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江美麗嗎？」墨輕言輕聲笑了：「原來她是小三嫂的經紀人啊…」
「江美麗？」黎默笙有些詫異的抬眸：「江俏原名叫江美麗？」
這名字可真…夠俗的…
「不是。」墨輕言仍舊笑著，左手無意識的轉動著右手食指上的指環，微笑著說道：「俏不就是美麗的意思嗎？」
哦，原來是這樣得來的外號，黎默笙看著他，突然發現這人的表情貌似不太對，怎麼看都有點悵然若失的味道，她看了眼墨寒時，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墨寒時也抬眸看向她，神色也帶了若有所思的味道。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點什麼，垂眸看向手機屏幕，江俏還是沒有回復消息過來，但上面正顯示『正在輸入信息』，片刻后，字樣消失，卻也沒有消息發過來。
黎默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看來這段時間，她是冤枉墨寒時了…
一時之間，三人都沒有說話，室內呈現一片詭異的安靜，墨寒時和墨輕言兩人都若有所思的垂著頭，一雙眼眸毫無焦距的落在眼前的茶几上。
黎默笙忍不住抬眸觀察墨輕言的神色，腦中突然閃過一張稚嫩的小臉，他將自己的臉緊貼著江俏，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和媽媽長的一模一樣哦。」
現在看來，那張臉明明更像另外一個人，黎默笙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心中滿是震驚，她垂眸，伸手點開了江俏的微信相冊。
江俏很少在朋友圈曬自家的娃，她甚至很少發朋友圈，上面僅有的一張帶人物的就是那張全家福，應該是給誰過生日，一家人圍著蛋糕照了個相，江俏抱著小無聊，小無聊摟著媽媽的脖頸，露出了半張臉。
黎默笙將照片放大，不錯眼珠的凝視著那半張臉，突然明白了江俏為什麼要躲著墨寒時，為什麼那天聽到墨寒時要來公司接她，就瞬間變了臉色，她應該是…不想被墨家人發現這個孩子吧？
可孩子今年已經五歲了，她之前一直在帝凰娛樂工作，直到墨寒時回來才離開，難道她只是怕墨寒時會發現，就不怕墨伯伯會發現嗎？
黎默笙有點想不明白了…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室內的寂靜，是墨輕言的手下來的消息已經安頓好了張絮，墨輕言叮囑他們照顧好她，不能讓有任何的閃失，明天他會親自過去看看。
掛了電話，他深呼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現在的脾氣真是好很多了，不然怎麼能把張絮這個女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保護起來，而不是拿刀捅了她。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墨寒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事情了了，她隨便你處理。」
「呵…」墨輕言輕笑出聲，有些自嘲的說道：「現在處理了她又有什麼用呢？也沒有人會感激我…」
墨寒時開口想說些什麼，張了下嘴，又無奈的將話咽了回去，又拍了下他的肩，詢問道：「過幾天你二叔生日，你回去嗎？」
墨輕言仰靠在沙發上，將一條手臂枕在腦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那種場合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再說了，咱們家老爺子也不喜歡看到我，我何必回去給他老人家添堵呢，都那麼大年紀了…」
「你都五年沒回去了。」墨寒時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他們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都是想你的，尤其是大伯…」
「我爸？呵…」墨輕言聞言笑了，笑聲中滿是譏諷：「算了吧。」
墨寒時劍眉微蹙，側眸看向他，有些無奈的勸解道：「你總不能記他一輩子…」
墨輕言沒有看他，一雙烏黑的眼眸看向天花板，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為什麼不能記他一輩子呢，我還真就記他一輩子了…」
墨寒時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墨輕言開口打斷：「行了，三哥，咱不聊這不開心的事情。」
他說著直起了身，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了一陣，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黎墨笙，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到了她的手機屏幕上，輕聲說道：「你和小三嫂也坐了一天的飛機了，早點休息去吧。」
