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懷孕
樂縈大腦中一片空白,沈彧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彷彿沒有一絲氣息,她的心臟倏地一疼,她緊緊地捂住心口,身形晃了晃。Δ
「縈縈?」池城臉色一變,急忙扶住了她:「你怎麼了?」
「沈彧,沈彧他怎麼了?」樂縈急切地問道:「他怎麼了?!」
「你認識他?」池城一臉詫異:「你怎麼會認識沈彧?」
池城萬萬沒想到,樂縈居然會認識沈彧,而且看她的反應來看,兩人關係還不淺。
樂縈並沒有回答他,她跑到沈彧的旁邊,心臟卻跳得格外急促,她覺得一陣眩暈,身體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當樂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她睜開眼睛,昏迷前的記憶漸漸恢復,她倏地坐起身:「沈彧!」
池城在旁邊守了她半天,見到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喊沈彧,這讓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女人,如此關心另外一個男人,這隻有一個解釋。
「縈縈,你是怎麼認識沈彧的?」池城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個不重要。」樂縈搖了搖頭,「哥,你先告訴我,他怎麼了?生什麼事了?」
樂縈固執地看著他,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池城無奈,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她。
聽到沈彧是為了救紀悠然才會中槍,她的臉色似乎更加的蒼白,池城很擔心她。
「縈縈,你答應我,一定要小心身體,不能太激動。」
樂縈垂下了目光,微微苦笑,是啊,她身體不好,所以連擔心他都要適可而止,可是她的心已經很痛很痛了,他是為了救紀悠然,總是為了她
那天兩人生關係之後,他甚至連句話都來不及跟她說,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因為紀悠然在金三角出事了,他趕著去救她。
早知道他對她情深意重,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太過沉溺,可最後還是讓他入了心。
她閉上眼睛,有一種心痛,是任何葯都治不好的。
隔壁的另外一間病房裡,沈彧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他就好像只是睡著了,隨時都有可能醒來,紀悠然看著他,期待著他睜開眼睛,然後再叫她的名字。
紀悠然手裡拿著相冊,那是從幽然居找到的,都是她以前拍的照片,他以前一直不喜歡她攝影,因為她總是到處跑,原來他把她的相片都好好的收藏了起來,甚至連她最開始那幾年拍的照片都有。
還有單獨的一本相冊,那裡面都是她給沈彧拍的照片,沒張照片旁邊都有說明,有的是『我哪有那麼丑?』『這個拍的還可以』最後是他寫的一句話,『希望她的鏡頭裡只有我』。
很難相信這是沈彧會做的事,他往往會帶給人驚喜,在以為了解他的時候,他總是會做出人意料的舉動。
這是沈彧,她愛了很久的沈彧,所以即使後來她不愛他了,卻也從了沒有後悔過。
紀悠然握住他的手,心裡攪成一團,她低聲道:「你醒過來啊,你醒過來,我以後只拍你。」
沈彧不能回應她,只是依舊沉睡。
樂縈一直想去看沈彧,可是池城不同意,在她身體還沒恢復之前,哪都不能去。
病房裡,樂縈躺在床上,旁邊的池城擺好碗筷,遞給她。
樂縈接了過來,聞到一股怪味,一陣乾嘔,擰起眉頭嫌惡道:「這是什麼?」
「魚湯啊,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乖,喝一點。」
她強忍著不適,想著是他辛苦做的,不能浪費,可是剛喝一口,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她急匆匆地跑到衛生間,吐得一塌糊塗。
池城急忙跟過去,拍著她的後背:「怎麼搞的?胃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做個檢查?」
樂縈臉色煞白,靠在洗手間的牆上,眼神晦澀未明。
樂縈懷孕了,池城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震驚,因為他從來沒聽過樂縈提過有男朋友,然後就是擔憂,她做過心臟移植手術,池城很擔心她不能承受妊娠的壓力,連醫生都說,如果她執意留下孩子,生產的時候會很危險。
樂縈躺在床上,因為懷孕她的胃口很差,臉色越加的蒼白,她輕輕地撫上小腹,那裡還很平坦,卻孕育著一個生命,她的心裡突然充滿了力量。
池城心事重重地推開門,看著她,笑容恬靜,目光溫柔,想要開口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走了進去,坐到她的旁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他的妹妹,當年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姑娘,現在長大了,居然要開始做媽媽了。
「縈縈,哥對不起你。」他眼睛有些酸澀,他不是一個好哥哥:「因為工作,一直都沒有好好關心過你。」
他不知道樂縈是怎麼認識沈彧的,更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愛上沈彧的,想到以前她偶爾的恍惚,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忽略她這麼久。
樂縈一怔,看到他自責的目光,握住了他的手,微笑著道:「我以前一直覺得,因為我的病,我很不幸,可是我不這樣想了,因為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就是幸運的啊,你永遠都是我的驕傲。」
她的話,讓池城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眼睛微微一熱,心裡的愧疚更濃。
她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笑容溫柔:「哥,你要做舅舅了呢!我希望他是個男孩子,長大了就像你一樣。」她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目光含淚:「不要阻止我,我很愛很愛他,也很愛很愛這個孩子,哥,你幫我好么?」
其實沒有人知道,樂縈很早以前就做好了死的準備,現在的每一天,都是上天格外的恩賜,能和愛的男人在一起,擁有他的孩子,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幸福。
這個病是個定時炸彈,可能在某一天,她突然死去,那麼她希望,這個世界上還有她的延續。
池城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不能拒絕她。
樂縈走進沈彧的病房,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眉頭舒展,睡容恬靜,似乎沉浸在美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