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修行世界

  煙雲峰，乃東山斷崖上石峰，相對於明靈湖獨靈峰，好像新長出的鹿角，老人們傳說是遠古時候神龍的龍角所化，遙遙相對，還真有幾分相似，兩座石峰，大小石峰分開，像極了一對分叉鹿角。


  圓滑的岩石頂端，站起來往下看，松靈驚得吐舌頭，退到明潔旁邊，松靈說道：「哥，上次老神仙說我們家鄉藏有龍氣，難道我們這兒藏有真龍呢？」


  動一動，明潔說道：「對呀，所以我們這兒到處都有龍族的子孫存在，小型的各種毒蛇、蜥蜴，大型的有黑蛟蛇，中型的有跟隨我們的半獸人龍，都是龍。你說的真龍是什麼意思？」


  松靈說道：「傳說飛騰宇宙之間，潛則行於波濤之海，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落於深山大川之淵……。」


  翻過身明潔抬腳壓住松靈說道：「背書吶！誰教你的這些胡說八道說辭，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神話傳說中的神仙，誰敢將它們當成坐騎，甚至還能宰殺了吃肉？」


  松靈抓臉頰說道：「我說的真龍是五爪神龍，而不是剛剛你說的那些小蟲小蝦，哥哥你不是告訴我，古時候傳說中的九條真龍，乃是鑄成古中國象徵九鼎的原型，後來合成傳國玉璽的龍脈嗎？它們才是真龍，其餘都是你說的一代不如一代的龍子龍孫呀！」


  聽松靈如此一說，明潔大笑，鬆開大腿，放開逆來順受的松靈說道：「壞小子，平時跟你說的時候裝傻充愣，一萬個為什麼，原來是跟我裝糊塗，說得沒錯，的確如你說的一樣，龍族是一代不如一代，因此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看看那些寺廟建築上的小龍，奇形怪狀都不如它們父輩威猛，甚至有墮落稱看家護院的神獸，更有甚者變成蛇不像蛇，烏龜不像烏龜的玄武老鱉，可笑不可笑。」


  松靈嘟嘴說道：「我可不這樣認為，傳說鯉魚跳龍門，金魚都想著化成龍，為什麼龍的子孫後代不是從一條小蛇小蛟，一步一步修鍊強大，最後化成神龍，最後變成可穿梭宇宙江海的真正天龍呢？」


  哈哈苦笑，明潔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說道：「我服了你啦！這樣想也不是沒道理，哥今天輸給你啦！該走啦！今天可不是什麼好日子，可能會有大事兒發生，該召喚我們的小畜生前來幫忙，在我們村外設一道防線，攔截鬼怪殭屍，可不能讓它們禍害我們千穿百孔的村子啦！」


  松靈說道：「靈獸小子們攔的住嗎？老殭屍太猛了。」


  明潔揉鼻尖說道：「攔不住還不是得攔，否則要他們何用，我們不也是小孩子出來打殭屍，如果不磨練，長大了估計也廢了。」


  「哥，你剛才躺石頭上幹嘛？我以為你受傷太重，爬不起來了呢？現在又活蹦亂跳滴？」


  「哼哼，又不是紙糊面捏的我，哪有那麼容易倒下。剛才我試探聯繫上次我在獨靈峰中遇見的滇王山神，請他前來管管別人放出來的殭屍，想不到一點兒用也沒有，此山跟彼山毫無聯繫，什麼一對龍角山，胡說八道，這山內部，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土地公公都沒一小個，浪費表情。」


  可愛松靈用小手揉臉，像小貓洗臉一樣可愛，明潔拍松靈肩膀說道：「你回家吧。」


  松靈抓住明潔連忙問道：「你還要幹嘛？」


  明潔說道：「小靈你回家看護好村莊，我還有事兒，既然禍事是我引來，應該去東山梅嶺看看，到底什麼情況，搞得昏天黑地，梅嶺山鬥法太厲害，再這樣下去，山塌了，怕引起地震。」


  追上明潔，拽明潔衣袖，松靈說道：「我要跟著你，不回家。」


  轉過身，明潔認真說道：「小靈，剛才我們看見的打鬥，還有恐怖老殭屍，其實只是今夜事件的冰山一角，我想你應該知道，上次幽谷中的《八陣圖》事件，來人都是些牛哄哄修鍊幾十年的修行者，得道通靈的半仙極人物，這一次恐怕還有更恐怖的厲鬼妖魔。」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去，上次我很後悔，沒有跟你和俊傑大哥並肩作戰。」


