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顧笙?」
兩人雖然同屬一家經紀公司,可實在沒什麼交情,唯一的一次交流就是不久前在橙光會所洗手間的一次交談,高進實在沒想到她會給自己打電話,更加想不出她是怎麼知道自己這個私人的不能再私人的電話號碼。
他眉頭輕蹙,彎身坐到了沙發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自然是有的。」耳邊傳來顧笙漫不經心的聲音:「師兄,想擺脫困境嗎?」
高進心頭一跳,卻沒有開口說話,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幫他公關的人,就是連個可以商量的親近人都沒有,他就像是被貓逼近死胡同的耗子,只能等死。
有時想想,他也會不甘心,娛樂圈,骯髒的人和事那麼多,憑什麼他就要得到這樣的下場?
他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昨天還說今天要帶他去試鏡的張絮,為什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人,毫不猶豫的將他推進深淵,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為什麼呢?
見他不說話,手機那頭的人也不急,微笑著說道:「師兄,你可以好好想一想,現在的你還有退路嗎?還是說,你還指望著張絮會在這個時候拉你一把?」
張絮當然不可以拉他,不然也不會伸手推他了,高進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本就是沒放糖的黑咖啡,溫度冷卻之後似乎更加的苦澀了,苦的他兩道劍眉都皺到了一起。
手機那端的人還在漫不經心的說著:「高師兄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慘遭一劫吧?」
他還真是不知道,高進故作淡然的說道:「願聞其詳。」
「你還記得昨天關於黎沫的新聞吧?」
「當然記得,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話雖這麼說,可高進還是很快想到了什麼,眉頭越蹙越深,仔細想想,他的新聞突然被爆出來,的確像是某種公關手段…
「昨天把黎沫帶走的正是黎氏企業的新任總裁穆少陽,高師兄不妨想象一下,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高進幾乎不用想就想明白了,握著手機的手關節都泛了白,穆少陽和黎沫是戀人,可礙於姐夫和小姨子的這一層關係,這戀情是萬萬不能曝光的,不然穆總深情專一的人設可就要崩塌了…
顧笙的聲音又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高師兄就這樣當了擋箭牌,甘心嗎?」
高進蹙眉:「…你為什麼要幫我?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幫你的目的難道還不明顯嗎?」顧笙的聲音聽起來帶了幾分愉悅:「張絮一直在找我的麻煩,我當然要適當的做出反擊啊,高師兄,你說對不對?」
高進突然覺得好笑:「說來說去,我就是任你們擺布的棋子。」 「我可沒有把師兄當做棋子,我們怎麼說也是合作的夥伴,我需要你的幫忙,而你也需要我幫你擺脫現在的困境,高師兄不會真的想身敗名裂,落得個和黎默笙同樣的下場吧?」
高進沉默了,顧笙也沒有出聲,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半晌,高進才開口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發一條道歉聲明。」顧笙不疾不徐的說道:「從你出道開始,所有的經歷統統寫上去,潛規則,吸毒,為你做過的所有身不由己的事情,好好的和大眾道個歉…」
「身不由己?」
「對,身不由己,高師兄出道時才19歲,是個毫無背景的草根明星,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一個草根明星,如果公司安排你做些見不人的勾當,你如何反抗的了?」
高進皺了眉,公司高層並沒有強迫他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尤其老黎總還在世的時候,更是打壓這種風氣。
他接受潛規則,只不過是想儘快出人頭地,給自己找一條捷徑,張絮提點過,想要往上爬,就得豁得出去,她只是給自己指了一條看似寬敞的道路,到底要不要走,其實還是看他自己如何選擇。
他選擇了走一條捷徑,可又有點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又控制不住這樣的行為,導致心理壓力過大,所以悄悄吸毒。
張絮發現的時候,還大發雷霆的訓斥了他一頓,可知道他改不了后,也就任由他胡鬧了,說起來,潛規則的事情,張絮或許起到了引導作用,可吸毒的事情,的確是與她無關的,更怨不到公司頭上。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顧笙聲音再次傳入耳內:「高師兄,不要管當初誰對誰錯,你只要想想現在,是誰把你推向風口浪尖的?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已經把你逼上絕路了,你難道還要對他們手下留情嗎?」