黎默笙抬眸看向墨輕言，發現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自己的手機上，彷彿瞬間失了神，她又看向墨寒時，想了想，微笑著說道：「江俏應該去忙了，一直沒回我信息呢。」
墨輕言直起了身，若無其事的點燃了那隻煙。
「那應該是在忙吧。」墨寒時看著黎默笙，目光有些.寵.溺：「累嗎？我帶你去休息？」
「嗯。」黎默笙點頭：「也好。」
兩人說著起了身，由於墨寒時時不時的到這裡來看他，所以這裡一直留著墨寒時的房間，見他們邁步走向房間，墨輕言也就沒有起身，直接仰靠在了沙發上，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個的眼圈，在煙霧繚繞中眯起了那雙漂亮的眼眸，已經五年了嗎？原來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那麼久…
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墨輕言依舊那樣躺著，唇邊卻漾起了笑意：「怎麼，三哥不需要陪著小三嫂嗎？怎麼又出來了？」
墨寒時走向酒櫃，看著上面擺放著的各種各樣的紅酒，詢問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喝唄。」墨輕言吸了一口煙，吐出一片煙霧：「我們有一年沒一起喝過酒了吧？」
他記得兩人上一次見還是一年前，三哥說他要回國了，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嗯，一年多了。」墨寒時拎著酒瓶和兩隻高腳杯走了過來，將其放到了茶几上，看著他在那吞雲吐霧，很是嫌棄的皺了皺眉：「你不會抽煙，也不要糟蹋煙。」
他說著伸手就去奪他口中的香煙，墨輕言偏頭，輕巧的躲了過去，笑道：「誰說我不會抽煙呢，這可是最健康的抽煙方式…」
將煙吸進嘴裡就吐出來，香煙里的尼古丁就吸不到身體里了，對身體的危險就會減輕一些，墨輕言，你若是真的戒不了煙，就按照這個方法吸煙吧。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墨寒時彎身坐到了沙發上，抬手扇了下空氣中的煙霧，蹙眉說道：「我不喜歡煙味。」
他說著將紅酒起開，倒進了高腳杯。
「就你事多。」墨輕言將煙暗滅在煙灰缸內，順手將那杯已經倒上酒的高腳杯拿在了手裡，晃了晃：「你就這麼把小三嫂一個人扔在了房間了？」
「是她讓我出來陪你聊天的。」墨寒時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看出了你心情不好。」
「靠，我有什麼心情不好。」墨輕言說著將紅酒一飲而盡，拿著瓶子又倒了一杯。
這樣的喝紅酒方式即使已經見識過多回，墨寒時還是看不慣，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墨輕言心裡有些懊惱，不過是提到了江俏，就連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三嫂都能感覺出他心情不好了，真是特么見了鬼…
不是說，時間是撫慰傷口的最好良藥么，都五年過去了，為什麼她還能影響自己的心情？可見，那些都是騙人的…
他若有所思的凝視著杯中的紅酒，還是忍不住詢問道：「你和她一直都有聯繫嗎？是你讓她帶著小三嫂的？」
「不是。」提起這事，墨寒時也蹙了眉：「是顧笙背著我找上江俏的，一年前，我回國后才知道江俏原來一直都在帝皇娛樂，估計是知道了我回來，她立刻辦了離職，時隔半年後，簽了星光影視…」
「什麼？」墨輕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說江美麗一直在帝凰？可為什麼我的人沒有查到？為什麼？」
「應該是…」墨寒時深呼了一口氣：「你二叔做的吧，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五年前我在國外…你和小妹的事情，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當時你們都不和我說…」
「和你說又有什麼用？」墨輕言有些泄氣般的靠在了沙發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來當時是二叔保住了她啊…我應該感謝二叔的…可二叔為什麼連我也要瞞著…為什麼還要騙我…」
他越說越懊惱，抬手用力的敲擊著自己的額頭，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如果，如果當初她找到了江俏…
如果他堅持繼續找下去，如果他不那麼年輕，不那麼意氣用事…
他的腦袋又開始嗡嗡的疼了起來，可那些都只是如果，只有事後後悔，才會產生的那些如果。
「你見過她嗎？」墨輕言輕聲說道：「她既然是小三嫂的經紀人了，你應該是能經常見到她吧？」
「只見過一次。」墨寒時輕搖著紅酒杯，看著裡面艷紅的液體，有些無奈的說道：「她現在避我如蛇蠍，見了我就跑…」
那個曾經最喜歡纏著他的小妹，不是親妹妹卻勝似親妹妹的小妹，如今見面如仇敵…
「抱歉，都是因為我。」墨輕言輕嘆了一口氣，仰頭將杯中酒喝盡，隨後又將杯子倒滿，一點喝紅酒的樣子都沒有。