  眨眨眼睛，松靈很固執，明潔的嚇唬一點效果也沒有，吸口氣說道：「想好了，我可是有護身的隱身本領和穿越逃跑的大本事兒，另外還有保命小珠子，你呢？」


  面露難色，小松靈咧嘴，然後一笑說道：「我有你呀！」


  這回答讓明潔無言以對，轉手摟住松靈脊樑說道：「走吧，誰死我們都不會死。」


  重返東山梅嶺，漫山遍野的人，讓明潔和松靈太意外，特別上次闖入幽谷《八陣圖》的很多宗門熟人來了，還有上次明潔跟隨俊傑開啟古墓時候遇見的和尚、道士、組團的黑衣人，另一面山坡上銀光閃閃，為首的乃祭祀大典的女巫，形形色色穿著花紋服飾的少數民族，更有蒙面黑衣人，還有些不像是人，非人非鬼像妖，半妖半鬼半獸人，分不清是人打鬼，還是鬼吃人，烏泱泱混戰，擾亂東山自然之氣，幸好山頭上大多是茂盛野草平坡，否則，滿山的梅林，都會遭到破壞。


  混戰的人群，卻出現一片空地，飛行空的明潔，感應到無比強大的氣場，不得不飛得更高，俯瞰高山泉水沼澤之地，泛著白光的水潭，光怪陸離的色彩，交錯縱橫的氣波，洶湧霸道黑氣魔力，激斗的人物中，明潔看見恐怖詭異的魔孩，托著閃閃碧色玉璽，獨對六大高手的攻擊，悠閑自在遊走的五爪小神龍，像透明水缸中遊玩，壓得別人喘不過氣。


  指著小魔孩，明潔說道：「看吶，小鬼都知道穩住根基，小小一條盤龍，整座大山都成了根基，誰能撼動！」


  一言不發，明潔看松靈，忍不住偷笑，嚇傻了。


  掐松靈，明潔小聲說道：「後悔了？」


  醒過來，小松靈連連搖頭說道：「為什麼同樣是人，自相殘殺手段那麼殘忍呢？甚至比魔鬼殺人吃人還狠，連神魂都不放過呢？」


  明潔摟著松靈擺擺手說道：「小孩子別管啦！也管不了。人非人，非人的反而通人性，所以李老師才教育我們做人做人要做好人，才能真正為人。」


  「啥意思？」


  「少廢話，不懂就跟著我，小心做人就夠了。」


  上次明潔問俊傑同樣的問題都未能得道答覆，明潔更答不了，簡單的糊弄鬆靈，糊弄不了強制松靈閉嘴，這才是明潔。


  往附近松樹林里鑽，不小心踩了軟乎乎的東西，明潔轉臉，嚇得一大跳，提醒松靈說道：「小靈啊！小心嚇哭，後面樹枝下蓋著死人。」


  松靈呵呵笑道：「鬼都見過了，還怕什麼死人？」


  「口是心非，夠膽我們看看去吧。」


  「誰怕誰，看就看！」


  拽著松靈小手，明潔撥開樹枝亂草，漏出裡面的死人，還是嚇到了松靈，明潔哼哼說道：「真沒出息，我看看是什麼人？」


  翻轉過死人，戴著大花臉的面具，嚇得松靈大叫道：「什麼魔鬼呀？」


  「小笨蛋，是人不是鬼，你看。」


  揭開面具，露出裡面蒼老的人臉，松靈鬆了一口氣，明潔使勁兒翻轉死人，解下死人身上的披風說道：「我有主義了，山上不是有鬼么，扮成鬼，我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闖進去，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什麼事兒，這些外來者是不是吃了老虎的便便，死都不怕，找什麼呢？」


  「哥，死人的衣服你也穿，不忌諱么？老媽知道了肯定用柳條打你。」


  「怕什麼，借用一下下，沒關係，再說了，大熱天兒，穿這麼多捂著難受哇。我這是幫他們解脫。」


  手腳利索的明潔一會兒把松靈披上披風，嗅到面具上有味道，仍往一邊，扯起另一面披風，往身上披，拍拍胸口，藍色光波盪開披風，輕飄飄飛上大松樹，迎著松靈勾手指，黑影飛向明潔，長長披風飛向人群聚集處。


  「什麼人？報上名來，否則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明潔捏著嗓子說道：「你小爺爺來了，還不跪拜，沒禮貌。」


  「放肆，裝神弄鬼，拿命來吧。」


  噼里啪啦炸響，說話之人，手掌上聚集雷電火花，拍向明潔和松靈，一大蓬火花飛來，披風之下，明潔轉動黑色披風衣角，往另外一邊移轉，火花落地，光電閃閃。


  「電量夠三百八十伏嗎？不夠的話，恐怕普通人都殺不死，別在小爺面前丟人啦！」


  黑色披風飛行空中，數十人的隊伍，如入無人之境，順便明潔還諷刺一番，松靈看見出掌之人，氣得發抖，忍不住哈哈大笑，寬大披風把松靈捂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唯有拖行空中的長袍衣角。


