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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陣破

  明潔拉松靈連連後退,傳說道家陣法厲害,果然名不虛傳,明潔隱身,居然讓陣法中的神獸察覺了,準備偷襲布陣之人,撕開這龜蛇陣法也不可能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令人敬仰的玄門武當,對待同門動用真武七絕陣,看家陣法用來對付本門弟子,真好手段啊!」


  另一人則答道:「司馬老賊你不知道吧,玄門武當最輝煌的一代,乃是六十年前第一位成仙的太元無極道長,閉關五十多年,出關后,又成就了一位地仙玄天九陽真人,此二人,也許是因為樹太大了,門下弟子多不成器,唯有太元無極道長親收的大弟子,執掌宗門多年。」


  那人言道:「諸葛村夫,你說的這些我豈能不知。至尊玄門武當二老領悟天道,門下一切事物皆交由大弟子打理,自然無暇管理這些沖著武當山威名而去的世家修行子弟,大概這些人只想一件事兒,修得長生不老術吧。」


  聽說長生不老術,明潔來了興趣,卻不想說話得兩人,原來是那天布陣跳大神得兩個老不正經,說話口氣一個比一個大,完全不同於所謂的道家門徒,更像古時候憑口舌爭雄的戰國說客。


  你一言我一語,才一會兒,便激怒了法陣之外的中年道士,武當三師兄滿臉通紅,青筋暴露,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兩人喝道:「老匹夫,此乃我門內之事兒,豈容爾等胡言亂語。」


  手搖鵝毛扇的男人微笑說道:「我之口,隨我身,我欲何為,與你何干?」


  另一位附和道:「然也,當今之世,主張言論自由,更何況你們這種自稱門派內部事務,國家法律可不承認,殺人可是要上報國家相關部門定罪備案,獲得批文才能交由宗門執行。非法之行為,不欲讓人議論,阻礙言論自由,更勝干涉它門派內部事務罪大惡極。」


  「哈哈,司馬老賊,不愧在國家部分任職,說來頭頭是道啊!據我所知,想要處置本門內弟子,恐怕需要掌門人或者執法長老會才能決定吧。」


  武當三師兄怒不可竭,轉而指揮法陣之中的七位弟子說道:「既然如此,還能留活口嗎?法陣何在,給我殺。」


  手搖鵝毛扇的諸葛雲龍笑道:「喲呵,殺人滅口啊!口氣可真不小。」


  另一位號稱司馬龍騰的男人說道:「諸葛村夫,雖然我們兩家都精研陣法,但是武當的《真武七絕陣》,我們可都不能輕敵,經過幾代人的完善,加上兩位地仙系人物指導,武當山雖然無年輕一輩的高手,卻能依靠此陣法,斬殺天下頂尖高手無數,不可小覷。」


  好怪的兩個老男人,雖然年紀不大,四五十歲的樣子,表面上看兩個人誰也不服誰,關鍵時候往往聯起手來,就像上次合作封鎖帝王玉璽龍威氣息一樣,此時,又準備聯手破解武當七位道士聯手合成的《真武七絕陣》。


  受傷的陸浩被困法陣之中不得脫身,唯有拚死抵抗,十幾哥回合過後,一把木劍刺穿了手掌,手上繚繞的文字鮮血染紅,茫茫魔氣浮現。


  明潔看了以後,忍不住對松靈說道:「這人原來還練有魔功啊!」


  「什麼魔功?」


  明潔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聽俊傑哥告訴我,有一種魔功的修鍊法門,利用魔氣刺激,所謂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加持修鍊,可得正果,反之,則墮落魔道。」


