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與夜梟合作
京城豪華別墅區,一幢幢的豪華別墅依山而建,據說當紅歌星林雪兒在這裡也有一幢別墅,只是至今還沒人知道哪幢別墅是屬於她的。
我是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一次是來殺胥強,卻半路殺出「龍魂」。也是那一次,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弱小,與「龍魂」比起來,我差的太多了。
而這一次,我並不是來找胥強的,而是另一個人。如果說,在京城裡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林雪兒的住處的話,那麼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走到山頂的一幢別墅,剛到了鐵門外時,裡面就跑出幾個保鏢。這些保鏢的確是盡職,我才剛剛靠近,他們就已經現我了。當然,這也是我沒有刻意隱藏,否則這些人絕對沒有這麼容易就現我。
其中一個保鏢打開門,說道:「你好,瘋子先生。」
我認得這個保鏢,在上一次來華夏國時,林雪兒和林東陽一直陪我到處遊玩,而這個保鏢也一直跟在林雪兒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林小姐在嗎?」我的語氣總是這麼平淡,淡到沒有攙雜任何的感情。
「對不起,小姐去了南方城市開個人演唱會了,您有什麼事嗎?」
「林東陽呢?」
這個保鏢有些尷尬的說道:「少爺一直在部隊里,不過我們也不知道少爺是哪支部隊的。」
「哦,那沒事了。」我說完后便要轉身離開。
「瘋子先生。」保鏢叫道:「您是不是有事?我可以轉告小姐的。」
我繼續朝前走,頭也不會的淡淡的說道:「不需要。」
在我遠去后,另一個保鏢才問道:「誠哥,那人是誰啊?挺傲的。」
跟我說話的保鏢苦笑道:「你們最好別惹他,他可是個殺神。」
「什麼啊,就他那付弱不禁風的模樣還殺神?我一拳就……」
先前的保鏢忙出聲喝道:「住嘴!」然後看了看遠去的我的背影,見我沒有任何異樣,才鬆了口氣。小聲說道:「別亂說話,小姐在拉斯維加斯開演唱會的時候,全靠了他呢。不過聽說他出手很狠,當時跟在小姐身邊的幾個人全被他一刀斃命。」
提出疑問的那個保鏢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他?就是大牛說的那個.……惡魔?」
先前的保鏢點了點頭,又將食指輕按唇邊,示意他不要多說了。
剩下的幾個保鏢全都唏噓不已,沒想到看似容易欺負的我竟就是在拉維斯時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當林雪兒從拉維斯回來后,她身邊的保鏢大牛跟這些人說了我的事,他們聽后后怕不已,同時也慶幸自己沒去跟去拉斯維加斯。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惡魔外表竟是如此斯文,如果戴上付眼睛絕對像個十足的白領,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我最擅長於隱藏自己,包括殺氣。在經過常年的訓練后,我早已經能很好的隱藏好自己的殺氣,不像猴子那般總是一付殺氣騰騰,鋒芒畢露。
我一向都明白,只有更好的隱藏自己,才能多一份活下去的機會,所以,我註定要當殺手,而猴子則只能做傭兵。
除此之外,我也會在必要的時候刻意改變自己的習慣性動作。例如一個常年在死人堆里打滾的人,一旦察覺到危險就會下意識的擺出進攻或防守的姿勢。如果是一個正常人遇到危險時,只會害怕,只會想要逃跑,這與一個有經驗的戰士是完全不同的。
我現在已經能很好的隱藏自己,包括一些容易露出來的破綻。也正因此,這些保鏢們才一時之間沒有現我的不同之處。也只有先前與我對話的那個保鏢,他跟在林雪兒身邊陪我遊玩了一個星期。
我不可能一直隱藏自己,偶爾也會下意識的露出一些習慣性的動作,這些動作就足以讓這個保鏢知道,我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並不在意那群保鏢怎麼議論,我原本就是打算通過林雪兒找到林東陽的。因為我要做一件事,而這件事也必須要通過龐大的關係網才能做到,我在龍國所認識的人中,擁有龐大關係網的人,除了可能處於敵對狀態的胥強外,便只有林東陽了。我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找不到林東陽,就立刻選擇離開。
也許曾經的龍爺或者趙先生也可以,但他們畢竟都在南方,我也不清楚他們是否有這邊的關係,但是就算有,我現在也不會去找他們。很簡單,我怕連累他們,怕連累曾經和我認識的所有人,如果可以,我想這輩子都不想遇見他們。
只是,真的可以嗎?
