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所向 第一章 瀕玉之曇 上
馬車停了下來,兩個青年走下了馬車,一個金髮金瞳,身穿一身白衣英俊瀟洒,手中扇著摺扇,呼吸著泥土特有的清香,另一青年俊美無比,一頭濃郁的紫發隨風而揚,如釋重負嘆了口氣:「這混亂之都終於到了。【零↑九△小↓說△網】」
「找家茶館找些吃的吧,你不會餓,我可是已經快要餓死了。」
「老爺你也太會使喚人了,從昊天宗到這裡差不多算是橫跨了整個天域啊,你得讓我休息休息!」
「好吧……」天行左白了他一眼,從腰間掏出一個裝滿了紅色液體小瓶子。
「老爺……你……你要幹嘛!我錯了!!」墨語臉色一變,然而天行左卻壞笑的看著他,一滴鮮血從瓶中滴在墨語的身上,催動道力,墨語突然間化作了一隻老鷹,有些不甘的看著天行左,天行左又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瓶子,在他的面前搖了搖:「罰你做鷹一個時辰!你不是要休息嗎?好好玩去吧!」
混亂之都,顧名思義,混亂註定成為這個地方的主旋律,位於天域西北方向,是天域除聖亞麟域外最大的地方,但也是最為混亂的地方,不想聖亞麟域和鬼谷一樣有著明確的統治者,也不像幻界有著管理者,根據記錄這裡,混亂之都分為東南西北四周,共有三十六個小國在這個地方生存著,連年戰亂,戰爭是混亂之都的常態,三十六個國家相互吞噬著,相互衍生著,時而更多,時而更少,從未得到過統一,由於這裡崇山峻岭,到處都是山地,不宜耕耘,糧食很不充足,人民通常都很消瘦,土地貧乏使得即使一心想要統御天域的鬼谷也不願意多看幾眼消耗太多的精力與時間,就這樣將這片區域丟在了這天域的西北方,任他自生自滅,他卻是也沒有辜負人們的希望,自生自滅著,沒有消亡也沒有崛起,一直不變的混亂,一直不變的不被重視。
天行左走進了混亂之都的一間茶館,這件茶館可謂四壁透風,連年戰亂,桌上的餐具基本沒幾件是完好無損的,一碗清茶上桌,茶杯中卻沉澱了厚厚一層泥沙,喝了一口,天行左不禁皺了皺眉,放下了茶杯,吃了一口剛出爐的包子,這味道不差但是價格卻是有些昂貴,這座城市名為聯倫,與聖亞麟域與幻界相鄰,想來應該算得上混亂之都生活最好的城市了吧?有些不敢想象其他的城市將會是什麼樣子,甚至開始還以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老爺,我回來了!」
「情況如何?」
「根據你的要求我去打探了一下混亂之都最近的有名之士,這混亂之都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這樣的人還真是比外面多好多。」
「說來聽聽。」
墨語想了想:「聽說南邊的城市最近出了一個名為龍紋劍客的傢伙。」
「疾風劍豪?你可別告訴我就是一個會用天道風靈的劍士?」
「……」
「下一個,還有一個叫做暗黑女巫,聽說是個小女孩。」
「黑暗之女,不會是會玩火的女孩吧?」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隨便猜的。」
「北邊有一個叫做凝冰射手的……」
「弓箭手而已,就是會用點水靈。」
「還有個叫無謂劍姬。」
天行左有些失望:「呵呵呵,這些人取名字的功力可比那什麼天外九尊厲害多了,也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
「其實這聯倫城也有一個,叫做金屬大師的傢伙,為了驗明正身,我剛才試探了試探。」
「看你的樣子,他們應當是徒有其表吧?」
「確實如此。」
「你倒是說說還有些什麼有意思的稱號。」
「恩……還有狂獸之魂,琴簫之心,黑暗之眼,潮汐之權,瀕玉之曇,硃砂之皇,碧血之佣……」
「等等,你剛才說了什麼?」
「啊?碧血之佣?」
「上一個。」
「硃砂之皇?」
「再上一個!」
「再上一個?恩……瀕玉之曇。」
「對,就是她,瀕玉之曇這是什麼?」
「聽說是在西邊,一個叫做行紋國的地方傳出來的,好像有這麼一個女的,聰明絕倫,喜好幫助當地的居民,猶如居住的地方種著很多的曇花,人們就叫他曇花女,也不知道怎麼,就慢慢被傳作了瀕玉之曇。」
「有點意思,走,我們去會會這瀕玉之曇去。」
「啊?老爺,這可是要去行紋國啊,這算得上是混亂之都的最西邊了,我剛橫穿了整個天域,還沒休息多長時間你又要我橫穿一個混亂之都?」
「又想變老鷹了是吧?」天行左合起摺扇,敲在墨語的額頭:「快,駕車去!」
