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小街燒烤
詭異天象，明潔見多了，風暴即將來臨，依然坐人群中侃侃而談，談吐清晰，口齒伶俐，說話又能抓住別人的心理，講故事跌宕起伏，相對於另外一個世界，都是城裡孩子們所不知道的事物，玉嬌也聽得入神，跟隨明潔的講述領略另一個世界的自然風采。
人群中天靈和俊傑把明潔拖出來，天色將晚，夜間不宜在外，所以天靈該帶明潔回家，奔行一天，小崽子精力充沛毫無疲倦之感。
今天俊傑不便陪伴明潔，所以跟著天靈才是最佳選擇，當然俊杰特別提醒天靈決不允許亂動。事關重大，地獄之門的兇險天靈親身體驗過，不敢冒犯禁忌。但是俊傑還是重複多次，話又多，明潔受不了，拖著天靈跑了。
大街上，明潔還真是小孩子，趴在玻璃櫥窗看鑲滿水果的蛋糕，把人家的金魚抓出來說是做菜吃，嚇得天靈差點沒吐血，幸好不是昂貴的那條熱帶魚，否則天靈賠死也還不起那麼多錢，果然這是個惹麻煩的小崽子。
原本天靈準備帶明潔好好的吃一餐，但是明潔看見街邊的燒烤牛肉，麻辣鴨脖子，雞腿兒，鹹魚，全是吃肉，唯獨明潔不喜歡吃內臟。自然天靈也不喜歡吃內臟，而且好久沒有在這兒小攤販中間吃熟悉的美味。
俊傑還說明潔難養，挑食，口味刁鑽，原來根本不像俊傑所說，不過明潔卻是對美味比較挑，而且鼻子靈敏，不好吃的食物一嗅便知。狗鼻子，不幹凈的食物，明潔嘗也不嘗，天靈懷疑明潔才是狼狗的鼻祖。
城中最近並不太平，傳聞很多地方鬧鬼，明潔和天靈都不怕，順道還能聽市民津津樂道關於撞鬼的傳說，雖說撞鬼，大多屬於普通魂魅，亡靈等並不具備傷害人性命的遊魂，卻很嚇人，人云亦云。
很好奇，明潔聽聞關於都市中的鬼故事，完全不同於鄉下的傳說，如果不是天靈攔著，明潔肯定參與其中與之討論各種各樣鬼的傳說。
天色暗下來，夜影魂魅遊走，天黑說鬼話，這些人也不忌諱，看見紛紛飄來的亡魂，天靈拍明潔肩膀，指著街角的地方，提醒明潔不要再談。
看見浩浩蕩蕩的遊魂，明潔很吃驚，再看大街，明潔伸出舌頭，這兒根本不是什麼大街，而是一條通暢的陰間大道，亡魂的歸路。
仰看天空，指著天上，天靈說道：「明白了，為什麼上次我墜入亡靈幽谷。」
「哥，星空之中的星辰放射十二芒星輝。」
「哼，我還以為會出現八卦呢。」
明潔瞪天靈笑道：「和尚只能看見卍字元，道士心中只有八卦，傳教士的十字架。你們這些傢伙，還能看見別樣的圖案嗎？」
天靈撓明潔說道：「小崽子，你的意思說我是道士嗎？」
「大概吧。」
「滾，死小崽子，別亂說。」
小炭火烤著牛肉，喝著果汁，明潔很享受。遠處街角閃動的火光，紛飛的紙屑，暗影之中，走出一群黑色西服的人匆匆跑過長街，如此多的人，居然無人發現，明潔轉頭看天靈，此刻天靈脖子上的黑石，微微閃耀黑色。
偏轉頭眨動眼睛，明潔微微笑問道：「靈哥，這是什麼東西呢？好好看。」
低頭看胸前的掛墜，天靈微笑說道：「看過《紅樓夢》么？」
「什麼《紅樓夢》？」
天靈輕笑說道：「我忘了，你家是山溝溝里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像成立學生，四大古典名著必看，其實我也不贊成俊傑的觀點，小孩子需要通讀古典名著，那些名著需要長大再看，不過現在看故事還是不錯。《紅樓夢》寫了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口中銜著一塊寶玉，所以你說我的這黑石會不會是我生下來握在手中的呢？」
明潔戳天靈說道：「騙人吧。如果你說是夢中帶來的東西我還信，說不定是誰趁你睡著，放在你床邊，讓你誤以為是夢中帶來的東西。」
「哈哈，小崽子，咋那麼聰明呢？」
