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籠中之鳥 中

  「馬車坐不下！」琉璃夢不帶情感的說道。


  「……」少女的表情無比的豐富：「聖女大大，你剛才說什麼？」


  「馬車坐不下！」琉璃夢又說了一遍。


  「堂堂一個在幻界呼風喚雨的魔宗，難道就不能多租一輛馬車嗎？」


  「你剛成為冰火殿殿主沒多久，不去鞏固一下自己的地位，怎麼一天就想要到處亂跑？」


  「你們要去復活我鳳凰一族的族長，我鳳妤身為鳳凰一族的族人難道不應該一起去嗎？」


  「鳳凰一族的人很多，我們總不能把你們一族的人全帶去吧？」


  「所以我就作為我族的代表啊！」鳳妤拍了拍自己平出一種風度的胸脯，自信的說道。


  「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計劃好了，四個人就是四個人。」


  「那，為什麼你們要帶那個聖亞的公主去？」


  「此行本就是去聖亞，公主在我們這裡這麼久了，也該讓她回家了。」


  「……我真的不能去嗎？」


  「不能。」


  「人家想去嘛！」


  琉璃夢看了看她，想了想：「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想要出去玩，還是只是因為黎暗？」


  「！！」少女一愣，隨即一笑：「哎呦，聖女大大，平日看你總是面無表情的，想不到這麼敏銳。」


  「既然如此，那我答應你，等我回來，讓你和黎暗一同出去執行幾個任務好了。」


  「真的？」少女一樂：「那好，成交！」說罷，少女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琉璃夢的房間，琉璃夢有些疲累的搖了搖頭繼續準備起明日的出行。


  魔尊的隊伍一行四人，既然魔尊要出門，琉璃夢自然會緊緊跟著他，而又不放心把黎暗一個人留在魔宗里，於是黎暗也帶了出來，還有一人便是聖亞麟域的長公主殿下。由於有陳韻馨的存在，幾人的前行速度並不快，為了加快腳程，還刻意找了一架馬車作為代步。這個由魔尊、魔宗聖女、魔宗罰罪殿殿主還有聖亞麟域長公主所組成的陣容在如今的天域絕對能算得上罕見，只是可惜一路上沒有幾個人認出了他們。一路向著南邊前行，行程中魔尊一直心事重重，琉璃夢坐在魔尊的身邊沉默不語，黎暗一直專心的修鍊，而陳韻馨算得上是最開心的，一直趴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對於這個這個十幾歲的女孩來說這才是她的年紀所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奈何上天為她譜寫的命運，這樣的時光對於她來說，是何等的奢侈。


  「外面的風景好看嗎？」魔尊輕聲問道。


  「好看！」少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魔尊坐在公主的身後，和她一起看著馬車外的景色：「你有沒有想過，拋下你公主的身份，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樣，就像現在這樣，在這天域遨遊。」


  「恩恩~」公主搖了搖頭：「不過我似乎理解了姐姐為什麼想要到外面的世界來了，為什麼寧願逃婚也想要看看這美麗的天域。」


  「……為什麼？」


  「其實沒有什麼原因，因為這天域真的很美！讓人為其沉迷，即使自己身在與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可是依然讓人想要侵身如此。」


  「聖亞麟域的王宮不也是在天域中嗎？」


  「雖然相隔的只是一面城牆，但是相聚的卻是兩個世界！」公主將手貼在馬車的車穿上看著外面的閃過的花花草草，天空中飛舞的小鳥：「姐姐就像是一隻小鳥，而聖亞麟域的宮殿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裝著無比華麗的鳥籠而已。」


  「她如今已經是聖亞麟域的王了，如果她想的話，想要走出這鳥籠又有何難？」


  「是啊！」公主突然眼中泛起了淚光，轉身看著魔尊：「可是如果沒有了籠中小鳥，那麼再過華麗的鳥籠又有什麼意義呢？」


  魔尊看著窗外的飛鳥：「那麼對於你來說呢？」


  「我一直很感謝姐姐，因為她給了我選擇的餘地，可以選擇在天空中就像現在這樣，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亦或者和她一起在鳥籠中將鳥籠點綴為一道異樣的風采。」公主轉過身，安逸的閉上雙眼微笑的靠著馬車說道：「所以，我要回去幫助姐姐，至少讓她不要太過孤單。大概姐姐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鳥籠吧？」


  魔尊也坐回了自己的原位，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後別樣的風景：「誰又不是籠中之鳥呢？。生存、期待、祝願、血緣、到頭來甚至是自己一開始的夢想，不同的只不過是籠子的樣貌罷了。」


