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萬萬沒想到
「啊…」
懷裡的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緊抓著他衣襟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墨寒時垂眸看向她，只見她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毫無焦距的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墨寒時抱著這樣的她，就像抱著一個瓷娃娃，胳膊僵直著連動都不敢動，小心翼翼的輕喚了聲她的名字：「笙兒？」
隨著這聲呼喚，小女人的眼神有了焦距，一張精緻卻慘白的小臉呈現出迷茫的神色，沉默了幾秒鐘，啞著嗓子詢問道：「你怎麼在這？我這是在哪裡？」
睡迷糊了嗎？墨寒時蹙眉說道：「我們在家。」
「我們？」黎默笙蹙眉，大腦中瞬間閃過很多人和事，她想起來了，她沒有死，可她已經不是黎默笙，而是顧笙了。
她緩緩的鬆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這才發現自己是被他抱在懷裡的，她動了下身體，抬眸看向他：「謝謝你，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
墨寒時眯了下雙眸，卻沒有立即放開她，而是沉聲詢問道：「告訴我，你夢到什麼了？」
黎默笙的心臟猛地一跳：「我說夢話了嗎？我都說了些什麼？」
「…你很害怕，你求我放過你。」
「哦…」黎默笙放下心來，揚唇笑了下：「是啊，我求你放過我…不停的在求，可你還是狠心的不要我了。」
「我嗎？」墨寒時挑眉：「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感到特別恐懼的事情嗎？」
黎默笙凝視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明明笑著，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啊，你對我做了很恐怖的事情，你給我打了四肢麻痹的針葯，把我從…帝凰大廈的頂樓推了下去，眼睜睜看著我摔得粉身碎骨…」
她說著苦笑了下：「我怎麼求都沒有用…」
她說這話時，身體還是抖得，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這個夢中，墨寒時發現她的雙目泛紅，眼裡卻沒有淚，他忍不住伸出食指撫.摸了下她的眼角：「你沒有流淚…」
黎默笙愣了下，抬手摸了下眼角，的確沒有眼淚，她不以為意的笑了：「也許在夢裡把淚流幹了吧。」
她說著就要起身離開他的懷抱，可她剛動，墨寒時就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手按住他的頭，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更不會看著你粉身碎骨，我會緊緊的拉著你的手的。」
所以，你不要害怕，儘快的好起來吧。
黎默笙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聽到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不由悸動一下，說不出什麼滋味，她忍不住笑了：「墨寒時，你在對我說甜言蜜語嗎？」
「你若喜歡，就當做是吧。」
他以為，是她犯了錯，他怎樣對待她，都是理所應當，卻不曾想自己的行為竟然真的給她帶來了如此大的傷害。
想到她剛剛入睡的模樣，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腳狠狠的碾壓，是不是他不在的每個晚上，這個丫頭都是在噩夢中度過的？
難怪，她病了…
——
休息了一個晚上，黎默笙的情緒基本恢復了，腿上的划傷上了葯也沒有那麼疼了，等到墨寒時上班走了，她才拎著包包從樓上下來。
李媽看她又打算陽奉陰違，上前拉住了她：「笙兒小姐，墨先生說讓你在家養傷的，你這是又要出去嗎？」
「對呀，我得去劇組。」黎默笙說著繞過李嬸向門口走去：「昨天已經耽誤一天了，今天可不能再耽誤了。」
「可是墨先生說…」
「沒事的，李嬸，我們都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她想著，晚上一定要趕在墨寒時之前回到家，想想也是心累，他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關心顧笙了呢？
李嬸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以前你可是最聽墨先生話的，最近是怎麼了？」
黎默笙開門的動作頓住，轉頭看向她，揚唇笑了：「您就當我是想通了，不圍著他一個人轉了。」
——
走出別墅，黎默笙撥打了溫蒂的電話，彩鈴唱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無人接聽，已經上午九點了，難道還在賴床？