  松靈呵呵笑道:「才幾天,哥哥你怎麼懂這麼多哇?」


  明潔得以說道:「我是誰?我可是天才。」


  松靈問道:「那我呢?」


  明潔答道:「你是蠢材加笨蛋。」


  小松靈氣得掐明潔,疼得明潔嗷嗷叫,不小心泄露了氣息,引來司馬龍騰注視,明潔嚇得退回小松樹背後,不敢吱聲還捂住松靈小嘴兒。


  樹林中,明潔眼睛瞪得大大,盯著地面看,不知道明潔看什麼,松靈問道:「哥哥,怎麼啦?」


  明潔示意松靈別出聲,指著地上說道:「好像地下面有東西活動啊!」


  松靈拉開明潔的手說道:「讓我摸摸地面,感應一下是什麼東西吧。」


  哈哈一笑,明潔指著松靈說道:「學我?你還嫩呢!」


  瞪一眼,松靈走出明潔隱身波,小手掌放地上,手指輕輕感應,似乎沒什麼反應。明潔眉毛微微挑,抿嘴說道:「閉上眼睛放開心神,隨著地下的脈動,往衝動最強烈的地方射過去,定能捉到地下的鬼東西啦。」


  靜靜的閉上眼睛,跟隨明潔的指點,松靈手掌心的靈素放射靈波,才一會兒時間,松靈嚇得把手縮回,驚訝的說道:「好強的脈衝。」


  明潔拍松靈的小手說道:「我動用眼睛都能察覺,你用手摸,小心老東西躥出來咬你手。」


  松靈吐舌,小拳頭揉揉臉頰說道:「好強的地氣,哥你告訴我是什麼鬼?」


  明潔點松靈鼻尖說道:「地氣乃煞氣,鬼不是一般鬼,而是千年的殭屍。」


  松靈瞪大眼睛說道:「千年殭屍,不可能吧?」


  明潔撫摸松靈腦袋說道:「你說對了,上次我們遇見的殭屍,三個腦袋,滿身煞氣,胳臂比水桶還粗,爪子像大鐵鉤,大牙齒比我的小手臂還粗,滿身的肌肉比牛脖子上的還壯好幾倍呢……。」


  小松靈睜大眼睛,夜色中透水眼眸黑燦燦,聽聞明潔越說越誇張,連忙拉住明潔說道:「哥,別廢話了,為什麼地煞殭屍迎著那邊兒的道士們去了耶?」


  一指松靈,明潔說道:「這種時候自相殘殺,老殭屍不拿他們開刀,難道沖我們來,他敢嗎?」


  松靈笑了說道:「哥哥,看你的得意勁兒,你的本領我還不知道嗎?無非就是跑得快。」


  明潔反駁道:「跑得快怎麼啦?這就是優勢,跑得快不但可以保命,還能追殺敵人呀!」


  明潔和松靈從松林中出來,站在隱身光波中,隔對面玄妙陣法尚有五十多米遠,陣中受傷的陸浩毫無還手之力,全憑旁邊手搖鵝毛扇的怪人指點,才能保命。


  諸葛龍雲指點陸浩,招來三師兄的痛恨,咬牙切齒抽出自己後背上的劍,騰空跳躍,漂亮炫目的劍花閃爍,無形殺氣鎖定諸葛龍雲,眼看木劍即將穿過後腦,諸葛龍雲瞬間消失了蹤影。


  遠遠看見,明潔讚歎說道:「好厲害,什麼鬼步?」


  松靈說道:「可是跟哥哥你比,還相差一大截。」


  明潔說道:「不能比,我的穿越空間,非常耗費體內的元靈,老傢伙一邁步,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襲擊,不得不令人佩服。」


  「司馬老賊,愣著幹嘛?小賊可是想要殺人滅口,我精心計算破解陣法的法門,你卻在一旁看戲。司馬家族精研陣法之外,也是修行界道法斗術大家,難道不想和天下名門正派,一教高下么?」


  「諸葛村夫,既然你狂言破新式《真武七絕陣》的海口,我且幫你擋上一擋,如果你不能破了此陣,看你還有何話講,司馬家可要勝你們諸葛家族一籌嘍。」身穿中山裝的男子懷中摸出一把尺子,晃一晃變粗變大,無數符文繚繞,精美的刻度。