  「哥哥，那你的籠子又是什麼樣的？」


  「誰知道了？」風輕輕撩起了魔尊的頭髮：「很多時候，我只想回應那些說著效忠我的弱者們，想要去救出將自己囚禁在狹小圓石中的女孩，然後……誰知道呢？」


  馬車停下，幾人走下了馬車，魔尊深深吸了口氣，自從他達到了尊級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旅途了，雖然與飛行相比，這樣的速度不知慢了多少倍，不過，莫名讓魔尊感到，原來自己的從本質上來說還是一個【人】。不禁想起了遠在偽世的天行左，那傢伙如此喜歡坐馬車莫不是想要提醒自己還是一個【人】？

  魁州銘城算得上是天域最南邊的一座城市了，沿海，這裡的人民以捕魚為生，空氣中無處不夾雜著一絲海猩。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天色，此時已是傍晚，又看了看公主殿下，魔尊說道：「我們還是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來吧。明天在去天火邊疆。」


  「老師，我們不應該抓緊時間打探一下天火邊疆的下落嗎？」黎暗好奇的詢問道，這樣的旅途對於他們來說實在算不上有什麼消耗，很久沒有出來，黎暗也想活動活動。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們一樣有道力強化身體的！」魔尊說著揉了揉公主的頭。


  黎暗看向公主，心中有些不悅，不過既然魔尊這樣說了，黎暗恭敬的點了點頭：「老師考慮的周到。」


  魔尊點了點頭，突然眼睛一閃：「黎暗，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黎暗眉頭微皺，閉上眼，道力運轉，感知著四周，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道力……好像是昊天宗的人！」


  「有進步！不過下次不要讓我提醒你，你修行魔道，這方面的感知應該很重要！」


  「老師教訓的是！」


  「我這次出來不想與昊天宗產生什麼矛盾，不過也不想被昊天宗盯著，他們就交給你了，甩開他們就好！」


  「弟子遵命！」


  黎暗說著，幻化作一道殘影，隨後慢慢消散得無影無蹤。


  「看來這小子的斬夢決和魔道的已經到達一定境界了……這麼快的速度，真不敢想象他再修鍊幾年會變成什麼樣子。」


  斬夢決所使用出的道法是劍道，但是斬夢決的核心卻需要身後的魔道作為基礎，斬夢決所施展開來的殘影，雖然是殘影，但又是靈魂凝聚而成的殘影，將自己的肉體融入魂魄之中，再以靈魂的姿態通過劍為載體化作殘影衝出去，其速度可以突破人原本肉體的極限不說，當遇到攻擊的時候，只要信念一動便可以將靈魂收回，殘影真的就是殘影，隨風消散，但是當自己想要攻擊的時候，因為殘影中包含著靈魂也夾雜著肉體，其本身和真人沒有任何的不同，這便是這招的強悍之處，而隨著修鍊的精進，如今的黎暗已經可以做到隨意的將肉體隱藏於靈魂中，除了高深魔師，或者像魔尊這樣的尊級強者，亦或一般擁有著很強感官的人，又有幾人能夠捕捉得到靈魂的動向，更別說針對靈魂進行攻擊。


  方才這招便是斬夢決中的魔道.魂體，黎暗朝著方才感知到的方向跑去，果然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靠在牆角，小心的盯著魔尊那個方向，絲毫沒有察覺到黎暗的靠近，黎暗心中一喜，這麼常時間，自己人偶如今雖然已經有了靈魂，不過靈魂還是太過於弱小，黎暗也害怕一下子就把其玩壞了也不敢釋放過多的魔道，如今今天終於了真人，體內道力運轉手成爪狀，放在了昊天宗男子的頭前，瞬間魂體接觸，男子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四目交匯，黎暗心中默念道：「魔道.控魂，斷憶！」兩道魔道同時灌入面前昊天宗男子的體內。


  顧名思義，控魂便是控制住別人的靈魂，只不過在這期間自己也無法一動，做出太多動作，斷憶便是斬斷記憶，將一定時間段的記憶抹去。回身看了看魔尊已經走遠，手一捏，正準備撤離，突然間感到自己身後道力波動，心中一驚，竟然還有一個昊天宗的人，那人一拳打向了黎暗，黎暗眉頭一皺，道力運轉，手臂上光芒閃爍，一把雪白的太刀凌空出現在黎暗的背後，昊天宗男子一拳正好砸在了雪劍的劍柄上，一拳重重將劍打到了黎暗的背部，一咬牙，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如果真正打起來，黎暗對於對付這兩個人還是有些信心的，不過老師似乎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自己這邊自然是不能放棄對面前這個人的控制，道力運轉，刀刃出鞘，轉瞬之間，一道殘影握住了劍柄，沖向昊天宗的人，那人也是一愣，從身後拔出一柄長劍，擋住了一劍，殘影散去，太刀回到了黎暗的手中，單手握劍手指用力一彈，這次竟然幻化出了兩道殘影其中一個正面攻向昊天宗，那人運轉道力，一道虛靈戰甲披掛在身上，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間出現了另一道殘影，重重一腳，踹在他的背上，將其踢了過來，正好滑到了黎暗面前，兩道殘影瞬間消失，那人正要起身，黎暗又伸出一手，道力迸發，魔道.控魂、斷憶！！