她把手機裝進了包包，邁步到百米開外的路邊去攔計程車，剛上車報了星光影視的地址，包里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拿出一看，果然是溫蒂。
「啊笙，你給我打電話了？」
黎默笙不由愣住，她怎麼突然改口叫她啊笙了？她覺得很煩躁，莫名的不想再聽到這兩個字，耐著性子說道：「溫蒂姐，你還是叫我笙兒吧。」
溫蒂忍不住咳了幾聲：「怎麼，啊笙不好聽嗎？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就是不喜歡，聽著彆扭。」黎默笙蹙了下眉頭：「你感冒了？嗓子怎麼啞了？」
溫蒂笑了下，輕輕吐出兩個字：「哭的。」
「哭？為什麼？」黎默笙說著，很快反應了過來：「因為你那個男朋友嗎？」
「是啊。」溫蒂啞著嗓子說道：「我發現他找了個替身，而且把對我的感情都給了那個替身，啊笙，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說了，不要叫我阿笙…」
「那個替身和我真的很像，我覺著他還是愛我多一些，畢竟替身只是替身，笙兒，你覺著呢？」
「我不知道。」黎默笙心情有些煩躁，她不想聽任何人的情史，她只想儘快的想出應對江俏的辦法，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一定是知道了…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分手，這個不需要我說理由吧？」
「分手？」溫蒂咀嚼這兩個字，苦笑了下：「笙兒，你應該沒有愛過吧，真的愛他，分手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沒有愛過？黎默笙的腦海中閃過穆少陽的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坐墊，微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沒誰值得我去愛的，你若是真的不想分手，就想辦法把那個替身踢出局吧。」
「那她會不會怪我？」
「你管她會不會怪你，難道你還想和她成為朋友嗎？」黎默笙冷笑了聲，繼續說道：「你今天若是不舒服，就不用來我這報道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你要去劇組嗎？你的腿不是受傷了嗎？」
「這點小傷，沒事的。」
「那好吧，我待會看看，能過去我就過去。」
掛了電話，溫蒂勾起唇角笑了，她翻找出錄音，將剛剛兩人的通話重新聽了一遍，在聽到顧笙說的那句『這個世界上沒誰值得我去愛的』時，臉上的笑意加深，染了幾分不懷好意。
這句話若是被墨寒時聽了，會怎麼樣呢？
——
到了星光影視，黎默笙直接去了五樓江俏的辦公室，在乘坐電梯時，她還在想著昨天自己恐高的狀況，她現在才想起，顧笙是不恐高的，而當時自己腦袋昏昏沉沉，未加思索的給出了那樣的答案，也不知道墨寒時有沒有起疑。
早知道，他會帶自己去那麼高的樓層，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著他去醫院的。
到了辦公室，江俏果然已經在等她了，一張精緻的小臉寫滿了陰沉，一看就是十分不悅的樣子。
黎默笙都不由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解釋道：「昨天的事情其實…」
「你和墨三兒是什麼關係？」
「啊？」一時之間，黎墨笙沒有反應過來墨三兒這個人是誰，一臉迷茫的看著她。
江俏深呼了一口氣：「墨寒時。」
「哦。」黎默笙依舊很迷茫，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他來了？她眨了眨眼睛，腦中靈光一現，突然就想到了江俏原本是帝凰娛樂的經紀人，而墨寒時算的上是帝皇娛樂的老總，那他們倆…
再看江俏現在的臉色，黎默笙瞬間覺得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嘛？」
「啊？」黎默笙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我什麼眼神？」
「別貧。」江俏是真的在生氣：「你和墨寒時到底是什麼關係。」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貧，她只是…消息來的太突然，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黎默笙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遲疑的說道：「我怎樣說，你會高興一點？」
江俏冷聲說道：「實話實說。」
那你可要禁得住刺激啊，黎默笙開口說道：「他是我老公。」
江俏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只聽她繼續說道：「領了證的，經過國家認可的，不過我們是隱婚一族，還希望你能幫我們保密。」
江俏還是震驚的瞪著眼睛，看上去比剛剛的黎墨笙還要迷茫。
她這個樣子，黎默笙還是有些內疚的，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若是真喜歡他，就再等等，我…我早晚會和他離婚的。」