高進的眉頭越蹙越深:「我就是把所有過錯的起因都推給經紀公司,也不會輕易的翻身吧,你太小看穆總了。」
「不能推給經濟公司,我們可以推給經紀人,經紀人和藝人息息相關…」
顧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高進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裡自然會想的明白,她頓了下語氣,又語氣輕鬆的說道:「高師兄,你好好想想吧,我希望能儘快看到你的聲明,你放心,這件事情一過,你還會有復出的機會,即使星光影視不要你了,帝凰娛樂還有你的容身之地。」
掛了電話,黎默笙看了眼已經黑了屏的手機,微微的揚起了唇角,她知道,高進一定會想得通的,只要他的聲明一出,張絮就完蛋了。
她心情很好的起身,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外面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她已經和季川請了假,下午沒有她的戲份。
她拎著包包出了影視城,溫蒂跟在她的身側,看著她寫滿愉悅的臉龐,好奇的詢問道:「你今天是有什麼高興事嗎?戲都不拍了,不會是急著回去和老公約會吧?」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試探,黎默笙一聽就笑了,偏頭靠近她耳際,輕聲說道:「是啊,急著回去和他造小孩兒,增加夫妻感情呢。」
溫蒂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呵呵的訕笑了兩聲:「你可真不知羞。」
「有嗎?」黎默笙不以為意的說道:「這有什麼的?人世間有誰的腦子裡不是黃.色的嗎?」
她說完,似乎也覺著這是謬論,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沖著一臉菜色的溫蒂揮了揮手:「行了,不逗你了,快回家去吧,今天下班早,你可以和你的男朋友約個會。」
她說著自己攔輛計程車,彎身上車報了個地名走了。
她沒有回望江別墅,而是去了林南小區,那裡是十年前建造的公寓樓,黎默笙和穆少陽的婚房就在這裡,高層公寓,她選擇了最頂層,30層的高度。
她到現在也還記得,她剛踏入婚房時,那滿臉高興和興奮的樣子,她站在陽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張開雙臂,像個傻.逼青年似的,微笑著說道:「少陽,有沒有感覺我們離藍天白雲更近了一些?」
穆少陽從她的身後抱住她,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裡,似乎也覺得她的話很傻.逼,並不回應,只是垂頭親.吻她的額頭。
黎默笙很喜歡這樣的親.吻,在藍天白雲下,在這個高度,彷彿世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鵝毛雪越下越大,黎默笙從出車上下來,邁步走進了林南小區,身上很快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將她酒紅色的頭髮染白。
她穿的厚厚的羽絨服,沒有帶帽子,卻圍了厚厚的圍巾,可她還是覺得渾身發抖,雙.腿忍不住的打顫。
經歷過一次死亡,她再不敢站在接近藍天白雲的高度,只要想到就呼吸困難,可她不得不再次爬上那個高度。
她想起了墨寒時,雖然他是個渣男,但不得不承認,就是這個渣男,屢次的給她傳遞著安全感,有他在身邊,她至少會覺得安心一點。
可這次她要做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帶上那個渣男的。
走進了小區,她站在c棟a單元的下面往上望,鵝毛大雪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的眯著眼睛,到底是沒看清30層的景象,太高了…
現在穆少陽應該在公司焦頭爛額,黎沫也應該避嫌躲出去了,再恰當不過的時機,只是不知道備用的門鑰匙還在不在門前的小地毯下面藏著。
上去砰砰運氣吧。
她深呼了一口氣,盡量壓下心中對高層的恐懼,正打算邁步,身後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顧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這聲音讓黎黎默笙著實一驚,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她回頭就看到穆少陽邁步過來,似乎有些累,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黎默笙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可也很快鎮定了下來,抿著唇,有些慚愧的低了下頭:「我…」
一個我出口,就再沒有聲音發出,穆少陽看著她抿著唇,低垂著頭的羞愧樣子,似乎就明白了,開口說道:「是來見我嗎?」