「哈哈，當然啦！聽說聖誕老人送的禮物，都是父母親人悄悄放在襪子里，然後編一個童話故事告訴你是聖誕老人的禮物。」
抬起好看的眼皮天靈笑道：「你小小年紀，應該多一些童真好不好。剛才我還提醒你不應該看那些早熟的書籍，現在你就告訴我關於聖誕老人的傳說是小孩子的童話。我們所處的世界，萬一真有聖誕老人，你該如何解釋呢？小孩子早熟不好。」
明潔嘆氣說道：「誰讓我是家裡的老大，如果不早熟，誰幫我家照顧弟弟，幹家務呢？」
看著明潔笑，性感的脖頸喉結滾動，天靈戳明潔的臉說道：「臉皮很厚耶，俊傑都說你小子最懶，睡懶覺指使弟弟小靈干這干那，還好意思說你幹家務？」
「哼哼，我就知道俊哥說我壞話。誰說我不幹家務啦！重活臟活我承擔，小事兒歸松靈，小笨蛋太笨，有些事兒必須由我指揮，松靈才能做好。」
「好啦！我知道了，你的理由俊傑也說了，而且不只一兩個，你小子能說會道，理由一大推。不說了，讓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什麼破石頭吧。真如你所說，真的是夢中得來的東西，難不成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傳家寶么？還是老媽的傳家寶。」
「哈哈，天靈哥你真逗，這種東西，可能是傳家寶嗎？」
握在明潔手心的黑石，繚繞字跡隱約浮現，璀璨的黑色光沙，燦爛如同夜空的星辰，微微放射的光燦輝射明潔精緻膚色，黑色頭髮，清澈眉毛，靈動睫毛勝似浸潤水澤，與之輝映的黑色眼珠閃爍光芒。
手掌將之握住，又放開手心，明潔看天靈搖搖頭感嘆說道：「夜光的呀！這種東西好漂亮，戴脖子上小心被強盜搶劫，還是收好吧。」
「哼哼，那個強盜那麼傻，這種黑黢黢的東西，誰肯要啊！世人都喜歡黃燦燦的金屬，不喜歡黑洞洞的東西啦。」
小心翼翼轉手交給天靈，看著天靈戴上說道：「真的很好看，落在靈哥胸口肌膚上，感覺冰肌玉骨，難怪靈哥喜歡穿黑色襯衣，好好看，為什麼不穿白色，否則靈哥更顯冰色燦爛的光芒。」
天靈長嘆拍明潔說道：「無論如何，什麼東西裝點，也都比不上你小子冰清玉潔，剔透晶瑩呀。活脫脫一顆天然鑽石的精靈。」
明潔呵呵笑，咬一口牛肉串，低頭看說道：「靈哥，怎麼沒有了耶。」
「你還吃！晚上不能吃太多東西，否則會長成小胖豬。」
明潔吸吸鼻翼說道：「小胖豬我也最好看的那隻豬。」
天靈哼哼說道：「也對哦，說不定烤乳豬也是最好吃最嫩的一盤子。走啦！」
「不行，我還要吃。烤幾串讓我邊走邊吃。」
「不行。」
「我還要啦，求你了。」
「小夥子，你弟弟要吃，就讓他吃嘛！這些你拿去，我不收你們錢就是啦！」
不等天靈答應，明潔已握在手中，點頭微笑說道：「謝謝阿姨，好心人有好報，你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興隆。」
天靈瞪明潔罵道：「臉皮真厚，佔小便宜可不行。阿姨，您還是算一起吧，我會一起結賬。我弟弟還小，可不能慣他佔便宜的毛病，給您錢。」
「不用了，小夥子，長身體的時候千萬不能吃不飽，不然影響長個。」
明潔邊吃邊附和說道：「對呀對呀，不能吃飽，往後我長不了哥哥你的身高，變成半殘廢，可能會找不到媳婦兒，毀了終身幸福。」
天靈轉頭瞪明潔呵呵笑道：「你還長不高嗎？」
「對呀！」點頭眨眼滿頭黑髮飛灑，一切顯示小崽子健康極了。
本來天靈自以為臉皮厚，但是這小子簡直不要臉，睜眼說瞎話，還一套一套的大道理，簡直無敵。果然如俊傑所言，這個孩子跟人相處熟了，身上的缺點暴露無遺，毫無掩飾簡直就是活寶。
結賬完畢，燒烤店的阿姨硬是不收明潔最後的烤串錢，天靈謝過厚，抓著明潔衣領說道：「便宜可不能白占，幹活了，幫忙趕走附近的倒霉鬼吧。」