  「看我尺子!」


  中山裝男子,轉手舞動手中尺子,隱隱放射金光,擋住了那位武當三師兄的木劍,卻傳來木板撞擊的聲音。


  明潔忍不住捂嘴笑道:「尺子也可以用來打架,這個怪老倌也不錯嘛。」


  松靈點頭對明潔說道:「明天我們也試試我們文具盒裡的尺子,能不能像這樣變大,用來打人呀?」


  明潔齜牙說道:「才不要,我們老師手裡已經有一把打手心的尺子,再弄一根,怕要打屁股啦。」


  上次參與人間修行者之間的爭鬥,讓明潔不得不提前離開俊傑,離開好玩兒的明靈城,俊傑說了,人間很多事情誰事誰非,小孩子難以分辨,更不易參與,所以明潔盡量剋制自己,衝動容易惹禍,眼看這兒斗得激烈,也不見地下的殭屍出現,感覺有些無聊了。


  相比松靈還是很關心那位名叫陸浩的大哥哥,傳言那夜便是他,帶領闖入《八陣圖》殘局中尋人的父親,完好無損的走出幽谷,雖說父親回家擺酒請武當道士感謝救命之恩,其實大多都是因為陸浩大哥的功勞。


  忍不住,松靈輕聲說道:「哥,我們是否幫幫大哥哥,他可是我們父親的救命恩人呀!」


  「看看再說。」明潔簡短一句話回答松靈。


  霧氣越大,借著暗淡的夜色,難以分辨周圍景物,但是明潔和松靈不一樣,夜晚的感覺,百米範圍內,連一根羽毛飛過,都能分辨清楚,只是夜間模式,需要放射眼睛之中的靈波,淡藍色。


  夜光之中若隱若現的淡藍色,還是被後來的兩位怪人感應到了,明潔察覺也不得不提防,那位手持鵝毛扇,頭戴綸巾,身穿白服的諸葛龍雲,一心三用,一邊精研算數指點陣中的陸浩,一邊謀劃破陣之法,另外還能注視明潔和松靈的隱身波方位。


  此《真武七絕陣》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讓明潔心中驚訝,是誰居然可以創造如此力量疊加的法陣,一人尚且不說,可是兩人聯手以後,居然擁有原本四個人的力量,第三個人加入以後,又能比原來兩個人的力量高出一倍,如此疊加,四人相當於八位高手,五人相當於十六位,六人相當於三十二位,七人相當於六十四位同時出手。不但如此,陣心中的老龜穩坐聚集力量,靈動的蛇,化成六十四支劍頭,指向陸浩一人,進攻需要等待片刻,但是每一次進攻好似群蛇出洞,如此鏖戰,陣中再強的敵手,如果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也會被一點一點吞噬,耗盡精力,然後一擊致命。


  曾經明潔見過《八卦神圖》,又看過幽谷之中的《八陣圖》,認為天下陣法,都以八卦圖案為根基,然後經過不同人的領悟,創建紛繁複雜的各式各樣陣法。然而明潔今天所見的陣法,卻是傳說中龜蛇合體的玄武為基礎,一靜一動,動靜結合搭配,疊加合作者之間的力量積蓄於龜殼之內,一起發招,像蛇一樣,攻擊成功便罷,不成功也能消弱敵方力量,蓄勢再次進攻。


  看了以後,明潔連連搖頭,拖著松靈遠離激斗之中的陣法對松靈說道:「小靈啊!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根本沒辦法。」


  松靈說道:「吹牛,哥哥你費點力氣,閃身進去拉出來不就成功了?」


  明潔咬牙說道:「小笨蛋,如果我可以一把抓出來的話,布陣的七個高手,恐怕已經把他碎屍萬段了。」


  「為什麼?」松靈問道。


  明潔說道:「還用問嗎?知不知道條件反射,也就是我們自身的靈光反射,如果我闖入陣中,人家肯定誤以為我是另外的攻擊者,那時候我怕人沒拉出來,還捅你兩刀咋辦?」


  這時候松靈才注意到陸浩握劍的另一隻手,暗藏一柄鋒利的彎刀,好鋒利的一把刀,上面鑲嵌雕刻龍紋圖案。旁邊諸葛雲龍指點之下,陸浩行走一種看不清蹤影的步法,好像那夜明潔看見諸葛雲龍布陣圍攻白髮老頭時候行走的步法。