就如同墨語所說,橫穿了整個混亂之都,來到了西邊,行紋國,與其說是行紋國,不如稱之為城更為貼切,不過在這混亂之都,但凡有些實力的郡守,素來都自立為王,雖然只不過坐擁一城,不過便是一代豪傑,有著自己的法度,也有著自己所遵循的準則,說其事國也不為過,和混亂之都的其它國度相似,這行紋國也是在叢山峻岭之間,山巒疊嶂,到了城市的市集,稍稍打聽便知道了這瀕玉之曇的所在,原來這瀕玉之曇並不在這城中,而是在這城邊的一座小山上,早已經將墨語化作了棋子拴在腰間,天行左一人來到了山腳,仰頭望去雖然不說是高聳入雲,不過還是有一些高度的,登山而上,沿途種滿了綠竹,聽到到水流的的聲音,每走幾步便看見一眼山泉,順著上路走,空氣清幽,就彷彿進入了世外桃源一般,與外面世界那慘絕人寰的戰亂不同,這裡一反常態的安靜,此時正是秋天,微涼的秋風吹過,天行左不覺有些傾心於此地,不禁對這瀕玉之曇又多了幾分期待,即使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想來了能在這混亂之都感受到如此仙境也不枉來這一趟。
天行左走得很慢清晨開始上山,當走到半山腰已經到了中午,雖然是秋天,不過還是有些炎熱,修為不錯的天行左自然是不會因為走幾步路就汗流浹背,依舊風度翩翩的看著欣賞著沿途的美景,停下了腳步,發現了自己的目的地。
林端盡頭,是一座莊園,湖光山色,煙霧瀰漫,門口已經有了些人,看樣子應該都是一些行紋城的老百姓,大概就如傳聞中一般是來求助的吧?
隊伍到也不長在天行左前面的也大約七八人,多以一些老年人偏多,天行左跟在最後,後面也沒人了。也不急一邊排著隊,一邊和這些老人們聊了些家常,偶爾問問關於這莊園之事,一旦提及這些老人紛紛露出崇拜的表情,對這園中女子便是綿綿不絕的嘉獎,這輩子天行左只怕都沒聽說過這麼多讚美的詞,只不過天行左真真正正想要的卻沒有一點消息。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隊伍已經到了末端,輪到了天行左,這看遍了千山萬水的男子不知為何此時心中好奇之餘還多出了幾分緊張的情緒,走進他莊園之中,一個黑色長發女子扶著剛才在自己前面的老太太走出了莊園,女子容貌十分精緻,看上去讓人不禁想多看幾眼,與那老太太告別後微笑著他:「這位公子,隨我來吧。」
天行左點頭還禮,跟著他進入了一間屋子,屋子採光很好,雖然不大但是十分整潔,顯得很寬敞,女子沏好茶放到了天行左的面前:「這位公子第一次見,不知怎麼稱呼啊?」
「在下,複姓天行,單名一個左字!」
「天行左?天行可不是常見的姓氏,想必這應當不是真名吧?」
「天行卻是不是什麼常見的姓氏,大概這天下也只有我一人姓天行吧,但這確實就是我的真名!」
「名字是一個人形象映照,看來天行公子應當人如其名一樣,是一個奇人吧?」
「奇人嗎?誰知道呢?你就是傳聞中的瀕玉之曇嗎?」
「讓公子失望了嗎?」
「這倒沒有隻不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那不知道公子你心目中,瀕玉之曇會是怎樣的女子?」
「……這可不好形容。」
「是嗎?那公子你可以繼續期待一下,因為我並不是瀕玉之曇,我不過是小姐的婢女而已,公子若是想的話,可以叫我末鈴。」
「末鈴?若如你所說名字是人形象的映照,末即最後,清脆的聲音,這算是預警嗎?災難來臨?」
「天行公子好興緻,我有一個孿生的妹妹,她叫做末音,不知她的名字應該如何解析?」
「末音那邊是戲曲的終焉,象徵著一切的終結,也象徵著新的篇幅即將開始,這樣說應該不錯吧?」
「公子好口才,想來公子今天來不是來探討名字的奧妙吧?不知公子遇到了什麼問題,需要求助的?」
「難道不是與瀕玉之曇商討嗎?」
「這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小姐的身體一向不好,一般的問題,都是我代替小姐回答的。」
「……這本說來先前那些老者都是與你商討?」
「沒錯。」
「看來你也是一代才女啊!」
「公子過獎了,這世間大部分的事情只要有錢就能解決,而我只不過是個告訴他們了一些簡單的賺錢之道而已。」
「這樣啊,不過我的問題似乎單單靠錢是有些難辦,或許簡單的賺錢之道是解決不了的。」
「不知公子,遇到何事了?」
「我想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天域!」天行左笑著說道。
末鈴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這確實是一個有意思的問題,請公子稍後,容我去問問我家小姐。」
「悉聽尊便!」
