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拿出聘禮：帶走消息
男人見顧卿雲難得識趣一會，嘴角不經意的勾畫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吃了早膳，顧卿雲正準備隨著男人一同去資料室，青侍衛突然間走了進來，附耳在男人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又退了下去。
只是退下去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卿雲。
顧卿雲被他那一眼，看的極為不自在，秀眉微微一蹙：「怎麼了？」
直覺，一定和自己有關。
男人飲了口荼，看著顧卿雲道：「有人花大價錢，來買你的消息。」
顧卿雲聞言，臉色驟然一變：「買我的消息？什麼人？」
男人放下手裡執起的茶杯，搖了搖頭，「不知道。」
顧卿雲沉吟了一瞬，方才看著他道：「既然是賣本宮的消息，本宮也去見見這個人。」
顧卿雲隨著男人來到百曉樓的會客大廳，便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客廳裡面飲茶。
男的長相出眾，英俊瀟洒，眉宇透著難以掩飾的貴氣，女的容顏絕美，是個美人兒，竟一點也不輸顧如沁，兩人有幾分相似，看起來像是兄妹。
顧卿雲和男子，越過兩人身旁，徑直走到上大殿之上的位子坐了下來。
當然，是男人坐。不是她坐。
她扮演著男人的侍女，站在男人的身後。
那對男女的目光，只落在閣主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她。
閣主一坐下，下首位子的男人便道：「你就是百曉樓的閣主？」
以百曉樓的威望，江湖中人誰見了百曉樓的閣主，不站起來道一聲「閣主」
這對男女穩坐椅子，沒有起身的意思，開門見山道：「素聞百曉樓，網路天下，乃至整個九州的消息，只要付得價錢，就能知道想要知道的消息。不知真假。」
閣主往太師椅上慵懶一靠，朝顧卿雲瞟了一眼，動了動自己的肩膀，顧卿雲眼角一抽，走到他的身旁，捏著他的肩膀，力度那叫一個大，居然趁機使喚她堂堂長公主給他按摩。
肩膀上的小手，帶來的力度，讓閣主的肩膀差點散架。
不由一怔，這個女人的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握著女人的在他肩膀上作亂的手，手掌微微帶力，把女人與拉入自己的懷裡，扣住她的腰肢，卻並不看他，而是淡漠的說：「既然知道我百曉樓的規矩。那就該知道，事關皇室消息的起價。」
這回那男人還沒開口，女人已經開了口：「長公主的消息，開個價。」
那女子的口氣到挺大，身上透著一股子倨傲之氣，視線在閣主懷裡扭動的顧卿雲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與嘲弄，似乎很是不齒她這樣卑賤的女奴。
女奴通常都供主人享樂的奴隸。最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不恥。
顧卿雲不知道，她在別人的眼裡，竟成了女奴。
還是一個，想要買走自己消息的人。
只是，這兩個從哪裡蹦出來的人，為何要買走她的消息。
她色名在外，有幾人不知道她的名聲，這兩人隨便打聽打聽，便知道她對外所有的消息。
可是，他們竟然願意花大價錢，來買自己的消息。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是別人不為人知，她也不知的消息？
那男人聽閣主如此說來，眉間揚著一抹高傲：「我們既然來了，自然知道，一百萬兩。」
閣主挑起懷中女子的一縷墨發，在手中把玩，墨色的長發，白玉般的手指，鮮明優美。
「一萬兩？」閣主看都沒有看那男人一眼，低沉著嗓音笑了起來。
那男人被他一笑，竟有些怔然，實在是，他的笑聲太古怪滲人。
就連顧卿雲聽了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那男人怔色一瞬后，又和顏悅色的說：「請閣主開價。」
閣主沒有理會那男人，雙眼望著懷裡的小女子，眯著眼眸問他，「寶貝，你覺得長公主，值多少錢？」
顧卿雲嘴角一抽，眯著眼眸，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從牙齒里擠出兩個字，「無價。」
底下的男人和女人聽言，臉色微變。
那女人蹙眉，瞪了一眼顧卿雲，又把視線落在男人的身上：「一百萬兩若是不夠，我們可以再加。只要閣主開價。」
閣主眉眼一挑，瞟了兩人一眼：「沒聽到我家寶貝說的話？」
顧卿雲肩膀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誰是他的寶貝。