  激斗正酣,地脈震動,原本鐵桶般的《真武七絕陣》,陣中心越來越強大的玄武蛇,遭到猛烈撞擊,積蓄的力量外泄,專心圍攻陸浩的七個人,瞬間如斷線風箏搖晃,口吐鮮血,但是七個人還是撐住,紛紛用鮮血畫符持咒,穩住陣中玄武龜蛇的氣象。


  松靈小聲呼道:「陣法被破了嗎?」


  明潔齜牙低聲說道:「才不是呢,地煞殭屍老龜來了。」


  陣法雖然維持住,但是威力大減,陸浩和陣外的諸葛雲龍也很驚訝,二人異口同聲說道:「破。」


  只見諸葛雲龍鵝毛扇指指點點,畫出幾個看不懂的符號,打入陣中的龜蛇背上,而陸浩手中的飛刀,畫出一道耀眼白光,射中龜殼之下,激烈的火花飛濺,急速運轉飛射的彎刀,徹底絞碎老龜殼。


  與此同時,分神之間,那位三師兄讓司馬龍騰一掌擊中,倒退十數米后,停下來說道:「怎麼可能,我是武當掌教真人嫡傳弟子?怎麼可能輸?」


  手持鵝毛扇的諸葛雲龍笑道:「我只記得武當掌教真人太元無極道長親收的嫡傳弟子,一位是當今首座弟子玄塵子一個呢?余者不過都是挂名弟子而已,交由其師弟玄天九陽真人傳道,孰知你們這些人自高自大,憑藉至尊掌教真人弟子的虛名,修行不加努力,希望坐享其成,醍醐灌頂,真正有實力的人反而還不及旁支弟子,居然忘記此陣根基在地的道理,真是徒有虛名。白白浪費我精力研究其他破陣之法,不成想,天天掛嘴上的根基之道,運用的時候,最容易忽略。失敗啊失敗。」


  身穿中山裝的絡腮鬍司馬龍騰笑道:「吾等自稱護國衛道之士,卻怎麼看走了眼。傳言武當山歷代掌門,傳道之時都注重根基,《真武七絕陣》也不列外,七人為陣,補足第八人鎮守根基,爾等小兒,布此陣,怎麼可以忘記鎮守根基之道呢?胡鬧胡鬧啊。」


  明潔一邊觀測地下,一邊聽這些胡言亂語,是似而非,總之聽不懂,松靈更加一臉漫然。


  「二位老前輩,請不要這樣辱及我師門好不好,雖然我也是一名挂名弟子,但也是武當弟子,得到至尊掌門真人大恩,收為弟子雖然晚些,宗門之事所知不多,今夜之事,傳呼誤會,多謝二位出手相助,煩請二位放過我的師兄們,別和小輩一般計較好嗎?我們之間的誤會,自當由我們自己決解好不好。」陸浩說話了,言語謙虛。


  看陸浩如此謙虛對待兩位怪人,明潔也好奇,想知道這倆貨,憑什麼牛哄哄,說話口氣衝天,不怕閃了舌頭。


  身穿中山裝的司馬龍騰笑道:「我就說嘛!這至尊掌教真人親收的弟子,就是比那些趨炎附勢走後門的挂名弟子強上百倍嘛!」


  旁邊手握鵝毛扇的諸葛雲龍附和道:「司馬老賊,你這句話我贊同,如果至尊無極真人一心收徒,言傳身教,後輩之中,恐怕也就沒茅山什麼事兒了,可惜可惜。」


  這兩位怪人,一個勁兒的讚歎武當山的掌教真人,又將其弟子往死里貶損,一文不值。引誘明潔好奇心,這位太元無極道長,究竟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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