說罷,末鈴便離開了屋子,天行左靜靜的坐著,半柱香的時間后,一個黑色短髮女子走進了之間屋子中,她的相貌和末鈴長得極其相似,不過身上的氣勢卻有幾分不同,末鈴給人的感覺恬靜優雅,而這女子似乎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性:「你就是天行左吧?」
「你就是……」天行左還沒說完。
「我就是你說的戲曲的終焉,末音。」
「……在下妄自評論,還望小姐不要怪罪。」
「沒事,終焉之曲,我蠻喜歡這個稱號的。」
「……」天行左心中有些好奇,這女子出現那是不是代表著,這瀕玉之曇不願意與自己相見了,天行左還沒有問話,末音便搶先說道:「小姐剛剛服下藥需要休息休息,還請公子你在這多等些時間。」
「不知你家小姐身患何病啊?在下其實略懂些醫術……」又沒有說完,末音又搶著說道:「不勞公子費心了,小姐的並非得了什麼病,只不過是身體有些虛而已。」
「不知你家小姐要休息多久啊?」
「這可不好說……」說著末音看了看天行左:「怎麼?公子有什麼急事嗎?」
「這倒沒……」
「那在這裡乾等著也沒趣,公子可會下棋?」
「略知一二……」
「那不如我們來一局吧?」
「……」天行左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末音:「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龍棋,是天域人發明的一種兩人對抗娛樂方式,常作為一些名士修身之藝,一般一局龍棋按照攻城,守城,陣地分作三場,三局兩勝,每一場通常以「將士」或「困死」對方主將為勝不過也會根據戰場的不同,有新的改變,比如攻城守城戰時便會有一定回合的限制,攻城方需要在一定的回合內獲勝才可算是全勝,若超過了一定的回合,那麼就是「將死」對方也只能算作平局,而若是回合太長,那麼即使最後取下對方主將首級也只能以失敗告終,對局時根據雙方場次不同所可御統的兵力也不同,常見的陣地戰時,雙方擁有二十顆用法不同的棋子,而在攻城守城戰時,守成方卻只能操縱十顆棋子,由紅子先走,上方輪流各走一招,,在這樣的龍棋中,攻防結合,虛虛實實,整體提與局面的變化,可謂絲毫不弱於真正的戰場。
按照龍棋的規則,第一局通常都是陣地戰,第一局的勝者將作為第二局攻防戰的進攻方進行遊戲,之後第三局雙方交換位置,輸家轉守為攻。天行左遠道是客,末音便讓他執紅子,由他先開局,天行左思索片刻,拿起自己的騎士向前走了一步,末音看了看不假思索的走了一步,天行左皺了皺眉,接上一招,兩人便開始了對弈,六回合后,末音突然嘆了口氣,有幾分失望的說道:「天行公子,的棋藝確實不錯,不過,卻算不上出類拔萃啊。」
「人雖然有著無限的可能性,但是人的自身還是有著極限性的。」
「這龍棋講究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很多人下這樣的棋喜歡將對手的棋子吃得一乾二淨,留下一個主將之後,最後取其首級。」
「確實如此,但梵谷手與弱者相遇,素來喜歡這樣做。小姐是打算這樣對待我嗎?」
「我和那樣的「高手」可不一樣,龍棋的本身演繹的便是一場戰爭,而戰爭的目的是勝利,而不是屠殺,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後為我所用,增強自身的戰鬥力,才應當是一代名將說真正需要思索的!」
「說得好!」天行左不禁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
「所以天行公子,恕小女子無禮,現在開始,我不打算損失任何一子,也不打算吃你一子,便要將你將死!!當然不排除那些用來擋槍陷陣之子!」
「……你是不是也太狂妄了?」
「姐姐和小姐也長這樣說我!」末音微笑著說道:「不然,不覺得這樣的棋局太過無聊了嗎?」
「看來我真是到了個不得了的地方了呀,我對那位瀕玉之曇可是越來越期待了。」
汗水一滴一滴在天行左臉上凝聚,這個素來從容無比的英俊青年心中卻是萬分的震撼,單論場面自己手中的棋子絲毫不遜於末音,可是自己卻彷彿無處用兵,面臨的是一步一步的步入死地,就好像,自己每走一步,便會給予這睿智的女子一道缺口,直取自己首級的缺口,然而自己無論如何小心謹慎卻總是防不勝防。
「將軍!!死棋!」末音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得意的說道。
「……末音小姐棋藝超群,在下佩……」
「好啦下一局攻防戰,由我來進攻。」又沒讓天行左說完,末音就搶著說道:「那麼我是攻方,規則不變,你可要小心了!!」