  「噗……」深深喘了一口氣，方才幾下黎暗只感覺自己的道力瞬間被抽空了，精神上也疲憊不堪，不說全程一直耗費著道力控制著第一個人，單從分神防禦和反擊第二個人，這樣的環境下，對於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簡直恐怖。回身看了看在牆角迷茫不知所措相互對視著的昊天宗兩人，黎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實力確實已經提升了很多，這次如果再遇到麒天，自己能否和他一戰了呢？能不能做到慕容火的程度了了呢？至少應該可以拖延一下吧。


  幾個人坐在客棧的酒館中，魔尊有些困惑的說道：「雖然都說火龍王在天火邊疆，也都說天火邊疆在這銘城，可是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


  「我想既然叫做邊疆那麼應該會在邊緣之處吧？銘城本就是在天域之南了，或許我們出海往南邊行駛應該就能到所謂比邊緣地帶來吧？」陳韻馨想了想說道。


  「恩……」魔尊點了點頭：「可是火龍皇又會在什麼地方了？」


  韻馨想了想：「火龍皇畢竟是一條火龍，雖然本身的能力應該已經不會太在意，但是應當還是不太喜好海水的，既然在這海外，那麼興許會住在什麼小島之上吧？我們只要問一問這裡的漁夫附近有沒有什麼小島，應當就可大概確認幾個方向了。」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魔尊說道：「只是可惜我們幾人都不會使用天道，對於靈力的感知很弱，不然可以更好的尋找火龍王所在的小島了。」


  「不過，魔尊哥哥，你要找火龍王幹什麼？」


  「只不過是想向他借點東西。」


  飯後，魔尊走進了黎暗的房間，黎暗正盤腿坐在床頭。一看魔尊走進了自己的房中一愣，立刻恭敬的站了起來，行禮：「老師！」


  魔尊抬了抬手：「你受傷了？」


  「沒有料到他們有兩個人，給老師丟臉了！」


  「不，就憑你一個人對付了兩個昊天宗的人來說，已經很厲害了，不過，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感知對於你們魔師來說是很重要的，你在那麼近的地方，連兩個人都沒有察覺，以後要多注意！」


  「恩！弟子明白了！」


  「來，我幫你看看傷勢。」


  說著魔尊雙手貼著黎暗的背部，運轉起了自己的道力，渾厚透徹的血色海洋翻滾起來，海洋的深處，一絲潛伏在海洋深處的黑影遊動了起來，魔尊將自己的道力滲入黎暗的體內想要看看他的情況，黑影順著潮流湧入黎暗的體內，它隱藏的很好，無論是魔尊還是守護在血海之上那璀璨的琉璃都沒有察覺到。


  魔尊停下了手：「你的傷勢並不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應該沒事了。」


  「多謝老師。」


  魔尊拍了拍他的肩：「自從你拜入我的門下，仔細想來，我除了給過你一把武器，一套龍怒決似乎都沒有什麼時間好好的指導你，你對我可有什麼怨言？」


  「老師，你說的哪裡話？」黎暗站了起來，跪拜在地上：「如果沒有老師，我如今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也不可能是什麼罰罪殿的殿主殿主，給別說飛殿主還有戰殿主以及師叔會指導我。這些都是老師給我的，我對老師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會有怨言。」


  「夢，最近對你似乎看管的比較嚴……」


  「師叔也是為了大局著想，這我知道，確實和鬼王做交易之前沒有和老師你彙報，是我的過錯，還請老師原諒。」


  「沒什麼！」魔尊說道：「不過下次同樣的事情還是先和我們說一聲比較好，如果你想要龍體的話，我也有辦法幫你弄到的！」


  「多謝老師！」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老師覺得弱者真的值得我們去守護嗎？」


  「！！」魔尊眉頭微皺：「你說什麼？」


  「我知道，我們的教義，是要守護弱者，可是那些自甘墮落的人真的這得我們去守護嗎？那些狐假虎威的人值得我們去守護嗎？強與弱本來就是相對的，若是我們遇到了比我們更加強大的人，那麼誰又來守護我們？」