江俏終於回過神來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痴：「你說什麼呢？腦袋進水了吧？」
黎默笙：「……」
江俏又白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早知道你倆是這個關係，我就不應該簽你。」
黎默笙很識相的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無巧不成書這句話說的挺對的，她的經紀人和她的老公也許會是一對，這個她是萬萬沒想到…
江俏坐回到椅子上，隨手整理下辦公桌上亂糟糟的文件和劇本，隨口說道：「原本還想和你說說昨天的事情，但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你以後遇事注意下自己的行為，記住自己是公眾人物，凡事不可魯莽就可以了。」
黎默笙有些意外：「這麼快就解決了嗎？」
從昨天離開片場到現在，她還沒來得及上網看新聞，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了哪裡，她想著掏出了手機，解鎖，想要上網看看最新的娛樂八卦。
江俏抬頭看了她一眼：「別看了，這件事沒人敢爆出來，你自己的老公，會用什麼手段，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黎默笙抬眸看向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墨寒時有些什麼手段，她還真是不知道。
「不過…顧笙，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了。」江俏說著抬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來：「你不能每次都仗著你有這麼個老公，就為所欲為，你看看你現在的黑料，雖然很多事情，你老公幫你解決了，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大眾也都還私下討論著，只不過是熱門被撤了，你老公就算再…」
黎默笙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能不你老公你老公的嗎？我聽著彆扭…」
江俏給了她一個『就你事多』的眼神，繼續說道：「雖然你老…墨三兒…」
江俏深呼了一口氣，原本要說的話似乎因為一個稱呼全亂套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雖然墨三兒幫你解決了問題，可那都是表面，你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沒有一點大眾好感度，你沒有粉，連路人粉都沒有，幾乎全是黑粉，照這樣發展下去，你拍的戲觀眾都不會買賬，漸漸的，你將無戲可拍，別說一線二線，十八線都沒有你的位置了。」
黎默笙安靜的聽著，臉上沒有絲毫的在意，江橋沉默了片刻，見她沒有說話的打算，又繼續開口說道：「當然了，維護藝人的大眾形象，是經紀人的責任，所以我也盡量安排，抽個時間，我們親自跑一趟山區，做做慈善，照顧照顧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撒一下愛心，博一下大眾好感度。」
黎默笙挑眉，勾起了唇角：「你是讓去貧困山區演戲給大家看嗎？」
「不是演戲…」江橋皺眉：「咱們是真的去做好事，既幫助了人，又解除了你現在的狀況，有什麼不好呢？」
「雷鋒不是從小就教育我們，做好事不留名嗎？」
江俏：「……」
「而且，我不需要靠這個洗白。」黎默笙說著靠在了椅背上，手撐著歪著的腦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也不想當什麼一線二線，那些粉絲也不需要奔著我來，只要奔著他們的偶像來就好了，反正我不會是主角…」
江俏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跟不上，蹙眉說道：「那你還演戲幹什麼？還簽約幹什麼？跑橫店門前站著去，龍套路人隨你挑。」
江俏是真的生氣了，本來還想讓她看看自己加班加點寫出的計劃方案，現在也不需要看了，她啪的一聲將文件扔到了一邊。
黎默笙安靜的看著，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室內寂靜的有些可怕。
半晌，江俏深呼了一口氣，感嘆似的飈了一句髒話：「那你他.媽費勁巴力的找我幹啥？我真特么後悔簽了你…」
「對不起。」黎默笙很真誠的道歉：「我還是想讓你當我的經紀人，雖然我不想邁進一線二線，可我喜歡拍戲，站在十八線這個位置也挺好的，你可以將我放養，我不需要什麼特別好的資源，只要…」
江俏挑眉：「只要什麼？」
「只要這部劇里有黎沫的角色，你就幫我接下來。」黎默笙說著，唇邊勾起一抹微笑：「她進哪個劇組，我就進哪個劇組，她演主角，我演配角，這樣最好。」
江俏又迷糊了：「你是她的粉絲？」
「不。」黎默笙唇邊笑意更濃：「我只是讓她自己想明白，她不適合拍戲。」也不適合有愛人，她只適合孤零零一個人，失去了事業，失去了愛人，直到徹底崩潰。
江俏認真的思忖了下她所說的話，突然發現，面前笑得如同一朵花般美麗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