他惡不噁心？
手掌環住他的腰身，朝他的後背就是狠狠一捏，抬頭沖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我是開玩笑的。長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千金千金顧名思議，千萬兩金。」
她說到這兒，回頭看向大殿之下變了臉的男女，道：「兩位今兒，若是能夠拿出一千萬兩黃金。就能夠把長公主的消息帶走。」能隨手拿出百兩白銀的人並不少，富家子弟幾個月的花銷。
可若能拿出千萬黃金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縱然是皇室的人，千萬兩黃金也要掏空國庫。
這兩個人，不像是江湖人，也不像官宦之子。
因為這些和長公主沾不上邊的人，也不會花大價錢來買她的消息。
她猜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皇室的人。
「什麼，一千萬兩黃金？」那男人沒有出聲，女的已經揚聲道：「一千萬兩黃金，可以買下十個國，閣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九州大陸六國鼎力，中原到西域。
周邊有不小的小國和部落。
那種小國和部落，窮迫落後，族人蠻夷。
別說千萬兩黃金，就是一百萬兩銀子，都能買下一個小國家。
閣主幽深的眸子眯了眯，語調冷硬：「你覺得本閣主像是在開玩笑？」
那女人和男人聽言，臉色一變再變，「千萬兩黃金，不是個小數目。就是大隋國的國庫，一時間也拿不出來。閣主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商人。」
他們自稱是商人。
顧卿雲幾不可見的挑了下眉，「長公主是隋帝傾向的女帝人選。雖然未定下來，但天下人都知道，女帝將會在長公主和二公主之間挑選一個。兩位拿走長公主的資料，就相當於拿走了一國帝王的資料，也掌握了長公主的信息脈，乃至於整個江山，千萬兩黃金多嗎？」
「既然是長公主和二公主之間有一人是未來女帝，那就是說，二公主也有可能是女帝。若是那般，長公主的處境和身份，就一落千丈，她的消息，別說是千金，就是百兩銀票也不值。」那個女人冷哼一聲道。
顧卿雲也不生氣，笑道：「那就請兩位待長公主落魄之時，再來買她的消息。到那時，興許長公主的消息分文不值，白送給你們也未必不可。」
「你……」那女子到沒承想，被一個女奴這般頂撞，想要發怒，卻被那男子按住肩膀，阻止了。
男人臉色不太好，看向顧卿雲和閣主，有些牽強道：「俗話說，財不外露，我們此行沒有帶這麼多的錢財，閣主能否寬待。」
閣主沒有看他男子，眯著雙眼望著懷裡的女子，「寶貝，你覺得呢？」
顧卿雲又抖了抖肩膀，受不了他這麼叫自己，捏在他后腰的力度又是一緊，感覺到男人身子一緊，想是知疼了，她這才向那男人道：「我們百曉樓做生意講究等價交換。想得從百曉樓拿出一個消息，那就必給百曉樓一個有份量的消息。若是我百曉樓覺得那消息有價值，讓兩位以千金帶走長公主的消息，也未必不可。」
男人聽言，眸色深了幾分，臉上的表情也凝重嚴肅起來，似在沉思什麼。
顧卿雲也不催促。
閣主顯然沒了耐心，抱起懷裡的女子，朝大殿之下走去：「兩位慢慢考慮。待考慮好了，再作決定，本閣主還有事，不奉陪了。」
見閣主和顧卿雲要走，男子忙道：「好。成交。」
聽到男子答應，閣主和懷裡的女子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
閣主：「來人，備筆墨給這位公子。」
青侍衛聽令，立刻差人準備所需之物，呈到那男子的面前。
半個時辰后，青侍衛捧著墨還沒有乾的竹卷到閣主的面前，閣主沒有看，而是把書卷交給顧卿雲。
顧卿雲掃一了一眼，眸光微閃，道：「一個奴隸的消息，也能和長公主的消息相比，公子，你莫不是在唬弄我百曉閣？」
那男子深幽的眸子眯了起來，望著顧卿雲道：「閣主夫人莫要小看這是個奴隸。您繼續往下看。」
一句閣主夫人，叫的顧卿雲差點吐血。
閣主眉眼上揚，顯然很受用。
顧卿雲深看了一眼接下來的消息，最終把竹卷交給青侍衛，跟那男人說道：「留下一千兩黃金。帶走長公主的消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男人爽快笑：「好。今夜午時，在下會把一千兩黃金送到百曉樓。告辭。」
說罷，便同那女少離去。
剛出了百曉樓，那女子便已經沉不住的氣：「皇兄，你怎麼就答應了？我不明白，皇兄為何執意要調查那個傻子的資料？一千兩黃金，不是小數目。若是給了，我們如何進宮，面見隋帝，如何拿出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