墨寒時也不阻止他，任由他這樣子糟蹋上等的紅酒，輕聲說道：「不怪你，這事一點都不怪你，要怪就怪…」
怪什麼呢？似乎怪什麼都不對，墨寒時苦笑了下，如果可以選擇，在七年前，他絕對不會給墨輕言打電話，讓他幫忙照顧一下回國尋親的小妹，若是沒有開始，應該就不會有後來…
「她還好嗎？」
墨寒時回過神來，腦中突然想起那日江俏對他說的話：「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我已經結婚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是葉南城。」
他凝視著墨輕言的目光不由染上了心疼，在墨輕言看向他時，有些不忍心的別開了眼：「她很好。」
「呵呵…」墨輕言輕聲笑了：「三哥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媽了？是發了什麼事情不方便告訴我嗎？」
他說著伸出食指比劃了下他的眼睛，笑著說道：「你是沒看到你剛剛那個眼神，真是充滿了憐憫吶…怎麼，那丫頭結婚了？」
墨寒時在外人面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可偏偏在自家親人面前，似乎總是能被一眼就看穿心思，他有些無奈，本來還想瞞一下的，卻不想被看穿了，他只能點點頭。
墨輕言若有所思的喝著酒，狀似隨意的詢問道：「知道和誰嗎？」
墨寒時沉默著沒有說話，墨輕言等了片刻，猛地抬眸看向他：「不會是…不會是葉南城吧？」
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一張精緻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墨寒時看著心疼，傾身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既然已經決定忘記了，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她過的好與不好…都和你沒有關係了，那也不是你的責任了…」
「可是…」墨輕言拿著酒杯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的目光四處游移著似乎想找個落腳點：「可是葉南城不是已經癱瘓了嗎？她跟了他…得受多少苦？」
雙.腿全廢，下半生都要靠著輪椅生活，沒有任何的自理能力，她跟著這樣一個男人，日子得有多辛苦？
墨輕言只要想想，心就如同針扎般疼痛，他將她寶一樣捧在手心，到頭來她卻要過那樣的日子，而且那個男人…竟然是葉南城…
即使下身癱瘓，她也要不離不棄，她真的那麼愛葉南城嗎？
一時之間，墨輕言心裡百般滋味，分不清是苦是酸，他有些焦躁的將紅酒灌進肚子，聽到墨寒時在他耳邊說：「苦又怎麼樣呢，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不是她的選擇。」墨輕言開口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恨意：「是我們墨家人逼她這樣選擇的，是我們墨家人逼的…」
他赤紅了雙目，心裡從未如此的恨過，恨生他養他的父親和母親…
這一.夜，墨輕言最後還是喝醉了，似乎每次和墨寒時喝酒，都是以他醉的不省人事為結束，他像每一次醉酒時一樣，抱著墨寒時的脖子，哽咽著喊著『江美麗』的名字，那是他給她的取得外號，多麼的俗氣，他卻叫的歡樂，又一次他也順嘴喊了一聲，他卻跟他急了，伸手要打他的三哥…
安頓好墨輕言后，墨寒時又去洗了個澡才回了房間，黎默笙正捧著手機玩遊戲，聽到開門聲抬眸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弟喝多了？」
「嗯，酒量不好還非逞強。」墨寒時邁步到床邊，伸手抽出了她手中的手機，將其放到了床頭柜上。
黎默笙瞪大了眼睛想發火，想了想又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躺在了枕頭上。
「說了，過了十點就閉眼睛睡覺，怎麼那麼不聽話呢。」墨寒時說著掀開被子上了床。
「我睡不著啊，玩會遊戲打發時間咯。」
見他上來，黎默笙自然而然的湊上前攬住了他的腰，躺進了他的懷裡，原本還有點氣想要教訓下她的不聽話，被她這樣一弄，氣反倒消了，想要出口的話也自然而然的咽了下去。
他伸手閉了燈，拉了拉被子，躺下攬住了她的腰。
「你弟和江俏怎麼回事？」
沒有想到她連這也猜到了，墨寒時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他和江俏有事？」
「這不是很明顯嗎？」黎默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傻子都能看出來，自從我提起江俏，你弟弟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就跟丟了魂似的。」
墨寒時回想了墨輕言當時的樣子，的確是跟丟了魂一樣，他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手一下一下撫.摸著黎默笙的長發，輕聲說道：「他們曾經是戀人，五年前分手了…」
