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挑釁冷王:司馬睿氣吐血
顧卿雲聽著他這話,覺得有些彆扭?
她何時,在他的身上作威作福了?
秀眉微微一挑,看著他近在眼前的冷峻容顏,高挑的眉毛下是一雙生寒的眼睛,眼底的憤怒,毫不掩飾的朝自己捲來,彷彿要將她吞噬似的。
視線落在他的雙唇上,因內心極度的憤怒,雙唇微張,吐出的濕濡氣息,噴到自己的唇畔,幽香茶香,縈繞在鼻頭。
她蠕動了下鼻子,沖著他眨了眨眼,潑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殷紅的唇畔悠地上揚,笑意邪佞而輕佻:「王爺喝的是什麼茶,唇齒呼出來的氣息很香,趕明兒也給本宮也送一點。」
經顧卿雲這般一說,司馬睿才發現,他居然靠近她這麼近,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看著顧卿雲一臉邪肆戲謔的神情,嘴角噙著玩味的笑,他只覺得扎眼,恨不得把她給撕了。
見司馬睿瞪著自己,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顧卿雲心裡嘔著一口血,伸起手臂纏上司馬睿的脖項,笑靨如花,妖嬈迷人,軟著嗓子嬌聲道:「王爺,這書案冷硬的很,王爺若是想要了,不如到榻上。本宮……」
顧卿雲嬌魅動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補司馬睿厭惡的甩到一旁,遠離顧卿雲幾步,拂著衣袖,像是怕沾上髒東西似的,眼底生寒,冷哼一聲道:「哼,看來,皇上給長公主賜的兩位夫君,並沒有白賜。竟把長公主調教的這般。」
顧卿雲穩住身子,瞟了一眼沉著俊臉的司馬睿,眼底閃過一絲譏笑,對付恨不得嫩死她的司馬睿,這一招屢試不爽。
彼時,顧卿雲並不知道。
這一招,在某男人終於忍不住暴發的那天,讓她整整三天走不了路。
整理好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裙,顧卿雲大步大步的朝殿走去,「司馬睿,動作快點。」
司馬睿不知道她突然抽風的要去牢房幹什麼,當下問她:「你去地牢做什麼?給本王一個能夠讓你去的理由。」
顧卿雲蹙了蹙眉,冷視他一眼:「木蘭現在是生是死?」
司馬睿晦澀的看了她一眼:「半條命。你問這個幹嘛。」
「庄大公的事情,你怎麼看。」一邊朝地牢的方向走,顧卿雲一邊問。探一下司馬睿的口風。
司馬睿和淳安王都是武將出生,手中握有兵權,不是一黨就是對手。
淳安王又對司馬睿手中的兵權虎視眈眈。
司馬睿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說不定知道怎麼對付淳安王,怎麼替莊家洗脫嫌疑。
沒料到顧卿會突然問及這個問題,司馬睿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愕然。
想了想,應該是為了庄耀宇。
或者,是為了莊家的勢力。
皇上把庄耀宇賜給顧卿云為夫,目地顯而易見。
「你以為,從木蘭的嘴裡能夠得到線索?」司馬睿驀地停下步子,深諳的眸光凝著顧卿雲,面無表情的道:「這些天的副供,該吐的,她都吐乾淨了。沒有你想要的消息。」
顧卿雲深鎖的眉又凝重了幾分,停下步子,望著他道:「那麼你呢?」
司馬睿被顧卿雲逼人的目光注視著,怎麼瞧,她和以前都判若兩人,看來,以前都是在他面前故意裝瘋賣傻。
見司馬睿盯著自己並不說話,那眼神里透著太多的情緒,讓她懶得去揣測,但有一條,是不用猜,也知道司馬睿想的是什麼。
「你不用懷疑本宮以前是不是在裝瘋賣傻。因為,就連本宮自己的都不知道。」顧卿雲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但我可以肯定,王爺那一腳,讓本宮脫胎換骨,如今,非常清醒。」
司馬睿劍眉一蹙,眸色更深了。
那天晚上,他對顧卿雲確實很過份。
可那是他以為,顧卿雲對她下毒,想要……
洛風從木蘭的嘴裡,問出了一切。
他也知道,那毒,並不是顧卿雲給他下的。
但讓他覺得可笑又可悲的是,卻是顧卿雲替他解的毒。
「莊家這案子,涉及二十萬庫銀,牽連廣大,淳安王,六扇門,大理寺,甚至是……」司馬睿在這件事情上從始至終都沒插手,根本不問及,他很清楚這件事情,不能調查,一旦調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見司馬睿關鍵時刻,竟然打住了話,顧卿雲眉心一跳,「司馬睿,你是本宮的夫,本宮若不休你,你就算死,都是本宮的鬼。這就意味著,我們坐在同一條船上。」
司馬睿的臉色不好看,抿唇看她,卻並不說話。
顧卿雲說的是事實。
顧卿雲抬頭看了眼天色,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相信你已經從木蘭的嘴裡得知,是誰想要陷害你剷除本宮。你手握兵權,是淳安王的眼肉釘,是本宮選舉諸君路上,最大的助力。」
司馬睿凝著她,她現在,確實一點也不傻。
「這件事情,本王縱然知道一些信息,但卻沒有證據。如果,你想替莊家翻盤。那麼,有一個人,能夠幫你。」司馬睿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夠替莊家洗脫冤情。」
顧卿雲聞言,雙眼一亮,比寶石還要璀璨明亮,「是誰?」
司馬睿緩而有力的聲音,悠悠道:「丞相大人,公儀灝。」
顧卿雲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公儀灝,他既然能夠讓父皇,把行刑推到開春,身為丞相的他,一定有辦法,能夠救莊家。
她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腦門,公儀灝那個腹黑詭譎的傢伙,數日前,才被她打發到三公主的宮裡,面上是不顯,心裡指不定想招報仇。
她去請他幫忙,他會答應嗎?
