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武道我為王
春西市郊區的房價低廉,雖然距離市區較遠,但依然實現了不少打工族的買房夢。
夜深,所有人在睡夢之中。
「爸爸、媽媽,地震啦,我看到有紅色閃電。」
一棟33層的高層頂樓,一個小女孩抱著洋娃娃敲響父母卧室。
「不準頑皮,快睡覺。」
爸爸起床,拖著疲憊的身軀,將女兒安頓到床上,打了個哈欠繼續睡。
嘭。
小女孩床頭柜上的杯子突然倒下,她怯生生的掀起窗帘一腳,忍不住看向遠處,大眼睛充滿了吃驚。
在她視線之中,一柄足有20米的巨型刀形光影,刀刃筆直伸向天際,如一條血色的狂龍肆虐。
「哇……比動畫片還好看。」
女孩大眼睛一閃一閃。
……
「一功將成萬古枯,真正的刀,不在多厚,多重,甚至是否鋒利,而在於它飲血多少……刀乃萬兵之霸,能撕裂蒼穹,能斬斷真仙……再好的刀在你手中,也是一塊廢鐵!」
此時,齊書面前的空氣被生生抽干,他額前一寸,落下一柄巨刀。但他僅以一隻肉掌相抗,虎口死死捏著刀刃……在其對面,持刀大漢肌肉崩裂,瞳孔似乎要凸出來……他勢如破竹的一刀,曾經斬斷過一輛汽車,但下場卻和剛才那一劍一樣,難以再進分毫……那隻手掌宛如巨型機械,非人力可以移動。
轟隆,轟隆,轟隆!
重重氣浪還在疊加,大地的柏油瀝青被層層捲起,一片狼藉。
「你們、還在等什麼……等我死嗎?」
大漢面紅耳赤,耳孔竟然噴出白色蒸汽,似乎啟動了古老的蒸汽機械……他眼中只有自己熟悉無比的大刀,只要這一刀斬下,齊書必死。
「他被狙擊槍轟擊,一半身軀已經癱瘓,更何況還被兩噸重力威壓……此刻我們聯手,超凡宗師有都可能斬殺……我不信他比超凡宗師還要強……正黃天極拳……」
趙陽雄話音落下,殺念繚繞,整個天際便是鋪天蓋地的拳影,宛如滅世蝗蟲……內力九重的強者,每一拳都有不輸子彈的威力,齊書頓時被拳影組成的颶風籠罩。
「如果我們聯手都無法斬殺此人,來日他必將步入超凡,我們的下場,便是屍骨無存。」
駝背老者渾身上下瀰漫著幽綠色氣霧,他的身軀也開始朦朧起來。
嗡嗡嗡!
另一名光頭老者,少言寡語,一根手腕粗細的實心鋼筋,如木棒一般被舞的虎虎生風,空間似乎都被重重震塌。
「揭西蜜蜜,哈那課程。」
齊書身後,那個醜陋的黑皮人祭祀也念出一道咒語,他身後有一隻醜陋的禿鷲乾屍,此刻竟然眼珠子一亮,冷漠的撲騰著翅膀,利爪朝著齊書腦袋抓來。
「王勇波廢物一個,死不足惜……我們五人聯手,可斬殺重傷的超凡宗師,可惜齊書一介無名之輩,否則我們足以名動神州……齊先生,小小年紀,你不該這麼狂,能夠同時引動春西市所有頂尖勢力的聯手絞殺,你是神州第一人,地獄之中,你足以自豪。」
一雙雙歹毒的瞳孔,肆虐著冷笑,如地獄惡鬼的巨口,將齊書一口吞噬。
「刀,乃霸者之兵,唯有在屍山血海中浸泡過,才能劈山裂海……你們這一生,見過幾具屍體,殺過幾個人……又可否見過真正的,刀!」
眼看四面八方的轟擊近在咫尺,齊書瞳孔瞬間燃燒出熊熊怒焰,似乎霸王一怒。
轟隆!
咔嚓!
齊書手掌一抖,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直接從刀刃傳遞到刀柄。一聲震動,大漢那握刀的手掌,頃刻骨折,手腕呈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
「刀!」
「勢!」
齊書目光如炬,這一刻天地似乎被凡人禁錮,時間停止了流動……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大地嗡嗡顫抖,馬路兩旁的樹木唰唰搖擺,有些暴露出了樹根……咔嚓、咔嚓、咔嚓……地表之上,一條又一條蜿蜒的裂縫,瘋了一般朝著四面蔓延開來。
轟隆隆隆!
