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黑暗中的魔鬼:蛇坑
二公主府
顧如沁和戰天朗方才回到府里,戰天朗便再也忍不住,憤怒而不甘的安慰著顧如沁:「沁兒,別擔心,諸君而已,只有那個賤女人,一天沒有當上女帝,我們都有機會。」
顧如沁心中壓抑的盛怒與不甘,終於讓她忍無可忍,在外人面前保持的賢淑與氣度,也出現了裂縫。
但她終歸是沉得住氣的人,不像戰天朗那般喜歡形於色,什麼事情都放在臉上,一眼便看了出來。
「表哥,諸君之位尚且讓她當著,能不能上任還要看她的造化,現在當務之及,是舅舅外公他們。」顧如沁雖然為沒有選上諸君之位,而感到不甘心,感到憤怒。
可她也深知,戰家的事情一出,她若當選諸君,反而不利於戰家,更加讓隋帝生了打殺戰家的心。
「淳安王,膽敢陷害我戰家世代忠良,我覺不會放過他。」戰天朗狠眸透著凶光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顫了幾顫,茶水倒了一桌子:「不行,我是戰家兒郎。戰家被告,父皇病重,朝政在丞相大人和長公主的手裡。他們無論是為了對付你,還是對付戰家,都不會放過我。我必需要做些什麼,為戰家洗脫罪名,保全你我的安全。」
顧如沁曉得他的擔心,眼波一轉,厲道:「皇叔如今被關在牢房裡。汝南之事已經交給平西王去處理,這個時候,平西王正在趕往汝南的路上。我已命人快馬趕去截殺平西王,並飛鴿傳書去汝南通知舅舅,毀掉所有證據,處理掉所有相關之人。你千萬不要衝動,壞了事情。」
戰天朗聽顧如沁這般說,抓住他的手,面上一派感動,「沁兒,謝謝你。無論如何,戰家不能倒。」
戰家是她最大的後盾,顧如沁自然不希望戰家就此倒了,拍了拍戰朗的手:「表哥,這個時候,我們誰也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定然掉入丞相大人和長姐的圈套。我們只要靜待消息便可。接下來這斷時間,你回京郊大營,不必留在京都。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戰天朗眉頭緊皺,放開顧如沁的,忿忿道:「這口惡氣不出,實在難消心頭之憤。淳安王如今被關在牢房裡,正是剷除他的機會……」
戰天朗話才到一半,就被顧如沁捂住了嘴巴,四下張望,確定除了他們兩人,沒有旁人後,才小聲說:「表哥,小聲點。當心隔牆有耳。」
戰天朗怒氣未消:「若不是淳安王在這個時候,彈核我戰家,父皇斷然不會因此牽連於你,讓長公主那個傻子當上諸君,壓在我們的頭上。」
顧如沁面色一沉,眼底閃過一絲陰厲的恨意:「就算沒有皇叔這一本彈劾。父皇也會把諸君之位傳給長姐。淳安王此道,不過真好順了父皇的意,也賭住了祖母的嘴。是以,眼下你不可去動皇叔。若是皇叔在此時有個三長兩短,祖母和我,還有你都脫離不了干係。」
戰天朗有勇無謀,不懂得顧如沁的意思,「這是什麼意思?只要我們買通牢房裡的人,弄死皇叔,神不知鬼不覺,父皇沒有證據,怎麼會怪罪到我們的頭上。」
顧如沁秀眉一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同戰天朗談議事情,委實心累,這個時候,若是鍾秋亮在她的身邊,定然,早將一切替她安排好。
可惜,秋亮他……
想到這裡,顧如沁的心裡衍生出一股深惡痛絕的恨意,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鋒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也渾然不覺痛。
「表哥,無論是皇叔,還是長姐,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不用擔心,只管回京郊大營,記住,回到在京郊大營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裡的兵權交出去。」她緊繃著臉,拳頭放在桌子上,幾乎咬牙切齒的道:「想要保住你的命,讓父皇不因戰家之事遷怒於你。讓丞相人和長姐找不到治你罪的理由,奈何不得你,你就必需在京郊大營做一個無權無勢的大駙馬。」
鍾秋亮雖沒有戰天朗的兵權和勢力,但他的聰明卻敵戰天朗百倍。
那麼多夫君中,除了她喜歡的人。
她最寵的人,便是鍾秋亮。
可鍾秋亮卻死了。
雖未找到屍體,可她馬場上中毒的時候,體內的陰陽蠱就發生了變化,感應到了鍾秋亮的生命已經消失,她的功力在增。