「……」天行左不禁苦笑,疲於應付。
然而這一局開始的時候似乎很順利,但是中途,末音卻忽然皺了下眉,有些興奮的看了看天行左,然後眉頭鎖得更緊了,一步兩步,又走了五六步,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天行公子厲害啊!以子為盾,若我強行進攻那就必須會有不必要的損失,由於我是進攻方,我不能像之前那樣慢慢化解你的防禦,拖下去,只會變為平局,甚至是輸給你!」
「與末音小姐相比,不值一提!」
「小姐說過,王者,不需要用兵如神,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也不需要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些是將軍謀士的技能,王者所需要的便是能夠將這些將軍謀士運用自如如同手足,因人而異,分而治之。我想小姐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吧,先生出門后往前走,我想末鈴會帶你去見小姐的。」
「多謝!!」天行左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心中感慨,即使見不到那所謂什麼瀕玉之曇,自己也要想辦法將這名為末音的女子個給帶走,為自己所用!!
按照末音說的,走出了屋子,直走了一段路,便看見了末鈴等在路邊,有些好奇的說道:「公子來了?」
「你這孿生姐妹可真是厲害!」
「不過看來公子的棋藝應當也不弱啊!」
「我又怎敢布鼓雷門?」
「……先生隨我來吧?」
跟著末鈴天行左走進了另一間屋子,此刻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這件屋子又兩扇門,天行左從正門而進,便看向自己正對的一扇掛著輕紗門帘的門,透過輕紗依稀可看見,外面似乎是個池塘,末鈴像先前一樣為天行左沏了杯茶,然後便背對著那扇門帘坐在天行左的正面:「小姐喜好傍晚時看看外面的池中花蕾,只怕公子還得再等一等。」
「沒事,我也沒什麼其它事情。」天行左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看著面前的末鈴,心中想到,這女子是否和她的妹妹一樣身懷絕技,事後又要考驗我一番呢?
「不知這池中所種可是曇花?」
「公子何必明知故問呢?」
「原來瀕玉之曇起源於此啊~」
然而末鈴卻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的看著天行左,天行左眉頭微皺,又想了些話題,可是末鈴卻變得不如先前健談,用最簡單的話語回絕了天行左。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正坐,相互大概是思考著不同的事情吧?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天行左嘴角揚起了微笑,輕聲說道:「真是一道不錯的考題啊!」
末鈴頭一歪,笑著看著天行左:「不知公子說的是什麼考題?」
「末音小姐方才告訴我,為王者需要的是將將軍和謀士運用自如。既然要能夠運用自如,那首先就得知人善用!」
末鈴不說話,也沒有任何錶示繼續聽著。
「我想,你們的小姐應當想要考驗考驗我是不是一個帝王之才吧?所以便讓你們兩姐妹分別安排兩場考驗於我,其一便是統軍之道,正如末音小姐說的,王者不用用兵如神,但是基本的統軍能力還是要有的,末音小姐曾經嘆過一次氣,其實那次嘆氣的原因有二,其一我確是不及她的棋藝,不能讓她使出全力與我對局,其二其實那時,我已經通過了她的考驗,所以對她來說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因為太過短暫才嘆氣的,雖然最後一場我勉勉強強讓她認輸了,不過其實無論輸贏,我都已經通過考驗了,你會等我其實便是發現時間過去良久,末音沒有回去,所以便知道了我已經通過考驗,才會在外面等我。」
「原來你竟然讓末音認輸了!看樣子你確實是一個奇人。」末鈴說道。
「那麼就到了你,你把我帶到這,告訴我小姐就在外面,卻讓我繼續等待,想來和末音一樣,依然想要考驗考驗我。你們兩姊妹給人的感覺各不相同,想來所擅長的應當也不同,不過既然我是來求問王道,你們要考的必然都是王佐之術!」
「公子卻是聰明,不過一般通過了第一關來到這裡的人,公子所想的,一般都是猜的到的。」