  「……」魔尊看著黎暗，他所問得又何嘗不是魔尊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其實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我想要的其實不過是守護我所珍視的人罷了！只不過想讓我所做的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大義凜然，正義，覆滅冰火雙宗不過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憤怒，他的出發點其實根本不是救贖，從一開始就是毀滅，只不過，只不過他需要一個借口一個理由，讓一切都看起來是那樣的正常，正義：「所以我們才要不斷地變得更強，才能守護更多人，那些自甘墮落的人自然會有他們應有的罪孽，守護，保護他們，不過是讓他用餘生來償還他們的罪孽，那些狐假虎威的人，在失去了所能庇護他們的一切之後，終歸還是弱者，那麼我們就有責任去幫助他們。」


  「弟子明白了。」黎暗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自己最崇拜的人，他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沒錯我需要力量才能去守護他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保護更多人！！

  放眼望去周圍無處不犯著耀眼的光芒，黑影在空中遊盪，它甚至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這就是這個人類的內心嗎？」天域，魔獸種類繁多，其中有十種最為強勢的魔獸，其中之一，無形無態，寄存於人類心中以人類的記憶、夢境甚至是心神為食，縱然是尊級強者，只要內心夾雜著一絲瑕疵，也會被魔心獸所侵入。而如今潛伏在魔尊心中通過方才療傷的瞬間潛入了黎暗心中的黑影便是十大魔獸之一，魔心獸！


  遊盪在黎暗的內心世界之中，想要尋找自己的食糧。然而黎暗的心中竟然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怎麼可能，但凡是生物，心中就會有慾望，有慾望，就會誕生失望，失望便會成為心中的裂紋。」魔心獸遊盪者，終於發現了他的目標，光芒之中，大概是因為太過刺眼，讓其都無法察覺，有著一個人影，惆悵的看著前方，魔心獸緩緩遊盪過去，借著人影的雙目看到了無數的人包圍著黎暗，嘲弄這他。


  何湘蘭在一旁虛偽的哭泣著，雷昂如同看一隻臭蟲一般看著黎暗，婁俊楠更是在一旁冷嘲熱諷。


  魔心獸心中一喜，遊盪在少年的耳邊，輕聲的說著：「即使你如今已經成為了罰罪殿的殿主，但是，你還能回到你的家鄉嗎？你這一身縱然風光，但是有這樣一段人生，再過風光，也終究會擁有瑕疵！」


  「……」黎暗無神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空中喃喃道：「是啊，那麼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意義了？」


  「即使你成為了罰罪殿的殿主，卻沒有任何會留在你的身邊，對於任何人來說，你不過是魔尊的影子，魔尊的跟屁蟲！」


  「也許我這一生都不發超越老師吧？」


  「沒錯，那麼你又何必繼續這樣的苦修了？」


  「哈哈哈哈哈哈！！」黎暗突然笑了起來。


  魔心獸一愣，它吞噬過無數的生物，這樣個情況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很多時候這便是自暴自棄的前兆。


  「接下交給我把，一切都交給我吧！仔細想想你的老師從沒有真眼看過你，或許他從未對你抱有什麼期望了？」


  「哈哈哈哈哈！！」黎暗依然在大笑著：「所以普通的修行是不夠的！！我還有更多的力量！！！有益的也好，無益的也好，出賣靈魂的也好，摧毀身體的也好，我要變得更加的強大，直到老師對我另眼相望！！！」


  突然間黎暗回過神看著它：「你！！好像很強大！！」


  「沒錯，我很強大！！所以把你的身體讓給我，我能讓你變得更加的強啊！！」


  黎暗突然間眼睛一蹬，喜出望外的看著它：「我要更為強大的力量！！！」突然間嘴巴變得無比巨大，無比透徹，無比閃耀，口中深處卻是不禁的黑暗，頓時間魔心獸突然明白過來了，為什麼周圍這樣的明亮，只是因為周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黑暗，所以點點星輝奪回顯得如此耀眼。突然間一陣陣狂風吸引著魔心獸。


  「他要……他要吞噬我！！！」當魔心獸意識到的時刻，已經晚了，巨大的嘴巴，像一個無盡的深淵一點一點的將魔心獸拉扯進去，一點一點的將其吞噬！


  突然間黎暗睜開了雙眼，看了看周圍，自己依然還坐在客棧之中，自言自語道：「錯覺嗎？」想了想，閉上雙眼又繼續開始了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