馬路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直接塌陷,地底深處的各種管道都開始浮出水面。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刺耳的蜂鳴從天空壓迫而下,盤坐在蛇首之上的黑皮人狠狠咽了口唾沫,他身下的巨蛇瑟瑟發抖,如果不是黑皮人鎮壓,恐怕早已逃之夭夭。
天,被斬裂。
此刻的天穹,遙遙豎立著一柄巨型刀影,宛如高聳入雲的鐵塔,令人望而生畏……這一刻,眾人似乎從刀影之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屍體,看到了一座血流成河的古代城池……屍體為毯,血水為河,整個世界只有猩紅的血色,就連湛藍天空,也被血液遮擋。
在那皇城高聳的宮殿頂峰,似乎有一個長發飛揚的模糊身影,他消瘦清冷,孤傲不羈,敢與血月對飲。他的腳下,斜插著一柄長刀,這刀……就是魔。
「收緊心神,這一斬,決定我們各家族生死。」
趙陽雄實力最強,率先從血海中回過神來,他渾身大汗淋漓,銀髮四散飛揚,如群蛇亂舞,這一聲爆呵,也驚醒了沉浸在恐懼中的其他強者。
「刀勢,沒錯,這就是刀譜里所記載的刀勢……小小年紀,這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刀被齊書奪走,壯漢此刻愣在當場,喃喃自語……他對刀理解深刻,刀影中的血腥,更加刻骨銘心……皇城宮殿上的那個不羈身影,竟然與面前的齊書無限重合。
「不行,絕對不可以讓他活下去……他若超凡,將……天下無敵。」
大漢一頭冷汗,急忙一咬牙關,勢如破竹的一拳,在空氣中擦除一條赤色匹練……他拚命了。
「一刀,斬盡,天下人。」
齊書明明是短碎發,但這一刻卻給人一種長發飛揚的恐怖氣魄,隨著他大臂一甩,整個天穹一陣晃動,似乎被一切兩半……與此同時,五人聯手的漫天轟擊也隕石般碾壓而來,氣浪翻滾,空間塌陷。
咔嚓
距離暴風場最近的一顆大樹不堪重負,樹榦直接爆裂,徹底斷裂。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響聲,形成實質的音波,宛如湖面波紋一般,一浪又一浪朝著遠方擴散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一顆顆大樹斷裂,方圓一公里,草坪被徹底掀翻,地面光禿禿,似乎被推土機平推過一般恐怖。
噗噗噗噗噗!
地底深處的各種管道不堪重負,突然井噴,此起彼伏,如末日來臨。
「不堪一擊!」
摧枯拉朽,五人聯手的轟擊,似乎雞蛋撞上了石頭,飛蛾撲火般紛紛幻滅,黑皮人那隻禿鷲乾屍更是徹底化為灰燼。
五人炮彈一般倒飛出去,各個臉色慘白,口中不斷有鮮血噴出。
「不可能,我們五人聯手,竟然被你一招化解,根本不可能……這是為什麼!」
趙陽雄一臉錯愕,怎麼都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他身負重傷,又承受著兩噸重力,這一招落下,我們五人早已人頭落地……春西市怎麼會出現這麼恐怖的年輕人」
體內經脈斷裂,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移了位……駝背老者擋住了這一招,但也內力渙散,徹底重傷,在無法匯聚下一招。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似乎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怪物。
「我缺少與狙擊槍交手的經驗,所以處處受制,從而被你們牽制……但你們不該在我面前炫耀武學造詣。」
齊書將大刀丟棄,身形一動,已經在三百米以外。
「你們記住……武道,我為王。」
咔嚓!
齊書這一句話落下,地面的重背大刀頃刻間裂縫叢生,徹底崩裂成碎鐵塊。
「武道,我為王。」
趙陽雄望著齊書逐漸消失的背影,口中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他們不是不想追殺齊書,只是一個個身受重傷,雖然還能施展一招半式,但前者輕功了得,你追不上,能有什麼辦法?
……
「終於,回來了。」
齊書腳掌剛剛跨進街道,一口鮮血噴出老遠,刺骨的劇痛,從四面八方襲來。
他不是不想斬殺那五人,重傷的身體,根本不允許……最後一口真氣支撐著身法,才掠回市內……憑著兩敗俱傷,他最少還可以斬殺倆人,甚至三人,但那五人也是鍊氣九重的強者,誰知道有什麼底牌。
「來日方長,這筆賬,慢慢算。」
一場極限逃殺,終於喚醒了齊書心底深處的獸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熟悉的老街道,熟悉的南城區,一公裡外,就是自己的老樓。
此刻凌晨4點,天色還是一片漆黑。
每日清晨在樓下賣煎餅果子的老漢已經出攤,他一如既往的披著陳舊汗衫,飽經風霜的頭上,戴著一頂扔垃圾桶都不會有人撿的破草帽。
點火,倒油,攤煎餅,放火腿,塗刷甜麵醬辣椒醬,撒香蔥芝麻……一個煎餅嫻熟的完成。
老漢咬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咀嚼著,這是他的早餐。
「不愧是殺了我好幾個徒弟的青年天驕,60個海外狙擊手,五大家族族長,聯手黑皮人祭祀……如此陣容,老朽都可能飲恨當場……你竟然能活著回來,奇迹啊……長江後浪推前浪,你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強的年輕人……嗯,比恥血衛元帥姬天涯,當年還要強。」
慢慢咽下一口煎餅,老漢望著遠處緩緩歸來的齊書,目光讚歎,那淳樸的眼神,彷彿看到了秋天的碩果累累,看到了良田大豐收。
「鄰居了這麼多天,還未自我介紹……大家都叫我老賀,賣煎餅的老賀。」
油手在褲子上擦了擦,老賀沖著齊書一笑,那笑容甚至有些靦腆,像是一個剛到縣城,不好意思張口問路的農民。
「原來那個人……是你!」
煎餅果子攤前,齊書停下腳步,皺眉看著這個老實巴交的煎餅大叔……老賀。