術的道人，所以就來尋訪，看道長模樣，可是這坊間傳說之人？」


  「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了，你說說什麼事吧？」


  「我家主公的夫人抱恙，恭請道長過府為主母診病。」荀彧躬身一禮。


  「你家主公的夫人抱恙與你何干？」老道人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荀彧連忙攔在面前，「在下乃主公僕役，自然要為主公分憂。」


  「有些事情豈能代勞？你家主公忒也無禮！你走吧，何必在此受我羞辱？」老道人一把推開荀彧，徑自走了。


  風中傳來老道人的聲音：「只看春風來處，斷背無腿，蒼天無際，田中豎大旗；笑談今日虎尾，見或不見，由他去吧，哈哈哈哈——」


  荀彧聽了這兩句詩不像詩、詞不像詞的話，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記下來回去向姜盛稟報。


  姜盛見荀彧空手而回，大為不解，鄴城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不可能連個人都找不到啊。


  荀彧道：「屬下未能請到老道人，請主公責罰！」


  姜盛道：「未能請到？你可是見過他了？」


  「屬下卻是見過此人。」


  「此人生得如何模樣？」


  「年愈五旬，鬚髮皆白，一身破道袍，極為邋遢。」


  「此人可是姓華？」姜盛以為是華佗。


  「不曾見告，他有意讓主公親自去請。」


  「親自去請？他可有告訴要去何處請他？」


  「他並未提及，不過臨走時扔下兩句詩不像詩、詞不像詞的話，屬下愚鈍，不解其意。」


  「此人說的什麼？」


  「他說『只看春風來處，斷背無腿，蒼天無際，田中豎大旗；笑談今日虎尾，見或不見，由他去吧』。」


  姜盛沉吟著，在房中踱著步子，過了半晌，才道：「我明白了！這老道人是打的啞謎，已經告訴了何時去何地找他。」


  荀攸奇道：「主公聰慧，還請指點迷津！」


  「春風來處，春風嘛，又叫做東風，這就說了方位在東，斷背無腿，乃是拆字，把『背』字拆斷，是為北和月，無腿就是沒有下半部分，所以他說的地方在城中東北方；後半句蒼天無際曰廣，田中豎大旗乃是由，上廣下由，是為廟；此人必定在東北城隍廟落腳；后一句說的虎尾乃是時辰，十二生肖與地支相通，虎代表寅，尾代表末，合起來就是，今日寅時末在城東北的城隍廟相見。」


  荀彧想了想，連連點頭，「主公大智，屬下遠不及也。」


  「速去準備厚禮，我要親自去拜訪。」


  寅時下半時辰的時候，姜盛在貼身護衛的兩釵陪同和下去往東北角的城隍廟，周倉準備了一台馬車同去，趙雲想帶玄甲騎兵隨行護送，但被姜盛拒絕，在他看來，老道人這是考驗他，若是帶兵去了，反倒適得其反。


  到了寅時末的時候，相當於下午五點左右，姜盛下馬走進了城隍廟，只見廟裡的香客們都已陸續離開，獨不見老道人露面。


  周倉道：「主公，莫不是那老道人故意戲弄？」


  姜盛道：「能人異士自有一套處事方式，我們只需等待即可，該來的終歸會來。」


  「啪啪啪——」老道人拍著手掌從外面走了進來，竟然悄無聲息。


  「使君果然沒有令我失望！老道這廂有禮了！」老道人說著有禮，但神態動作傲慢至極。


  「老神仙何必多禮？請坐！」姜盛指著地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