那曾經的人兒,真的可以放下嗎?
我也不清楚。
上山的時候我是直接坐計程車,現在車子已經返下山了,我只能靠步行慢慢走下山。
走到半山腰時,我忽然停住腳步,慢慢的側過頭,冷淡的看著一邊。
那個位置正站著一個人,雙手環抱胸前靠在一棵書上,滿臉笑意的看著我。
「好久不見了,瘋子。」
「夜梟。」我淡淡的說道:「為什麼你總是像只臭蟲一樣。」
夜梟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甩不掉,很煩人。」
夜梟聳了聳肩說道:「不要這麼說我嘛,我可是會傷心的哦。而且瘋子,這次是你自己來找我的,可不是我去找你的呀。」
「別自戀了,我沒去找你,還有,現在我叫徐少東。」
「徐少東?」夜梟摸了摸下巴說道。
我沒好氣跟他糾纏,徑自往前走去。
「喂,瘋子。聽說鷹國和米國都找你找的很歡呢。」
我停住腳步,問道:「你怎麼知道?」
夜梟笑道:「你忘了我說過,我的朋友很多的嗎?」頓了一下,又問道:「是不是生什麼事了?聽說找你的人都是『組織』的人呢。」
「不關你的事。」
夜梟吹了聲口哨說道:「不要這樣嘛,我可是想幫你啊。瘋……哦,徐少東。」
我淡淡的道:「你別在背後陰上一把就好。」
「哈哈.……」夜梟大笑道:「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夜梟摸了摸頭,說道:「也是哦,好象我們每次見面都在打打殺殺的。」
「這次呢?」
夜梟聳肩道:「只要你不傷害胥先生,我也就沒有對你出手的理由啊。」
「那好,再見。」我說完后便繼續下山。
夜梟快步追上去。
我豁然轉身,藏在袖中的手槍悄然滑落到手心。
夜梟感受到我的殺氣,忙停下來,舉起雙手道:「別,我沒打算攻擊你,我只是想跟你談談而已。」
「談什麼?」
夜梟摳了摳鼻子說道:「別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嘛,我只是想問問你以後的生活怎麼辦?以你的性格也不適合去找工作的吧?」
「不關你的事。」
「喂,瘋……徐少東,唉,真不習慣,我說徐少東啊,跟我一起干吧,怎麼樣?」
我仍是一臉漠然的道:「沒興趣。」
「怎麼會沒興趣呢?你不就是吃這行飯的嘛。」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我沒興趣跟你一起。」
夜梟撓了撓後腦勺道:「我也沒這麼討厭吧?」
我默不做聲的看著他,殺機仍是鎖定著夜梟,只要他有一點異動,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也正是如此,夜梟才遠遠的站著,不敢隨便靠近我,夜梟想了想,又說道:「我,其實我最近接了個任務,只是危險度比較大不適合一個人干。我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夥伴,怎麼樣?一起干好不好?拿到這筆傭金,你也可以快活一陣子,合作的事以後再慢慢談吧?」
「我沒興趣。」我往後退了一步,夜梟也忙往前踏上一步,我突然抬起槍,槍口對準夜梟。
夜梟舉起手,又退後一步,朝我一臉的苦笑。
「別在跟著我,我會殺了你。」我慢慢的放下槍,便要轉身離去。
夜梟忙說道:「你知不知道米國將一份基因研究計劃賣給了日本國?」
我再次停下了腳步,不過沒有回過頭,而是在等夜梟接下來的話。
夜梟「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日本國對電子技術方面的確很不錯,可是他們對人體基因和生物遺傳學這方面的研究就差的太多了。米國將這份技術賣給了日本國,可日本國自己弄不出來,就暗中抓了我們華夏國的一批生物基因科學家去幫他們研究。」
我沉默了片刻后,還是淡淡的丟下一句:「我沒興趣。」然後便邁步離開。
夜梟忙叫道:「其實我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報酬也很高。就是盡量救出這些被抓走的科學家,如果真的不行就必須救出三個人,林雲、尤凡和張韜,他們三個都是華夏國生物基因學權威.……」