看到顧卿雲在那裡一會兒拍腦門子,一兒唉聲嘆息,臉上的表情,是十八般變化,不知道在愁什麼。
轉而,他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雖然賜封聖旨沒有正式曉喻,公儀世家的血契還沒有舉行,但丞相大人已經是你的夫君。你去找他,他一定會幫你。」
顧卿雲暗自嘆了口氣,「本宮把我他,賜給了三公主。」
司馬睿一聽,臉色變了變,胸口堵著的那股氣莫名其妙的順暢了。
想到公儀灝,被顧卿雲賜給三公主,他心裡找到了平衡感。至少,不是他一個人,被顧卿雲玩弄。
心情,似乎也愉悅起來。
「王爺,午膳準備好了。可以用膳了。」洛風這會兒前來稟報。
司馬睿「嗯」了一聲,朝回走。
見顧卿雲沒有跟上,不由蹙眉,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顧卿雲,你發什麼愣呢,跟上。」
回過神來的顧卿雲,順從的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才反映過來,一雙美眸瞪著司馬睿:「本宮是長公主,你現在只是本宮的侍夫,敢對本宮大喚小叫,直喚名諱,本宮下次,就把你賣到勾欄院去。」
說罷,不在看一眼司馬睿那張黑的像鍋底一樣的臉龐,挺直了腰背,幾個步子超過司馬睿,把司馬睿給甩在身後。
司馬睿黑著一張臉,氣的快要吐血,顧卿雲這個死女人剛才說什麼?
要把他賣到勾欄院?
「顧卿雲,你給本王站住。」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欠收拾。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疾行而來,顧卿雲沒有站住,卻放慢了腳步,透過陽光灑在身上,折射出的影子,看到司馬睿追了上來。
她腳底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煙的沒了影,只留下一句句讓司馬睿,恨不得弄死他的話:「司馬睿,你讓本宮站住,本宮就站住。你特么當本宮是你啊,白痴。」
「顧、卿、雲。」
一字一句,從司馬睿的牙縫裡擠了出來,嚇的一旁的洛風,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他還從來,沒有看到王爺發這麼大的火。
王爺,不是這麼控制不住脾氣的人。
自從那夜之後,顧卿雲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王爺的怒火,也是一點即燃。
顧卿雲回到霽月殿,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飯菜。
她也不等司馬睿,坐在桌子前開始吃了起來。
司馬睿黑著臉龐回來時,就見顧卿雲坐在飯桌前,風殘雲卷,才多大一點功夫,桌上的菜,所剩無幾。
司馬睿狠狠的抽了下嘴角,讓洛風吩咐廚房再做一桌菜送到書房。
看到顧卿雲,他連味口都沒了。
看在顧卿雲給他解毒的份上,這次,他忍了。
下次。
「顧卿雲,你最好祈禱,不要有下次。」撂下一句狠話,司馬睿甩袖而去。
顧卿雲嘲他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司馬睿。父皇禁足你在霽月殿,罰你面壁思過。這還沒解禁,你就敢違背父皇的命令,擅自出霽月殿,無視父皇的命令。」
司馬睿瞳孔驟然一縮,眼底是化不開寒意。是誰,跑來威脅他,要他帶他去地牢的?
顧卿雲這個該死的女人,過河拆橋,陰他。
顧卿雲接受到他冰冷憤怒的眼神,不以為意的挑了挑肩膀,吃飽喝足,擦了擦嘴,走到司馬睿的面前,揚著下巴,睥睨著他,「方才確實是本宮讓你帶本宮去地牢。但身為平西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竟然這般輕易的拋卻主子下達的命令,足以可見……」
她說這到里,適時的頓了頓聲。司馬睿蹙眉,陰沉的凝著她,她臉上那抹狂傲,讓他覺得特意的刺眼,真想粉碎她凌傲。
咬牙道:「足以可見什麼?」
顧卿雲踮起腳尖,湊到他耳畔,神秘一笑:「智障。」
司馬睿眼底驟起狂風暴雨,負在後背,緊握成拳的手,終於忍不住去撈顧卿雲,「該死的女人,本王不教訓你,你要上天了。」
顧卿雲身形陡然左側,肩頭下壓,躲過司馬睿伸來的大掌,腳下詭譎的步伐,已經瞬間移到霽月殿外,手指氣的吐血的司馬睿,挑眉道:「你若再踏出霽月殿一步。本宮便把你擅離霽月殿的事情,告訴父皇。」
說罷,哼著不著調的小曲,邁著洒然的步子,心情大好的闊步離開。
司馬睿眉頭蹙著,能夾死一隻蒼蠅,望著顧卿雲的背影,只覺得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