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取消選夫:為她受刑
顧卿雲在公儀灝的懷裡睡著了,是被公儀灝一路上抱回東宮的。
庄耀宇昨兒晚上,看到顧卿雲拉著公儀灝出了東宮,在院子里坐了一個時辰,仍是未見公儀灝和顧卿雲回來。
沒過多久,公儀灝身邊的人傳話回來,說公儀灝和顧卿雲去隱月商賞月看日出,早上才會回來,讓靖嬤嬤不要驚動任何人。
庄耀宇得知后,一夜沒睡,站在公主殿外的走廊,直到天色泛白,直到公儀灝抱著熟睡的顧卿雲回來,他一顆心,才從神遊中回來。
芍藥拿了一件披風,披在庄耀守的肩膀上,望著眸光落在公儀蒿抱著顧卿雲回到公主殿的庄耀宇身上,擔心道:「大人,你身上的作,並未全愈,已經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了,一夜的風霜晨露,只怕要受涼。回房歇息吧。」
直到那兩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庄耀宇才收回眸光,轉身,朝梅蘭閣走去。
公儀灝抱著顧卿雲進了公主殿,溫柔的把顧卿雲的身子放在香榻上,俯下頭在顧卿雲眉心烙下一吻,握著她摟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輕輕移開。
顧卿雲喝了些酒,一夜沒睡這會兒很困,雙手一直摟著公儀灝的脖子,這會兒被公儀灝把手移下來,不免有些轉醒,悠悠的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男子,打了個哈欠,聲音軟綿慵懶:「公儀灝,什麼時辰了?還要去給父皇請安。」
她說著,睡眼惺松爬起來。
公儀灝見她困的厲害,撫著她的雙肩,讓她躺在了床上,捧著他的小臉,認真的問他:「雲兒,是不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取消選夫?」
不知道公儀灝怎麼就突然認真起來,顧卿雲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嗯。怎麼了?」
公儀灝淺淺的勾唇,再次烙下一吻在她的紅唇上,給她說:「時辰還早,你休息一會兒,剩下的事情,就交由為夫去處理。」
顧卿雲迷迷糊糊的,聽他說時辰還早,軟綿綿的「嗯」了一聲,又抱著被子睡了過去。
看著她翻個身子,雙手抱著被子,雙腿夾著被子睡的香甜,公儀灝忽然有些嫉妒這床被子,小雲兒什麼時候,也能這般抱著她睡?
出了寢殿,公儀灝向靖嬤嬤交代了些事情,便換了一身的朝服,前去面見隋帝。
公儀灝走沒多久,司馬睿冷著一張臉出現在寢殿。
見顧卿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裡還流著哈喇子,他恨不得把她從床上提起來,扔到窗外去。
靖嬤嬤在一旁小說聲:「王爺,公主才剛剛睡下,困的打緊。您若有什麼事情找公主,不妨等公主醒來再說。」
見司馬睿冷峻的臉色很難看,靖嬤嬤擔心司馬睿會把顧卿雲從床提起來,連忙出聲阻止。
司馬睿蹙眉看她:「剛剛才睡下?怎麼回事?」
靖嬤嬤看了一眼熟睡的顧卿雲,為免吵醒她,刻意壓低聲音道:「長公主昨兒晚上和丞相大人,去了隱月樓賞月,回來還沒半柱香的時間。」
「隱月樓賞月?」司馬睿劍眉一蹙,深沉的眸子底閃過一絲晦暗,大掌一揮,「你先下去吧。本王不會吵醒他。」
靖嬤嬤聽聞,只好退了下去。
司馬睿望著沉睡的女子,胸臆的怒火在燃燒。
這個該死的女人,大半夜不睡覺,竟有閑情雅緻和公儀灝偷逃溜出宮去喝酒賞月。
喝酒賞月便也罷了。竟還不忘給他找些麻煩。
不認識的青樓女子,也往他的府里送。
他平西王府,是收留那些無家可歸女子的?為何不送到公儀灝的丞相府去?