離開了星光影視，黎默笙直接去了影視城，剛一進門，就碰到張朵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低著頭就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黎默笙不以為意，邁步向前走，可那姑娘竟自己停了下來，轉身沖著她微微頷首：「顧笙姐好。」
黎默笙一愣，這是搞哪樣？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姑娘已經一溜煙的跑遠了，就像是撞上了瘟疫。
黎默笙無語，邁步走進了影視城，進去后才發現，僅僅一天不見，工作人員對她的態度和以往截然不同。
以前見到她，跟見到臭蟲似的，現在見到她，跟見到自己親媽似的。這反差，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她一臉淡然的走到了攝影機旁，季川正看著拍攝的畫面，聽到腳步聲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拍戲啊。」黎默笙說完才感覺到奇怪：「怎麼，我來你很意外？」
「對啊，墨先生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你要休息幾天。」季川說著，繼續盯著屏幕，上面黎沫所飾演的桑白正和男主角凌晨說話，一臉的羞赧之色。
「就是輕微划傷，休息什麼。」黎默笙說著瞄了眼屏幕，漫不經心的說道：「她這狀態不對啊…」
「嗯？」季川抬眸看向她：「怎麼？」
「她這明顯太做作了啊。」黎默笙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黎沫，毫不客氣的點評道：「桑白是情竇初開的十七歲小女生，不是一臉要和男人做.愛的花痴女。」
噗，季川正拿著水杯喝水，聽了她的話直接噴了出來。
黎默笙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詢問道：「怎麼了？」
「沒…」季川將水杯放到一邊，輕咳一聲：「先拍完這條留著備用，然後再重新拍一條，她這演技，你也清楚，很容易就一條不如一條…」
「哦，明白了。」黎默笙說著看了眼時間：「我先去化妝吧，今天我拍哪場戲啊？」
因為她臨時過來，季川又事先接到了墨寒時的電話，今天也就沒準備拍攝顧笙的戲，季川思忖了下，看了眼她受傷的腿：「你的腿既然划傷了，暫時應該不能跳舞，那咱們就先把小七和凌晨的感情戲拍了。」
「好，那我去化妝了。」黎默笙說著轉身離開了，走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詢問道：「那個…李爽怎麼樣了？」
季川轉頭看向她：「那個角色換人了，她…傷好了應該有自己的打算吧。」
聽這話的意思是，學校也回不去了？黎默笙眯了眼眼眸，這是她老公的手段嗎？
——
由於劇組分兩個機位拍攝，黎默笙一個上午沒有看到黎沫，工作人員也不敢找她的麻煩，拍攝進行的很順利。
中午黎默笙坐在影視城附近的快餐店吃飯的時候，墨寒時打來了電話，詢問她在哪裡呢。
黎默笙邊吃著飯邊反問道：「你在哪裡呢？」
「公司啊。」
「那我在望江別墅。」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片刻，在她快要忍不住掛電話的時候，耳邊才又響起他低沉的聲音：「你吃午飯了嗎？」
「正在吃啊。」
「那正好，我還沒吃午飯，你給我送飯過來吧。」
送飯？黎默笙差點噎著：「你叫外賣啊，或者讓喬西出去買。」
「喬西沒時間。」墨寒時懶洋洋的說道：「我就是想吃李嬸做的菜了，你幫我送過來。」
黎默笙深呼了一口氣：「我也沒時間，我在劇組拍戲呢。」
「那為什麼告訴我你在望江別墅呢？」
你早知道我在劇組了，還在這裝，黎默笙翻了個白眼，不是好語氣的說道：「你自己慢慢想原因去吧。」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了一旁，正打算繼續吃面的時候，突然穆少陽正隔著一張桌子看著她笑，見她看過來，還揚了揚手算是打招呼。
黎默笙勾唇露出最優雅的微笑。
穆少陽在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唇角彎成的弧度有些僵，他起身邁步走到她對面坐了下來，微笑著詢問道：「墨先生的電話嗎？」
黎默笙微微斂了眸色，看著面前的麵條，點了下頭：「嗯，是他。」
穆少陽心裡突然就很不是滋味，最近，他經常能看到顧笙，每一次，她都是優雅性.感的模樣，唇邊總是掛著得體的微笑，身上永遠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感，他以為，她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就在剛剛，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不再優雅的微笑，而是翻著白眼，氣呼呼的說著話，雖然不那麼優雅得體，卻生動有趣，染了絲人情味，看著讓人更加的想要親近。
「冒昧的問一句。」穆少陽看著面前的小女人，遲疑的詢問道：「你和墨先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