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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蛇攔路、烏鴉蒙眼

  說完這句話,我渾身突然輕鬆了很多。


  腦子裡也浮現出燕姐和我開的那句玩笑話——「小茜,其實是陶靜的女兒!」


  其實,她並沒有開玩笑!


  在很多村子里都一直延續著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封建傳統觀念,只要雙方擺過酒席,就算沒有領取結婚證也算結婚了。


  還有一種就是同居的,只要男人沒寫休書,沒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那麼這個女人就一直是這個男人的妻子。


  陶靜瘋了,沒人理她;她死了也沒人沒把她放在心裡。


  但所有人都忘了,陶靜還是王志遠的妻子!王茜也就算是陶靜的女兒了。


  當然,這在醫學上是不承認的,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古時候二夫人的孩子,也可以算是大夫人的孩子一樣的道理。)

  「可是陶靜的女兒不是死了嗎?」凌嘯汀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說陶靜的女兒是死了,死了之後王志遠和他們公司的小職員結婚,那個小職員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局長,所以王志遠雖然辭職,但很順利的進入了一個更高福利的工作環境。


  之後他們生下了王茜,而且我懷疑,在陶靜女兒流產的時候,王志遠的現任老婆已經懷孕了,所以王茜和陶靜之間的聯繫更大。


  我嘆了口氣,說雖然藍紫嫣她們沒有用任何的媒介,但是王茜卻是最好的媒介,因為她的父親是王志遠。


  可以說小茜的死,是王志遠親手造成的,這就是天理循環,就像老人常說的那句古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凌嘯汀聽完,仰天長嘆,久久都說你不出一句話。


  藍紫嫣和月兒會出事,只是因為她們和小茜在一起,被連累了。


  村子里的人死了,也是因為他們曾經傷害過陶靜。


  只要找到陶靜的屍體,把她用純陽之火燒了,這件事情也就結束了。


  本來我還想超度她,誰知道她殺了那麼多人,別說是我來超度,就算唐三藏來了也不管用。


  我對凌嘯汀說,我們下一步,就等晚上偷偷去陶伯的家裡,陶靜的屍體很有可能在那兒,只要把屍體毀了就沒事了。


  凌嘯汀大手一揮,滿臉兇相,說幹嘛偷偷摸摸,我們直接進去,把老頭綁起來,燒了他女兒的屍體。


  我冷笑的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我才說你有本事你去,陶靜的鬼魂在裡邊,而且你覺得陶伯是那麼簡單的人?這件事很有可能陶伯也參與了。


  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凌嘯汀渾身一哆嗦,陪著笑臉說那就等晚上,我們偷偷溜進去。
……

  從中午我們就一直待在車裡等待夜幕的降臨。


  正和凌嘯汀商量著晚上要怎麼偷偷進陶伯的家,藍胖子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家裡出事了,嚇得我出了一聲冷汗,我趕緊問他怎麼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從昨天開始,月兒的屋子裡一直傳出很怪異的聲音,你那邊忙完了沒,要不要回來看看。」藍胖子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我示意他先別急,慢慢說,越急越亂,我這邊暫時走不開,估計要一兩天才能回去,問他除了聽到聲音還有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藍胖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除了聲音沒發現了,可是那聲音很奇怪,只有在月兒的房間才有,那聲音我形容不出來,就好像是廣播里發出的雜音,很刺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月兒現在和她媽住,也不敢自己睡,房間我們也沒有進去。」


  我愣了下,我原以為那聲音是女人在哭,沒想到居然是這種聲音。


  我趕緊問他這聲音持續的久嗎?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飛快的回答,說只要打開門就聽到,關上門,就算耳朵貼著門板上也聽不到。


  我想了想,說我走之前給了你們三張黃符,掛在脖子上,無論如何都不要摘下,晚上不要開店了,太陽落山就關門。


  藍胖子連連說好。


  「對了,你去拿點石灰粉,灑滿月兒的房間,多的你不要問,第二天再給我打電話,我才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話剛問完,我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咽口水的聲音,接著是有點忐忑的音調響起:「我……我不會出事吧?」


  我說只要你們帶著附身符,就不會有事,不過進屋的時候嘴巴里喊著一口糯米,不要呼吸,撒完就出來。
……

  掛上電話,凌嘯汀問我怎麼了,聽起來怪可怕的。


  我用手揉了揉抬太陽穴,這些事情折磨得我有些頭疼,「我懷疑陶靜去了月兒的房間,不過還沒有開始害人,我們要抓緊了,今晚想辦法偷進陶伯的家。」


  凌嘯汀連連點頭,說他也不想再這鬼地方待下去,而且他現在皮膚也潰爛的太嚴重了。


  說道皮膚潰爛,我換頭看向他,說你現在怎麼不喝酒了?不是說喝酒了皮膚才會得到控制嗎?