明潔一擺手說道：「沒問題，小菜一碟。」
明潔和天靈走向街角燒紙的地方，低頭看看這些點燃的萬元大鈔，明潔呵呵笑道：「好多錢，面值這麼大，看來陰間很有錢哇。也不知道這種萬元大鈔能過鬼門關嗎？」
「小夥子，這種可不能亂說啊！」
「真不懂事兒，晚上可不能說這種話，萬一讓鬼纏身可不好。我們家孩子，可能就是因為被這兒的亡魂纏上，病了一個多月，還是經過一個道士指點，醫治以後才康復，所以依照道士的話，我們過來燒點值錢，讓冤魂帶上錢，可以到陰間轉世投胎，不在害人。」
吹吹髮絲，明潔對天靈說道：「如你所說，還真是倒霉鬼啊。」
「什麼倒霉鬼？」
明潔說道：「纏著不肯走，賴著此處掀翻行人車馬，所為就是讓人燒紙錢給他去投胎呀！轉世投胎需要花錢嗎？」
「是呀！孩子，世上那有什麼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如果到了陰間以後，如果沒有錢的話，鬼差不肯為你辦事，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你有錢的話，陰間地府的鬼差閻王才能讓你優先轉世投胎，而且還能轉世為人投胎有錢的人家，享受人間的富貴。」
明潔瞪大眼睛說道：「不會吧。如此說來，有錢的人死後，到了陰曹地府，花大把的錢轉世投胎還能繼續做有錢人。那麼窮人死後，沒有錢的話，不能轉世有權有勢的人家，投胎貧窮的人家繼續受苦啦！」
「當然啦！」
明潔哼哼說道：「叔叔，如果依照你這麼說的話，強盜壞人如果生前干盡壞事，謀財害命霸佔大量的財富，死了以後花搶劫來的錢財，收買陰曹地府的鬼差閻王，轉世有錢的人家，那麼就可以享受人間富貴了。上輩子作惡，下輩子就可以享受富貴了是不是呀！」
燒紙錢的人家抬頭看明潔，忍不住咂舌說道：「好水靈的孩子，難怪這麼聰明。你說的問題值得深思，這種邏輯好像涉及「洗錢」的行為。」
「什麼是「洗錢」呢？」
雙手抱在胸前的天靈微笑道：「「洗錢」就是把靠做惡事獲取的錢財，經過非法的手段，讓不義之財變成合法財產。這就是把黑錢洗成白錢。」
燒紙錢的男子瞪眼看天靈說道：「不會吧。原來陰曹地府也存在「洗錢」的罪名。」
天靈也笑了說道：「叔叔您現在的行為，也就是所謂的「洗錢」的其中一個環節。現在把你們的錢財送給做惡事的鬼魂，然後鬼魂利用這些錢收買陰曹地府的閻王等，轉世投胎，也就完成了陰間的「洗錢」啦。」
「呀，還有這種事兒。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如果我們不依照道人的話，花錢消災送走惡鬼，我們家孩子的病康復不了。」
「無量天尊，非也非也，陰曹地府，還有十八層地獄，惡人死後進入陰曹地府，陰間鬼差通過審判明辨是非，判定一個人生前作惡還是行善，行善才可以轉世投胎，如果作惡多端就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接受各種酷刑的懲罰。」
「大師，您怎麼來了？」
「貧道自然是為了捉鬼而來，此處怨氣太重，不知道多少人遭受此鬼糾纏，甚至還引發人命案，為此貧道不得不管啦！必須除了此禍害。」
「對呀！傳說不久之前這兒發生一起車禍，死了三個傷了六七個，此處真是不祥之地，還請道長大發慈悲，做法驅除冤鬼，不然又有人在此撞鬼啦！」
明潔和天靈站在一旁看這位道士，黃色道袍，頭戴道士帽子，身背木劍，後背胸前綉有八卦圖案。明潔吐舌呵呵笑。天靈摟著明潔肩膀，看這位道長捉鬼。圍觀人群越來越多，聚集此十字路口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