我又一次停下腳步,慢慢的轉過身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夜梟愣道:「我說了什麼?」
「那三個人是誰?」
「林雲博士,男,五十九歲,華夏國生物基因研究權威。尤凡,女,四十七歲,是我們華夏國目前最年輕的權威博士.……」
我打斷道:「僱主是誰?」
夜梟愣了一下下,隨後有些驚喜的問道:「你答應了?」
我再一次問道:「僱主是誰?」
夜梟揉了揉鼻子,想了片刻后還是說道:「是胥先生,這種攻擊它國的事國家不方便出面,就交給胥先生,以他的名義雇請傭兵。」
夜梟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平時都不在這裡,正好今天胥先生找我來商量這件事,希望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負責,我剛從他那裡出來就見到你正坐車上山,我才一直在這裡等你下來。」
我沉思了片刻后問道:「有具體計劃嗎?」
夜梟搖了搖頭道:「我剛接的任務,連資料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呢。」
「資料在哪?」
「我車上。」
「你車在哪。」
夜梟指了指身後胥強的那幢別墅。
「去開過來,我等你。」我說完后便走到一邊,靠在山壁上,再不說話。
夜梟似乎也習慣了我的脾氣,笑了笑后便轉身回去開車。
過了一會兒后先是一輛黑色的吉普車開出來,一個保鏢坐駕駛座上跳下來,看了我一眼后便轉身回去,然後夜梟和胥強並排走出,胥西雅則跟在二人的身後,不時的抬頭瞥我一眼。
我並無意外的離開山壁,慢慢朝吉普車走去。
胥強先一步走過來,伸出手說道:「瘋子,夜梟說你這次肯幫我們,真是謝謝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幫你。」
胥強不著痕迹的收回手笑道:「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了,只要你肯幫忙就好了,我開始還在擔心,只靠夜梟一個人難度很大,現在有你加入,肯定能馬到成功。」
我默默的走進副駕駛座上,說了句:「我叫徐少東。」然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胥強和胥西雅面面相覷。
夜梟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別怪他,他就這脾氣。哦,對了,胥先生。瘋子現在改名字了,他叫徐少東。」
胥強拍了拍夜梟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明白,明白,你們快去吧,自己小心點知道嗎。」
夜梟點頭道:「知道了,那麼胥先生,我們先走了。小雅,我走了。」
胥西雅朝夜梟笑了笑,隨後又將目光重新投在我身上。
胥強拍了拍夜梟的肩膀,夜梟笑了笑,便轉身上車。直到車子遠去后,胥強才一反先前一付和藹的笑臉,正色說道:「小雅,玫瑰很美,可它有刺,如果非要得到它,會扎傷你自己。」
胥西雅收回目光,望向胥強,輕聲說道:「我知道的,爸爸。」
胥強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回去吧。」
「嗯。」
在公路上行駛的車內,我忽然睜開眼問道:「胥強是個什麼樣的人?」
夜梟愣了一下,說道:「很不錯的人,怎麼了?」
「沒什麼。」我重新閉上眼睛。
胥強一直都給我一種感覺,很像安特,卻又跟安特屬於完全不同的類型。馬迪的狠是在表面,當他越是跟你大笑時,就越要留心了。
而胥強的狠則是在骨子裡,那種從外表永遠也看不出來的,我記得,自己兩次在胥強面前殺人,當時胥西雅是驚嚇到的表情,而胥強則全都無動於衷,彷彿死再多的人都與他無關。
他很鎮定,沒有慌亂的表現,所以我一直都認為胥強是一隻狐狸,看似無害,卻很可能會在你失去戒心時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