可那時,她卻又中了散功散,自顧不暇,最終昏厥被蕭珩帶走。
這幾日來,她一直在派人尋找鍾秋亮的屍體,卻一無所獲。
她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絕對是顧卿雲的手筆。
一定是她派人殺了鍾秋亮,想要廢了她的武功。
失去鍾秋亮這個左右手,對她來說是個大損失。
她不會讓鍾秋亮白死,她一定要為鍾秋亮報仇。
她一定要讓顧卿雲付出代價。
見顧如沁花容失色,眼底流露出痛苦而狠絕的神色,戰天朗一陣心痛:「沁兒,你要是委屈難過,就哭過出來。我知道,我腦子笨,不懂得什麼謀略,能夠幫助你。我什麼都聽你的。」
說著,把顧如沁拉到自己的懷裡。戰天朗內心一陣愧疚。
他武將出生,比謀略,耍詭計他不行。
可上戰場,他絕對不輸於司馬睿。
這個時候,顧如沁心裡的痛肯定不比他少。
可他什麼也幫不上。
「表哥,我們不能認輸。如果我們認輸了,就再無活路可走。所以,我們一定要謹言慎行。你回到京郊大營后,一定要改改你的脾氣,不要動不動就發火。這個時候,我們盡量避開一切麻煩,縱然有人嘲笑戰家是賣國賊,你也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與人發生打鬥之事。否則,必定引起那些有心人彈劾。」顧如沁心思縝密,事無巨細,能夠一一考慮,並且眼光放的長遠,面面俱到,耐心的叮囑戰天朗:「表哥,你要懂得牆倒眾人推的道理。現在的隱忍,只為日後的崛起。」
以戰天朗的性子,往日里在京郊大營定結了不少的恩怨,這個時候,背負著叛臣之子的罪名,那些曾被他打壓的人,與他有仇的人,都會在此時跳出來對付他。
如果,他不能隱忍,定然出事。
戰天朗咬了咬牙,憤怒道:「那我就不回京郊大營,在京都陪你,日日去給父皇請安,看望父皇,我在眼父皇的眼皮底下,父皇就不會擔心我擁自重。我把手裡的兵權,也交給父皇。」
「兵權,你是要給父皇。但京郊大營一定要回。」顧如沁推開他的懷抱:「讓你交出兵權,是做給父皇看,堵丞相和長姐的嘴。你回京郊大營勢行我給你的任務。」
「任務?」戰天朗不解的看著他:「什麼任務?」
顧如沁背對著他,眸子里閃過一絲陰戾:「你且先去交出兵權,回到京郊大營,至於什麼任務,我會通知你。」
戰天朗雖不知顧如沁到想要幹什麼,但顧如沁一向足智多謀,冰玉聰明,她讓自己這麼做,定然有道理。
「好。我聽你的。」他道。
就在這個時候,殿外傳來一個宮人的聲音,「啟稟二公主,小德子求見。」
顧如沁聽言,回頭看了一眼戰天朗道:「你且去吧。記得我的話,在懂得隱忍。」
戰天朗離開后,小德子匆忙進了殿,跪在地上,「參見二公主。」
顧如沁睨了一眼小德子,道:「什麼事情?」
小德子忙恭敬道:「回二公主,將兒個在御花園,皇長公主約了越國七皇子在隱月樓用膳,言語之間暖昧至極,兩人分離時還道今晚,隱月樓只能她們兩人。」
顧如沁聞言,眸色一沉:「你可聽清楚?」
小德子忙不迭的磕頭:「奴才聽的真真切切。分別時,兩人還眉來眼去,說今天晚上要培養感情,那七皇子也喜上眉稍,顯然是受了引誘。」
「哼,長姐真是好本事。果然像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顧如沁心中一陣不屑,鄙夷道:「既然,他們想要培養感情,本宮何不幫她們一把。」
小德子忙點頭:「二公主說的是。今晚只有她們兩個人,正是好時機。」
顧如沁冷笑,這確實是個好時機:「你做的好,下去領賞,繼續盯著東宮。」
小德子一聽說領賞,臉上笑開了花:「謝二公主,奴才告退。」
小德子一退下,顧如沁便朝空氣里喊了一聲,「正宗。」
「屬下在。」一陣風過,一道黑影出現在顧如沁的面前。
顧如沁走到正宗的面前,湊到他的耳邊,交頭接耳了幾句,最後道:「這件事情,若是辦不成。連同上一件事情,本宮斷不輕饒。」
正宗身子猛地一顫,忙道:「是,二公主。屬下一定不負辱命。」
讓慧光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害得二公主被人打昏,正宗失職,原本是要被顧如沁一怒之下,丟去蛇坑喂蛇。
但念在正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顧如沁才饒了他一次。
若是這件事情,正宗還是辦不好。
正宗連想都不敢想下場。
在外人的眼裡,二公主是美若天仙,心地善良,賢德仁慈的二公主。
可只有他們這些藏在的人,才知道陰暗中的二公主,是多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