司馬睿越想,臉越黑了。
公儀灝那個混蛋,故意把人送到他那裡,就是為了告訴他,他今夜和好在宮外賞了一整夜的月色。
一張冷峻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司馬睿猶覺得,他是不是也該搬入這東宮,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夫。
她今日選夫入東宮,他若不儘早搬進來,他日,這東宮只怕連他住的院子都沒有了。
在床榻前坐了下來,伸手在熟睡的小女子臉上捏了捏,結果,弄的滿手都是口水。
司馬睿一臉的嫌惡,這個女人的睡姿還真難看,居然還流口水。
心裡嫌棄的不得了,手上的動手,卻是毫不猶豫的執起袖子擦去她嘴流出來的哈喇子。
「嗯,好睏,公儀灝,別鬧。」臉上和嘴角痒痒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嘴角輕拭,顧卿雲皺著秀眉,翻了個身子,揮來司馬睿的手,嘟囔了幾句,又沉沉的睡去。
聽到小女子睡著了,嘴裡還喊著公儀灝的名字,司馬睿的眼底一片冰寒,瞬間驟起狂風暴雨,身上釋放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漠與憤怒。
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子,司馬睿最終甩袖離開。
顧卿雲一覺醒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只見前殿里燈光昏暗,只有窗帘外面,隱隱透著白光,她爬起來朝外喚道:「靖嬤嬤。」
在殿外守候的靖嬤嬤,聽到殿內傳來顧卿雲的聲音,連忙掀簾入殿,「公主,你醒了。」
顧卿雲搖了搖頭,伸了一個懶腰道:「靖嬤嬤,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靖嬤嬤走上前,把帳幔朝兩邊捲起,扶著顧卿雲起身道:「這會兒已經午時,公主餓了吧,廚房已經準備好午膳。」
說著,朝外喊人端洗漱水進來。
「什麼?午時了?」顧卿雲震驚的瞪大雙眼,連忙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今兒不是選夫嗎?怎麼不叫我?我還要去給父皇請安。」
靖嬤嬤見她急忙穿衣,穿鞋子,連忙道:「公主,選夫大會已經取消了,公主不用出席選夫大會了。」
顧卿雲雙眼一亮:「真的?」
靖嬤嬤道:「丞相大人去向皇上請求,皇上已經答應取消選夫大會了。公主不必出席選夫大會了。」
顧卿雲往榻上一坐,讓靖嬤嬤給她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思忖,難道是因為,她昨天晚上的話,讓公儀灝誤以為,她是因為,他不與耀宇爭寵,還把她推去選夫,推給別的男人而生氣,所以,才去向父皇請求?
見顧卿雲聽了這個消息,不但沒有表露出高興的模樣,反而陷入了沉思,靖嬤嬤有些不解:「公主怎麼了?難道,公主不想取消選夫大會?」
顧卿雲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父皇竟這般輕易的答應了。」
靖嬤嬤神色一怔,道:「丞相大人,為了請求皇上取消給公主的選夫大會,在刑房受了一百鞭刑,卻硬生生的挺了下來,這會兒,還在考場監考今天最後一場考試。」
「什麼?」聽了靖嬤嬤的話,顧卿雲大吃一驚:「他受了一百鞭刑?」
公儀灝這是做什麼?
說好的,她親自去向父皇請求。
他幹嘛還要去自討刑罰。
父皇若是不同意,她大不了選夫就是了。
莫名的,心裡湧出一股憤怒。
「他的傷勢,怎麼樣?」顧卿雲急急穿上鞋子,一邊洗漱,一邊問她:「太醫可有給他瞧過?傷勢做處理了嗎?」
一百刑鞭是何等的可怕,她不是沒有見過。
耀宇和司馬睿都曾受過,那樣的血肉模糊的傷,不及時包紮處理,不好生養休,傷了筋骨,要好久時間,才能恢復。
他怎麼就連休息都沒有,就去了考場?
他受得了嗎?
這個男人,當真是讓她看不透。
「聽說,考試的時辰到了,來不及做處理,便讓太醫草草的包紮了。公主,你去哪?」話還沒說完,就見顧卿雲洗了臉,匆忙的離開了內殿,靖嬤嬤連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