「先前和你交談,你說過你常常幫助這裡的老人家結局很多的事宜,你說過很多事情只要用錢就能解決,而這恰恰意味著,你精通人性,知道人的事大多都是因為貪婪引起的,精通人性人心之人所給我的考驗那必然也是人性和人心,所以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也不和我做過多的交談,其實這一關的題目,末音已經告訴我了。那便是知人善用!!」
「……」
「歸根結底,想要為王是我自己的事,想要見你們小姐也是我自己的事,說到底不是你要帶我去見你們的小姐,而是我要讓你帶我去見你們的小姐!!所以這一關的題目便是,我如何讓你帶我去見瀕玉之曇。」
「能看到這一步,天行公子真是厲害,那麼你有辦法了嗎?」
「就如同先前你所說這世間大多數事情都能考錢來解決……」看著末鈴微皺的眉頭,天行左心中一定:「不過想來像你和末音姑娘這樣的聰慧女子是不會被這些東西所吸引的,對於你們來說,雖然我對你們本身不太理解,但是如你們這般身懷絕技,卻甘心在這裡做一名丫鬟,侍奉這位瀕玉之曇我想你們對於這瀕玉之曇的感情應當不簡單才對。所以想要讓你帶我去見她,我所要思考不是你想要什麼,而是她想要什麼。」
末鈴有些興緻的聽著天行左,不禁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身處於這混亂之都,卻身居世外,但是卻時常幫助當地的一些父老鄉親,一來,是人性本善,二來便是想要自己的名聲流傳於外,吸引像我這樣的人。」
「難道我們就不能只是單純的想幫幫大家的忙嗎?」
「那麼今天我在這所作的一切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若你們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員,那又為何設下這兩層考驗?」
「我們不過是惹不起一些富家公子,怕生硬的拒絕會給我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只不過低估了公子而已。」
「如真是如此,那為何我能通過第一關?」
「……」
「你們或者說你們的小姐本就有著一顆想要輔佐一代君王的夢想,所以才會任憑自己的名聲遠揚,所以我其實不用做什麼,因為你們小姐最先要的東西,就是我!!就是一個像我一樣的能夠一統天下的王者!!」
「啪啪啪!!」末鈴鼓起了掌:「公子說的真好,那麼請隨我來吧!」
末鈴掀起了門帘,天行左走了出去,此時月亮已經出來了,倒映著月光屋外是池湖水,水中種著無數的曇花,只不過曇花開放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所剩下的只是一株株花果,湖上,有一座涼亭,天行左將自己的目光一直涼亭,這個處事不驚的俊俏少年,卻不由一愣,手中的摺扇不禁掉落在地上。
倒映在金色瞳孔中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身披白襖的女子,一頭銀白的長發在若有若無的微風中若起若浮,女孩雙眸看著池水似乎沒有察覺天行左的觀望,瞳色灰白,並不像裁決曈那樣的清澈,雙眼流露著幾分疲憊與空洞,雖然注視著池中花果,但似乎看著的是更遠的東西,面色與常人相比,微微有些發白,嘴唇也有些瀕白,肩膀上披著一條雪白的圍巾就如同大病初癒一般,,似乎受不得一點風寒,看著女孩的面容天行左卻找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優雅,美麗,傾城,絕世?大概應該稱之為完美吧,如同一塊美玉一般,而唯一的瑕疵便是那病弱的身體,但也正因為這不完美才讓她顯得是如此的完美!
扇子掉落在地時的響聲,召回了天行左的魂魄,同時也吸引了這瀕玉女子的注意,推動著自己的輪椅,向天行左這邊划來,天行左趕快快步向前,行禮道:「在下天行左!」
「……」女子沒有說話,看了看天行左又看了看末鈴,滿意的說道:「原來公子是以我為由,以自己為理說服了末鈴啊!」
「!!」天行左一愣:「這……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天地之間,本就有很多事情做不了解釋,就如同公子為何會在混亂之都這麼多人中選中了我呢?」
「……」
「你我本是同類人,只不過我已經理解了你,而你還沒有理解我罷了。」
「……」
「我姓清,你叫我冥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