黎默笙點點頭,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向他:「那日在酒吧…我…這兩天我就想著和你道個歉,可一直沒鼓起勇氣。」
「道歉就不必了,這事又不怪你。」穆少陽站在她面前,看著她身上落得積雪,微蹙了下眉頭:「在這裡等多久了?怎麼沒到公司找我?」
「也剛到沒一會。」顧笙說著抬手摸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本來也沒想著來見你,也不知道怎麼的,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來了…」
穆少陽沉默的看著她沒有說話,黎默笙似乎被看的有些緊張,有些局促的撓了撓頭髮,也跟著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轉身便走,走了兩步后,忍不住打了兩聲噴嚏。
穆少陽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忍不住開口說道:「上樓坐坐吧,在大雪裡站了這麼久,上去喝杯熱茶,以免著了涼。」
黎默笙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合適嗎?」
「沒事的,走吧。」
穆少陽說著邁步走進了單元樓,黎默笙在他轉身背對著自己時,揚唇笑了下,邁步跟上。
看著電梯一層層往上升時,黎默笙還是止不住的渾身顫.抖,身體不受控制的倚靠著電梯光滑的牆壁,感覺下一秒就會滑落在地。
有了圍巾的遮擋,穆少陽沒有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反倒看到她額頭一層細細的薄汗,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你這是…怎麼了?」
他還以為是雪化了導致的,觸碰了才知道並不是,未免有些擔心,邁步靠近她,一臉擔憂的說道:「很不舒服?」
黎默笙只能點頭:「突然有點頭疼。」
穆少陽伸手到她的額頭處試探了下她的體溫:「不會是發燒了吧?」
黎默笙已經感覺到了呼吸困難,緊閉了下眼睛想要得到片刻的清明,可大腦卻越來越混沌。
電梯在30層停了下來,穆少陽攙扶著她進了自家的門。
事別兩個月,黎默笙又一次踏進自己家的家門,還是忍不住恍惚了下,恐高所帶來的暈眩感似乎都減輕了不少,她微眯著眼眸打量著室內的設置。
變樣了,牆上的婚紗照沒了,那個躺著最舒適的沙發沒有了,她最喜歡的潔凈不帶有一絲花紋的茶几也變成了印有玫瑰花的花哨茶几,茶几上再也沒有那個鮮花不斷的花瓶…
雖然早就知道她死後,這個家會大變樣,可乍一看到,黎默笙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抽痛著,
穆少陽將她扶到新買來的沙發上坐好,拿起了插幾下的水杯,叮囑道:「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穆少陽很快的倒了杯熱水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又轉身去書房拿醫藥箱,想要幫她量量體溫。
黎默笙趁著這個時間,迅速的打開了包包,將裡面備好的竊.聽器放在了沙發下,又起身開始尋找可以放微型攝像頭的地方。
大廳的裝修應該是最近剛換過,顯得比較空曠,沒有可以遮擋攝像頭的地方,黎默笙正思忖著該到底該放在哪裡,穆少陽就拎著藥箱出來了。
看到她站在電視機前,疾步過來將她又攬到了沙發處:「難受就不要亂動,來,試下.體溫看看是不是發燒。」
態度親昵的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黎默笙順從的躺在沙發上,張嘴含.住了體溫計,穆少陽坐在一旁凝視著她那張有些蒼白的臉。
腦中不由想起了那日晚上在酒吧她為他唱歌時的樣子,那晚他明明醉了,卻清楚了記得每一個細節,尤其這個女人撥動琴弦,看著他淺笑盈盈的模樣,讓他怎麼也忘不了。
有輕微的聲音響起,穆少陽拿出了體溫計,看了眼上面的顯示的溫度,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燒。」
黎默笙點頭:「謝謝穆總。」
穆少陽看著她微笑了下,忍不住抬手揉了下她的發頂:「還不舒服嗎?」
「嗯,有一點頭暈。」黎默笙揚起了唇角:「應該是我恐高的原因吧,上不了一點高,哪怕只是想象下都不行。」
她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穆總,你家實在是太高了點。」
穆少陽揚唇笑了,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默笙選的,她喜歡高處,恨不得住到雲層上去。」
黎默笙不由愣了下,男人的眸子有些黯然,似乎陷入了想念亡妻的憂傷之中。
還真是深情無限吶。
黎默笙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片愧疚:「抱歉,穆總,我不該…」
「沒事。」穆少陽揚唇笑了下,只是笑容怎麼看都有點苦:「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我看起來很傷心嗎?」