  行至戰鬥最為激烈的地方，銀光閃爍，明潔看見祭祀大典的女巫，率領當日跳舞的苗族女人，老少各半，團團圍住女巫和另一個披頭散髮手持長鞭的女鬼，手握一面鼓的女巫和女鬼鬥法，招招兇險，赤足披髮，手長指長指甲更長，地上滿是各種蛇蟲，看得明潔和松靈頭皮發麻，什麼時候山上來了如此多的蛇蟲蜈蚣蜥蜴和癩蛤蟆。女鬼形同鬼魅，飄蕩的身影，蛇舞長發，長鞭呼嘯，噼啪作響，抽打女巫手中的鼓面上，聲音如同洪鐘，隆隆鼓噪如同雷電，閃爍的電光，讓周圍的毒蟲退避，來不及逃開的毒蟲當場燒成焦炭。


  黑影漂浮空中，明潔捏著嗓子學小魔孩咯咯鬼笑，懸浮高處沙啞嗓音說道：「何方妖孽，膽敢來此造孽？」


  戰鬥中女鬼抬頭看明潔和松靈長長的黑袍，慘老的聲音說道：「何處小鬼，裝神弄鬼，滾出來。」


  放開纏鬥的女巫，鬼魅的女鬼迎著明潔和松靈揚手，黑色長鞭呼啦抽向明潔，隱隱帶著鬼嘯，明潔拉著松靈移轉避開長鞭，呵呵笑，長鞭中斷卷過來時候浮現披頭散髮的怨靈女鬼，明潔急忙飄飛，繞行大半圈逃脫了長鞭，戰場中女巫搖晃帶著鈴鐺的皮鼓，呼啦啦一片白光閃擊女鬼，隨後二人之間對抗一掌，長指甲的手指撕咬，迸射噼啪閃光。


  「好厲害。」松靈驚呼道。


  「還不錯。」


  放眼四周掃視一圈以後，明潔說道：「好壯觀的場面呀！什麼時候我們家鄉變得如此熱鬧了，估計我們三個村的村民還沒今天山上的人多呢！」


  松靈問道：「都是些什麼人呀？」


  明潔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俊傑哥在的話就好啦，這些由軍隊秘密機構領導的宗門教派和行走江湖的豪傑、黑社會組織，異界鬼妖，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松靈問道：「哥哥，我們自己不能分辨嗎？」


  明潔撓撓耳朵說道：「這種場面，好人殺壞人，壞人殺好人，妖魔鬼怪也自相殘殺，你說怎麼分辨呢？」


  松靈問道：「既然如此，我們來幹什麼呢？」


  明潔呵呵一笑說道：「看熱鬧，長見識呀！」


  輕輕吸吸鼻翼，松靈有些不高興說道：「哥哥你又頑皮了。」


  「小靈，你說我們幫誰呢？告訴我，你說打誰我便打誰？」


  松靈指著剛才的女妖說道：「一半人一半鬼的女人，肯定不是好人，打她吧！」


  「為什麼？」


  松靈說道：「你不是說了嗎？修鍊魔功大多需要走非常手段，殺人害命逆天而行獲取強大力量后，身體細胞甚至靈魂發生異變，變成醜陋恐怖的厲鬼模樣，魂魄分裂墮落痛苦根源之中，惡鬼便是痛苦的化身，永世不能超生，遭受自然界風雨雷電的折磨，魔鬼都生於痛苦死於痛苦么？」


  可愛的小松靈，平時傻乎乎，做事兒笨笨的樣子，相對天才一般的明潔，其實一點也遜色，悟性極高，善於思考，很多時候說出的話，悟出的道理，讓明潔很受啟發。


  隔著長袍明潔搖松靈說道：「明白了，你的意思讓我打女鬼，幫助女巫和苗族阿姨大姐，可是女鬼很厲害，我怎麼打的過嘛，倒是從旁邊助黑拳、搞破壞等等我還是可以滴，誰讓女鬼剛才惹我呢？」


  「哎，醜陋的女鬼，你那麼丑，大晚上出來嚇人吶，小祖宗今天幫幫你，受死吧！抓緊時間投胎，免得太丑不但嚇死別人，自己看了也難受哈！」


  輕飄飄黑袍射出的藍色極光，無形的鋒芒氣息，讓女鬼妖感受到強大殺傷性，揮鞭抵擋，藍色的極光居然順著鞭子繼續飛射，惡鬼女妖慌忙伸出長指甲的鬼手，放開詭異妖氣魔光抵擋，才擋住了明潔的靈光，氣得大叫，閃閃的妖光鍍上長鞭，劃開一片惡鬼，烏壓壓一片凶靈惡鬼飛向明潔和松靈飄行空中的黑袍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