黎默笙仰頭看向他：「五年了，你弟還忘不了？」
「嗯，恐怕這輩子是走不出來了…」
「呵…」黎默笙有些不相信男人的感情，譏笑道：「走不出來，當時為什麼又要分手？既然分手了，就證明沒有那麼愛，何必還玩忘不了那一套呢？」
這話怎麼聽，都讓人感覺不那麼舒服，墨寒時蹙了下眉：「有些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尤其男女之間的感情，涉及到的方面有很多，這並不是兩人之間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
「是你們墨家人看不上江俏？覺得江俏是攀了高枝？」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吶。」墨寒時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尖。
黎默笙不以為意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看她那樣躲著你們姓墨的，就知道你們家人一定做過傷過她的事情…」
「是啊…」墨寒時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聲音有些黯然：「的確是做了傷害她的事情…我們墨家永遠都欠她的…」
「什麼事情？」黎默笙被勾起了好奇心：「就因為這她和你弟之間才沒有還轉的餘地的嗎？」
「嗯。」墨寒時微眯了下眼眸，沉聲說道：「當時江俏懷了輕言的孩子，被輕言的媽媽…」
「流產了？」
「嗯，她還說是她的兒子不想要她的孩子，有錄音為證。」
黎默笙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剛要詢問些什麼，又覺得那不可能，改口說道：「江俏相信了？」
「不管相不相信，孩子都沒了，還是因為他.媽媽沒的，江俏都不肯原諒他了…」
「唉，她好傻。」黎默笙忍不住嘆氣：「要是我，我一定會纏住墨輕言，不為別的，就為了嫁過去氣死他媽…」
「呵…」墨寒時輕笑出聲，指尖一下一下划著她嬌嫩的臉頰，笑道：「你這招不錯。」
「那當然，不過…」黎默笙說著頓住了語氣，似乎再糾結著這話該不該說。
墨寒時輕聲詢問道：「不過什麼？」
黎默笙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確定當時江俏肚子里的孩子…被打下去了嗎？」
「確定，輕言親眼所見，當時都瘋了…」
「哦…好吧。」那現在這個小無聊是怎麼回事，就那張臉，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墨輕言啊，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
感覺出她的若有所思，墨寒時輕蹙了下眉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黎默笙心中一驚，急忙說道：「我能知道什麼，還不是都聽你說的…」
「江俏沒和你說過嗎？」
「她？」黎默笙輕聲笑了：「我提到你，她都跟我甩臉子呢，怎麼會主動和我說起這些事情，她啊，真是把你們墨家人當做洪水猛獸的。」
墨寒時苦笑了下：「是啊，真是洪水猛獸。」
「嗯，睡吧。」黎默笙腦子裡還想著小無聊的事情，嘴上卻不願多說了，江俏那樣子明顯是不想讓墨家人知道小無聊的存在，她若是一不小心說露咯，那真是罪過了。
——
因為兩個人都有工作要處理，急著回國，連遊玩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確定安頓好了張絮之後，兩人就匆匆趕回國。
在離開前，墨寒時又一次詢問墨輕言：「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墨輕言搖頭：「不了，我永遠也不想回去了。」
墨寒時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再勸，牽著黎默笙走向不遠處的飛機，再即將登機前，墨輕言突然又一次喊住了他：「三哥…」
墨寒時回頭，只見他揚唇笑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黎默笙：「可以把三嫂借我兩分鐘嗎？」
墨寒時看了眼黎默笙，知道他和她說的是什麼，還未等他點頭，黎默笙就揚唇笑了：「和我說話，難道不應該諮詢我的意見嗎？他可代表不了我…」
她說著已經邁步走到了墨輕言身邊，抬手拍了下墨輕言的肩:「想說什麼，過來吧。」
兩人走得稍稍遠一些了，黎默笙才停住了腳步，回身看向墨輕言，笑道:「說吧，你想打聽江美麗什麼事情？」
墨輕言蹙了下眉頭：「小三嫂，忘記江美麗這個名字吧，她不喜歡聽到的。」
「這麼俗的名字按在我身上我也不喜歡，不過按在她身上，我還挺喜歡的。」
墨輕言有些無奈，有些黯然的斂了眸色：「小三嫂還是忘記吧，我怕你叫順嘴了，回去也這麼叫她，估計她就得跟你解約了。」
黎默笙想了下江俏的脾氣，忍不住笑了:「她那脾氣，還真就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