「嗯。」黎默笙點頭,語氣有些羨慕的說道:「穆總,你對你妻子真好,若是所有的男人都和…」
黎默笙沒有繼續說下去,抿著唇不說話了,只是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羞赧的紅,神情卻有些黯然。
穆少陽忍不住笑了:「怎麼,墨先生對你不好嗎?那日在酒吧…我感覺他對你也挺好的。」
「呵呵…」黎默笙揚起一抹苦笑:「也許吧。」
看她這樣的神情,就知道墨寒時對她並不好,穆少陽也沒在多說什麼,那日他說的那句,早晚會把她搶過來的話還響在耳邊,但那畢竟是他醉酒時不自量力的話語,他自己都當不得真,畢竟他現在羽翼未豐,鬥不過墨寒時,他還得忍。
不能因為個女人,就險自己於危險之中。
兩人沉默了片刻,就轉移了話題,天色即將暗下去時,黎默笙起身離開了,穆少陽說要送她回去,她婉言拒絕了,穆少陽也就沒有勉強。
回去的時候,黎默笙的心情並沒有多好,即使後來她又成功的在茶几下放了竊.聽器,又將微型攝像頭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算得上圓滿成功。
可她的心情卻很是沉重,說不上是為什麼,她需要散散心。
她沒有打車,而是一步一步踏著大雪回瞭望江別墅。
墨寒時遇到她的時候,大雪已經打濕了她的頭髮,小女人邊走邊瑟瑟發抖,他只看一眼,火氣就升起來了,將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黎默笙看到是他的車,就毫不客氣的開門上了車,還沒坐穩,耳邊就響起了墨先生怒氣沖沖的聲音:「你是沒長腦子嗎?看到下雪不知道打車?」
黎默笙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逗弄他,微笑著說道:「就是想在大雪中走一走,這樣的感覺很好。」
呦,還文藝女青年呢,墨寒時白了她一眼,忍不住責備道:「要是著涼了喊著不舒服,我就把你扔到外面,接著看一.夜的雪。」
黎默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卻不曾想,晚上她真的不舒服了,倒不是因為著涼發燒之類,而是因為她家親戚毫無預兆的登門了。
這次大姨媽來勢洶洶,毫無預兆,她又踏著雪走了一路,回到家時手腳冰涼,現在更是小腹鑽筋似的疼,關鍵還沒有姨媽巾。
墨寒時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看到他進來,還心虛的垂下了眼帘,似乎自己也覺得尷尬。
他以為她是真的著涼,邁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怎麼,難受了?」
黎默笙抿了下唇.瓣,還是如實的點點頭。
墨寒時微不可尋的蹙了下眉頭,面上卻不緊不慢的逗弄著她:「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晚上要是喊著難受,我就把你扔出去…」
黎默笙毫不客氣的開口:「我大姨媽來了。」
墨寒時一時之間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蹙眉說道:「誰來了?」
「大姨媽。」黎默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簡稱例假,女人來經水…」
墨寒時臉頓時黑了,也說不上是不是尷尬,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起身轉悠了一圈,似乎鎮定了下來,看著她詢問道:「肚子疼?」
黎默笙點點頭,還沒等把話說完,那位爺邁步向門口走去:「我去問問李嬸…」
女人痛經的事情,他真的是一點經驗都沒有,他剛邁出兩步,身後又響起黎默笙作死的聲音。
「你現在可以幫我去買姨媽巾嗎?」
「什麼?」墨寒時震驚的回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默笙臉色微紅,大言不慚的說道:「現在關鍵是…再不買來姨媽巾,我這就要血流成河了,把這床沖了,估計您就得換地方睡。」
墨寒時的臉色頓時又黑了一層,咬牙切齒的說道:「顧笙。」
聲音都提高了八倍,黎默笙嚇得一個哆嗦:「我也不想的啊…」
隨後她可憐兮兮的捂住了肚子,感覺就要哭出來:「我肚子真的好疼,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在雪中散步,可好不容易下一次雪…我也不想搞成這樣的。」
她說著眼淚汪汪的看著墨寒時,可憐巴巴的喊道:「老公…我是真的肚子疼…」
墨寒時深呼了一口氣,邁步回來,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開始撥打喬西的電話,可響了幾遍都無人接聽。
墨寒時感覺自己都要炸了,偏偏旁邊那個小女人還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小聲嘟囔著:「老公…我真的需要姨媽巾…」
難道要他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跑出去買姨媽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