  他得意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小瓶子,看起來像是藥瓶。


  我正疑惑,他猛地打開了藥瓶,頓時空氣中漂浮著濃濃的酒香味,在瓶子里放著好多白色的藥丸,酒香正是從那藥丸里散發出來。


  他拿出來一顆丟進嘴裡,眉頭都皺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把那顆白色的藥丸咽下去,臉難受得極度扭曲了起來。


  一連喝了兩口水他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噴出來的氣體里全都是酒味。


  他說這東西是美國那邊的,他說整天背著酒瓶到處走也不好,而且普通的酒精根本無法滿足他現在的需求。這藥丸這是託人搞來的,別看這一小顆藥丸只有黃豆大小,那酒精濃度可是和醫藥酒精差不多的度數。


  我把窗戶打開,那濃烈的酒味才散開一些。我拿著瓶子看了看,笑著說酒鬼有這東西就不用喝酒了。


  他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說你喝醫用酒精試試?別看市面上那些白酒幾十度,其實真正的度數不過是二十多度,醫用酒精平常人喝一口都要胃出血。


  這種藥物其實美國那邊專門用來治療某種疾病的,花了大價錢才搞來的。而且現在也只有這種高濃度的酒精才能保持他的身材不變形,維持的時間也久。


  「對了。姜大同你打聽到消息了嗎?」我現在腦子裡除了陶靜就是姜大同了。


  他遺憾的搖頭,說找到了好幾十個人,不過應該不是我要找的,具體的要等我回去才知道。


  我心想也是,這無非等於是大海撈針,就算是找到了姜大同本人,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是做什麼的,站在我面前都有可能會錯過,除非是有緣。


  不知不覺,皎潔的月光播撒在這個死寂般的鄉村道路上,像是給這荒涼之地披上一層死人的白沙巾。


  凌晨清冷的村子里只剩下寧靜。


  路邊長滿了野草的泥地里總有些什麼在呼喚似的聲音,在路上遠盪。即使我們有兩個人,在這夜裡也會有點驚悚,總有些什麼會發生似的。


  正朝陶伯家的方向走著,路邊的草叢突然開始快速的涌動,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鬼??」凌嘯汀從口袋裡抽出甩棍,用手手腕用力一甩,那金鋼煉製而成的鐵棍出現在手裡,在黑夜裡發出淡淡的光芒。


  「別一驚一訝的,是鬼你拿著有用嗎?可能是老鼠什麼的吧,大山裡很常見,晚上老鼠都喜歡出來找吃的。」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神經太過敏了點。


  我話音剛落,一條通體全黑,手臂粗細的大蛇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它就盤在村子的路中間,用那陰冷的目光盯著我們,一動不動。


  「這什麼情況!」凌嘯汀愣住了。


  蛇攔路!我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


  「蛇攔路?」凌嘯汀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條毒蛇,緊握著手裡的甩棍,做著和毒蛇拚命的準備。


  黑蛇吐著信子,看著我們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微微的涼光,蜷縮著身子,像一張拉緊的弓。


  我告訴他,蛇攔路一般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開車在馬路上碰到蛇攔路,最好繞行,因為它不是壞的,是救你的,不想讓你送死。


  「拉倒吧,我都不知道壓死了多少毒蛇了!」凌嘯汀冷哼一聲,說進村的就這一條路,難不成我們不走了?


  我心想也是,看來只能硬著頭皮走了,希望只是巧合。


  結果還沒等我開口,這時,天空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


  我和凌嘯汀抬起頭一看,發現一小片烏雲快速的在我們頭頂上方移動。


  天太黑也不知道是什麼,像黑色的旋風一般,突然騰空又突然降落,整個村子都處在它的覆蓋之下,然後,村裡所有的樹木都為之佔據,像碩大的黑色的花。


  「烏鴉!」凌嘯汀小聲的叫了一聲。


  我眯著眼睛仔細一看,果真是,一大片的烏鴉在我們頭頂盤旋。


  烏鴉在民間有許多的流言,人們視烏鴉為噩運或死亡的代言人,凡是烏鴉出現的地方決沒有好事。


  這並不是說說而已,碰到烏鴉轉沒有好事。


  奶奶曾經說過,烏鴉這種鳥很靈敏的嗅覺,可以聞到人在瀕臨死亡時發出的特殊氣味,也就是說烏鴉只要停在的地方,不久之後必定會有死人。


  很快,烏鴉停了下來,落在破爛的屋頂上高昂鳴叫,兩隻血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我們幾秒鐘之後,做出了一個令我終身難忘的動作。


  所有站在屋頂和枯樹枝上的烏鴉居然用兩隻翅膀捂住了雙眼。


  那動作就像是一個人用雙手蒙著眼睛。


  烏鴉蒙眼!!!


  我的神經再也控制不住,像緊繃的彈簧,斷了!


  蛇攔路、烏鴉蒙眼。最邪門的事情居然被我們一個晚上都碰到了。


  難道說.……

  我驚恐的想到,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們今晚要有一個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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